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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在东属木,三四南方为火……”程柘嘴里念叨有词,“如果把页数的属性相同的放在一起……”
程柘的声音有些急促,他望向夏云,“我能把这书拆开吗?”
“拆拆拆!”夏云二话不说就把线装书的线给挑断。
原本好好绑在一起的本子瞬间散落开来,两人二话不说地就从一堆纸片中找到原先《中山经》的部分,按照程柘的说法重新排列起来。
一页页纸被他们在地上摆成了一个正正方方的矩形,待看到成果时,程柘呼吸一滞。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冲上他的脑袋,他指着重新拼凑起来的图纸,语气控制不住地上扬,“你看!原先话本上不起眼的碎图块重新组成了乌塞的版图!”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浪,爆码字,提前发
第109章 分别
找到了线索的程柘马上就过河拆桥; 二话不说地把夏云赶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 程柘愣是死也不见人,甚至连赫连秋下去送餐食; 拿上来的食盒几乎没怎么动——如果不是那壶水被喝得一干二净; 其他人甚至以为这厮死在酒窖里了。
第四日,凌晨。
为了避嫌; 夏云这两天一直跑到乔安月的客房里凑合着睡。
是以当酒窖的封口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 程柘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冬天的乌塞亮得晚,更何况这么早的时辰连小厮都还没起来。
程柘悄无声息地推开木门,推着四轮车一圈一圈地滚到了赫连秋的门前。
“咚咚咚。”
他敲门的声音很轻,但对于身体不好一向浅眠的赫连秋而言足够了。
当赫连秋揉着惺忪的睡眼拉开房门的时候; 迎面便看到了程柘的笑脸。
——说实在话; 此时的程柘谈不上有多么俊朗。
几天闭门不见,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茬已经长出了小小一撮,手心手背还有衣服上全是黑一块白一块; 闻起来似乎是油墨的味道。眼圈青了一片; 不过好在眼睛很精神。
像是在发光。
“我想去看下孩子。”程柘单刀直入。
对于程柘突如其来的要求; 赫连秋毫不惊讶,她微微侧身,把屋外的程柘引了进来; 将其推到两个还在熟睡的小团子跟前,柔声笑道:“舍得出来了?”
程柘没有回答,伸手迟疑地摸了摸两个团子柔弱无骨的身子,刚碰上去却像是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
他尴尬的笑道:“我有点怕……”
“不准笑我!”程柘压低着声音冲着眼含笑意的赫连秋连忙阻止道; “……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赫连秋摇摇头。
“这不一样。”程柘一本正经。
他稍稍低了低头,分别给两个团子脸上留下一个浅吻,忍不住笑道:“我还没问他俩的名字呢?叫什么?”
“还没取名,想着等你回来再取。”赫连秋顺势被程柘揽在怀里,理了理两个团子的头发。
程柘失笑,随即认真地盯着两个团子看了一阵,最终移到赫连秋的眸里。
“你还真是一大早上就给我出了个难题,我看干脆就叫程小火和赫连禾好了。”
“简直胡闹!”赫连秋摇摇头,被程柘如此随便的态度给逗笑了。
“我认真的,我推算了一下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刚好姐姐五行缺火,弟弟缺木,就这个算了。”程柘闷声笑道,肩膀一耸一耸的,“你看,这样我念他们的名字都能够想到你,多好。”
赫连秋佯怒拍了这厮一下,“……你还胡说!”
程柘无奈叹了口气,“好好好,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琢磨琢磨,一定想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如何?”
这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等我回来”这四个字很是耐人寻味,它意味着有人注定要别离,也意味着有人必须要等待,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艰难的。如果能够回来,那么相逢的喜悦定然会冲淡一切,但如果回不来……
“你要走了。”赫连秋凝视着程柘的眼睛,毫不意外的开口。
程柘只是蓦地把赫连秋拥在怀里,恨不得把她的每一根骨头都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慢慢的,他略微松开了一点二人的距离,贪婪地吻着赫连秋的唇,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良久,程柘才睁着眼睛分开,指腹轻轻整理着对方方才被自己弄乱了的发丝,声音喑哑:
“等我回来。”
对于这两人而言,风险从来都不仅仅是“回不来”,更多的却还有一层令人忐忑的“等不到”。
“好。”赫连秋捏了捏程柘的手心,上面因为常年做木工而稍显粗厚。
她贴着程柘的唇,重复道:“我等你。”
*
外面的天才刚刚蒙上一层暗光。
程柘悄无声息地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怀里还揣着那本散乱的《山海经》。刚把马匹拉出来正愁着怎么上马的时候,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威胁:
“程师傅,我来帮你——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回去喊醒云师傅,让你根本走不了。”
程柘僵硬地回头,登时觉得一阵头疼。
身后,这几天一直紧盯着程柘行动的小探子袁华正拿着包袱,笑盈盈地盯着准备偷溜的某人。
*
一个时辰过后。
当夏云懒洋洋地抱着乔安月从睡梦中睁开眼时,她便听见进来放热水的下人禀报——她的房门被推开了。
很好,程旺财这小兔崽子果然离家出走了。
夏云眯起眼睛,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走了?”
乔安月转了个身,对上夏云的双眼,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夏云点点头,注意力很快便被刚刚睡醒的乔安月吸引过去。
——刚睡醒的双方都带着一丝完全卸下戒备的柔和,仿佛婴儿般眷恋的目光更是让人觉得能够毫无防备地撞进某人的心房。
甚至搭在对方腰间的手都开始忍不住不安分了起来。
夏云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小动作,不让自己显得太明显,手指顺着乔安月的脊背一寸寸地从腰间往上移去。
乔安月察觉到某人不安分的爪子,浑身一僵,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意乱情迷地盯着夏云,渐渐有异样的情/欲藏在眼底。
不安分的手慢慢挪到乔安月的脑后,柔顺的黑发从指缝间滑过。
夏云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两人贴得极近,胸前毫无征兆地撞上一团柔软,夏云强行凑上去轻碰了一下乔安月的唇,随即马上移开。
甚至连一个弹指的时间都没坚持到。
……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夏云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安月看着兔子一样窜出去的对方,只觉得有些好笑。
自从确定关系之后,两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如此。仿佛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有一种不敢冒犯的想法——觉得再进一步的距离必须得等更正式一点的关系才能进行。
更何况,现在光是两人靠在一起,都会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新鲜而有趣,更不会考虑其他的,光是方才那一下,乔安月都能听见双方噗通直响的心跳声,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再进一步是个怎样的刺激。
夏云满脸通红地从床上蹦起来,急匆匆地穿戴好衣物,逃也似地窜出了房门,直奔酒窖。
——妈呀!太刺激了!她得好好缓缓!
虽说这么想着,一路狂奔的她确是控制不住笑意,笑声越来越大。
乔安月跟在后面慢斯条理地去厨房看看今日的早饭是什么,好不容易守着新出炉的热菜出来自己先偷尝了鲜,这才慢悠悠地溜到酒窖去看看夏云。
酒窖里。
沈公泽面色不善地把一沓纸张递给夏云,“一张完整的图纸都没有,你跟他……没谈拢吗?”
夏云接过——果然,尽管他们提到的要求程柘全部都有所考虑,但所有的图纸全部都只画了一大半,有很多关键的地方全部都留着特殊的符号,并没有画全。
“……这人……”夏云玩味地笑笑,“真会偷懒啊。”
“你什么意思?”沈公泽皱眉。
“之前在岛上的时候,船是我和他合造的,多少了解了一下基本技巧,这留下来的符号是他的习惯,代表后续工序都是些比较基础的,还好,我都看得懂。”夏云耸肩,“……虽然是半成品,但我能完善。没事。”
她翻了翻程柘留下来的稿纸,很快便在一堆纸张中看到了某人留下来的信。
——说是“信”也不尽然,毕竟只是在草稿上面匆匆留下来的几句话罢了。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寥寥几句:
“时不我待,力及如此。多谢!告辞!事成再会!”
夏云:“……”
没想到这人嘴这么碎,留下来的文书倒是言简意赅。
不过……
夏云顺势接过乔安月递过来的一块点心,慢慢嚼着,回头看了一下身后。
身后,乔安月刚刚赶到;身后,赫连秋正打开药庐的钥匙;身后,初一刚刚赶到十里剑的暗桩。
在她的身后,是藏人于世的沉渊阁,外面围着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草原,再往后看,是迎接来往客商的边陲小镇,及至更后,是暗潮汹涌的斗争中心……
事成之后……吗?
夏云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纸张,眼里反射的烛光跃然跳动。
那便,事成之后,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你们要的更新。我看了一眼早晨肝完的咖啡,愉快的收拾东西滚去学习:)
有一种,又是一卷结束了或者全文完的感觉……
我发誓,一月之内,肯定完结……吧。
啧,这flag立的……堪称教科书般的典范
第110章 查干乌尔
乌塞只是对这整块地方的统称; 在现任声望如日中天的苏赫拉台已经征服了半个乌塞前; 整个地区被大大小小的十来个不同部落给分而占之。
先帝好战,穷兵黩武; 企图征服乌塞来彰显自己的英明神武。然而穷其一生; 都没能把乌塞各个部族消灭殆尽,后来陆坤登台; 忙着处理内部问题; 乌塞上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部族就像是燎原的星火一般再次卷土重来。
按照常理来说,每次复苏定会伴随着长久的内乱,是以陆坤开始并没有将散乱成一团的乌塞放在心上。
然而出身于勃勒部族的苏赫拉台却以势不可挡之势横扫草原,等到陆坤终于看到这匹草原上成长起来的幼狼时; 苏赫拉台已经整合了一小半个草原。
陆坤的解决方式也是相当粗暴; 冲着力压南军的势头二话不说就把一小份兵力掉到边陲,而苏赫拉台当时毕竟势力不算强大,刚刚整合的部分很快就人心离散; 零零散散打了几仗; 凭借自己的军事才能硬撑才勉强只混了个胶着的战况。
不过这个局面随着幼帝善意的试探很快便有冲破的趋向。
整个乌塞都传来了勃勒族的族长苏赫拉台要增兵的消息。
但凡是勃勒部族里的每一顶毡帐下面所有能走的男丁都要跨上战马加入军队——其中甚至包括了的病弱的奴隶; 年迈的长者以及十岁以上的男孩。
这条消息让所有人都振奋了!
要知道勃勒族可是草原上人数最多的一个部落,追溯先祖甚至还和中原皇室通过婚,是以部族分工并不像其他小部落那样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