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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的东西……等等阿深你跟我来。”乔盛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住刘业的手就拉着他往自己屋里走。
他想到了这石头不同于其他的宝石的特性。
刘业被乔盛宁拉着踉跄一步,又想着他腰间的伤口只得加快了步子; 免得用力气拉了自己扯的伤口疼。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嗯。”
屋内漆黑,窗前的一盏灯早就被风吹灭。
乔盛宁松开了手,走过去,身子半歪在罗汉桌上,笑将窗户关好,再划了一根柴火,将红烛点燃。
他拿着小银剪刀剪了些烧的黑长的烛芯,背对着刘业伸出手,勾了勾。
刘业将碧血石放在他手里。
“这个你还要么?”乔盛宁握着碧血石凑到烛火前,小脸紧挨着烛火,白细的食指在石头的边缘反复摸索,灯光闪烁在他黑色的眸子里,双颊卷着光染着橙的红色,他指腹一停粲然一笑像是发现了什么。
“按你的想法做吧。”刘业道。
“好。”
乔盛宁将小剪刀叉开,单边刀锋的对着指腹停顿的地方来回锯着,不一会细碎的红色蜡粉飞散,他将蜡粉吹开,露出一条指尖长的小细缝。
一般的宝石质地坚硬,而碧血石不一样,一块石头上横竖都会有一两条小缝,黑心的商人会将融化了的蜡液填在细缝里,上好的抛光师父耐心抛光打磨就在也看不出瑕疵。
而若单是这样,乔盛宁大可直接向刘业言明不必特地的将裂缝刨开。
他将裂缝举在烛火前,烤着那条小缝,碧血石的温度升高他就迅速拿开,借着热度用剪刀的刀尖挑弄。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他因入睡转醒,墨发乱在背后,腮边的长发原本被别在耳后,但随着他的动作,从耳边滑落,总是在烛火边吹来拂去,随时像是要撩l火。
刘业坐在对面看了半晌,着实是担心,眉头微蹙,道:“你等等。”
乔盛宁疑惑的从烛火前抬起头。
只见刘业侧头抬手将黑色银线的发带从扯下,高高束起的头发没了发带的束缚散开落在肩头,他默不吭声的走过来。
从乔盛宁的背后探出右手,握住他的下巴掰正了他的头。
“别动。”
即便刘业不说,被他扼住下巴的乔盛宁也不会动。
细长的手指将乔盛宁落在背后的头发一拢握起,右手放开乔盛宁的下颌后,以手为梳将他额间的乱发,腮边的碎发一一梳理。
乔盛宁切实感受到那只宽大的手,一根根手指插l进自己的头发,温暖的指腹抚过自己的额头、摩擦自己的两腮,深入到头皮,温柔的像是母亲的手。
“好了。”
刘业的低哑的声音落在乔盛宁的耳底,变成春意盎然的夜里撩拨心弦的一丝魅音。
“嗯。”恍惚片刻,乔盛宁拿着碧血石重复先前的动作,只是窗户纸上映着两个人像是依偎重叠的人影总是分他的心。
系完头发,刘业直接就坐在了乔盛宁的身边,两人同坐一边罗汉床,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离的又近,可不就容易人影相叠么?
乔盛宁屏气凝神禁止自己在去想窗上的影子,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停。
两人静默不言,独有窗外的雨声和周遭的桃花香气。
像是话本里才子佳人夜奔鸯账最好的场景。
乔盛宁唤道:“阿深。”
“嗯?”刘业淡淡的应他。
“我明天早上想吃荠菜馄饨,我怕我一觉起来就忘了,你要帮我记得啊。”
“……好。”
“你……!”
一股白烟毫无预兆的从裂缝中飘出,乔盛宁正开口唤刘业来看,却不料自己的舌尖一弹才说了一个你字就舔到他人温暖的掌心。
刘业微微一颤。
白烟一出,刘业下意识的就觉得有毒,左手一抬紧紧的捂住乔盛宁的口鼻,怕他离的太近吸了进去。
那小狗舔舐似的温润触感,刘业莫名的心里一慌,等听到乔盛宁说出的那个你字,意识到这烟就是他想要给自己看的东西,面色黑沉的收手去。
一时尴尬,乔盛宁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白烟已经散尽。
刘业镇静自若,当做无事似的道:“刚刚那烟是什么?又怎么会在这碧血石里?”
“这石头多裂缝,有心的胡人会将西域的一种有毒的粉末塞到里面,再注入蜡液封上,抛光打磨后完全看不出来,方才那白烟是因为我没注意分寸,将粉末点燃引起的。”
“这毒粉力道凶猛又有侵蚀的能力,一两个月就会彻底的化在碧血石里将外层的封蜡侵蚀,若是人将这宝石制的首饰戴在头上腕上,等发现裂缝时,早就中毒已深。”
刘业面色深重,京中突然冒出这种东西他早就觉得不祥,万不想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的多。
“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用什么方法可解。”
乔盛宁摇了摇头,道:“封在碧血石的毒粉一般有三种,我说的是三种毒粉的共同属性,具体是阿深问是哪一种我也答不上来。”
“不知道陛下这碧血石是哪里来的?”
这碧血石才出来没几天,乔盛宁就受伤了趴在床上,哪里知道皇城是什么情况。
“这石头皇城每家商铺都有,天亮我就让守道去买些回来,你帮我认一认,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鉴宝专家乔盛宁!!!
发红包都没有评论的老十一哭唧唧。
抱紧弱小的自己。
小声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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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共笔写字
第1章、共笔写字
“我必当竭尽全力。”
能得刘业信任; 乔盛宁分外荣幸。
烛光下的少年披着自己的黑衣,清俊的面孔朝气蓬勃。
查药这件事明明交给精通药理的陈太医的更好; 可是自己却偏偏要交给他。
这是为什么呢?
刘业崩了崩唇角; 想着自己不过一求便让少年顿生壮士扼腕的决心,不免让他压力过大; 琢磨找补一两句话; 却末了只是点头答了一声好。
总觉得应该信他。
“傍晚时,老关醒了。”
今日的夜晚实在是诡异; 就这么离去总觉得遗憾。
“老关醒了?怎么没人来知会我一声?”
那一招老关险些丧命; 养在乔家将军府上; 一直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暗自担心老关会不会就此再也醒不来。
“我来时你正睡着; 婢女说是才给服了药。怎么现在伤口还是很疼么?”
“……”睡懒觉被抓了个正着; 还好丫头们会找借口; 乔盛宁难为情的笑笑道:“就好了就好了。”
说完就怕刘业不信; 伸手一拉就将自己的寝衣掀开; 大大咧咧的指着自己的腰间的白色绑带颇为自豪的说道:“阿深你看,是不是好的快差不不多了?!”
温润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刘业低下头看过去; 乔盛宁真是毫不顾忌; 寝k衣完全被打l开,露出整个身l躯; 黑色的披风裹着那一片玉雕似的雪白,缠了白纱的腰肢盈盈更显纤细可l欺。
若是将这身l子握在掌l心细细把l玩……
刘业喉结滚动,顿时感到极其罪恶。
他从未动过半点欲l念。
当年不过是个小小将领时; 也有生的俊美的男子见自己不喜女色,胆敢猜测自己的喜好入夜摸入营帐自荐枕席。
他只觉得恶心。
结果今天……自己居然对一个男子。
“是快好了,夜深风大你且先休息,明天我再找你去见老关。”
刘业说完起身就走往外走,速度快而步子整齐。
“风大衣服穿好休要受凉。”他抛下一句话远远离去。
乔盛宁一头雾水的戳了戳自己的伤口,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刘业像是有些怕他?
翌日用过早饭后,乔盛宁也不等刘业来找自己就摸到对面去了。
去时刘业正在桌前练字,他的字力透纸背,行如走龙,远有一种常人也不出的磅礴大气。
乔盛宁在桌前站定了,若是不是碍于刘业在场早就将这张字抢过来,左看右赏再戳上几个小章章,写一两句赞美之词。
刘业的字论出峰并不出挑,论字体姿态也不是字内顶尖。
只是他的字有一股气,一股鸟瞰苍生的霸气。
而乔盛宁爱的就是这股气。
“怎么,喜欢?”刘业提腕收笔,见乔盛宁看着桌上墨尚未干的字,问道。
乔盛宁点了点头,道:“走势险峻,根骨奇正,犹如白水瀑布,钱塘潮发。”
“这么喜欢不如你来提字?”刘业一笑不置可否将笔递到乔盛宁的眼皮子底下。
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托着一支细笔,乔盛宁惶恐不安又期待不已,声音微颤的问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写坏了再写一张就是了。”刘业道。
乔盛宁接笔走到刘业身边。
刘业见他穿着的湖蓝色的春衣,衣袖宽大绣满了紫荆花,一手拿着笔。长臂一伸越过乔盛宁的背像是将他拢在怀里,轻轻的卷着他的衣袖。
紫荆花被尽数卷起,露出他那细白的手腕。
他的发冠若有若无的挨着下颌,乔盛宁心跳如擂鼓,想着自己若是个女人,怕是早就恨不得此时此刻许了终生。
“好了。”
两只袖子卷完,刘业略挪了几步给乔盛宁让出写字的位置,但也并未走远。
乔盛宁深吸了口气,手还是颤个不停。
他无奈的握住手腕,偏着一张微红的脸低声向刘业说道:“你能不能离我离的远一点,你隔的太近,我有些不敢写。”
“好。”刘业答应的极快,离的这般近,他渐渐的也有些站不住。
昨夜归来胡思乱想终于想通,恐是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欲l念来了,无关男女。
见乔盛宁来了便也没放在心上,只与平时相处即可,谁知这袖子一卷,指尖碰到那微凉的肌肤,昨日种种便如放闸之水一股涌出。
站在身旁,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雨后青草的气息就往身上扑鼻子里冲,让人心痒手痒。
怕是生了什么邪病,回宫了就得让陈太医好好瞧。
刘业一离的远,乔盛宁的心慌好了许多,提笔也不再颤抖。
集中落笔。
三月二十七日于乔将军府上。
乔盛宁的字秀美绚丽,明明是同样的横竖别捺,他的字排在一起硬是有一种花朵绽开似的美感,漫漶修横瘦竖又一有一番铮铮铁骨之态,当真也是好字。
“字也写上吧,就和我的并排,也算是咱们一起写的了。”刘业道。
一笔一画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