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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连小十一这样迷迷糊糊的小缠人精都摆平得了,可谓久经考验。
这样积累了丰富经验,他再对付一般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
虽然很想多花些时间陪伴小十一他们,但随着他记忆中的时候越来越近,齐璟心中的焦虑也愈来愈盛。
鲛人的幼崽一般出生在每年的春夏,到了四、五月份,正是雌性鲛人要频繁带幼崽到海面换气的时节。
因着海事对九州沿岸造成了影响,别说是普通渔船了,就是岛屿中藏匿的海上强盗都暂时销声匿迹。
临海的青州、荆州和冀州水师基本都在港口待命,不再轻易出海,甚至连近海也是匆匆巡视一番就立刻赶回陆地。
妖魔蛰伏了整个冬季,春暖花开正是凶悍的时候。
一旦徒太荒原来的妖魔因没有天敌而持续增加数量,那对于暴露自己弱点在海面的鲛人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大概是因为大皇子一直忙于赈灾事务,齐璟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想办法透露出来的消息,并未引起大皇兄的注意。
对方还是夜以继日、矜矜业业地操持着户部的事情,浑然不觉自己很快就会被贪腐一案牵连其中。
齐璟怕自己太过积极,就暴露了自己暗中经营势力、其实一直盯着户部的事实。
到时候他不仅不能扭转局势,还可能叫父皇误会他想伸手到户部、心生猜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随后,齐璟担心的事情还是提前发生了——这一次,最先被五皇子发难的,是曾经在南北运河修建中表现极好的几个诸郡,首当其冲就是蒙良。
“蒙良太守借中部粮仓的调运中饱私囊,于地方结党营私,还被揭发残害百姓,逼迫他们拼死修建运河,导致很多百姓在河道旁丧命。”
涉及到蒙良太守庄进实,齐璟与回京的二皇子碰了一面,专门讨论这件事。
“这事里的人证、物证我都已准备妥当,做顺水人情,透露给了老五。” 齐珩也不瞒着齐璟,把自己暗中做的事情告诉了他。
当初齐璟在蒙良救下罗秦等人,庄进实虽看皇子只是救人、并不找蒙良麻烦,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他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二皇子,希望能够借皇子的势。
可惜这条路,已经被“未卜先知”的七皇子给阻断了。
齐珩后来还与他周旋了一段时间,发现此人确实表里不一,也证明了老七说的话似乎确有其事,于是就想办法疏远了他。
——要让这样的人跟着自己,别看现有好处,总有一天会出事,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殃及自身。
从那以后,二皇子就在注意蒙良,特别是东西运河开凿、赈灾后。
齐珩之所以要把这份功劳拱手让人,一方面是因为父皇已经安排了老五当钦差,若自己贸然跑上去,有些乱献殷勤、越俎代庖的意思。
另一方面,王妃身怀有孕,此刻二皇子有所收敛,不想参和太多。
这一世,庄进实没能得到二皇子的庇护,肯定还想了办法投入他人门下。
只是,他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摘了乌纱帽,连同所有家眷一起被押解进京。
……
庄进实被抓,七皇子府里最高兴地莫过于邓松等人。
他们被七皇子所救,好不容易从蒙良躲到了天京,重新开始生活,突然就得到大仇即将得报的消息,自然是又惊又喜。
相比于孩子们毫不掩饰地喜出望外,罗秦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这时候,齐璟记起了一件事,有些犹豫该不该跟罗秦讲。
上辈子的时候,庄进实这个时候还好好做着他的蒙良太守。
他的儿子好玩乐,早年掏空了身体,于子嗣上有些艰难。
罗秦的那个前未婚妻入了太守府为妾,算算日子,现在应当有了孩子。
庄进实犯得是大罪,到时候必有连坐,甚至可能因要杀鸡儆猴而被判诛族。
无论是那个妾,还是未出世的孩子,恐怕都得跟着陪葬了。
第一百零二章 大案
与罗秦相识两年; 齐璟知道他并非那种落井下石之人,想想即便告诉他什么; 也改变不了结局; 于是只跟他说了些关于庄进实被押解进京的事。
与他预料的一样; 罗秦果然没有提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子; 还是一如既往地研读书籍,同时利用闲暇时间教着府里的人认字读书。
齐璟见他面色平静; 并非作伪,遂不再去想这件事; 只管关注起刑部审案的进展。
其实; 若说罗秦听闻这个消息时心中没有一丝触动,那也是骗人的。
只不过两年前受到的打击、经历的痛苦; 在这两年的安稳的生活中已经渐渐被对未来的期许所替代。
尤其是随七殿下去镇国寺; 给自己的父母点了长明灯后; 很多事情就不再扰罗秦心绪了。
夺妻之恨固然叫人倍感耻辱,但若叫罗秦把此事作为自己奋发图强的动力; 未免太失其品格。
他志存高远; 励精图治,是想要施展才干; 报父母生养之恩、老师野陵居士教导之恩、七皇子殿下救命之恩,皆是为大情大爱。
既与廖氏女无缘分,在她嫁入庄家之后; 两人就再不相干。
罗秦并不会因为她过得好而失望愤恨,也不会因她受到庄家牵连就感到快意。
相比之下; 他更关注邓松他们听闻这个消息的状态。
七皇子殿下从蒙良育幼所带回来的孩子,父母皆是因为修运河丢了性命,他们与庄进实有不共戴天之仇,听闻殿下说他决计逃不过惩罚,自然满心期盼着最后的审判。
邓松年龄稍长,比其他人想得多些,他还记得背弃与夫子的婚约嫁入庄家的女子,但不想叫夫子知道,于是私下里问了师父刘松。
刘松听小徒弟问起,立刻反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他作为最早到齐璟身边的暗卫,如今除了负责完成七皇子日常吩咐的事情,还与其兄刘柏一起训教七皇子麾下暗卫营的新人,十分忙碌。
暗卫不得婚配、没有子嗣,刘松如今尚且只有一个邓松亲传徒弟,自然看重几分,见他问起庄府的妾侍,想起罗秦与她的渊源,不禁生疑。
邓松一看便知师父是起了疑心,也知道对方怀疑的是什么。
他岂会叫师父怀疑自己的罗夫子,于是也不隐瞒,坦诚回答:“当初廖家嫌贫爱富,背信悔婚,还在外传夫子克亲的瞎话,害夫子被人非议,实在可恶至极!如今庄进实倒台,我就想知道廖氏是个什么下场。”
刘松知道他对庄进实、对廖家都有解不开的仇怨,虽然有心劝两句,但又觉得有仇必报并非错事,贸然劝他,反而可能叫少年生出执念。
于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道:“庄家上下会有什么下场,自有刑部去判案,你只管好好习武,将来为殿下效命,若是能建功立业,到时候什么恩、什么仇都报了。”
刘松表明上没有应徒弟的要求告诉他庄家的事,但他在帮七殿下查探蒙良和京中消息时,还是小心留意了一下这个廖姓的妾侍,谁知道竟然因此查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
齐璟看向自己的暗卫,脸上有一丝惊讶:“你是说,这个小妾在庄进实被押解进京之前,就被送去了庄家的别庄,后来不见了踪迹?”
“是的,殿下,据说是招主母不喜,被遣到庄子上去了,后来庄进实举家被押解进京,因她只是庄进实儿子的妾侍,算不得庄府亲眷,所以徐大人只叫蒙良的官员继续追查,就先行离开了。”
徐林益正是陛下派去莱夷半岛的钦差,他与五皇子一样得了密旨,表面上是去赈灾,实则老早就开始对中部各郡展开了暗访。
此案牵涉众多,他不可能一直在蒙良收集庄进实一个人的罪证,所以把有些事交给了随行官员,他自己则和五皇子继续追查旁的涉案郡县和人员。
刘松刚得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禀报自家殿下,他考虑的是,说不定这个妾侍手上握有更多庄进实的罪证,所以才被庄家送出去躲避朝廷追踪了。
但慢慢记起上辈子一些记忆的齐璟却知道,庄家把她送出去,恐怕不是为了藏罪证,而是保全她肚子里的孩子。
庄进实这次必定会伏诛,嫡系亲缘都逃不了被砍头的命运,庄家好不容易剩这么一点香火,哪里有不偷偷保下去的道理。
齐璟虽然不想对妇孺赶尽杀绝,但他知道,一个女子要想躲避朝廷追查,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庄家倒后,一定还有人在帮庄进实。
这幕后的人帮着庄进实,多半不是出于什么情谊,更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庄进实手中,要借此威胁庄进实保守彼此的秘密。
如果他们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那个妾侍的行踪,说不准还能查出更多涉案的人员,拔掉更多毒瘤。
去打探一个妾侍的消息,原本只是少年一点睚眦必报的小心思,倒促使刘松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别的线索,实在叫人感叹处处有峰回路转。
然而,还没有等齐璟的人找到更多线索,被押解进京的庄进实就为了保命,主动张口把不少人牵扯进来。
诸位皇子被急召进紫宸殿的时候,齐璟明显感觉到整个殿中压抑的气氛,他注意到父皇身边除了童海,一个内官或宫女都不见,就知道事态严重了。
还没有等几个皇子行礼,皇帝就将一份折子丢在了案几上,寂静之中突如其来的声响立刻把众人吓得背后一凛。
只听陛下冷冷地道:“珩亲王,过来给你的兄弟们念念,这折子上写的是什么。”
齐璟闻言,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父皇岂会平白无故叫二皇兄念什么折子?
他按捺住想要看齐珩的冲动,继续低着头,然后就感觉到齐珩上前,取了那折子念了起来。
原本,那折子是刑部审庄进实一案得的供词,听起来还是庄进实自己供认不讳的事项。
可就这么念着念着,二皇子突然停了下来,齐璟不禁微微侧头,想用余光看看皇兄,却听到父皇道:“怎么不继续念下去了?念啊……”
“父皇……”
那边传来齐珩就这样重重跪下的声音,齐璟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难道那庄进实的供词里,有跟二皇子有关的内容?这怎么可能?!
仿佛要证明齐璟所想,皇帝又开口了:“好,你不念,朕来告诉他们折子里说了什么。”
齐钧把目光投向另外几个儿子,慢慢道:“庄进实供认,他之所以在粮仓动手脚,皆是因为有珩亲王授意,他才敢如此行事……至于修运河的时候死了那么多人,也是为了填补给珩亲王的孝敬,才不得不克扣劳役……阿珩呐,你告诉朕,有这回事吗?”
二皇子俯下身去,惶恐地道:“父皇,绝无此事!庄进实血口喷人,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血口喷人?那他为何谁都不冤枉,单单冤枉你呢?他进京述职的时候,可是拜访过你珩亲王府的。”
“他确曾找过儿臣,但儿臣不喜他品性,遂未与之深交。”
齐璟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躬身拜道:“父皇,这件事儿臣也知道一些,儿臣曾在途经蒙良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关于庄进实的传闻,觉得此人不堪,所以在二皇兄面前抱怨了几句,皇兄信我,自然不会信庄进实巧言令色。”
齐珩没有想到齐璟竟然会马上站出来维护他,但此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