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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然走到了江洛玉面前,面容虽不算十分漂亮,可也清秀可人,走路时看起来像是有武功底子的,江洛玉瞧见他看眠星的眼光,知道慕容昊怕是自己这里人手不够,这才从自己那里调来了人服侍他,便含笑看着他们规规矩矩的低身行礼。
“芍药(妃剑),见过内君!”
“芍药妃剑,一个丫鬟一个双侍,你也准备的齐全,名字是你取的?还看不出来你有这样旖旎的心思。”
听了这话,慕容昊缓缓摇头,眼底的笑意深深。
他一摇头,江洛玉反而更是好奇了: “不是你?那是谁?”
话音未落,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一个身影磨磨蹭蹭的跟在那两个湖绿色的背影后,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是我。”
看着那一身熟悉的乞丐装,江洛玉微微抿起唇瓣忍住了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慕容昊,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光却在触到宓千千身后,跟着不远的另外一人时,先是略微凝固,眉宇间带了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祭弟,我们可是久见了。今日你们两人怎么有空,前来将军府?”
在宓千千之后,陪着他一起前来的,正是慕容昊名义上的嫡亲弟弟慕容祭,他虽然面容依旧苍白的没有血色,可观其神采已比原来好了许多,现下更不必用轮椅四处走动,而完全可以站立行走了,看着江洛玉迎上来后,立即对他微一拱手,笑道。
“祭见过兄嫂,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兄长回来的时候拜见父亲,好似有要事相谈,父亲召我也去作陪,说完了正事之后,祭想着也该让宓先生来看看兄嫂的身体,只是宓先生死活要拉着祭才肯前来,祭这才叨扰兄嫂了。”
“此事无碍,祭弟不必放在心上。”听他口中提起父亲二字,江洛玉回头看了一眼慕容昊,想起自从这件事后慕容奇和慕容祭终于打开了心结,虽然并非十分亲近,却也并不十分排斥了,不禁露出会意的笑容,“不过,你面色好了许多,看来宓先生真是用心调养了。”
宓千千被江洛玉这话,和看过来略微有些促狭的眼光,逼得有点脸红,下意识看向身畔的慕容祭,眼底仿佛有所期待,更深处又仿佛蕴含着一点情愫,慕容祭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江洛玉这句话隐藏的深层含义,只单纯以为是在夸赞宓千千医术高明,于是就单纯附和道。
“兄嫂说的不错,要不是宓先生,现下祭怎能如常在地上行走,这些功劳我都记在心里,等到以后先生要走的时候,慕容氏可都要一一还报宓先生。”
江洛玉一听这话就心觉不好,还没等说话的时候,宓千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晈了咬唇瓣之后,骤然后退了一步出了四人的那个小圈子,握紧了手指低喃道:“慕容氏,哼!慕容氏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要慕容氏来还报!”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走向垂花门,眸光低垂看不清神色,只是步履匆匆,没有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江洛玉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眸底的无奈之色更深了,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好似察觉到了一些却不敢确定,此刻神色凝重的慕容昊,又将目光移到面色困惑,看着宓千千走后一头雾水般的慕容祭身上,又有些忍不住要叹息了。
“这……这是怎么了,还没等说一两句,宓先生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此事我也不知。”听到慕容祭疑惑的语气,江洛玉想起宓千千方才离开时的神色,和当时他初来慕容府中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却还是微笑着“提醒”着慕容祭,“不过祭弟,可是你在方才来的时候,出言不逊惹恼了宓先生?”
第325章 船到桥头
他这么随口一问,慕容祭还真的努力想了片刻,他以往的聪明才智风华逼人一遇到宓千千;好似就瞬间完全不见了一样,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担忧的看向那人离开的背影:“兄嫂,祭冤枉啊,并没有此事……”
本来江洛玉心中还有感慨,可此时瞧见慕容祭回话的时候,居然一直盯着宓千千离开的方向,神色立即动了动,半带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劝道:“不管有没有此事,论理来说宓先生是我们慕容氏的客人,论情来说医者救命如再生父母,就算宓先生不是你出言惹恼的,祭弟也应该追上去诉说几句,解了宓先生的闷气啊。”
慕容祭闻言,立时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就拱手应道:“兄嫂说的有理,那祭现下就去!”江洛玉看着慕容祭“醒悟”过来之后,就立刻朝着宓千千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和身畔的人对视的一眼后,一时间心底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叹息,却还是嘱咐道:“祭弟走慢些,若是摔着碰着出什么事,不光是我和你大哥要担心,宓先生更会担心的。”
若说刚才那些话只是有些奇怪的话,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本来快要走到垂花门前的慕容祭闻言,立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眸子里划过一道一闪而逝的流光,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兄嫂……说的是。”
目送着慕容祭的身影也在垂花门外消失,江洛玉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眸光中带着满意准备转身坐下,可还没等他挪动一步,站在他身边的人却突然拉住了他,眼光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你说那话,算是故意误导祭弟?”
江洛玉看着他神色复杂又凝重,跟着微微皱起眉头,不知他是因何而不安,却仍然不忘调笑方才之事:“那可不算,这是故意误导宓先生。”
慕容昊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直视着他的眸子,抬手示意两人身边的几人退下后,这才突然开口道:“祭弟,想必与你所想不同。他……大概是心中明白的。”
“他明白?”江洛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也正因知道所以更是惊愕,闻言心中一震,立即问道,“何出此言?”
慕容昊定定凝视了他片刻,许久之后突然低叹一声,一字一顿反问道:“在慕容氏中,不管是母父,还是父亲,祭弟……甚至是伯父,他们都是情绪内敛之人,可他们,当真一点不聪明非要自寻艰难之路?当真对这世间之事无有怨恨?当真一点都不明白么?”
他的话缓缓从耳边流过,江洛玉越听,神色越凝重,思忖了片刻后,大概明白了玄衣人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祭弟并不是不明白,而是一直……装作自己不明白宓千千的那份情意?,,
慕容昊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愈发深邃:“祭弟从小才华出众,不过是因为体弱病重而不得不深藏内院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牵动心绪之人,却还是因为不愿牵绊那人,这才装聋作哑全当不知。倘若我所猜不错,他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是已经动了心。”
“若真如此,这件事就是我的错了。”江洛玉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担忧道,“若是过了两年之后,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宓先生舍不得祭弟不肯离开,祭弟却又不肯牵绊宓先生假装无情,那可该如何是好?”
玄衣人闻言,又沉默了许久,抬起手来替他倒了一杯热茶,这才轻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两年时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就在江洛玉点了点头,接下那一杯热茶时,几道垂花门外的花园中,宓千千已然跑到了进府之后,慕容昊就已然安排好将军府的客房前,刚准备推门的时候,耳边却隐约传来了那人的呼唤声,他心底一惊,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果真瞧见慕容祭正苍白着脸朝着这边追来,好似因为追的急了,颧骨上更多出一点呼吸不畅的潮红。
宓千千看着他走过来,本想要狠下心将门推开进去,可看见那点不正常的红色,他终究还是泄气一样的抬起头来,转向了那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追来干什么?你还跑这么快……就不怕,摔着碰着什么的……”
听着这方才已经听过一遍的话,慕容祭眼底闪过一丝柔光,面上却仍做懵懂不知,直接应道:“兄嫂果真说的没错
宓千千本来因为他来追自己,心底还生了几分窃喜,谁知却是这样的回答,本来阴云密布的脸庞更是黑云压城了: “你兄嫂?是他让你来追我的?”
“自然是兄嫂了。”
慕容祭此刻不假思索的回答后,却立时看见宓千千的神色愈发阴郁,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黯然,下意识低头咳了两声后,这才再度露出笑容补充道。
“兄嫂见宓先生生气,祭也想着绝对不能怠慢宓先生,这才前来追宓先生的,况且祭的身体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了,体内更是真气轮转不歇,不会向宓先生说的那样磕着碰着,宓先生放心罢。”
宓千千和他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道他这样的语气,就已经等同于示弱,他本来冷硬起来的心再度柔软下来,决定不再生这些闲气,却不肯看他,只低头咕哝道:“被你兄长抓来救你,又遇见你这么个傻子,我真是走了一辈子的霉运了……”
“宓先生,您说什么?”
“没什么。”看着慕容祭因为没听清而凑上来,宓千千虽然心中抑郁,可瞧见那张虽然苍白却不掩俊秀的面容,他的脸倏忽红了,立刻抬手推了他一把,顾左右而言他,“你身体没有全好,每日只能站立一个时辰,现下时间已经快到了,你不是还要去练剑的么?究竟还练不练了?”
慕容祭看得出他口不对心,却仍装作被他提醒后想起来的模样,握紧了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剑,转身就朝着园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扬声道:“自然要练,多谢宓先生提醒,祭现下就去!”
宓千千本不想让他去练剑,这不过只是个借口,奈何口不对心,话都说出来人也走了,这时候却又懊恼起来,想了想还是担心那人的身体,终究咬着牙跟了上去,低声埋怨道:“你一一真是个傻子!木头疙瘩!哼!”
天已黑的不见五指,将军府的主苑中,此时仍然灯火通明。
江洛玉正接过芍药手上的帕子,低头将热帕子蒙在脸上熏,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抱住了,唇角露出笑容来,取下了自己脸上的巾子,低声问道:“祭弟那边,都已经熄了灯火罢。”
“放心,已经让人去看,都已经熄了,他们各自休息。”
慕容昊伏在他耳边,鼻端不停的在他耳边蹭,蹭得江洛玉忍不住痒痒,忍不住想踢他一脚的时候,却察觉到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说起正事来。
“天色太晚了,最近因为陛下要征服东疆之事,再过几日我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现下的身子不同以往,不要等我,累了就睡,恩?”
江洛玉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了,听了这话眼光立时暗中一闪,回过身来面对着他,缓慢吐字道:“你方才说,征服东疆?”
慕容昊不知他问话是什么意思,并不问他,只点了点头:“是。”
江洛玉抿了抿唇,掠过他身边走到桌案前,看着那些慕容昊从兵部带回的卷宗,和其中一张写满名字的折子:“征服东疆……若是陛下要做这件事,可要调走朝中大部分的武将,你现下这么匆忙,看来陛下这次也不会留你在帝都内,而是要派你前去了,我说的可对?”
闻言,慕容昊几乎瞬间就猜测到了他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