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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太气势逼人,大叔公更是雷霆震怒,直接一巴掌就给她甩了上去!
啪——!
煽脸响响的,完全没有留情的意思!
满屋子的人瞬间全都惊了。
怒视张老太太,大叔公满脸怒容,咬牙切齿:“我们桃花村民风淳朴,可还没有出过贩卖自己孙儿的事,你要敢坏了我桃花村的名声,就乘早给老子滚蛋!滚出桃花村去,你爱卖多少随便你!”
结果,张老太太哑巴了,捂着脸,眼眶通红,想哭不敢哭,简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面对张老太太这欺软怕硬的性子,村长也是哭笑不的,当下道:“老哥哥啊,分家这事你怎么看?”
张老太爷沉吟,眸光看过满堂儿子媳妇的脸,最后才沉道:“这家……不能分”
包氏一听,当下就软了,不分家她就还得过的提心吊胆。村长似乎也早已猜到,所以并不意外。其余人等,除了庶大爷,似乎都跟着松了口气,只不过……
“不能分?”大叔公说话毫不客气:“你是想留着大侄子一家来谋生吧?怕分家之后一家子的重担没人分担?哼!简直!”够了!
张老太爷脸色一红,撇开了眼。
安抚好了妻子,庶大爷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话音哽咽:“爹,母亲,这么多年,儿子一人肩担家里的过活与开销从没有说过什么,可是爹,也请你为儿子我多想一想,这么多年家里的大小事哪一样不是我跟子房他娘在打理?可是有得过一句好话吗?当年子房才刚出世一个月都不到,母亲就逼着子房他娘下地干活,那可是还在月子里啊,惹了病就是一辈子治不好的啊,后来子房三岁母亲只管带着弟弟他们赶集把子房一个孩子放在家里,寒冬腊月子房高烧人事不知人都烧糊涂了,要不是我跟他娘及时回来子房这孩子恐怕都要没了!爹啊,我也是你儿子,你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一次?这次二弟去赌场赌输了没钱却要拿我的女儿抵债,要不是子房跟阿酷及时赶回来,爹啊……儿子可当真要妻离子散了啊!您真的忍心将我一家逼上绝路吗!”
何止啊,张老太太做的又何止这些?
出于对庶大爷生母的记恨,张老太太早看庶大爷一家不满了,当年庶大爷跟包氏成亲,张老太太硬是死活不给聘礼,最后实在闹不过才勉勉强强给了庶大爷二两银子才草草办了婚事,家里的开销是庶大爷在扛着,但是用度却被张老太太克扣着,说到包氏坐月子,那月子里,唯一给包氏调养身体的就每天一个鸡蛋而已,还得偷偷的躲着,混在猪笼草里一起煮……
提到往事包氏满脸是泪,要不是庶大爷重情义,这个家在张老太太的手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忍的下来。
父母都跪在地上,子房跟阿酷也跪在两人的身后,听到父亲这几乎哽不成声的话,子房双眉拧的死紧,眼角微红,只两手抱着身边的两个妹妹抿死了唇,阿酷靠他身边拧死了眉也是神色阴霾,眼尾微润。
庶大爷朝张老太爷慎重磕头,话音依旧沙哑:“爹,我是庶出不假,为这家里做再多也是应当,可是爹啊……我再是庶出我也是个人啊,这里虽然是我家可却让我过的像水生火热里一样,孩子病了没人管,在山里迷了路一晚上不回家没人问,最后还得让半大的阿酷一个人进山去找,这一次更是趁着家中无人,子房跟阿酷出门赶集还想要卖我的女儿给二弟抵债……爹……您不答应分家难道就愿意看着我家毁人散吗?”
张老太爷哽了很久,才低哑道:“咱们张家几代人可从没分过家啊……”
“没分过家,不代表不能分家”大叔公眉宇紧拧结果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张老太太就当场炸了:“分什么家!这家不能分!”
“你!”大叔公怒眼看他。
张老太太似乎杠上了,开始耍泼:“张家想要分家!除非我老太婆死!不然这家不能分!”
张老太爷深深吸了口气,朝她怒吼:“你闭嘴!这些事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一味的惯着老二,让他整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会闹成今天这样子吗?”
张老太太一愣,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哭鬼嚎:“是啊是啊,一切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我养儿不教尽管教出一些混账东西,一个个都没有良心的,不给我省事还只想着添麻烦!昨个儿进赌场,今个儿就要闹分家!咱张家几代人什么时候分过家?现在要是分了家,我死后拿什么去见张家列祖列宗?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在这,只当不知道这事!”撒泼着,张老太太当真就对着墙要撞了过去。
满屋子的人瞬间都给他吓了一个魂不附体,一个个冲上去只急忙将她拉下。
包氏按着嘴角,埋在庶大爷怀里,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全是难受。
庶大爷眼眶通红,拍拍包氏的肩膀,也是抿死了唇,子房抱着两个妹妹,阴霾的神色似乎处于爆发的边缘,就连阿酷那眸光也是越来越冷,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大叔公跟村长看着这闹剧,两人都面色铁青,村长更多的是为难,大侄子求到他的面前,帮不下这个忙他村长以后没威信,可要帮……万一张老太太老胳膊老腿的真撞死了咋办?总不能当真给她凉办了啊……
“闹闹闹!闹够了没!”大叔公彻底火了:“你现在想起你张家列祖列宗了?早前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现在才知道不想分家,早前的时候一碗水怎么就端不平了呢!”
张老太太呜咽着,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哭,也不撒泼了。
张老太爷头痛的揉揉眉心:“大叔公,要不这样吧,这家也确实不能分,以后大房那边该怎么就怎么样,不用过大院来请安问候,大房那边赚得银钱,也不用全交出来,一月只交一小部分就好,田里的事,大房也不用管了,家里的女红,大房他们能做多少都算她自己的,这样……行吗?”
除了没有单独分出门去,其实这跟分家也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分家,很多事庶大爷他们还是不能做主,照样的听从张老太爷这边的……
大叔公神色阴霾,没说话。
村长沉吟,低头看向庶大爷跟包氏。
这家今天是分不了,不过这么一闹,张老太太多少也的收敛一些,夫妻两人对看一眼,包氏擦擦眼角,哽咽着勉强点头,庶大爷才长叹一声,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于是今天的事,就算是这样结束了,不过事后张老太太可没少受张老太爷的责备,至于嫡二爷,从出事之后就溜之大吉,不但如此,还偷走了家里的银钱,从此一去不回头,生生气的张老太爷当天晚上就卧病在床了。
第4章 :谁心思,遇七爷
张老太爷子病了,虽然病的下不了床,但神智清明,庶大爷跟包氏也不能放着老人不理,每日榻前侍疾汤药照顾,包氏也都尽心尽力,张老太太经过之前的事,虽还偶尔有脸色但也不至于做的太过分,哼哼两声也就完事了。
之前因为嫡二爷偷了家里大半的银钱,弄得张家这几个月的生活开销拮据了很多,虽然如此,但这些跟庶大爷一房没多大干系,倒是另外几房怨言颇多,但这能怪谁呢?
晚上回了屋里,包氏刚一坐下,两女儿就忙给她拿晚饭,子房从外回来,身上背着弓箭,手里提着两只野兔还有一篮子的野果。包氏刚端了碗,一看他这明显刚从山里回来的样子,当即脸色就沉了:“你又进山去了?”
“嗯”将东西递给两个妹妹,子房笑道:“最近天气开始热了,我就想着趁着这几日再猎点野物回来,明日拿到镇上去换些银钱”
包氏放下碗筷,长长一叹:“子房,咱们现在不用顾及你叔伯他们的口粮,你没必要弄的这么紧,那山林子,天热了你也别再往里面去了,上次遇上那头老虎是你命大,这要是再遇上个什么奇怪的玩意,出了事可怎么办?”
子房笑道:“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包氏拧眉。
子房直接朝她身边蹭去:“说来我进山都一整天,除了几个野果可没吃过什么呢,现在一看娘你桌前的……就饿了”
庶大爷在旁笑道:“饭菜都还热着呢,饿了就快吃吧”
包氏叹息一声,夹了几筷子的菜,放到子房的碗里。子房朝她一笑,扒拉着两口吃了干净。
吃晚了饭,包氏没什么事做,想到子房从山上猎来的那两只野兔,包氏直接将之放到后院的园子里先散养着,等明日再让子房拿去镇上换钱。
子房站在小园子外,看着包氏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拧着眉,轻叹一声。
庶大爷从房里出来,走向子房拍了拍他:“要不是你当初遇上那只大老虎,硬是浑身是血的给弄了回来,你娘也不至于让你给吓成这样,我看这几日,你还是安心歇歇,左右家里现在不用顾及你叔伯他们,用不上那么大的开销,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我知道了”子房道:“不过就是闲着无趣罢了”
第二日子房特意赶往市集,桃花村的镇子要行上差不多三个时辰,这里可比赶集的市集要远的多,在镇子里,子房有一家指定的酒楼销售这些猎来的野物,等算清了银钱收回皮毛回到家时子房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包氏看他拿出来的这些银钱,忍不住又说他两句子,房笑笑哄着包氏过去才算,晚上包氏拿野鸡给张老太爷炖了鸡汤补身,另外炒了一个兔肉跟个木耳竹笋,再有一锅素素的老南瓜汤,直把一家人吃得大呼过瘾。
饭后包氏拿着女戒在院子里教两个女儿,庶大爷则在一旁研究他之前从街上看来的棋局,子房跟阿酷则在一边比划拳脚,只是比起阿酷那灵活的身手子房就逊色击了,但相对的若论箭法阿酷又比不上子房厉害。
兄弟两人闹了一会都一身汗渍,张丹突然朝他们跑过去,一把抱住子房的腰,子房一笑两手抓着张丹就原地转了起来。阿酷摇一摇头干脆走到庶大爷桌前坐下:“爹,你还没想出来么?”
“别吵”庶大爷依旧聚精会神。
包氏好笑:“你爹现在钻进去了,不想出来他估计这一晚上都睡不着的”
子房抓着张丹闹了一会也上前坐下:“爹这是有始有终啊”
“什么有始有终?”包氏笑骂:“他就好这个,别的他还真做不了”
张怡扭头坐在包氏怀里迷迷糊糊的嘀咕:“爹爹这是要朝着棋圣迈进呢!”
几人好笑,子房捏捏张怡的鼻头:“困了?回屋去睡觉吧”
张怡揉揉眼,包氏摸摸她的头:“去睡吧”
张怡嗯了一声困倦的拉着张丹返回房间。庶大爷依旧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棋盘,似乎有种不能破了棋局就不罢休的样子,最后阿酷看不过去干脆给他下了一棋。
“哎!”庶大爷一惊只是没说话就楞住了。
阿酷也不理他拿着棋子就自顾自的下了起来,直让庶大爷看得那个目瞪口呆。
一直到阿酷下完了棋分出了胜负,庶大爷才像是回魂似,双眼蹭的一亮,拉着阿酷就不放人走了。
瞅着这父子两人包氏好笑不止。
之前庄稼大旱,田地收成不好,为了补贴家用包氏接了女红来做,以往因为嫡房那边偷奸耍滑,包氏做的女红换来的银钱总不够用,更别说张老太太刻意克扣的时候,虽说现在不用在把银钱全部上缴,可是遇上张老太爷子病了卧床,包氏的心情也没能轻松多少,这钱也就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