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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颇有些良辰美景岁月静好的意思。
虽然这人的脸最是不能相信。
沈思辰到底心中装着道义生死,偷不得浮生半日闲。
享受了半刻和煦春风便与薛洛璃商议起正事:“薛洛璃,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能。”
“……”
沈思辰语塞,望着薛洛璃的目光尽是无奈。
薛洛璃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道:“道长,你不是讨厌我胡言乱语嘛,我这会儿不说话了。”
“……你故意惹我生气。”沈思辰心下明了他是为了方才那句胡言乱语责难与他作对,可薛洛璃当时实在是太失礼:“可看出什么不妥?”
薛洛璃还是保持观景姿势,抿紧了嘴唇哼哼小曲。
沈思辰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道:“我察看那几名弟子伤势,外伤不深元神未损,长老辨认过那人所用的并非是九霄楼本门弟子修习法术。除了自修左道以外,你看可有其他解释?“
“那大姐不一样。”
“什么?”沈思辰慢了半步才明白他所指大姐是何人:“我尚未察看那位姑娘,有何不同?”
“啧啧,她的魂魄有被撕扯过的痕迹。”薛洛璃摇了摇手指头,话却是正经:“道长,邕州渝州事发时你未曾亲眼目睹,我可是在场的。”
“巧了,也是在深夜。”
沈思辰目击道存心领神会,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
“虽然你们这些高门名士最忌讳旁门左道,向往飞升成仙唾弃堕落成魔。可这又不是母鸡下蛋,根本没那么容易。歪门邪道走不好,自己就先死了。据我所知,现世还没有什么禁术邪道能够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若是趁夜靠吸人魂魄精气走修行捷径,倒是与茂城见闻吻合。”沈思辰思虑片刻,又皱眉道:“那柳树精说了必依法而行,还需天时地利人和方可成事,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噬魂夺魄的。”
“谁知道,说不定有人帮他呢。”
薛洛璃被沈思辰勾起心绪谈起正事是一本正经惟精惟一,全然忘了刚才打着把沈思辰晾一边看他一人独角戏之类的小算盘。
凌月出事前算得上是谨言慎行一君子,九霄楼这位也是一般的谦卑温和,渝州那位虽未可知,想必应当是差不远的好脾气。
怎么偏偏尽是这类人出了差错,沈思辰将三桩事从头到尾串起来想了一番仍是百思不解。
剑走偏锋,歪门邪道,大开杀戒,六亲不认这种事,在他的认知里更多的像是薛洛璃这样不分皂白乖戾张扬之人才能闯出来的祸。
沈思辰这人惯不会遮遮掩掩,心中思及薛洛璃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薛洛璃正蹙眉沉思试图找寻几桩事件中千丝万缕,被沈思辰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笑声给打断,竟还此地无银地快速瞥了他一眼,怒道:“臭道士,你笑什么!”
沈思辰忙摸了摸薛洛璃的脑袋,转移话题道:“此三桩事是否相关尚未可知,若真如白宗主猜测,如今看起来一人不能成事,那就更麻烦了。”
薛洛璃一巴掌拍掉沈思辰的手,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道长你再这样摸我,别怪我废了你的爪子。”
原是温馨祥和气氛被这脆响的巴掌打断,沈思辰眼神一黯,道:“对不起,一时习惯。”
心中酸涩难当,忍不住又道:“我看凌宗主如此安抚你,所以我才……”
薛洛璃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大笑话,给了沈思辰个轻蔑嘲讽白眼,起身招呼他回去等饭吃。
那个眼神的意思沈思辰明白,凌澈是凌澈,你是什么人?
…………
九霄楼的饭菜极不对薛洛璃的胃口,饭桌上脸阴沉沉的生咽下去,完了还要扯出一个笑脸道句多谢款待。
换作以往他老早掀桌子。如今不行,头上挂着天宸殿弟子五个字,他不能给凌澈惹事。
若是能听到薛洛璃此时内心话语,凌澈说不定会热泪盈眶老怀安慰感慨小狼崽终于长出了良心,真是极不容易。
薛洛璃发觉自己控制脾气的本事见长,除了故意挑衅沈思辰给他找不痛快,不再动不动嚷着掀桌子杀全家砍手脚之类的话。这莫非是通常说的成长?
只不过是学会了控制,脾气还在。常言道三岁看老,乖戾还是乖戾,流氓还是流氓。
吃完饭薛洛璃极不痛快的滚回客房去,那难以下咽的饭食如同哽在喉咙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心情不好,只能找人晦气,一副流风回雪安闲自在模样品茶的沈思辰首当其冲。
☆、第20章 争与宠
薛洛璃两腿一蹬跳下床,两手撑着茶桌居高临下盯着沈思辰。后者察觉到了压过来的人影气势,抬首和容悦色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道长有什么好喝的,也不叫我?”
沈思辰不解道:“你不是不爱喝茶吗?”
薛洛璃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了。”说着一把夺过沈思辰茶杯,重重放到一边。
他是不爱喝,这绿汤每次给他的回忆都不太好,不过他现在不舒服就看不得沈思辰这么悠然的样子。
“来聊天吧,道长。”薛洛璃托腮直勾勾盯着沈思辰的脸,“昔日的死对头,现在居然围着一张桌子吃饭聊天,多有意思的画面,哈哈。”
沈思辰笑容可掬:“嗯,还同塌而眠。”
“……你闭嘴。”薛洛璃比划手里的噬血,示意沈思辰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
“道长,假如这三桩事后真的有那么一个了不得的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沈思辰度德量力沉吟半晌道:“排却众阴邪,然后立正阳。众邪辟除,方能正气长存。倘若修真界内真有此奸邪祸患,自应将他掘地三尺置于众人面前,以儆效尤保各方安宁。”
“呵呵。不错哦。”薛洛璃冷笑,眼神染上不屑。
沈思辰听出他的冷淡:“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薛洛璃把脑袋挂在桌面上,摇头晃脑吊起一双圆滚滚的杏眼仰视沈思辰,若添上一条短尾真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崽。
“道长,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好管闲事道貌岸然不自量力。旁人所作所为因缘际会甚至是恩怨情仇,都不是你这第三人能够看明白的,当什么救世主啊?”
薛洛璃越看越烦越说越起邪火,噼里啪啦痛斥了一顿沈思辰,把他憋了这么多年的怒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为什么世上会有沈思辰这种生来似乎就为了对别人的事指指点点评判决断。真是讨厌极了恶心极了。
沈思辰不同意:“这并非救世妄为,这是基本的是非对错。世间祸患,修行者自当挺身而出匡扶正道,驱邪镇魔保弱者平安。”
“是非对错?谁说了算?你?玄灵城?还是哪个修真界名门?沈思辰道长,你修行这么高那容我问个问题。都说天道轮回,因果不虚,你倒说说今天被杀的这些人是杀人者种了恶因,还是被杀者结的恶果?”
薛洛璃歪理一向很多嘴皮子利索,沈思辰一时语塞不是他对手,只能摇头连声道荒唐。
看沈思辰被逼的哑口无言,薛洛璃心里痛快浑身舒畅的不行,继续步步紧逼。
“你以为所谓正道名门都是些什么东西?缥缈楼,碧云峰,甚至你们玄灵城,如果这些邪魔外道指天誓日保证不会对你们不利,这些名门还会这么全力以赴共谋正道?呵呵,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是非恩怨,都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就像你当初认定我杀人染血,一心让我死,也根本不会去考虑我和那人之间的过往恩怨是非对错。”
“沈思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般的自以为是。啧啧。”
薛洛璃连珠带炮强词夺理让沈思辰根本无力招架,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辩起,面色苍白百感万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听着他一句句逼问的话不停的摇头。
既心疼不已,又恨铁不成钢。
“薛洛璃,你就不能听听旁人的劝告吗?听一听,听一听我的话。”
薛洛璃简直要气笑了:“道长,到现在还在执着于‘你’,用你的道义标准去框束别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沈思辰辩解道:“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我不相信你心中绝无善念,否则何故要跑九霄楼这一趟,又何故对邕州之事耿耿于怀?”
“沈思辰你脑子不清楚,我这只是为了凌澈!”
冷笑着,薛洛璃坐到一旁不再吱声。
精致简洁的客房内气氛瞬间冷却如同空气凝滞,就连屋内点的水岭香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两人谁也不再搭理谁。
薛洛璃很烦躁,明明是想和沈思辰耍耍嘴皮子,排解一下烦闷的心情。谁想到你来我往话赶话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扯了出来,把他最痛苦最怨恨的回忆召唤了出来。
和沈思辰在一起久了,被绕指柔般的温言细语包围久了,让薛洛璃险些失忆。
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不提而不复存在。
就这么两厢僵着半个时辰,薛洛璃有些撑不住。总不能顶着这么诡异的气氛睡觉吧,两人刚吵完架难保睡梦中不会被如梦初醒的沈思辰砍了。
用游离的眼神瞟了瞟沈思辰那边的动静,后者呆呆的坐着仿佛陷入了一个人的梦魇,脸上浮现出的表情,甜蜜,无奈,幸福,不甘,失望,痛苦,绝望,多的让薛洛璃看不透。
修行有成者多清心寡欲远离红尘,如今的沈思辰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
薛洛璃心里对自己说了十遍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都是为了凌澈,重重吐了一口气决定硬生生的和沈思辰扯别的话题。
“九霄楼的事明天见了那个楼主就差不多办完了,我往东回天宸殿,道长向西回玄灵城。现在把话说清,道长说过过去恩怨一笔勾销,互不相欠。将来你可得记着这话,看到我就当没看到吧。”
之前在天宸殿,当着凌澈和白修羽的面得了沈思辰的保证,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也算相安无事。沈思辰除了对他束手束脚,管这管那以外,并没有寻仇伤害他的意思。
不,不止是没有伤害他,简直像是在对他好。
这薛洛璃就不是太懂了,求人办事一定要这样吗?他反思了一会儿自己其实并没有帮上沈思辰太大的忙。这就很尴尬了。
薛洛璃满以为沈思辰会一口答应,没想到沈思辰闻言立刻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回玄灵城。”
“那你要去哪?”薛洛璃燃起了好奇心,凌澈之前提过这个沈思辰自回到玄灵城起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成了大家闺秀一般,谁都请不动,怎么现在倒有雅兴满地跑了。
“我跟着你。”
☆、第21章 争与宠二
…………
咦?
又是这话,薛洛璃发现沈思辰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明白,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要回天宸殿,道长你可是玄灵城名士,往天宸殿钻不合适吧。”薛洛璃好心出言提醒。
这话颇有道理。君子之交淡如水,无帖横闯确实有失风范。沈思辰面露一丝惭愧不得不重新思量。
揆情度理一番后道:“那,你与我一道去别的地方可好。”
薛洛璃更听不懂,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便道:“去哪?我要去找凌澈的。”
“那同你回去见了凌宗主,你再和我走。”
“沈思辰,你有病。”薛洛璃似乎意识到什么,本能的防范,眼底闪过一阵凶光,“你是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