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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游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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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临场改戏不算难为尚云间,改的也不是“关公战秦琼”之类闻所未闻的鬼扯玩意儿,但是萧禹不像是做这事的人。
    尚云间纳闷的想,这位今天出门的时候别是被驴踢了吧……到底想起什么了突然来这么一出?单纯闲的难受临时起意?
    尚云间虽然觉得宋国公世子有这疯魔的可能性,但也只能腹谤。他一皱眉,正要应下,却仍然觉得不对,就像此事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之谜一样,转念一想,陡然想起陈紫云的事儿还是这位宋国公世子捅到御前的。
    陈紫云是福庆班儿的人,萧禹是福庆班儿背后的金主儿,他为自己的人出头,看起来合情合理。
    陈紫云在梨园行里红的很快,与萧禹在背后的支持密不可分。
    陈紫云戏唱的好,戏台之下是个沉闷性子,仅有的那点儿精神都钻进了戏文里,在外从不多说一句话,尚云间与易刚对其观察了许久,基本确定他是个普通的伶人。
    当初首领授意易刚去跟陈家结亲,也是看中了萧禹在背后的原因,至于结亲之后,还借着陈紫云的名头或明或暗的搞了一些小动作。
    首领的本意是,既然陈紫云和宋国公世子是一体的,那么,那些事情,干脆就算在宋国公头上就好了,某些人怀疑起来,只会怀疑宋国公,甚至怀疑福庆班,而作为亲家的集秀班或者正乙祠,就堂而皇之地躲过了众人的猜测。
    之前好几次的动作,都是成功的,直到最后这一次——易家姑娘出事儿的这天晚上,院子里看戏的人之一,乃是当今的兵部尚书,而如今,兵部正掌管着真正能调兵的另外半块信牌。
    可是,后来的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了。
    此事实在太像意外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一向当狗屁的这个“断子公”孙决,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外来客一样的来这么一出儿狗仗人势。纵然此事牵扯到首领早就想对付的肃亲王府其实很让首领顺意,然而他们折损进去的人命,实在得不偿失。
    可是,出事的节点,也实在太巧了。
    他们搞小动作搞得太多,一直以为他们的顺风顺水是因为谋划得当。
    可是……如果不是呢?
    如果那些“顺风顺水”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错觉呢?
    如果之前的一切,包括陈紫云,都是有人给他们准备好的圈套呢?
    如果,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早就盯上了他们呢?
    这个人又可能是谁?
    这真是个细思恐极的问题,尚云间平白想出了一身冷汗。
    “易兄。”尚云间脸色一白,“宋国公世子……”
    易刚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尚云间在说什么,下意识道:“不可能。”
    尚云间在这一瞬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为什么不可能?”
    易刚被他一问,也冷静了下来,随即就冒出了一后背稀里哗啦的冷汗。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他们对萧禹没有怀疑,不代表萧禹对他们没有怀疑。
    “那么……”易刚问道,“要去细查宋国公世子?”
    这话在当前就是一句废话,别说萧禹身份尊贵,爹是宋国公,娘是南康郡主,出门儿都要带上浩浩荡荡的一群小厮,哪是想查就能查的,更别提如今事到临头再去倒旧帐,黄花菜都凉了。
    尚云间彻底没了埋汰易刚的心情,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一番,眼神一凝:“不必。”
    易刚皱眉。
    尚云间继续道:“既然萧禹现在就在台下,我们不妨试试他……易兄,把那东西拿来。”
    易刚一阵迟疑:“可是……这东西跟丢失的是一副,会中兄弟废了多少曲折,才造出这么一个来。”
    尚云间没接话,转身弯腰,从脚边的行头箱子中翻出一块圆形的木牌。
    易刚瞧着那木牌有几分眼熟,细看了两眼,才恍然大悟,这竟是信牌的另一件仿制品。
    他们费尽周折仿制的信牌一分为二,两者铭文相合,区别只在内里——一个内里是金刻的铭文;另一个铭文镂空,乃是金制的底面,光可鉴人。
    如今尚云间手中的这个,铭文是没有的,只有一片铜镜镶嵌在内里,不像个令牌,到像个货真价实的镜子,正是那戏文中最重要的一件儿道具——乾坤福禄镜。
    他们倒手这些东西,一向用戏文中的行头掩人耳目,此番如法炮制,旁人是不会起疑的。
    除非,此人别有用心。
    易刚瞬间明白了尚云间在计划什么,他竟然是想用这东西试探萧禹!
    这主意太大胆,与摸老虎屁股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再一细想,又觉得此法甚妙,信牌是假,仿制假信牌,乃是假上又假,如此而言,倘若萧禹神色有益,却也抓不住他们任何把柄。
    尚云间与易刚对了一个眼神,笑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虚虚实实,就看谁先露出马脚好了。”
    易刚点头,又是一想,开口迟疑道:“……那,那个……”
    尚云间又是一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有虚在前,就不会有人去惦记这‘实’了……易兄,此物暂存我处,不必派人看守,也不必多做保护了。”
    易刚想想,确实有道理,毫不迟疑的应声去了,再回来,手里多了件东西。
    抬头去看里屋的人,只见尚云间已经扮好了“胡氏”的妆,只差一件外衣未着。
    易刚将那东西藏进了方才的行头箱子,回身取了青布长衣的戏装,为尚云间穿上。
    “尚老板,小心为上。”
    尚云间将那镜子收入衣襟,伸手系好了衣带。
    戏楼台上,看客们叫好之声不断,锣鼓点儿却从初开始的又急又密,改成了后来的轻缓渐无,最后的高亢一声,宣示着一段儿戏的结束。
    另一段儿好戏正要开场。
    尚云间走出房间,向仍有一些不放心的易刚递了眼神:“走,你若在此,反而引人怀疑。”他说着,微微一笑,再出声,已经是戏曲中女子一般圆亮钢劲的唱腔,“且看谁失子~谁惊疯罢~~”
    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向着戏台的方向前去。
    尚云间登台,他甫一亮相,台下顿时响起震天的叫彩。
    易刚也去了回廊的另一侧忙去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李明远悠悠闪出身形来。
    “原来如此。”他笑着想,“这个秦风,嘴里倒是还有几句实话。”

  ☆、第17章

提早出来听壁脚的肃亲王世子在无人的暗处浅浅一笑,眼见尚云间提步登了台,易刚也走的头也不回,回廊里四下无人,李明远毫不迟疑,偷毛桃一般潜入了尚云间方才所待的那处房间,不一会儿,他优哉游哉地从后台绕了出来,顺着戏楼的路返回了他的雅座。
    楼上稀里哗啦跪着反省的小厮们居然还在原地跪着,跪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仿佛要把后半辈子的忏悔都浓缩在这一跪里——忏悔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也许觉得自己没长眼色,也许懊悔自己跟错了主子。
    李明远得了手,心情正好,落座儿后故意颇没正形地翘了个二郎腿,一撩眼皮,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圈:“怎么着?都突然跟地板相亲相爱了?有这给戏楼子擦地板的功夫不如回王府里扫茅坑……一个个的跪上瘾了是怎么着?都起来!”
    小厮们:“……”
    小厮们面面相觑,一脸牙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懂他们这世子爷为什么突然高兴起来了,只能互相忍着牙疼用缠绵的眼风来交换内心的腹谤。
    ……好像我们愿意跪着一样。
    ……好像没你发话我们擅自起来了就能不挨骂一样。
    ……还有我的爷您是多爱茅坑啊,这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茅坑。
    一时间,小厮们的面部表情比台子上的戏还要精彩,掩饰在呲牙裂嘴的膝盖酸疼中,纷纷站了起来。
    李明远心情正好,手底下这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做出什么表情都全当没看见,还颇有心情的跟着楼下戏文的锣鼓点儿哼了两句唱词。
    世子爷兴致正高,哼的眉飞色舞,他身边儿的一众小厮们,却一个比一个想死——他们家世子爷天生是个音痴,五音缺了六个半,哪怕是高山流水、珠落玉盘、绕梁三日一般的绝妙曲艺,到了李明远耳朵里跟街边儿卖菜的吆喝也没两样儿,顶多听个精神气儿,现如今,这一共两句半的词儿,他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哼在点子上,重开锣鼓的本事一流,肃亲王世子若是凭此功力自创一派,催人泪目的能力绝对更优一筹。
    小厮们个个苦不堪言,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不约而同的在世子爷的曲声里回忆自己上辈子究竟做过什么恶,要被迫下这魔音穿耳的地狱。
    一干小厮们一边儿愁眉苦脸的听着李明远自成一派的唱腔儿,一边儿望穿秋水的看向台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的希望这台戏快点儿落幕。
    然而天不遂人愿,戏唱的正好。
    正乙祠戏楼里,显然不止李明远情致正高。
    宋国公世子萧禹坐在二楼距离戏台最近的雅座上,与李明远的位置一东一西,遥遥相望。萧禹身后带了四个小厮若干侍卫,还特意配了两个模样俊俏的丫鬟,一个专门负责端茶递水儿捶肩捏背;另一个则是捧了檀木的托盘,上面小山一样的堆着钿头银锭、金叶宝珠,只等萧禹一声好,就抓了丢上戏台子作赏。
    萧禹折扇半展,装模作样地露出米南宫题字的扇面儿,另一只手正随着戏文敲鼓点儿,眼睛微眯,随着节拍听的正美,带着几分书生气的脸上愣是在这风月楼前熏染出了一种别样的纨绔风流,气质堪堪夹在“斯文”与“败类”之间,可上可下的刚刚好。
    台上的尚云间唱的正卖力,慢板儿一段儿唱罢,接了快三眼的节奏,后面那一段儿流水,就是本剧最耐听的部分。
    萧禹才不是李明远那听热闹的外行,这里面的门道他认的门儿清,掐着尚云间那三步走,准准儿又高高儿地喊出了全场第一声“好”。
    丫鬟捧着那金玉满堆地托盘,单手抓了一把就往戏台子下撒,珠玉珍宝金叶子雨一样的飘了下去,颇有纸醉金迷之感,和这盛世太平的喧嚣皇城格外的相称。
    其他捧客见此情形,虽然不敢和宋国公世子萧禹比肩,却也好挣个面子,登时戏楼子里打赏之声此起彼伏,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尚云间咿咿呀呀地顺着唱词,却不动声色的打眼观察着楼上萧禹的动静,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这是他的拿手戏,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哪个地方的调门儿该多高,一心两用也应付的来。只是此时,眼神一飘,看向楼上的萧禹,却骤然发现,刚才还在眯着眼做一副金貂换酒状的宋国公世子,此时竟然已经坐起了身,半展的扇面儿收拢,正目光如矩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瞧。
    尚云间心里一紧,险些嘴上也跟着瓢了。
    幸好他学戏几十年的功底扎实,才没被漂移的心神拐带歪,恰好台步此时要转向另一边。
    尚云间外表镇定,内心却不知为何有些慌忙,忙转了台步,避开了萧禹的视线。他在台上暗暗定了定神儿,又复合计一番,掐算好了剧情和戏文,步伐和腔调儿,拿定了主意将那“福禄镜”顺应着戏文发展亮在了台前。
    台下众人的表情在尚云间眼中一闪而过,好奇的、赞赏的、欣喜的、兴奋的、高亢的……千般人有千般姿态,一一在尚云间眼前过了眼。
    他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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