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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凉钰又抬起了手,还没捻起指头,就被伯玄昭按住了手,“总会知道的,不用算。”
他不怕汝凉钰算出来,就怕汝凉钰算不出来。只要汝凉钰的卜算有一次没成功,伯玄昭就被多提醒一次:他是重生而来的。
直接在听雨楼用过午膳,伯玄昭给汝凉钰披了斗篷。这次的面纱,是从太子府带出来的,黑色、没有花纹。
“小舅舅,让人盯着点天牢。”伯玄昭和汝凉钰临走前对宗安说,宗安对他们摆了摆手,把门关上。
伯玄昭身上同样披了斗篷,拉着汝凉钰跨上马。从别院传来消息,李长生醒了。
马走到城门口,人有点多,就放慢了速度出城。伯玄昭看到一辆马车,一个转弯,布帘被掀起一个角,里面的人显然是李雪源。
伯玄昭拉着缰绳,往边上去了去。
“怎么了?”坐在伯玄昭身前的汝凉钰,感觉到马停下来了,想要抬手把宽大的帽子往上拉拉。
伯玄昭把汝凉钰的手拉下来,看到人群中几个行踪可疑的人,对暗处打了个手势。又勒起缰绳,往城外走去。
“刚刚看到了李雪源,往城外走。”从城门口到别院,一路都是人迹罕至的小道。伯玄昭便让马的速度放慢,帮汝凉钰拉下了帽子。
伯玄昭把额头抵在汝凉钰的肩头上,手上抓着汝凉钰的手,把缰绳握在两个人手里。“钰钰,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早朝的事情脱离他的掌控,自责就开始从原本孕育不安的那块沃土滋生。
“怎么这么说?”汝凉钰抓着缰绳,但也没拉着马,就让它随意的走着。
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周围除了时不时的虫鸣和风声,就只有他们两个。伯玄昭头靠在汝凉钰肩头,也不看前面的路了。
“那块玉,我没有拿到。”前世害你含恨而死,今生害你失去通灵之力,这些才是伯玄昭心里的话,却只能在心里说。
汝凉钰耸了耸肩头,“那我就因为这块玉,不要你了?”
话没说完,就听到伯玄昭激动的反驳:“当然不行!”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精神劲十足,“就一块玉而已。”
“你也说了就一块玉而已。”汝凉钰一直看着前面,马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就因为一颗大梧桐树下,还有不多的几棵清脆嫩草。
伯玄昭干脆下马,又把汝凉钰接了下来。地上没有地方好坐,伯玄昭揽着汝凉钰的腰,一个纵身跳到了树上。
这棵梧桐树,树干有两个小孩合抱那么粗。旁枝很粗,足够他们两个坐在上面。
“其实我在想……”伯玄昭引了一个话题,不知道怎么了,反而让汝凉钰情绪有些低落。
第79章
伯玄昭捧着汝凉钰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果然看到汝凉钰眉头微皱。“钰钰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凑到汝凉钰眉心,对着那几不可察的褶皱,亲了又亲。
汝凉钰偏了下头,让伯玄昭的动作一顿。“不是你,是我。”汝凉钰把伯玄昭的手拉下来,又看着面前开始泛黄的梧桐叶。
“钰钰。”伯玄昭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如果真的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刚才不会说那句话的。
汝凉钰摇了摇头,犹如迷雾中慌乱的小鹿,“你……”汝凉钰低下头,来回捏着手指。“你没觉得……”
“钰钰。”声音很轻,又很温柔。伯玄昭动作极轻的往汝凉钰身边坐了坐,张开手臂,抱住汝凉钰的动作有些迟疑。
这个时候的安静,显得那么多余。风都像静下来了,明明两个人就隔了那么一点距离,就是靠不过去。
“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认识嘛?”汝凉钰低着头,让伯玄昭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说话的语气,让伯玄昭再忍受不了。手臂用力,把汝凉钰抱在怀里,头搭在汝凉钰肩头。
“记得!”伯玄昭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前一世求了多少个日夜,这一世盼了多少个时辰得来的。
汝申岭曾经在御花园里问他:“太子殿下可知一物换一物之说。”
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世眉心的朱砂痣,便是前一世汝凉钰死前点在他眉心的血。这一世汝凉钰失去通灵之力,就是他重生而来的果。
“先求了你的心头血……”
伯玄昭抓紧了汝凉钰的手,力道大到两个人的骨头硌在一起,生疼生疼的。“汝凉钰,我的国师大人。”
又松开了汝凉钰,一滑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抬头望着汝凉钰。眼睛里,更加的坚定和深情,“只要你需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
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握成拳抵在心口的位置,看着坐在树上的汝凉钰,“把心挖出来,又有何难?”
是了,算那么清楚干什么。汝凉钰手撑着树干站了起来,一笑芳华。被丢失的方向,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汝凉钰站在树干上,看着树下的伯玄昭。
曾经的一国君主,跪在他失而复得的至爱面前。未来的群臣之王,臣服于他的统治者。
“那,我的太子殿下。”汝凉钰放开了扶在树干上的手,又起微风,衣角卷起。“你能接住我吗?”
汝凉钰踩在两个手臂粗的树枝上,转身,面对着的另一个方向。大好风景,万里江山。但,这些不是他需要的。
身体往后倒的时候,汝凉钰嘴角始终带着笑。从眼前略过的场景都被放慢,无论是一片树叶,还是一个飞尘,都是伯玄昭的样子。
伯玄昭看着从上面倒下来的汝凉钰,脚尖点地,跃身而起。“钰钰!”他怎么可能接不住?
马走得不快,是因为骑马的人心就在身边。伯玄昭和汝凉钰到别院的时候,临近申时三刻。
“殿下,公子!”王管事算好时间就在别院门口等,坐在台阶上,都快要睡着了。
伯玄昭把汝凉钰从马上接下来,缰绳交给守门的小厮。“李长生醒了?”
“是!李少爷上午就醒了。”王管事在前面领路,往李长生住的院子走。“曹方说已无大碍,就是身上落了些疤。”
李长生虽然说昏睡了几天,但这还是多亏了曹方活死人的本事。要不然就照那么些伤口,流血过多,三天内必虚耗而死。
“曹大夫!”汝凉钰对曹方点了点头,语气也颇为客气。毕竟不管是汝李氏,还是李长生,都多靠了曹方。
曹方连连说着使不得,即使在这样的江湖游士心里,国师也是该供奉在高台之上的。
李长生还躺在床上,汝凉钰来了,也只扭了扭脖子。“怎么来了?”
“你这样了,我还不来?”汝凉钰和李长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分开了,现在说话也不客套,“还是说要等你死了,我才能来?”
李长生身上的纱布除了,但也并没有到以前风流耍扇子的程度,躺在那。对汝凉钰说的话,只能撇了撇嘴。
“是谁做的?”汝凉钰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李长生受伤之后,他没来,是不想看到李长生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
等李长生好了,他一看到,还是有些怒气。李长生歪了歪头,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让汝凉钰更是火大。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伯玄昭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竹苓是李长生的小厮,清楚汝凉钰和李长生的相处,没什么担心的,一并跟了出去。
或许,他们家少爷是应该被管管了。
人一出去,伯玄昭也往窗边的椅子上一座,一副看戏的样子。要说还差点什么,大概就是一捧瓜子?
“你肯定知道是谁做的!”汝凉钰看着李长生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知道刺杀他的是谁。又看着他那副样子,想不想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长生动了动身体,醒来之后他老是想动弹。废话,让谁全身受伤被纱布裹着几天,醒来都想动动。
“已经没事了。”他们家的人,没有人是以德报怨的大爱之人,李长生也不是。但是这个人不同,是他所亏欠的。
汝凉钰憋着一股火,酝酿了半天,反而叹了一口气。转身往伯玄昭那边走,语气低落,“我是失了通灵之力,你不想说便不说吧。”
要说李长生受不了什么,就是汝凉钰这种语气。
“反正我也算不出来了。”虽然知道汝凉钰根本不在意失去通灵之力的事,李长生还是忍不住松口。
“这事,是我欠他的。”李长生一脸正经,偏头看着又走过来的汝凉钰,“还记得你父亲给我批的命格嘛?”
“富贵有余,福浅缘薄。”李长生自己把当初那八个字说了出来,至于化解之法,“你父亲说,要男妻安命。”
说到这,汝凉钰差不多就知道了。“我都没听过你讲起他。”李长生极少,好像就没有在汝凉钰面前提起那个男妻。
李长生一脸苦笑,不过一下,连笑都维持不住了,只剩苦涩。“他?是啊,他!”
第80章 零
在这个多事之秋,他们三个人难得的闲散的坐在一起。
“外面天气如何?”李长生整个身体像是粘连在床板上了,能扭动的脖子是最后的余地。
其实半开的窗户看出去,就能看到天气不错,秋高气爽。
“咱们出去坐。”汝凉钰弯腰要把李长生扶起来,谁知道李长生避开了他的动作,自己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伯玄昭过去把门打开,王管事和竹苓都站在门口,“曹方呢?去问问他李长生现在能不能出去。”
“曹大夫说了,李少爷现在已无大碍。”王管事回答过后,看了眼院子里面的椅子,“小的去收拾一下。”
伯玄昭点头让他去,又看了看一边的竹苓,对他比了比内室的方向,“你去屋子里,扶你们家少爷出来。”
说到底,伯玄昭还是小气的不行。
“你现在知道逞强了。”汝凉钰伸过去的手,被李长生避开。他干脆就站在那,抱臂看着动作僵硬的李长生。
就这样,还不忘挖苦,“看你这动作,还以为睡了一年半载呢!”
李长生坐正了身体,手臂抓在床柱上,喘着大粗气。被汝凉钰气笑了似得,“凉钰啊,你前十几年说的所有话,都没这几句刺耳。”
汝凉钰就嗤笑一声,看到竹苓进来,转身往外面走,“竹苓,让他自己走出来。”
走到伯玄昭身边之后,回头看着屋里面。竹苓给李长生穿上鞋之后,伸过去扶他的手被制止了。
“让他自己走出来!”汝凉钰这下的语气,又冲又严肃,就像是真生气了似得。
竹苓也只好放下了手,只跟在李长生身后。等着李长生什么时候支撑不住了,再及时补救一下。
“曹方说了,他就是现在还没恢复过来,有些气血不足。”伯玄昭能看出来,汝凉钰还是担心李长生。
看着李长生从门内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外衫,脚下的步伐蹒跚,像是几日之间老了五六十岁。
“李长生。”汝凉钰就看着李长生一步一步的往他走进,眉头也越皱越紧,“如果有下一次这样的情况,我会……”
搭在桌子上的手,被伯玄昭抓住,捏了捏他的手心,对他摇了摇头。
汝凉钰看着伯玄昭,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浊气呼出去。
“姨娘情况怎么样了?”李长生走了一会之后,手脚也找到感觉了,不再像开始那段的别扭。
汝凉钰对伯玄昭笑了笑,他刚刚看到李长生那样出来,确实是怒火上头。伯玄昭比他先一步制止了他的动作,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