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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太后连忙开口打圆场:“天气凉了,连哀家这两天也偶有咳嗽,长公主生在南国,荆州又不像我青州这般寒冷……确实是我们疏忽了,阿瑢,你快带长公主回去休息,再请曹院使进宫给长公主诊脉。”
眼看着皇姐和玄滢长公主相携而去,齐璟抱着懵懵懂懂的小十一若有所思。
少海的鲛人来九州拜谒青州和冀州皇帝,这可以算是一段佳话。
旁人不禁猜测,这荆州长公主莫不是眼看邻国这般与少海鲛人交好,想到自己的国家和黄海、东海鲛人毫无联系,心生嫉妒才这样当众闹起来。
但齐璟却觉得,这位长公主虽然看起来有些娇气,但从她到了青州还要去镇国寺一事看,倒不像是这等心思深沉、娇蛮无礼的人。
……
宴会上,玄滢长公主没有出席,连带着照顾她的大公主齐瑢也未能出现。
青州皇帝面上不显,但齐璟想,父皇心里怕不会高兴。
大概是为了掩盖这一变故带来的影响,皇帝对少海鲛人皇族的来使十分客气,几位皇子也跟在身边,宫宴进行得十分顺利。
众人觥筹交错间,七皇子抱着有点犯困的小十一跟太后告退,带孩子到偏殿休息,他现在不敢扫父皇雅兴,只能等宫宴结束再立刻出宫回府。
就在这时候,有大公主身边的宫女来找太后,太后派人把宫女带到了齐璟面前。
齐璟看着长姐身边的大宫女,问:“怎么了?”
“殿下,玄滢长公主还在头晕,听说您在琼音寺曾听高僧讲经,说……说想请您去给她讲经,方能平心静气。”
七皇子闻言笑道:“照长公主这个意思,曹院使都治不好的头晕,听经就能治好?”
那宫女低下头,不敢接话。
谁听都知道,长公主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过分,放在任何一位皇子身上,怕都会生气,七皇子这个样子已经算很有涵养了。
但对方有如此无礼之举,太后还是叫人把人带过来找齐璟,就是舍不得齐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果然,太后身边的女官开口道:“玄滢长公主年幼,又是青州的贵客,殿下若是可去看看,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在无理取闹,哪里算得上救人一命……
不过连太后的人都开了口,代表的正是皇祖母的意思。
明白这一点的齐璟让重九在偏殿看着睡着的小十一,自己还是跟着大公主的人去了慈安宫的偏殿。
他心里有个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的地方,所以当在偏殿里看到的是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有恙在身的陈玄滢时,并没有太惊讶。
反倒是陈玄滢看他这幅淡定模样,炸了毛,咬牙切齿道:“你果然知道!”
齐璟努力忽视着停在陈玄滢肩膀上正煽动翅膀的赤羽鸟,心中疑惑的同时,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少装蒜!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用这样害人的把戏,我和瑢瑢姐姐都看错你了!”
之前齐璟为她保守了秘密,又见他对十一皇子甚好,陈玄滢觉得齐老七应该是心地纯良的人,没想到转眼出了这样的事情。
齐璟觉得他们之间有误会,再这么下去浪费时间不说,说不定还会引起父皇的注意,于是也不怪小姑娘跳脚,压下脾气主动问道:“皇姐在哪里?”
从他进殿内开始,就是陈玄滢和她的人,大公主和贴身宫女却不在厅中。
齐璟觉得还是得跟长姐说上话,才能把误会解除了。
他不提皇姐还好,一提皇姐,陈玄滢更加激动。
但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引来了慈安宫的宫人,于是只能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宝宝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齐璟闻言,一开始更加困惑:“宝宝,什么宝宝?我问你皇姐在哪里,你说什么乱七……”
这时候,他脑中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玄滢,然后看看自己腰上挂的香囊。
他这新配的香囊里有麝香和其他一些对男人来说无害、对孕妇却有损的香料……
好端端的陈玄滢说自己头晕,跟脸色不好的皇姐一起回了寝殿,现在嚷着头晕的长公主有力气骂人,齐璟的姐姐却不见踪影……
陈玄滢到了青州地界还要瞒着人去镇国寺,特意为什么事祈福……
这些在齐璟的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下意识地取下了香囊,再看一眼瞪着自己手中香囊的陈玄滢,往后退了几步。
——他现在,好像真的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第六十八章 真相
想到这里; 他取下了香囊,原本想丢出去; 后来又想到自己身上也满是这香气; 即便丢掉香囊也于事无补; 照样见不到皇姐; 于是就不再多此一举。
他耐下性子对玄滢长公主道:“我来之前,是真不知道此事; 若非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提醒,我根本无从得知。如若我真有心害皇姐; 这世上无声无息害人的方法有的是、无色无味害人的毒物也有的是; 我大可暗中下手,又岂会这般大张旗鼓; 还站在这里叫你们抓住把柄。”
陈玄滢料定他心怀叵测; 又怎么会轻易相信; 立刻反驳道:“你别想花言巧语骗本宫,六皇子都说了; 几个皇子里你最是能说会道; 一张嘴能说白是白、说黑是黑,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或者是想借机要挟瑢瑢姐姐!”
齐璟闻言,先默默给六哥齐琢记上了一笔。
——他才出去几天功夫,看来这混蛋就在长公主面前说了他不少坏话;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啊!
“皇姐嫁于荆国,此番回青州省亲; 参加完二皇兄的昏礼就要回去,从此山高水长,又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碰面,我即便要要挟皇姐做什么,也得皇姐能为我做什么才行啊。”
虽然七皇子不想把话说得这般直接,但看着公主的模样,他若不说得直白些,对方可能未必听得明白。
齐璟一看就知道,这个陈玄滢怕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没见过真正的尔虞我诈,所以刚刚明明在兴师问罪,结果不仅没帮到忙,还把皇姐的秘密透露了出来。
他要跟她迂回讲道理,恐怕只有自己憋气。
这时候的七皇子总算是体会到过去自己装傻充愣让锋亲王和老六吃瘪时的那股难受劲了。
——不幸的是,他遇到了个真傻的,那岂不是比锋亲王和老六难受千倍百倍!
“瑢瑢姐姐是你们青州的大公主,又是我荆州的玄沣王妃,你凭什么说求不上?告诉你,我皇兄与瑢瑢姐姐感情可好了,你要敢造次,别说你们皇太后不饶你,我皇兄也绝不会允许你欺负我们!”
齐璟听了她的话,反问:“若真如你所说,我皇姐与姐夫感情深厚,那为何皇姐远嫁荆州这么多年,不仅膝下无子,现在好不容易怀……还得遮遮掩掩。”
通过陈玄滢透露出的信息,齐璟思考了一阵,有些猜测,也有些疑惑。
之前感觉不出来,说明皇姐的月份不大,加之秋季的衣服偏厚,就更不容易显怀了,这才叫她们蒙混过去。
玄沣亲王和亲王妃多年无出,也没听说叫别的侧室、妾侍生出孩子来。
换句话说,皇姐现在怀的可是玄沣亲王的第一个孩子,既是在路上发现的,岂有不立刻返回荆州保胎的意思。
相反,皇姐选择继续北上,陈玄滢还特地去镇国寺求福,可见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也保之不易。
从皇姐奔波也不见体弱可以知道皇姐康健,那便是有别的威胁,叫她不能归荆!
……
七皇子把话挑明,陈玄滢闻言果然愣怔了一下。
母妃早逝,皇帝哥哥继位的时候,她年纪尚幼,皇后自持娘将帮三皇子夺位有功,素来对她没有好脸色,反倒是玄沣王妃这个五嫂对她最好。
她与五皇兄的感情本就比跟皇帝要来得亲近,有了好嫂嫂,自然就更加亲密。
这些年,她亲眼看五皇兄嫂,绝非相敬如宾那种好,而是真正的琴瑟和鸣,恩爱有佳,除了没有孩子,一切都和和美美。
这一次来青州,是五皇兄不愿看皇后左右她的婚事,才叫五嫂带她回青州探亲。
刚出了荆州地界,瑢瑢姐姐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陈玄滢大喜过望,立刻想要返回荆州天京城。
谁知道瑢瑢姐姐不仅不愿回去,还要她千万帮忙瞒住,然后她们一路假借游山玩水的名头放慢车马速度,来了青州。
也正因为如此,她只能单独跑到琼音寺去求福,求愿保佑瑢瑢姐姐母子平安。
她虽被娇宠长大,被保护得极好,不谙世事,但这些年也看过了皇后等人的手段,更敏_锐地察觉到皇帝哥哥的改变,所以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敢相信的同时,又由不得事实就生生摆在眼前,所以在这件事上,她选择了听蓉蓉姐姐的话。
荆州宗室枝繁叶茂,除了皇帝这一系,谁家不是左一个儿子、又一个女儿地不断往外生。
偏偏皇帝哥哥,子嗣不丰,。
早些年瑢瑢姐姐嫁到荆州,就有人说玄沣亲王与陛下一母同胞,乃是天潢贵胄,其妻又是青州的大公主,若一朝生下有荆州皇族神武的子嗣,说不准孩子会被陛下过继到宫中。
谁知道五哥子嗣艰难,至今无出,这种说法才慢慢平息了去。
还没等陈玄滢说什么,齐璟就自顾自地问起来:“若我没记错,贵国的皇帝陛下,子嗣不丰,如今得三子一女,只一位觉醒皇族神武,还体弱多病,是也不是?”
陈玄滢再无刚刚那般气势,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又如何。”
齐璟心道: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皇姐多年没有得子,恐怕与荆州皇宫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玄沣亲王和皇姐身子有碍,相爱的夫妻又岂会平白没有孩子,可见不是不想生,而是不能生。
齐璟并未听说“过继”一说,还当是玄沣亲王怕自己子嗣一多,会让嫡亲兄长不喜,所以宁愿迟迟不要孩子,也不愿失了圣眷。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若只是如此,皇姐何至于回都不愿回荆州!
“不如何,只是觉得皇姐不能再回荆州罢了。”
陈玄滢立刻急了,但她经历刚刚的对话,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告诉”七皇子太多东西了,一时之间又是后悔,又是心虚和害怕。
齐璟比她大两岁,见陈玄滢一个高傲的小公主如今变得战战兢兢,又见她肩上那赤羽鸟也瑟瑟缩缩贴着主人的耳侧、羽毛都垂了下来,看起来怪可怜的,于是也不想跟她多做计较。
“今日我身上带着对……对你们不好的东西,就不好再进去探望了,他日等我弄清爽了,再来探望长公主。”
他拱手告辞,却见长公主跑过来,想揪他袖子,却被齐璟避了过去。
长公主嘟嘟嘴,但也没敢抱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宫宴那边……该怎么办?”
她先前断定是七皇子在搞鬼,所以拼着背上任性骄纵的坏名声也要把齐璟叫过来,就是怕对方在她们不在的时候说什么。
陈玄滢发现七皇子之前似乎还真是不知情,现在反倒被她点醒了,自然紧张不已。
齐璟虽没让她偷袭成功,但却对这个皇姐有几分关心,于是道:“长公主头疼,听了心经之后就好了,孤身为皇子,不好怠慢,还得赶回去参加宫宴。”
这个意思,很明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