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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锁金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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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却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是白说,你把他捧在心尖上,哪怕有一天他真要杀你,你也不会眨眼的。”
  就像…如果丛林要活过来,杀了他,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段烨霖比起担心自己,倒是更担心段战舟,他现在整个人都没有了活着的光彩,对所有事情都是兴致寡淡。
  火车进站了,该是启程之时了。
  “对了,”段战舟一脚踏上车,半个身子却又折回来,“贺州接连两人倒台,如今是你一人做大,参谋长对你忌惮得很,必定要有所动静了。我听说,他家那对儿女,受了黑宫惠子的邀约,可能不日就要来了。”
  段烨霖丝毫不放在心上:“来就来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顾芳菲病了,风寒入体,拖着很久很久都没好。
  要不是照顾她的小丫鬟看着实在是不好了,也不会去鹤鸣药堂请许杭。
  她就坐在窗户边的藤椅上,窗台上放着一盆玫瑰花,多日不见,她清瘦了很多,许杭把脉之后发觉并没有大碍,只是微微有点体虚。
  她一定在怪自己,怪自己明知段烨霖去抄家却不告诉她,所以不去他那儿看病。
  许杭写了药方子,让丫鬟去药堂里抓药,丫鬟刚接过方子,顾芳菲就开口说:“记得带上些钱,别冒冒失失的,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给钱。”
  小丫鬟愣了一下,看了许杭一眼,转身拿了钱袋子出去了。
  许杭给顾芳菲看病都是不收钱的,自然顾芳菲与他也不谈那么俗的东西,一向你来我往,很有默契。
  今天,却是生分了。
  许杭轻声说:“你心里委屈,又没地方哭诉,若是把我当做一个埋怨的对象会让你舒服点,那也是可以的。”
  顾芳菲脸色白白的,唇也白白的,抬起头来,眼底一线暗红。
  许杭又说:“他走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他,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他会…所以我等着,”顾芳菲坚定无比的语气显得很有毅力,“他不愿我看见他脆弱的样子,所以我没有追他而去。等他想明白了,他就会回来,需要一月我就等一月,需要一年我就等一年,直到他回来。”
  就像窗台的花一样,今天谢了,来年还有再开的时候。
  顾芳菲摸了摸掉落的花瓣叶子,问道:“究竟那个金钗杀手是什么人物?小铜关也查不出来么?”
  许杭从她的神情中虽然看不出异样,但是莫名担心她会做什么不好的打算,便说:“那些危险的事,你不要再想了,袁野也不希望你卷进去。”
  “我只是单纯想知道,是谁让我陷入如今这种局面而已,我又能做什么呢?”顾芳菲把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掌心。
  看着她颓累的模样,许杭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她的发,手悬在那里,良久又缩了回来。
  他手上沾着鲜血,摸不得太干净的人事。
  “你再忍一忍,好吗?”许杭轻柔地像哄一个孩子,“很快、很快就会结束的……”
  拖得越久越有人受伤,他该快一些了。
  因为夏日之后就是秋凉,秋凉之后就是隆冬,再过了隆冬便是又一年清明了。
  蜀城焚城便是在清明,他不想再过清明了。
  过了黄昏,鹤鸣药堂里的客人渐渐少了,到了该点灯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
  虽然没有雷,但是雨声很大,许杭点起了檀香去去湿气,在灯下看医书,索性段烨霖最近忙着袁森遗留的事情,也没空来金燕堂。
  胡大夫拿着雨伞从门外走进来,抖了抖伞上的水,搁在墙根处。
  许杭见他半身湿透便问:“胡大夫你拿了药堂里最大的伞,怎么还淋了一身,可是外面风大?”
  “不是不是,”胡大夫抓起一条手帕擦擦脸,“刚才我看门外一个瞎了眼的乞丐摔倒了,我想请他进来避避雨,不知他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吓得躲我……”
  乞丐?这又是风有是雨的,即便是在夏夜,也有可能冷坏人的。
  “我去看看。”许杭放下医书往外走,胡大夫替他打伞。
  药堂门边果然蹲着一个蜷缩成小团的人,浑身淋湿了,头发耷拉在脸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那人身穿着白色衬衫,只是被弄得十分肮脏,还有好几处破损,他蹲在墙角,显得很害怕的样子,眼神无光,谁要是走近,他就抖个不停。
  “你别怕…”许杭放低声音,试图走近。
  那人听到声音,猛得想跑,可是因为看不见东西,脚一崴,跌在地方。
  水花溅起来,甚至泼了许杭一脸的脏水。
  “小心,”许杭不顾自己的脸,先忙把他扶起来,“你别怕,我只是个大夫,你倒在我的门前,所以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听到这话,那人似乎冷静了一点点,可是肩膀还是一颤一颤的。
  许杭想把他带进药堂里,谁知刚摸到那人的手,他就如触电一般甩开,又蹲下去抱着自己很恐惧地说:“不要关我!我…我要回去…我要回贺州……”
  胡大夫在一旁跟着劝:“我们不是坏人,不是要关你,再说,这里就是贺州啊!”
  那人耳朵一竖,不可思议一般出声:“贺州…贺州……这里是贺州?”
  “是。”胡大夫回了他,又贴在许杭耳朵后窃窃私语,“当家的,我看这乞儿多半是疯了,再要么指不定是犯了事逃出来的。”
  许杭低着头,只是看。
  他觉得这人说话声音有几分耳熟,总像哪里听过,于是偏着头打量那张脸,努力在脏污之下看清他的面容,许久之后,他才微微有些惊讶地重新蹲下去。
  不顾那人的挣扎,摁住他的肩膀,拨开他脸上的头发,这才终于看清了。
  “……沈老师?”


第91章 
  听到声音,那人猛得抬头:“你…你是谁?”
  “许杭,我是许杭。沈老师,你记得吗?”
  那人的脸色也开始变了:“许…许……”
  许杭试图用从前的事物唤醒他的记忆:“贺州、金甲堂、绮园角楼……你跟我说,若是我想看书,你愿意倾囊相助,你还记得吗?”
  “许……杭,小杭?”宛如找到救命稻草,那人紧紧抓住许杭的衣袖。
  “对!”
  那人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许杭忙用手去接,免得他摔倒地上:“沈老师?沈老师……胡大夫,搭把手,帮我把人抬进去。”
  “好嘞。”
  两人把人救回去以后,就打烊落锁了。
  胡大夫准备了些洗澡水和干净的衣服,帮忙把人清理了一下,许杭去准备一些急救的药物。
  等收拾妥当,将人放在床上时,已经是许杭记忆里较为熟悉的模样了。
  沈老师,沈京墨。
  虽说已经是三十二岁,可是沈京墨生得不高,也生得并不出色,脸又小,看着年纪似乎未到而立之年。从前他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比学生还水灵些,所以学生也爱和他打闹。
  可是现在躺在那里的沈京墨,瘦得两颊都凹进去了,眼底也是乌青,眼角都有些细纹了。
  许杭为沈京墨检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的两只胳膊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针孔,有些因为被扎得太频繁而发青发紫,看着就渗人。
  手腕脚腕,有锁链的痕迹,脸上有摔出来的磕伤,脚腕有些崴肿,倒是没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伤。
  而那双眼睛,之前似乎一点儿神也没有,只能停在那里,眼珠不动,彻底瞎了。许杭查了一下,并没有外伤,又把了脉,得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血虚得极其厉害。
  真是可惜,这双眼睛,原本温和得像春日里的湖水,每一眼都很轻柔。
  许杭认识沈京墨的时候,他是贺州城唯一一个会吹口琴的教书老师。
  那个时候,许杭刚进绮园,日日被打着学戏,偶尔得了空会在绮园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待着发呆。沈京墨作为金洪昌儿子的家教时常来府里,这才偶然遇上了。
  昔年,许杭十二岁,沈京墨二十二岁。
  沈京墨自己父母离异,跟着母亲而母亲早逝,生来一副柔软怯懦的性情,不敢多过问大宅院家世,却也心疼这个受伤的孩子。
  趁人不注意时,他常常带一些药给许杭,甚至还会买些糖人和玩具想逗他开心。
  自然许杭从来对他没有什么表情和说话,渐渐的,眼神里的敌意少了很多。
  直到有一天,沈京墨带了一本图画书给许杭的时候,许杭说:“我想学医。”
  从此,沈京墨便搜寻珍贵的医书典籍,可以说,许杭最早认认真真开始研读医书,是拜了沈京墨的福。
  又二年,金公子可以自己去学堂了,便不聘请老师入府了,许杭却还定期从绮园角落一个矮墙的墙头上,拿到新的医书。
  又三年,一个下雪夜里,医书上附有一封信,沈京墨说自己要随父亲去上海认祖归宗,不得不走了,从此便消停了,不过那时候,贺州城里已经没有许杭没看过的医书了。
  算起来,已经五年杳无音讯了。
  只是不知,当初那个温和软糯的教书老师,怎么会被折磨成这幅模样?
  他小心给沈京墨洗完澡,换上药,发现沈京墨慢慢睁开眼睛,醒来了。
  “沈老师…你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的?饿不饿?”
  沈京墨坐起来,摇了摇头。他连日奔波受罪,到了此刻才放下一点心来。
  “你是小杭…真的是小杭吗?”
  “是,”许杭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幸’字,“这是你从前教我的,你说这样写,然后攥紧手,日子便会变得很幸运。”
  旧事重提,沈京墨重遇故人显得十分激动,他看不见就伸手去摸许杭的脸:“是、是了,你果然长大了……”
  “我还当了大夫,开了药堂。”
  “好、真好……我从前就知道,你很聪明也很好学,只是可惜在那样的地方……”
  许杭拍了拍他的手:“我已经熬过来了。”
  “现在你熬出来了,一定出落得很好…对,我头一次见你,就觉得很喜欢……可惜,我不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了……”
  沈京墨的笑容淡了下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许杭又问:“是生了什么病么?”
  沈京墨摇摇头:“这是一个教训…算了…不提了…反正好不了了。”
  许杭见他此事不想开口也不勉强,换了个话头:“沈老师,你是打算先回家还是住我这里?”
  本来这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是很寻常地询问,可是沈京墨他突然脸色一僵,然后害怕地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去……他们会来抓我的…”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告诉我,是谁要抓你?”
  沈京墨有些语无伦次,表情里写满了惊恐,以至于他下意识想把自己缩到墙角:“是他、他骗了我,我不想再被关在那里了,我的眼睛,我……”
  大概是许杭问的话刺激到了他,他整个人都有些要疯魔的迹象,气也喘不上来,脸色铁青。
  他只顾一味往后缩,但因为看不见,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人太过激动或者太过恐惧,都会对身体和精神伤害极大。沈京墨身体太虚,又似乎长途跋涉,还受了伤,情绪大起大落,一不留神很容易就魔障了。
  纵然许杭很少接受过精神有问题的病人,可也知道,只能用软,绝不能用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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