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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犟;被打昏了;活该!
“把他抬下去上药。”卫铭珏挥手,想了想又吩咐一句,“扔顾矜那儿去。”
只要不是自家儿子强迫顾矜,万事好说。淳于珂同顾赪的事情他当年看在眼里,纵使不喜,也不会多加阻拦。
至于继承人……再生一个就可以了。想到一个多月没见自家娘子,卫铭珏苦着脸跑到书房继续写他的情诗,顺带商讨一下后代问题。
卫皎半身是血的被抬到顾矜的院子。看着正打算歇息的顾矜,流风一脸歉意的表示,“王爷大怒,吩咐不让医师症治世子,而且要把世子扔柴房去。属下不好违命,但世子委实受伤太重,扔柴房一夜人怕是要不好。思来想去只有将世子放在公子这里王爷说不了什么……属下斗胆,还请公子照顾一下世子。”
言罢,流风从怀里掏出一瓶子伤药来。顾矜看着卫皎衣上层层濡开的血,蹙眉,“他受了多少板子?”
“……一百多板。”流风面上流露出不忍,“世子太犟,王爷让他认错,他硬是一声不吭,抗了下来,生生被打昏过去。”
看着卫皎苍白的脸,顾矜手指颤了颤,俯身,小心的将卫皎接过,抱到床上去,“流风,劳烦你去寻些热水来。”
流风点头,出去吩咐几声,便有人提了一桶子水来,放在房间里。流风又从怀里掏出几瓶子药放在桌上,看着顾矜开始脱卫皎的衣服,便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继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灯火摇曳,卫皎脸色苍白,额上渗出层层冷汗,唇瓣被咬破,唇角还带了干涸的血,可见当时卫皎忍的有多辛苦。
卫皎趴在床上,不好脱衣服,顾矜干脆的将卫皎身上的衣服全部撕了,看着卫皎腰背上青紫出血的伤痕,手指一点点攥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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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皎醒时,顾矜正趴在他床边睡觉。纤长的眼睫微合,而顾矜身后阳光从窗户外投落,光尘起舞,看起来有一种静谧的美好。
后背火辣辣的疼,卫皎默默咬被角,该死的,让他打还真打,就不晓得轻点嘛!他的腰啊,呜呜呜,要是断了该怎么办。
伸手戳了戳顾矜的眼睫,卫皎轻叹,继而合眼。罢了,能够一睁眼便见到顾矜他就已经满足了。
次日,卫皎被禁足。当然,就他那半身不遂的模样也不能到处跑。顾矜看了看,发觉卫皎身上也就受的皮肉伤。看起来恐怖,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只需躺个数月便好。
奈何卫皎好动,困在床上的数日只能天天缠顾矜。还托流风送了不少话本子来,每每让顾矜念给他听。
期间卫铭珏倒是找过一次顾矜,卫皎不知道他老爹同顾矜谈了什么,只知道回来时,顾矜俯身就给了他一个吻。难得的主动,搞得卫皎心花怒放,如果不是趴在床上不能动,他估计立马要扑上去啃啃舔舔。
日子一晃而过,每日流风都会来汇报前线的战事。顾赪,秦素衣连下大梁三城,段诩被迫迁都北上。段诩以三叠关天险,守住北方疆域,军队北上事宜暂缓。
八月,段晔让位,卫铭珏登基为帝,设国号为大显。秦素衣回朝,封后。
卫皎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进宫前还带着顾矜翻了几回院墙,却被卫铭珏养的狗追了三条街,最后灰溜溜被流风提回来。
十月,北方戎狄进犯大梁边境,段诩献黄金万两,珠宝绫罗十车,同卫铭珏休战。秦素衣有喜,大显撤军。
随着绫罗绸缎而来的还有一封书信,使者乘着卫皎不在,悄悄给的顾矜。段诩亲笔,字里行间都是恋慕,以及后悔。顾矜看了,没说什么,只是提笔回了一封信让使者带回去。
卫皎偷偷把段诩的书信扒开,看的吃味,一想到顾矜居然回信,心里更是酸的冒泡。
当天晚上出宫爬了卫皎房间的窗。
去时,顾矜在书房,一手执笔,在宣纸上画些什么。像是刚刚洗漱,顾矜头发还散着,披在身后,将衣服都濡湿了一块。
“夜深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宫休息的好。”顾矜停笔,伸手将披在肩上的袍子拢了拢,偏头望向正趴在他窗户上的某人。
卫皎从窗户上翻进来,大步往顾矜身边走,“大晚上的,写写画画什么?”卫皎伸长了脖子往纸上看,只有一团圆嘟嘟胖乎乎颜色艳丽的红狐狸。
“狐狸?”卫皎挑眉,“大晚上的画狐狸做甚?”
顾矜将笔洗了,挂上,“没什么,只是忽然想画了。”
转身往门外走,顾矜道,“殿下,今晚是臣唤流风副统领来带你回去,还是殿下自己走回去?”
说了半晌,却没有人回应,顾矜回头,就看见卫皎将小狐狸底下另外一张画给拿出来,反复打量。
顾矜耳尖瞬间烧起来。
“殿下,可有人说过,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
卫皎看着画,却是笑眼盈盈,“顾矜,我竟不晓得你如此心悦我,偷偷画我,以解相思。”
宣纸上赫然是卫皎模样,红衣墨发,眉眼含笑,身后一枝桃花,艳到妖娆。
将画压好,卫皎缓步走到顾矜面前,眉眼中皆是笑意,“怎么?我真人来了,你反倒要赶我走?”
顾矜看着卫皎的眼,漆黑,深邃,其中映着摇曳灯火,亦映着他的脸,如此清晰。顾矜骤然伸手,勾住卫皎的脖子,抬头吻上去。
顾矜微怔,继而轻笑,按住顾矜的头,加深。灯火明灭,呼吸交缠,卫皎揽住顾矜的腰,手指滑进对方的襟口,揉上那紧致的肌肤,一吻闭,卫皎轻叹,“顾矜,我想要你。”
顾矜唇上犹带水色,望着卫皎的眼仍旧清明。松松披上的袍子已经落了,雪白的单衣微微敞开,露一段清瘦的锁骨。
卫皎眸色暗沉。
两人沉默,桌上的灯花摇晃,将影子拉长又裁短。半晌,顾矜转身,往门外去。
卫皎手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拽住对方的袍角,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正待从窗户翻出去,却听得顾矜清越的一句,“卫皎,你这是想走?”
正欲翻窗子的某人瞬间顿住,缓缓的转头,看着手中拿了只蜡烛的顾矜,卫皎瞪大眼睛。
“顾……顾矜……”卫皎语尾微颤,也不知是惊讶的还是狂喜的。
望着卫皎呆愣的模样,顾矜轻笑,“你给我点的火,可要你自己来熄。”
话音未落,顾矜整个人已经被卫皎抱起,灼热的吻,从唇角燃烧到脖颈,再徐徐往下。感觉到卫皎在扯他的衣服,顾矜蹙眉,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去我房间……唔……不要在书房……”
欲/望中心被握住,顾矜仰起了脖子,眼角隐隐有一丝绯色。卫皎将顾矜拦腰抱起,两人一路纠缠,找到房门口卫皎将房门踹开时顾矜身上的衣服已经扒的差不多了。
踉踉跄跄滚到床上,一路撞掉了两只杯子,散落的衣物扔了一地。
两人都是初次,卫皎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抖,身下人咬着唇,眸子中都浮了一层水色。卫皎看着顾矜,怜惜的亲亲,而后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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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流风亲自来顾矜处请卫皎回去。一路走来却见好几个侍女手中捧着散乱衣物,面色绯红。
流风:“……”他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再看着不远处仍旧紧闭的房门,流风沉默,嗯,他暂时还是不要去扰人清梦了。
顾矜睁眼时卫皎正抓着他的头发缠弄,抬手想将卫皎的爪子打掉,但奈何身子疲惫的厉害,腰更疼的像是要断了。想到昨夜,顾矜脸微红,“卫皎……”
顾矜张口,嗓子哑的厉害,卫皎闻言即刻凑过来亲亲,凤眸中都是软绵绵的情意,“醒了?我给你倒杯水。”
顾矜点头。
卫皎端了杯茶水,水温刚好,顾矜喝了大半,方才将喉咙中的干涩感消解掉。
看着卫皎亮晶晶的双眼,顾矜不觉发笑,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快回宫吧,失踪了一晚上。”
手指骤然被卫皎抓住,顾矜抬眸,就见卫皎从一个荷包里掏出一只玉质的戒指来。
“顾矜,娘亲告诉我,如果某一日我看中了谁,而对方也看中了我,就送对方一个戒指,将他套住……这戒指是我很早以前亲手琢的,样式有些粗糙,顾矜,你……”
“给我戴上吧。”顾矜带了点懒散的声音传来,卫皎抬眸,正望进顾矜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套上了,你就再也不许取下。”
将戒指一点点扣进顾矜的无名指,卫皎轻笑,“那是当然,我要锁住你,一辈子。”
清风扫进一片晶白,卫皎看着窗沿上落下的一瓣雪花,挑眉,“下雪了。”
顾矜顺着卫皎的视线望去,只见鹅毛大雪扑落,很快在屋檐上盖了一层银白,卫皎一身红衣,披了火狐的大氅,绒毛拢着卫皎俊美的脸,却莫名让他想起当年初见,圆滚滚的小不点鼻头红红,扑在他身上,软软的,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可一转眼,却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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