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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她她的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云张了张嘴,发现想要说的话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那竹叶青在咬完后也是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些什么,见夏云无事才扭过身子,对上乔安月探究的眼神它眨了眨眼睛,发现在与对方沟通无效后干脆扭头一跃,直直坠入海里。
黑影箭矢般窜了出去,大约滑行了一丈的距离,它从海里重新露出了蛇头,定定地看着乔安月。
“这是干嘛?”
“……它好像,要我们跟它走?”乔安月迟疑地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1。下章18号早八点左右替换
2。突然掉进敏若的坑!突然想爬墙!你们快点把我打醒!
3。这卷最后一幅地图的内容有点迷,但你们要相信我并不打算写修仙or玄幻,武侠也是能够有点幻想的2333
第73章 逝去
与此同时; 在同夏云乔安月不远处的一块海域上。
比起夏乔二人只有一小块木板支撑的状况; 这边的救命稻草可以说是大了一倍不止。
一整块没有拆分完足有一张桌面大小的木板正摇摇晃晃地飘摇在海面上,上面还跪坐着两个小孩; 唯一的大人正扒在木板的边缘; 面色沉重的环顾四周——赫然是袁枚一行三人。
昨夜的那场海难中他们算是幸运的,相对于其他人直接葬身海底; 袁枚眼疾手快地抢了一块大型木板; 他本来还想着能否趁着其他人都在帮忙时偷溜进底舱找找备用木艇,只是时间不够,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在他身边全是伤亡人士,作为一个没有受伤的壮年男子; 并且还会点拳脚功夫; 在关键时刻拉上两个小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逃出来后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的手臂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划开了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整个晚上他都在担心受怕自己的血液可能会引来什么危险的海底野兽; 所幸的是一个晚上过去了都无甚大碍。
也许是暴风雨把这片海域搅得太危险了; 以至于潜在地拦住了潜伏在海底蠢蠢欲动的某些生物。
袁枚这么想着; 看着被这场变故吓得脸色苍白的两个孩子不住的自责。
“抱歉……”
他勉强开口,千言万语涌上前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难是所有人都不能预料到的,只是赫连谷主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自己头上; 现在却弄成了这幅鬼样子。即便躲过了朝廷可能派出来的追兵,眼下来看却极有可能葬身鱼腹。
名为阿华的女孩精神头已经支撑不住了,模模糊糊地半靠在哥哥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事变太多,尽管平日里冲儿的性子要暴躁了些; 经此一变不仅吓得不轻,反而把那股子拧性给冲淡了不少,以至于现在还强撑着给妹妹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尽管他自己已经吓得不像样子。
“……袁叔,这不怪你。”冲儿哆哆嗦嗦地说着,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不那么颤抖,“事出所料,情、情有可原。”
袁枚苦笑了一声。
小孩子重视过程是好事,只是很多事情是只看结果的。
如此重大的事情,前前后后搭上了这么多挑人的性命,最后栽在了他的手上,别说赫连谷主责怪了,他自己都觉得万死难辞。
“袁叔,我命令你,把我们活着送到南边。”阿华靠着冲儿的肩膀,声音很轻,看得出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吐词坚定,“这是你答应过的,也是父皇下令要求的,你敢抗旨不尊?”
两个孩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配合得默契!
袁枚摇摇头,眼角瞥见海面上远处立起的一块黑色三角,心里一沉——该来的总会来。
听说当初幼帝是想把另一个皇子给救出来的。只是形势太过混乱,阴差阳错之下带出来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所诞的皇子。
先前一路本以为是无药可救,如今看来只是色厉荏苒……不,遇到事情的时候恐怕连色厉都做不到。
纵然性子懦弱了些,但这两个孩子在帝王之家竟然难得的保有几分孩童的稚气。
而且,冲儿性子虽说暴躁,但到底还是良善之辈,也并非不服管教之人。或许是平日受宠太过,难免不及阿华懂事。
稍加管教,或能成事。
他深吸一口气,把怀里揣着的一小块红色玛瑙交给冲儿,对两个小鬼露出一个宽和的笑容,冲着他俩身后一指。
顺势看去,只见一个冒出了黑影的小岛在海面上若隐若现。
冲儿的眼底重新泛起一丝亮光。
“那是……”
“活下去。”袁枚笑道:“岛上若是有人,你们大可寻可靠之人把你们带出海,到时候南下也好,浮生避世也罢,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若是无人……我知道你们怕火,但要记住,你们应该恐惧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外在之物,你们该防备的,应当是纵火者背后的人心。上了岸,若是空无一人,便取枯叶纵火冒烟,烟越大越好,务必要引起来往船只的注意。火光不是你们的死期,而是你们的生路,听见没?”
“听到了。”冲儿点头。
“还有,你是兄长,应该担起兄长的责任。我不知为何你会养成这样的性子,但日后能庇护阿华的,只有你了。若你连阿华也庇护不了,又何谈庇护天下众生?”
冲儿一愣,惶惑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一直都在下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
他并非嫡长子,父亲在朝堂上又不得志,长子又是一个容不得沙子的人。母妃从小便谨小慎微地教导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等他能够明事理的时候,已经被养成了这样一个混日子的性格。
文不成,武不就,性情暴劣,欺软怕硬。
他至今还记得夫子在母妃面前对他的评价。可是这样不挺好的吗?所有人都未对此抱有异议,兄长们甚至对他态度最好。
可偏偏是他这样的人,被救了出来。
尽管袁枚一路不提,但他也知道,日后那高高在上的帝位,对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
可他生来并非帝王之相。
无非只是母妃为了争宠搏命的工具罢了。
自幼学的是人臣之道——不,相比起异姓臣子,他连抱负都不敢有。逃避、归隐、纨绔、浪荡……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后路。
从未学过帝王术,偏生要登帝王座。
简直是贻笑大方。
可现在偏偏有这么一个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对他说:若你连妹妹都庇护不了,有如何庇护天下苍生?
从未被允许有过鸿途的人突然一下子意识到整个天下都背负在了他的身上,袁冲无言以对,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袁枚的质问,却被袁枚敏锐地拦住,逼迫着他给出承诺,“这是你妹妹!”
“……我知道了。”袁冲有些无奈,对于这个一路庇护他的男人无从拒绝。
阿华隐约听出来袁枚语气的不对劲儿,轻声问道:“你……想干嘛?”
“身为人臣,当尽臣命。”
袁枚说完,便用尽全身力气把木板往小岛的方向一推,整个人被反推到后面,被勉强支撑了一夜的身体已经再也浮不起来,整个人如同石块般往海水里一坠,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一连串的泡沫。
两个小鬼看到了被袁枚身体挡住的三角。
木板被波浪带的越来越远,渐渐模糊了原地的景色。
蔚蓝的海面游来了一群黑影,本来气势汹汹地朝木板冲来,结果却被突然沉下去的重物拦在了中途。
先是纯蓝,随即泛起一团红色。
然后撕咬的声音被海风模糊在耳边。
哥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拦住妹妹的视线,却被妹妹抬手一拦。
一个成年男子能够被分食多久?两人现在此刻都有了答案。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直到那块地方渐渐恢复成了原样——平静的海面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亮的阳光把眼睛刺得生疼,叫人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然后,哥哥真的哭了出来。
妹妹在一旁沉默,许久过后才扭头看向那座遥不可及的岛屿,深吸一口气,说道:“别哭了。”
再哭,她也会忍不住的。
*
事实证明,因为那场海难而遭受挫折正哭泣不已的不仅仅只有冲儿一个。
“啊啊啊,二狗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活啊!!我怎么跟堂主交代啊!!!”
此时的余英正手拿一支断了一半的船杆,脚踏椭圆的木板上,颇有股顶天立地的气势——当然,如果能够忽略掉旁边同样装扮正捧着黑猫叫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兰桑就更完美了。
二狗子正被兰桑抱在怀里,浑身的猫毛早就黏成了一团,半死不活地躺着,无论自家主子怎么叫嚷就是不睁眼,如果不是那团猫毛下面还有丝热气,兰桑恐怕真的以为这货就直接淹死在海里了。
“我记得猫好像是不能喝盐水的吧?”余英皱着眉头,“你家这个掉海里了竟然还没死也是蛮厉害的。”
“我家二狗子天赋异禀,有意见吗?”兰桑眉毛一挑——她才不会承认这猫从小就在堂里吵得全堂鸡飞狗跳,甚至还跑到药房里吃了好几位珍奇药材,还真谈不上“普通”二字。
余英无奈叹了口气:“行了别嚎了,你家猫既然还有气说明就是一时昏了过去,咱还是赶紧的,要是等二狗子醒来还困在这儿,说不定不是被海水咸死,而是活生生地被晒死!”
她把手里的竹竿拎起来敲了敲兰桑的脑袋,示意某人回过神来。
兰桑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摸了摸拴在自己腰间同对方连在一起的麻绳,“……也真亏你在那时候还能抢到这些东西。”
余英冷哼道:“不是我吹牛,要论海上经验,在座各位也只有穆姐能够与我一拼——哎,就是不知道她被浪冲到哪儿去了!”
神经大条的人没有在这种地方多做纠结,她紧了紧绑在腰间的绳子,眼看着又一层浪头朝这儿打来,说了声:“瞧好吧”便带着木板一举冲到浪头之上!
木板上的少女英气逼人,背脊微弓,顺着浪潮在海浪上带着板子旋转跳跃,如此危险的状况竟然愣是被她舞出一丝美感与刺激!
兰桑被带在身后,身上为数不多的内力只能勉强把自己固定在木板上,还要时刻提防因为过于刺激而颤抖的手一不留神就把怀里的二狗子落了下去,时不时地出声提醒接下来的方向——毕竟经过两人简单的商量,一致认为活面最大的就要属乔安月撬出来的情报了。
是以才有了现在这幕,虽然兰桑是个路痴,水上功夫又差劲,但她脑子好使,复杂的路线在她脑子里清晰得可怕。而余英又是个行动派,两人搭配在一起,倒是出乎意料的默契。
余英忍不住嘬了口长哨——冲浪带来的刺激实在太大,心跳声和浪涛声混杂在一起,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涌。
她嘴角带着一股自己都不察觉的兴奋,低飞的海鸥不时绕在身边,她低吼一声,并着振翅的海鸥迎着又一个浪头便跃在空中。
爽朗的笑脸落在随后的兰桑眼里,某人莫名被这个表情感染到了,心头微微一动。
*
海鸥跃起!浪花飞溅!
“我去去去去去!!!”夏云被涌起的浪头扑了个猝不及防,她和乔安月两个人连人带木板地被浪花往岸上一送,直直坠在柔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