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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李凉承这样子,还与他攀这样所谓的同命相连的关系,似乎并不是来砸场子的。
李凉承眼神极亮,面上还在笑,笑得和气极了,笑着,他继续道:“既然谨慎,我自然要打听清楚这好心人到底是谁,是不?也是巧了去了,我父皇近来身子恢复,大哥无法再圈禁我,我也不用装疯卖傻,说声出门游历,我父皇便放我出来了,怕我在外缩手缩脚,父皇还给了我银子花呢。”
赵世碂被他这些废话说得实在心烦,但李凉承继续笑嘻嘻道:“我能去哪处游历?自然是要来我最为仰慕的东京城啦!我可是十分仰慕大宋皇帝的。”李凉承边说,也边在关注着赵世碂。他面上虽轻松,实际心中捏得很紧。
他与手下快要暴露,他也未想到元家茶楼竟然是这位十一郎君名下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城中藏得很好,藏在最气派的地方,就越安全。谁料——
眼见就要暴露,不如直接上门来。他本就派人暗中跟着那些送黄金的人回东京,早已明白给他送黄金的人是赵世碂。他当时还质疑赵世碂的真正意图,何必给他这个其实并不被人看好的皇子送那样多的黄金?
此时待他弄明白,元家茶楼这么一个掌握着京中诸多信息渠道的地方,竟然是赵世碂的之后,他觉着自己似乎明白了赵世碂的意图。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似这位十一郎君一般,去一趟洛阳就能得个继承人当。
瞧见赵世碂面上这样淡然,他心中紧张的同时,也愈加兴奋。不怕对方太大胆,就怕对方不够大胆!洛阳那样的事面前,赵世碂都能给自己谋到皇位,简直是人才!
李凉承很是佩服。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又道:“十一郎君,你我身世相似,幼年时候到底有多难过,你怕是比我还知道吧?你们大宋嫡庶之别,比我西夏更甚。只是十一郎君运道也比李某好多了,有个好叔叔,得大宋陛下赏识,眼见就是下一任皇帝。李某记住十一郎君雪中送的炭,不知十一郎君能否也给李某一个锦上添花的机会?”
赵世碂心想,原来李凉承竟是这个打算。
他哭笑不得,但他这样的身份,十一岁混进宫,深得赵琮喜爱,忽然“身亡”,又忽然回来,再成为所谓的继承人。在大多数人眼中,他的确就是这样的印象。
汲汲又营营,颇有心机。
他也的确是这样的人。
但因赵琮,他这样的心思如何也不会再放到赵琮的身上。
此时听李凉承说这番话,李凉承这样了解表面的他,他能确认两点。其一,李凉承的确胆大志向大,坦白说,李凉承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他们处在对立面。其二,东京城中有内鬼,这人到底是谁,赵世碂心中隐隐约约已有数,只是若直接问,李凉承定是不愿说的。也无碍,他自己去确定便是。
李凉承见他还是不说话,终于有了些许急躁,他再问:“十一郎君是个痛快人,听我这番话,不知考虑得如何?你我都是聪明人,想必无需我说得再甚?”
“三皇子,要合作,得拿出真心来。要锦上添花,也得先拿出回报。”
李凉承大松一口气,笑道:“自然,十一郎君的金子当然不能白花。十一郎君想知道些什么?李某知无不言。”
“姜未与你可有联络?”
李凉承不防他竟问这个,他一愣,反而更兴奋,高兴道:“李某这一回赌对了。姜未自从五年前被你们陛下分权开始,便慌了神,四处找支援。十一郎君也知道,我这儿就是个草台班子,那个时候只要是有机会,不管可用不可用,都要拉到手中的。”
“姜未肯为你所用?”
李凉承笑,笑中却有不屑:“他还不配被我用。”
李凉承到底也是皇族,他自然瞧不起那些想着撬皇帝的臣子。赵世碂却不同,赵世碂与他一样身世凄惨,从小不得宠,都曾装过疯卖过傻,都颇有心计,善于钻营。赵世碂也是皇族后代,在李凉承看来,都是皇族后代,那个位子,自然是谁有能力谁就去抢。
但是外人不许抢。
他反而真对赵世碂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不屑完,李凉承又道:“只不过,他还算听话。十一郎君不必担忧,他日你登基,我亲手将他的人头送给你。”
赵世碂暗“哼”,说得轻巧,李凉承这种人野心大得很,第一步是当西夏皇帝,下一步呢?
中原地广物盛,谁不想着这块地?
但他依然只是微笑,并点头。
洇墨送茶进来,李凉承一时停了话语,也不用赵世碂开口,他坐到左首第一位上。
洇墨送完茶,行了礼再度出去。
李凉承正要伸手拿茶盏,赵世碂开口:“可要给三皇子的茶中加些奶?”
李凉承笑:“原来是这一点暴露了我!”他倒大方,直接举起茶盏,对赵世碂道,“以茶代酒?”
赵世碂又无损失,也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李凉承也很会做戏,表现得十分坦然风趣,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他从腰间解开一块玉佩,放到桌上,对赵世碂笑道:“十一郎君,李某是信你的,但总要留个信物,你我才好往下行事,对否?此玉上头,有我的名讳。”
赵世碂波澜不惊地说道:“我不爱这些物什,也从不在上头留下印记的。”爱合作便合作,他倒能陪李凉承玩一场,要他的信物?想要抓住他的把柄?趁早滚蛋吧!
现在是李凉承求他。
果然,李凉承沉默片刻,再度笑起来:“怪道十一郎君的成就比我大,到底是我略输一筹。既如此,李某也是很信十一郎君的,只是如今尚有一事需要十一郎君相助,不知郎君可愿出手?”既然不愿拿出信物,总要先拿些好处吧?
“你说。”
“过些时日,西夏使官进京,不知你可有法子令你们陛下在西夏使官面前多提提我?”
“这回来的使官是你父亲的人?”
“正是。”李凉承笑道,“我父皇身子好了之后,恨我大哥恨得很。我父皇之前虽病着,心中却明镜似的,我大哥圈禁我等兄弟,父皇能不看在眼中?如今我父皇啊,看得严厉着呢。”
“你父亲病好之后,定是有许多儿子上前讨好的,你为何不去?”
“十一郎君问我这问题?”李凉承不可置信,“这还需要问?”
赵世碂笑:“此时上赶着讨好的,都是想要你父亲位子的。”
李凉承也笑:“十一郎君与我果然心有灵犀,正是如此。我大哥要圈禁我,我乖乖听话。我父皇一朝再掌权,我老老实实地出来玩。啧,我父皇啊,对我可放心得很。”
赵世碂暗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是赵琮在西夏使官跟前说些恰到好处的好话,作出一副无心于皇位的李凉承,他的父皇怕是反而对他最放心。
只可惜李凉承实是打错了算盘,赵琮原本就是要支持他的,也要拿捏他。
很显然,李凉承暂时还玩不过赵琮,更何况还多了一个他。
雪中送那么多炭,光添这么些花就够了?
赵世碂想罢,脸上露出灿烂许多的笑容,说道:“三皇子静待佳音便是。”
见赵世碂总算有了些许神色,笑得这样灿烂,李凉承才总算放下心来,并道:“十一郎君,咱们都是可怜人,也最为守信用。我对你坦诚相见,不怕暴露也要来你府上见你,十一郎君也莫要骗我,否则——”
还威胁他?
赵世碂再笑:“自然。”
“今日与十一郎君说话十分痛快,我此时也没什么能为十一郎君所用的,不如给郎君说件趣事?”
“你说。”
“前些时日,你们有位杜姓宰相被贬到太原当知府去,可把姜未急坏了,连连给我写信,允诺给我银子,要我帮他杀了那位杜大人。”李凉承呵呵笑,“可笑得很,我再落魄,也是西夏皇子,听他胡说?再者我敬仰大宋皇帝,是很认同你们陛下的行为的。之后洛阳便出了那样的事儿,实在是……”
赵世碂早猜到洛阳的刺客是姜未的人,姜未利用赵从德利用孙太后,如今得李凉承的话,不过更为确定罢了。这般看来,这辈子的姜未也长进了不少,只是再长进,也依然拉拢不到人。
再者,李凉承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说他敬仰赵琮,很令赵世碂厌恶。赵世碂不免又想到当初李凉承效仿他的事。
他继续无波无澜。
看在李凉承眼中,便是更为佩服。这样的事说出来,他竟然也不惊讶。
李凉承不信,再道:“另有一件事,要给十一郎君提个醒,你的父亲,魏郡王世子——”
赵从德早跑了,李凉承却不知道,看来这些日子的确与姜未是没有联系的。
赵世碂还是波澜不惊。
李凉承不服气:“你们陛下的生父生母,你可知到底是如何过世的?”李凉承嘴上虽是瞧不起姜未,过去几年也没少收姜未的银子,也帮姜未做过事儿,只不过心中依然瞧不上姜未罢了。西夏是个大头,姜未为了讨好,自是愿意告诉他这些事,以示自己的能耐。
可是于赵世碂而言,早在上辈子的时候,他便知道安定郡王与郡王妃是如何死的了。
赵世碂真是再不想听李凉承的废话。
李凉承见无论如何,赵世碂面上就是那样平静,他倒是信了,此人是真自信与镇定。他终于起身,拱手道:“十一郎君着这一身官服,心中怕也很是不平吧?李某在此谨祝十一郎君早日红衣上身了!”
赵世碂心中再“哼”,他十一岁时,他们陛下就给他红衣穿了,用的是与陛下一样的料子。再说,他为何要不平?他当六品官当得格外痛快,他们陛下要给他高品官位,他还不愿呢。再者,他十分喜爱这身绿衣裳,好看得很,嫩生生的,每次穿这一身,赵琮看他的眼神都温柔不少。
心中这般想,赵世碂面上还是露出一些笑:“也愿三皇子心中所想早日能成。”
“李某这便离去,往后若要联系,我将信传至元家茶楼,如何?”
“可以。”
李凉承这回行事顺利,心中痛快,拱拱手,说着“莫要送”,转身便走。
这么看,李凉承着一身汉人衣裳,头发束成寻常书生模样,雅音又说得那样流利,还真的不像西夏人。赵世碂暗自猜想,李凉承的母妃应当也是汉人。
他目送李凉承离去,低头思量,李凉承若是利用得好,是相当有用的。
过了许久,他才回神。
第157章 “其实做些什么也无妨。”
李凉承走后; 赵世碂到底等到匠人来; 约好时间,他才回宫。
这样一耽搁; 他回去时; 便有些晚。
他也曾晚归过; 福宁殿中总有小太监、宫女守在东华门处守他的,今日却没有。他刚进东华门; 守门小太监便道:“郎君; 公主来了。”
“何时来的?”
“来了约莫一个时辰,公主眼圈儿是红的!”小太监小声道; 给他透信。
赵宗宁眼圈儿红?怕是看错了吧。
赵世碂点头; 将腰间的荷包解开; 扔给他:“拿去吧。”
小太监连连行礼,他则是大步往福宁殿走去。
他原本还怪赵宗宁又来打扰他与赵琮,只是等他走进福宁殿时,他也惊着了。
赵宗宁竟然真在哭!
虽说不似其他小娘子哭得那样娇气; 眼圈却的确是红的。他一进去; 绕进隔窗; 赵宗宁抬头看他。赵宗宁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