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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可谓是最为闲散之人,没有目的,也无需介入,只是莫名其妙就同你行了这么长的路程。初一程柘于我有恩,不管是受人所托也好,还是举手之劳也罢,于情于理我都是承了份情的。”
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本是无用之身,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夏云听了猛然抬头,“你刚才说什么?!”
乔安月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等到夏云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与往常无二样的冷漠脸。
“开心?”夏云一脸震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乔安月的脸颊,“你刚才是不是笑了?是不是?是不是!”
方才郁结的心情早就随着最后那句话一扫而空——乔安月的那句话仿佛给夏云吃了一记定心丸,她原本为让“月儿”陷入黑暗极其自责,不仅仅只是这件事,包括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她都觉得是自己让月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乔安月的那句话却让她立即回到了现实——无论如何,月儿早就成了过去式,即便她再怎么自责也对现实于事无补。可是现在,已经成为戏骨的乔安月却亲口说出了“开心”二字,怎能不让夏云欣喜若狂?!
乔安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甩开某人的爪子,只可惜内力却输了一筹,挣扎过后只能让某人继续为所欲为。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来!像刚才那样再笑一个!”
乔安月沉默,“……我……做不出来。”
刚才细微的感情一触即发,所谓的相由心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现在过了那个时刻,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仿佛方才心动的那瞬间便是一个美好的错觉。
夏云楞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这样啊……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总会有第二次的。”
“嗯。”乔安月不忍打击夏云的热情,只能顺从地点头,“其实我不明白。夏云,为什么你对我如此……好?纵使是朝夕相处的家人,也有骨肉相残的先例,即便是朋友,也鲜少有人能做到你这样,毫无所图,之前你说你把我当至亲与挚友,同我有相似经历的还有沈飞卫,观其行为,似乎你对我同他又有稍许不同。”
乔安月不解,“你把我……当什么了?”
夏云被乔安月问得一愣——在她有限的思绪里,十二年来一直想的是找人,至于所谓的沉渊阁,所谓的家国,所谓的道义,都是中途附带上的。在找到人之后,就一门心思地想要改变乔安月对自我的认知,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张了张嘴,正不知怎么回答。
正在犹豫踌躇之际,却觉船身猛然一震!
“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顺水推舟地把话题转移到旁边来。
舱外传来水手四处奔走的脚步声。
随即舱门被初一敲开,程柘冒雨推着四轮车急匆匆地进来,开门见山。
“船撞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说是很微妙了这种情感……以及,我果然不会写感情线,于是又改了个文名换换心情
第70章 海难
船撞了?什么船撞上了?
夏云被程柘这话说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她站起身; 不等程柘说话; 便把人扒到一边大步往外探去——得,这下好不容易保存的干净衣服又被浇了个通透!
刚一出去; 夏云心里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只见商船的船头正被迎面驶来的一艘巨型木船撞得东倒西歪!整个船头的木板被挤压得粉碎; 大一点的木块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弯曲着,一副下一刻便要毁天灭地崩断开来的架势。
“帆。”穆沛清冒着雨来到夏云身边; 指了指两艘船上的桅杆; “双方的船速太快,距离又近,这风又把两艘船往一个方向吹,若是帆布能够及时撤去便还好; 但是我方的收帆的转轴突生变故卡住了; 对面的船速度又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撞上了。”
由于之前燕尾帮的内斗对商船造成的误伤让船上的好几个水手都殒命,出于愧疚; 穆沛清带着燕尾帮的人自告奋勇填补缺漏的岗位; 是以放在一直都在忙碌着调整航行的工作。
夏云明显地感觉到船身在往一个方向缓缓倾斜; 她面色不善,皱着眉头问道:“这船……能撑得住吗?”
话刚说完,一个巨浪便从船底下突然涌起; 形成猛虎下山之态势,颇有股把整艘船吞没的气势!
后来居上的兰桑只觉脚底及小腿猛地一凉,那巨浪声势浩荡地把人腿一卷,便迅速退下。并不平坦的海面颇有股跃跃欲试再来一次的迹象。
“在抢救。”穆沛清深吸一口气; “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聚拢人手把帆给撤回来,否则这风只会把两艘船越搅越紧!”
“夏云。”程柘跟了出来唤了一声,“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走?”
走?
夏云颇为疑惑地看向程柘,心道:这家伙在这时跑过来说什么胡话?!
“这船先被炮弹击中,现在船头又撞上了,观其具体位置,虽抢救及时,但恐难支撑到达目的地。”程柘沉声道:“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我不愿冒险。更可况乔安月方才已经把大致方向告诉我了,现在这商船的航向虽不至于南辕北辙,但也偏了不少。”
他定定地看着夏云,“此船底层有逃生用的小船,我在登船之初便改装了一艘,即便是在这样颠簸的环境里尚且还能搏上一搏,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瞎说什么呢!”夏云无奈道:“你要走赶紧走便是,我又跟你们不同路!”
程柘见夏云说话不似作假,也不强求,只是匆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招呼着初一一路往底下奔去。
豆大的雨滴顺着风飘进了夏云的眼睛里,商船依旧死死往卡住的方向驶去。她眯着眼,模糊地看着穆沛清,“现在人手分散开来,那么大的船帆恐难集众人之力收起,不如直接砍了算了!”
“这……”
“只砍束绳,在场的诸位轻功都不赖,风和日丽需要用时令人上到顶端绑上便是。”夏云连连解释道:“如何?”
船身子越来越斜了,情势正处千钧一发之际!
“绳子就交给你了,月儿!”夏云见穆沛清终于点头,二话不说就支使着正准备从船舱内走出来的乔安月。
说完,她两三步便纵身上前,脚步在满是水渍的甲板上一滑,轻轻松松便窜到了船舱舱檐之上,足见轻点,破开狂风骤雨顺着浑圆的木杆便猴子似地窜了上去!
就在正要上到顶端之际,乔安月伸手支起夏云先前随手搁在门边的钩镰短|枪便往绑着船帆的绳子根部投去!
枪至绳断!
乔安月又闪电般地夺过余英手里的鬼头刀如法炮制,都没等余英反应过来,第二根绳索便轰然截断!
乔安月再接再厉,很快绑着船帆的所有麻绳全被悉数斩断,夏云极为默契地立在船桅的顶端即时把眼看就要轰然倒塌的帆布一端攥在手里。轻快往下一跃,粗布在狂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落在地上的脚步却悄无声息。
“收好。”
夏云把帆布递给穆沛清,一直往旁偏的船身终于停了下来。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便见巨大的浪涛再次从海底起来,蓝白的泡沫从天而降登时把众人浇了个防不胜防!
“……这阵势越来越大了。”余英面露难色,“怕是要出事。”
“乌鸦嘴!别说了!”兰桑此刻也不开玩笑了,望着蓄势待发的海面一脸凝重。
穆沛清说道:“现在情况凶多吉少,倘若不把两艘船错开,这么大的海浪,只怕我们都难逃一劫!”
说到这,其他人才想起此时的商船还仍旧处于危险之中。
*
与穆沛清等人有着同样担忧还有对面船上的袁枚。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相撞的船头。同船的青壮年劳力都被征召去划桨了——只有他因为带着两个小孩不太方便,再加上本身是药商的身份,才被留下来照看那些在方才相撞中出现的伤员。
“这风暴……什么时候才会停啊!”袁枚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忧思不减半分,手上的功夫却是一会儿没停。
两个小孩倒是安静在跟在他后面,偶尔还帮着递些草药绑带之类的物品。
船头正在焦灼着,己方这艘船极力往边上挪开,只是对面那艘船的帆布迟迟没有收下,大风推动这船身得寸进尺。
几番功夫下来,两艘船非但没有错开,反而更加难解难分。
“小兄弟,这里。”一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冲着袁枚招手。
袁枚顺眼望去——原来是方才给糖的那队江湖人士中的一员。
他见壮汉身旁并没有随身的兵器,不由得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人练的是内家功夫?
“我这手折了,麻烦给正正位。”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方才撞船的时候我就在附近,被那力道一震,没注意竟然给脱臼了。”
“好说好说,您忍着点。”袁枚连忙点头。
这么大的两艘船装载一起力道能不大么?有好几个普通人早就在那时震碎了好几根骨头,更倒霉的,直接给撞掉到海里去了!
此刻时间紧急,没药也没木板,也得亏袁枚从小在百草谷内耳濡目染,虽然医术算不得精通,但接骨的眼力劲和力道却是有的。
摸骨、找位、正骨。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只听轻微的脆响声,那壮汉便能够略微活动起筋骨了。
“好手法!”壮汉爽朗一笑,看着袁枚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小兄弟手法挺熟练的。多谢了。”
“应该的应该的。”
袁枚本是客气,却听壮汉正色道:“我叫雷震,不知小兄弟名讳?方便的话交个朋友,现在时间不宽裕,待我把手头事忙完,定资以重金道谢。”
“哪里哪里……”袁枚客套的话还没说完,便后知后得反应过来——
雷震?
这不是那个……
*
“雷震。”乔安月正拿着余英的“千里眼”观察对面的形势,当她的视线落在正在正骨的袁枚二人时,同会医术的她本能地顿了一下。
这一下便足以让她看清“病患”的模样了。
正在和袁枚谈着家常的雷震敏锐地察觉到对面探来的视线,他脸色一变,立马收住了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乔安月在嘴里暗自嘀咕,却没有逃过夏云的耳朵。
“谁在那里?对面船上有你认识的人?”夏云问道。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
伴随着剧烈的雷鸣海面上又是一阵颠簸!这一下比以往来得更猛更疾,即便是如乔安月夏云这般下盘极稳的习武之人,都忍不住跌了一个踉跄!
“千里眼”一个没拿住,咕噜噜地顺着甲板滚到了边上。
雷震帮着袁枚即时扶住两个小鬼,露出一副自以为颇具善意的笑脸,“不怕不怕,就是老天爷闹脾气了,不碍事的。”
“袁兄。”雷震在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方才那道异样感异常的熟悉——熟悉到他忍不住后脊背上汗毛倒竖——他冲着袁枚一个抱拳,“外面多颠簸,袁兄还是尽早把伤患移入舱内救治。也免得小孩子看到这骇人的场景。船桨那边还需要人,我先一步去找同伴了。”
说着便回身盯着船头相接的地方,脚步略一迟疑,还是往夏云等人所处的商船迈去。
在他身后,袁枚身为药商讨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一脸郑重地揽住两个小孩的肩膀,“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