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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有兴致地盯着夏云,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有小鬼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竟然还能在怀里捂了这么长时间……东西的主人特派我来,速战速决。”
他把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明明是对着夏云说话,乔安月却觉得后半部分彭岱若的眼神不时地飘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那位,等不及了么?
夏云却听了一笑,继续拖时间,“不该拿的东西? ……我就一个穷镖客,哪敢随便拿鼎鼎大名艮山寻的东西啊,您怕是,找错人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乔安月不动声色地后退。
心里猛烈地打起了鼓——她夏云自觉是没有泄露任何踪迹的,怎么就被京城的人发现了?
而且万万没想到,追来的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八小人”聚在陆坤之前,就现在爆出身份的人来说,本来在江湖上就是作恶多端的“邪道”,屠村这种事情做了不止一遍。
多得是名门正派碰上了群起而攻之,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群“妖魔鬼怪”却依旧横行,竟是无人治得了他们!
偏偏来的就是这样的货色。
偏偏,这里还有普通平民。
偏偏,赶来的艮山全副武装,可她手上只有一柄生了微锈的斧头!
夏云脸上挂着笑容,背后冷汗涔涔,眼角余光四扫——
此时天已大亮,范家村的村民都醒了过来,只不过悉数都畏缩在自家屋子里围观不敢出来。
范达早就退在一旁,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打起来被那个叫什么“艮山”的人抓来当诱饵。
“人应该是没找错,”艮山玩味地对上乔安月的视线,没有点透,“只是挺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个小鬼头……难道之前派来的狗连一个小鬼都打不过?嗯?”
之前还派了人来?
难道是走镖半道的“兵匪”?
夏云敏锐地从艮山的话里找出了线索,不动声色,她已经后退到山路的边缘——
再往后退几步,就是之前挑好的一条野路。只要能把人往深山老林里引进去,利用地势的便利,艮山的飞刀定然会打折扣……未免没有一战的可能性。
最最关键的是,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把整个范家村的村民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中!
“也许我真的很厉害呢!”夏云笑道,露出一口白牙,“也许……我真的能杀了你也说不定哦……”
她说着,手里的斧头顿时一紧,右手猛地把乔安月往旁边一推,朝后快速掠去。
她从怀里飞快掏出一块青布包裹的兵符,朝艮山眨眨眼睛,“不是想要这个吗?有本事来拿呀!”
说着,竟是特别没有出息地往后面的野路拔腿狂奔。
“跑得倒是挺快!”艮山一笑,一柄飞刀出手,直愣愣地朝夏云的方向飞去。
夏云心底一喜,手里的斧头正准备顺势切断那连着飞刀的飞线,谁知艮山手指微微一屈,那飞刀竟然在空中往右一拐,直愣愣绕着乔安月地脖子缠去。
打了个夏云猝不及防!
乔大小姐虽然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但对上艮山这样的高手却是小巫见大巫——就算她切菜的手速再快,却也毕竟不是腿功。
乔安月只来得及挪了两步,那飞刀却同游蛇般圈了她的脖子,刀尖直直地对准脖颈上的大动脉!
而原本慢悠悠的艮山闪电一般地贴着飞刀凑到乔安月身边,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骗道,“我是来帮你的,配合点,嗯?”
“该死!”夏云随后而至,暗骂道。
她没想到艮山竟然如此不择手段——竟然连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手里拿着兵符,“你不要这东西了吗?”
“想啊,”艮山阴测测的一笑,“只是不想那么大费周章罢了,你如果舍得让你的朋友因你而死,你大可试试。”
夏云眼皮一跳,故意笑道,“朋友?……不好意思,这位可是我的债主,你杀了我刚好不用还欠她的一大笔银子。”
“债主?”艮山的刀尖贴上了乔安月的皮肤,“那我真杀了?”
生命受到的威胁,让乔安月本能地内力运转想要挣脱,却被艮山的另一只手狠狠一压,意识到自己正在“打配合”。
……最终一动不动。
夏云盯着乔安月,对着她无声说了句“抱歉”,紧接着后退了几步,看上去真的要逃的架势!
艮山有些诧异,刀尖划破了乔安月的皮肤,割开一道血痕。
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夏云的脚步突然快了起来。
“想要这东西,去拿啊!”
她突然改道,连连往前逼近着,左手上的斧头蓄势待发,然后右手的兵符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往外一扬!
凌空被扔往身后那丛山密林的野道之中!竟是挂在了一棵高枝之上!
接着,夏云吹了声口哨,脚底的追风步被她发挥到了极致!眨眼间就凑到了艮山面前,左手的斧头狠狠往下一劈!右手作势就要把架在乔安月脖子上的飞刀弹开!
然而艮山单袖一挥,绑在飞刀上的银丝在空中划开一道凌厉的弧线,另一端的飞刀照着斧头硬接下去!
斧头应声被切开一道细小的裂纹。
——利刃和生锈的凡铁想比,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不过夏云也并不指望着这柄斧头能撑多久,她的右手飞快握住飞刀的刀柄,照着后面的银线一划——
却没有断开!
夏云神色凝重——她没有想到这后面缀着的银丝这么坚固。
艮山单膝一曲,对着夏云的下肋踢去,夏云连忙绕着乔安月闪开,轻咬了下舌尖,左手的斧子顺着银丝朝艮山双手砍去。第三、四柄飞刀接连迸出,把冲来的斧子切开第二道切口。
夏云突然把下盘的功夫一撤,整个人贴着地面躲开,这绕着乔安月转圈的功夫竟然把缠在她脖子上的银丝给解开了。
“快跑!”
夏云猛地把乔安月往外一推,手里的斧头往艮山的脚尖一递,就在艮山往后挪步的当口,夏云一个鲤鱼打挺,左手斧子凌空甩到右手手心。
——之前竟是做了一个假动作!
“咦,双手?”艮山奇道,收回的飞刀再次脱手,竟是往斧柄绕了过去。
夏云把手一松,运尽全部的气力往把手一推,斧头瞬间以势不可挡之势直劈艮山的面门。
艮山的一柄飞刀竟然愣生生被劈开——落在了几丈远的地面上。
夏云突然嘬了声长哨!竟然发出了啁啾的鸟鸣声!
林子的飞鸟顿时接连飞起,盘旋在那棵大树的枝丫上。登时,一只飞鸟竟是腾空叼起了树枝上挂着的兵符,往不远处的山崖飞去。
“还愣着干什么?”艮山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猛地朝乔安月的方向大喊!
夏云一愣,不可置信地朝乔安月看去——
只见刚刚脱离虎爪的乔安月捡起刚刚被撞飞的飞刀,抿着嘴唇,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夏云面前。
“你……”
不等夏云说完,乔安月却是掠过了夏云,飞刀猛然往艮山面门前一送!
艮山阴狠的笑容瞬间凝固——乔安月的手速快的惊人,尽管艮山竭力往后重新掌控飞刀的控制权,但还是慢了一拍。
只见那刀刃贴着他的面皮划开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口子。
“你!”艮山盯着乔安月的眼睛,迎面只觉得一片寒冰,他万万没想到乔安月竟然在关键的时候反水了。
乔安月沉默。
飞鸟带着兵符来到了悬崖之上,爪子蓦然一送!那青布包裹着的兵符空中落叶般坠了下去。
“走!”夏云此时拉起乔安月的手就往野路狂奔——刚好是悬崖的方向。
“有本事你就下去拿!”夏云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逃跑的时候还顺道在一家屋子前捡了两把镰刀。
一甩手,镰刀就飞了出去,打掉艮山追在后边的飞刃。
她是算好了艮山不会耽搁找兵符的时间为难范家村的人,干脆以兵符做诱饵,引开了艮山!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足够她拉着乔安月遁入密林之中。
艮山的脸色变得着实难看,他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粒解毒丹吞入腹中,蛇蝎般地盯了范达一眼,最终还是惦记着那坠入山崖的兵符——唯恐夏云先一步找到,飞身朝山崖追了过去。
而勉强躲过一劫的夏云此时正躲在灌木丛中大口地喘着气,“好险好险!”
“……他在追什么?”乔大小姐依旧不忘演戏,“你……不去捡回来吗?”
“啊,那是幌子。”夏云摆摆手,“东西你就别管了,我比较好奇的是——”
她忽的凑到乔安月面前,伸手触上了乔安月的脖颈,笑意泛着几分冰冷,“为什么……”
夏云猛然把那把镰刀逼在乔安月的喉咙上,眯着眼睛,“艮山,会同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狸墨的地雷*1……以及……前方高能预警:)
第33章 猜疑
林子里面一片静谧。
弯月形的镰刀上带着细碎的小锯齿; 铁锈与青草的香味从齿锋幽幽传来。
割草的小镰刀不过十余寸上下; 夏云又是从乔安月脖子的后方往前一弯,不得不把自己贴得极近。
乔安月似乎能感受到夏云略带温热的鼻息; 心跳声骤然在耳边放大; 乔安月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脑子里久违的钝痛感再次传来; 她轻咬舌尖; 调整表情,解释道:
“……我中毒了。”
夏云眉毛轻抬,视线瞥到乔安月脖前划破的那道血痕。
乔安月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她确实是在艮山的飞刀下面感受到了不容置疑的杀气!天生的直觉让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忽略这种异样感……继而联系到最近夏云频频调侃到的自己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乔安月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猜测。
高适垣已经抛弃了她; 而艮山; 就是高适垣派来灭口夺物的!
尽管乔安月的猜测与现实略有偏差,但得出的现实结果却八九不离十。
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乔安月的声音微冷; 掺杂着半丝迟疑和几分惊慌; “他拿这个威胁我; 说我不听的话,就……没有解药。”
悬着傀儡的线断了,傀儡仍然是傀儡。高适垣的丝线之所以无形; 不过是因为早就种在了心里。
高适垣不可能没有考虑到他被迫放弃棋子的可能性,是以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不断给乔安月暗示——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最后一个任务便成了“死令”。
不管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不管谁再危言耸听; 乔安月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她自始至终听命的对象,只有那一个人。
所谓的死令,便是赌上性命也要必须独立完成的指示。
她不需要考虑高适垣是否真的想要杀了她?乔安月只明白,不管高适垣如何作想,她都必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夏云必须死了。
乔安月心里这么想着,但不知为何还是不太愿意下杀手,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离到南疆还有一段路程。
……要不再试试?
乔安月抿了抿嘴唇,她之前只是单纯的以为夏云是个会点拳脚的家伙,但她没想到的是,刚才与艮山一役,夏云竟然敢拿着把斧头和艮山对砍!
诡异的招式,右手的熟练度竟然不逊于左手,看似莽夫的孤勇,却偏偏能把艮山骗了过去……更何况还有在战斗中操控飞鸟的口技……
她没见过五年前盛名一时的木之,但却无端地生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