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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方鸽子撇撇嘴,“念叨了这么多年,不还是一样,等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了,再来说吧。”
萧枫白欲哭无泪,有点困难啊。
泸水县县衙内,一青衣男子蹲在石阶上,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拨弄着地上的碎石,边啃边玩。
“大人!不好了。”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苏明谙抬起头,好看的眉毛一皱,道:“又是土匪来了?”
衙役点点头。
“又没抓到?”苏明谙从容地咬一口馒头。
衙役再次点头,脸带愧色。
苏明谙长叹一口气:“这都第几回了?”
“算……算不清了。”衙役不好意思地说道。
“罢了,先下去吧,本官再想想。”苏明谙无力摆手。
衙役慢慢退下,对于这位苏大人,他很不理解,听说在王城可是个风流才子,更是考上了状元,凭着才气加上自身容颜按理说应该可以在王城混得风生水起的,可是为何会来他们这穷乡僻壤,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几餐的地方?
泸水县是平州最穷的一个县城,四面环山,虽说是关内的交通要塞,平日能收些关税钱,可还是穷得叮当响。周遭坐落着数不清的江湖门派,平常打打杀杀是常事。前几任县官来了还没一下,凭借着关系马上就调走了,可这苏明谙,一介书生,胆子却极大,丝毫不曾畏惧,一待便是四年。好在苏明谙治理有方,带着乡亲们开荒地,种粮食,使得百姓们的生活有所改善,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没米下锅。
苏明谙是大家见过的一位最没官威的县令,为人极其随和,很受百姓爱戴,所以即便是没有抓到土匪,大伙也没有过于埋怨,因为大伙相信,苏大人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苏明谙啃完馒头,极其烦躁地挠了把头发,将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被他挠得跟鸡窝一般,这才舒坦些。
苏明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走进书房,师爷应擎下一刻便进来,说道:“刺史大人派人来说,大人何时能抓到土匪,他再派人过来相助。”
“死猪!”苏明谙气愤地踢了下桌角,“老子要是抓得到还要问他借人?”
应擎对于自家大人说着这与面容不相符的脏话一点也不意外,补充道:“刺史大人说,既然没有伤及百姓,那就请大人自行解决。”
苏明谙冷哼一声:“老子不需要他的人了,有人会来。”
“苏大人指的是我么?”窗外飘进一阵戏谑的声音。
苏明谙一听这声音,脸色骤变,指着窗外的人,大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本官叉出去喂猪!”
应擎:“……”
男子:“……”
王城内,江昀放下苏明谙送来的密函,愁眉不展。
东海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苏大人要成亲了?”
“他现在可不想成亲。”江昀摇摇头,“是匪乱。”
“专门劫财,却不伤人性命,狡猾异常,来无影去无踪,多次逮捕都抓不到。”江昀叹道。
“苏大人都抓不到的人?”东海惊讶不已,这苏明谙可是点子最多的了。
“他一封信上哭诉着衙门人手不够,抓不到土匪,每次都是他去。他这个县令难当,愧对朕,愧对百姓,白白领朝廷俸禄,拿着钱不干事心里难受,说什么还是当个衙役好,不会这么自责。还说最羡慕刺史钟岭琼,餐餐都能在饭桌上吃饭,他不能。”说着说着,江昀笑了出声。
除去君臣关系之外,苏明谙与江昀交情还算不错,当年苏明谙自请去泸水县,江昀还特意派了暗卫去保护他,顺便方便传递消息。
东海也跟着笑了,这拐着弯的指责钟岭琼不干事。
“这泸水县的事,都这般严峻了。”江昀揉了揉眉心。
“陛下,淮安王来了。”东海出声提醒道。
江寒走进来,拱手道:“陛下,此次泸水县土匪横行,臣愿请旨前去剿匪。”
“王叔才刚回京。”江昀犹豫道。
江寒微笑道:“臣也歇了三天,听闻泸水县风景不错,也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那朕便允了王叔。”江昀道,“从神机营调五千兵士听从王叔调遣,三日后出发。”
江寒:“臣领旨。”
萧枫白得了信,一个劲怂恿林越:“咱们也去泸水县看看如何?”
林越心思一动,但想到江昀的话,没有做声。
“你就别指望他了。”林落插话道,“我嫂子放了话,他可不敢走。”
林越不知从哪拿来一块布,直接塞在林落嘴里:“叽叽喳喳的,朝贺都结束了,还不回去!”
“呸!”林落连忙取下口中的布,“现在我可不回去,父亲让我好好监督你。”
“监督我什么?”林越问。
林落摸着下巴:“你猜。”
林越直接一掌招呼过去。
萧枫白拉着方鸽子躲在角落里,二人挤眉弄眼。
方鸽子最终比了个手势,目光询问萧枫白。
萧枫白激动地点头。
方鸽子了然,猛然上前,抬掌落在林越脖间。
林越脖子一歪,倒了过去。
林落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师父,你,你这又是想干嘛?这可不是我干的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挨揍别拉上我。”
林行云立马蹿到哥哥身边仔细检查。
“唉,不用担心,为师下手可是有轻重的。”方鸽子把林越扛在肩上。
“甜心,去玩不?”方鸽子冲林行云笑笑。
“去哪玩?我也要去!”林落兴奋道。
方鸽子瞥了眼林落,道:“想去可以,不过你得解决一些麻烦。”说完,将他扔上屋顶,“解决掉一些跟屁虫就行。”
正躺在屋顶上悠闲地磕着瓜子晒着阳光,忽然看见自家二王爷趴在一旁,一时新鲜不已,难不成是在练功?于是纷纷效仿,不时问“您看咱们学的像不像?”
林落:“……”一群傻子。
之后屋顶上又上演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场景,悲催的皇宫暗卫眼睛被蒙上,再次与树来了个亲密接触,心里哀嚎,真的不想再来国师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欠下的终于补齐了,由于经常抽,我也不知道这十五章里会不会突然中奖,晚上回来瞅瞅。
☆、县令
方鸽子连夜扛着林越出了王城,一刻都不做停留,看得众人惊呆了眼,究竟是什么驱使方鸽子这么迫不及待的?
众人在距离王城数里外的明珠镇寻了家客栈落脚。
方鸽子刚准备把林越放下,就觉得脖子一紧,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师父当真是好魄力啊。”
方鸽子一顿,连忙甩开林越跳到一边,讨好地看着林越:“心肝,醒了呀?饿不饿?师父给你端菜去?”
隔壁的林行云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一看,嘿嘿一笑:“哥哥醒了?”
“行了。”林越道,“这次是你们坑我出来的,回去自己到陛下面前承认去。”
“是是是。”方鸽子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介时我一定到徒弟媳妇儿那领罪受罚。”
“不过,你的那些老婆本丢了,怎么说也得找回来不是吗?师父只是担心你娶不上媳妇儿,所以忧心,才要亲自来找。”方鸽子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看着林越。
“还有多久能到泸水县?”林越问。
“萧大哥说,抄近道至少还需三日。”林行云伸出三根指头道。
“行吧,去端饭来,我饿了。”林越道。
方鸽子一听,殷勤地跑到楼下问小二点菜去了。
当江昀知道林越私自离京的消息已经是五日后,当场暴跳如雷,刚好又有臣子上奏请求选妃一事,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众人只好灰溜溜地退下,心底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被太傅大人的拾掇来说这个了。
伺候江昀的内侍更是苦不堪言,最近陛下脾气有些大,稍微一点不顺心的事便能发作好一顿功夫。
经过几天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抵达泸水县,只是这人刚一到达,土匪就来了,还真是巧了,而且还不止一拨。
一个三岔路口就站了三拨土匪,肩上扛着锈迹斑斑的大刀,有的拿着钉耙,有的拿着镰刀,有的甚至还拿着……剪刀。
这真的是土匪?也太不严谨了吧?
暗卫与千玄门的暗卫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是不屑,这土匪档次太低了。
还没等林越开口,这三拨土匪倒是先吵起来了。
“三只眼,你怎么每次都跟老子抢人啊?”拿着剪刀的瘦子说道,他正在左边路口站着,没有帮手,就孤零零一个人。
被唤三只眼的正是扛着锈刀的人,体形较胖,眼睛小得就像眯起来一样,比起瘦子来说,他比较有底气,因为他有同伙,而且是两个!
”哟,大猴子,你看看你瘦得跟什么样?这风一吹,呼,你就不见了,还拿剪刀,你裁布呢?”三只眼毫不客气地嘲笑道,身后的两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大猴子气愤不已,看着对面站着的矮个子,正抚摸着自己那暗黄枯燥的头发,良久,方才道:“吵死人家了。”
三只眼:“……”
大猴子:“……”
“呸!”三只眼啐了口唾沫,“黄大红,你个娘娘腔,不在家里绣你的鸳鸯,簪你的花,跑来跟老子抢钱,你也不怕把你那乌漆嘛黑的脸给别人吓着?”
“扑哧。”林行云没忍住,看了黄大红那张黢黑的脸,还真是黑,若是晚上,这哪里看得出还有个人来?
黄大红恼羞成怒,双手插着腰,眸里的两簇火苗愈发旺盛,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上去同三只眼好好干一架的时候,却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三只眼,你这个臭男人,嘤嘤嘤,就知道欺负人家,你坏!人家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三只眼嫌弃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大猴子拿出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着一旁的树叶。
众人几乎快要憋出内伤了,这真的是土匪吗?请尊重一下土匪。
林越笑着拍了拍萧枫白肩膀,促狭道:“萧枫白,难不成你祖上也是这样起家的?”
“怎么可能!”萧枫白拍开林越的手,“我千玄门好歹是江湖名门。”
林落站在一旁看够了戏,折扇轻收,上前几步想要插话,却见三只眼晃了晃手中的刀:“先等等,等这个娘娘腔哭完。”
“不是,这位三只眼大哥,我只是想问,你们还打劫吗?”林落问道。
三只眼举起刀,往林落脖子上架去,林落本能地闪身躲开,只是还没动,这刀就“哐啷”掉地,而三只眼吓得抱头躲得老远,嘴里念叨着:“爹爹爹,我不玩这刀了,太吓人了。”
林落愣了一下,弯腰拾起刀,商上前递给三只眼,哪料三只眼连连摆手,惊恐万分:“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个。”这模样,与之前那张气势汹汹的面孔截然相反。
林落脸色一沉,拽过三只眼的手,把刀柄塞在他手中:“拿着!出来当土匪就要有点土匪的模样,这么怂,你打劫个鬼啊!来过一遍!”
三只眼被林落这模样给吓着了,他本就是好吃懒做,因为之前土匪的事,听闻过路人都会带足钱,只要装足样子好好吓唬一番就能让对方乖乖掏钱。前几次也都赚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这次出了差错,那把刀太重了,实在拿不稳,偏偏林落看上去很凶,不好惹,当下之际便是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