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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雯定定看他,似乎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他垂下眼,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一团:“你比我能耐……”当年的宋谦之就是能耐不足,才会被宋夫人毁了,才会成了男妻嫁给他人,才会看着自己夫家,一房一房的通房抬进园子里面。他狠狠闭眼,吸了口气:“当年,如果我能早些认识你的话,也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崔南观盯着他看,苦笑一声:“五年前的我,也许……帮不了你……”他那个时候,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你现在,是如何想的?”谢雯问他:“你明知崔坪的所作所为,却还留着崔坪的家眷,就不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崔南观眸色一冷:“崔家人,需要教训”。
一句话,谢雯就懂了崔南观的意思。
崔家以前高高在上,太自以为是甚至不惜以权压人,如今落魄了,他们一损具损,在崔南观的立场,他做不出伤害崔老夫人性命的事来,只能以此来让崔老夫人吃些苦头,让她体验她口中所谓的土疙瘩的生活。谢雯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但是若让崔南观因此而弄死崔老夫人等人,谢雯也觉得这不像是他了……
人、都有一个道德底线,若是越过了这条道德的底线,再好的人,终究也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崔南观……届时他与崔坪又有何区别?
谢雯深深吸了口气,甩开脑子里的那些烦杂,抬眼时却见庶大爷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大爷,出什么事了,您这么焦急?”。
“小谢啊!子房有没有来过你这里的”。
崔南观一惊:“子房怎么了?”。
庶大爷看他也在,虽然不想理他,还是忙说:“今天阿酷对子房动怒了,小怡都看着他回家了,可是房间理却没有人,蛋蛋说他要去找弟弟,从院子的后门走了,他现在脑子不清楚,这要是走远了,他会迷路的啊……”。
崔南观一听就跑。
谢雯想把他喊住都来不及,他只能抓住庶大爷:“大爷,您别担心,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子房走不远的”。
子房走不远,可是他还是走了。
今天阿酷太凶,凶得让子房完全都不认识。
他记得,弟弟阿酷去参军了,然后回来了,可是……回来的这个不像弟弟,因为弟弟从来都不会凶自己,所以……会不会是弟弟其实没有回来,回来的是另外的人?这么一想,子房觉得很对,所以他回了房间拿着弓箭从翻窗出来,那个人太凶,子房不敢走前门,他只从后门跑了出去,他要去找弟弟,他记得自己弟弟很乖很听话从来都不凶人的。
阿酷现在也十分后悔,如果知道子房会这样的话,他不论在生气也会忍住的,可是……
“哥!大哥!你在哪!”树林里,阿酷大声的喊:“哥!你快出来!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大哥!你快出来!”。
回音阵阵,除了飞鸟的翅膀声,哪里还有其他人声。
庶大爷谢雯包氏张丹以及崔南观,包括崔严都在满林子理找子房,大家一路找一路喊,却完全没有半点回应。
天色越来越黑,林子里看着黑漆漆的,晚风似乎也越来越冷了。
崔南观走在林子里面,也是一边找一边喊,他心里焦急甚至是悔恨万分,他若是知道子房会对阿酷的凶吼有这样的反应,他是如何也不会让阿酷将子房强行带走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子房!子房你在哪——!我是南瓜——!你听到回我一声!”。
树林很大,崔南观走在里面总觉得都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然而四周依旧没有回应。
张丹也在林子里面喊着子房,她喊了一路,声音几乎都喊了哑了也没得到回应,张丹累的开始有些喘气,可转身时,她却看见,崔严居然就站在前方的树下,正看着自己。一时间,张丹有些楞了。
崔严也看见了她,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张丹拧眉倒是决然的转身要走。
“张丹!”崔严脱口喊了她的闺名。
张丹身子一震,她身侧将手死死拽着,转身时,面容冷情:“崔公子,请唤我张姑娘,女儿家的闺名,外男是不可以随便叫的,更何况,我与公子也没有那般相熟”。
这些话,像是把锤,狠狠锤在崔严的心口。
长这么大,崔严第一次对姑娘心动,他其实也曾幻想过与心爱之人婚后的日子,却从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他看着张丹,说不出话来。
张丹转身,背对崔严时,话音冷绝:“你们崔家,不配”不配跟张家开亲,也不配让张丹下嫁……
简单的两句话,完全断绝了他们以后的可能。
张丹这人,看着温柔胆小,可这性子果决,下了决定,便轻易无法更改。她是对崔严有些许好感,但那又如何?那些都比不上他大哥重要。
张丹走了,走的干干脆脆。
崔严站在原地,握紧手呆了许久。
他知道,他跟张丹已经没有一点的希望了。
章:捕兽夹,陪你苦
时间飞过,夜色尽黑。
庶大爷等人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子房。
崔南观想到子房那样子,心里也是紧绷着,回想阿酷今日的样子,必定是将他吓着了,不然他……深深吸一口气崔南观快步前走,一直到出了林子,行到两个村子交错的岔路边上,崔南观才猛然停步。
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崔南观低头仔细一看,顿时惊了。
那是一支长箭。
“子房!子房你是不是在这里!子房!你回答我!子房!”。
这支长箭落在这里的原因,崔南观不敢猜想,他甚至担心……
“南瓜……”有人在喊他。
崔南观大惊,猛然转身。路边的丛林里,有人在喊南瓜,声音很弱,像是在哭……
崔南观狂奔上前,刚一拨开草丛,他就看见,底下,子房坐在深坑里面。
子房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我被咬了,好痛,有鬼咬我,南瓜救我,南瓜”。
崔南观看他那样,话都来不及说,就跳了下去。
子房坐着不敢动,他看崔南观下来哭得更凶,崔南观一把将他扣着,忙道:“不怕不怕,我来了,不怕,你哪被咬了,被什么咬了,让我看看”。
“脚……”子房哽咽着:“有好一会了,好痛,我现在不敢动,我脚是不是要断了啊”
“不会的,不会,让我看看”。
崔南观放开他,忙去看他的脚。
夜色太黑,崔南观急忙摸了火折子出来吹亮,才隐约看见,子房右脚险在个捕兽夹里。
子房擦眼一看,又要掉泪。
崔南观安慰他:“别怕,我马上弄开,你忍一忍”。
子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崔南观小心的抓住捕兽夹,上面触感粘稠满是血迹,崔南观眉宇紧拧,用力一掰,捕兽夹咔得一声,完全张开,崔南观小心的将捕兽夹取了扔到远处,子房才哇一声又哭了。崔南观被他哭得心疼,忙哄他:“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找小谢”。
子房压抑着,还在抽抽搭搭。崔南观撕了衣服,给他伤口做了简单包扎就将子房背起,这坑快有人腰部高,多半是猎户用来抓捕野猪所用,崔南观背着子房,废了翻力才爬了上去。
夜色漆黑,子房趴在他的背上几乎要把身体缩成一团。
“冷吗?”崔南观问。
子房声音嗡嗡的:“冷,好冷”想起之前,子房还是一阵后怕:“我以为我要被鬼给吃掉了,好怕……”。
“没有鬼,这里没有鬼,只有我”崔南观背着他快步回走:“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这天黑路滑,多不安全,要是遇上了坏人,我没有找到你的话怎么办?”。
“我要找弟弟”子房哽咽着:“阿酷,我弟弟,他从来不凶我的,他是好弟弟,家里的是坏阿酷不是弟弟”。
这话,明明说的是阿酷,可崔南观却觉得自己心口也疼。
子房不知道,他没怎么哭了,但声音却沙沙的:“阿酷去当兵了,走了好久,回来的不是阿酷,阿酷从来没这么凶的,他是坏的,他还带了赵飞回家,赵飞也坏的,他总叫阿丑小哑巴”。
“是吗?你听见的?”崔南观故意逗着他说话。
“是啊……”子房眼睛一闭一闭:“我听见过……他答应了不再叫的,可是……那天在厨房他又叫了……”。
崔南观接:“会不会是他不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会么?”子房有些迷糊。
崔南观道:“也许是呢?”。
“那我会不会太坏了?”子房声音弱弱的,若不是他趴在崔南观的背上,离崔南观耳边极尽,崔南观都还听不清楚。子房说:“以前,课堂上,我看张小武偷偷绊过刘小曦,就学了一下,嘿嘿,真的绊住他了,可是他好凶啊……他的样子比老巫婆还可怕……我吃了辣椒,真的好辣没忍住就喷了他水,我是很坏了,可是我也不是故意喷他呀,我就绊了他一下,可是他吼我……好凶的吼我……”说到后面,子房声音越来越弱。
“子房?子房?”崔南观喊他,子房都没有反应,就这么软趴趴的趴着。
崔南观心里一沉,怕子房是撑不住了,当下忍不住小跑起来。
路途颠婆,子房依旧没醒,原本环抱着崔南观肩膀的手臂,也跟着软软的垂了下来,很显然,他已经撑到了极限。
四更时,崔南观才背着子房回了村子,还没跑出林子,就在里面遇上了谢雯。
谢雯不知是不是对这漆黑的树林有些阴影,他提着灯笼,面色惨白,一直在边上来回踱步就是不敢进去。崔南观远远得就看见他的身影,当下急忙喊他:“谢雯!!!”。
谢雯猛然扭头。
四更天,夜色漆黑,但崔南观的一身白色长衫在林子里却尤其显然,谢雯提高了灯笼,还是不敢上前,崔南观又喊他一声走近了些许,谢雯才敢上前。
“你找到子房了?他怎么样?”。
“不好,他被捕兽夹夹到了”。
谢雯忙道:“先带他去我那里!”。
子房被捕兽夹夹住了腿,谢雯给他急诊的时候,子房的脚环上已经肿胀得十分厉害了,只是他昏迷着,已经完全没了感觉,五更天亮时,子房就开始发烧了,他浑身冒着冷汗,身子时不时会哆嗦一下。
阿酷跟庶大爷等人过来的时候,崔南观就守住子房的床边,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情况似乎也不太好,崔南观内伤还未痊愈,昨夜又背着子房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这会子内里也虚得厉害,庶大爷等人过来的时候,他就趴住子房的床边,假寐休息。
谢雯看了阿酷一眼,拧眉:“有什么怨气,现在最好都避开子房再说”。
昨日被阿酷吼了那么一通,子房就能闹出这事,要再来一次,估计子房得说阿酷是假的,不是亲弟弟了。
阿酷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拧紧了眉,没上前。
包氏担忧,问:“小谢,子房他现在怎么样了?”。
谢雯道:“他之前被捕兽夹夹住,时间过长,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他那腿就保不住了,现在有些发烧,不过也算正常,只是他这腿,得需要好些时候养着才是”。
包氏眼眶一红,叹息:“这孩子,只要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
庶大爷狐疑:“怎么会被捕兽夹夹住了呢?”。
谢雯道:“听崔三说,他是在九子村与桃花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