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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玄傻愣愣地答应了一声,傻愣愣地把背囊从背上取下,挂在胸前,又傻愣愣地背起了钱温。钱温的气息颤抖着打在玄的脖颈上,让玄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小蚊子。。。。。。出了西域之后你想干什么?”二人一言不发地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玄才打破了沉静,而背上的人仍是一言不发,不做理会,“我想带你到巴蜀逛逛。”玄只得自问自答。
——第二年 巴蜀——
细细密密的雨丝仿佛烟一般笼罩着,时浓时淡,朦胧了近处的景物,模糊了远处的高楼。
又是一年暮春初夏的时节,蜀地没完没了地下着小雨,已经带不来丝毫凉意,反而弄得天气越来越闷,长时间不见太阳,到处都暗暗的,透出一种莫名的阴森气息。长亭下,摆着一张红木制成的小圆桌,钱温就坐在圆桌旁的圆凳上,他看着比去年这个时候长开了些,却仍是穿着黑红相间的曲裾上衣,下系黑裳。他学着玄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手肘支在桌边,手掌支在脸上,歪七扭八得近乎跌倒。
他手里拿着本医书,但已经无心再看,而是带着一种不耐烦的表情望着长亭外,近处在雨中朦胧的粉色花树,不远处遮盖在水帘中的白墙灰瓦、半开着的的大门,以及远处因为连绵雨天而略显冷清的街道,再往远看,就是只能隐约辩出色块的高楼。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捋着因为湿气太重而贴在脸上的深棕色发丝,还是眼巴巴地向远处望去,死死地盯着大门,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在长亭里踱着步,之后又失望地回到桌边,仍是以一种吊儿郎当的姿态坐着,久而久之就趴在了桌子上,意识朦胧地打着盹。。。。。。
恍惚间肩上被人拍了一把,他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玄——他之前一直等待的人。玄还是原来的模样,幽蓝色的头发一半簪着,一半披散下来落到肩头、搭在后背,额前搭下几缕参差不齐的碎发遮住额头,有些长得长的遮住了眉眼。一双桃花眼微微含笑,弯成一双月牙。手里提着个食盒,笑眯眯地说:“嘿!钱温,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钱温仍然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瞧着他,玄还是笑眯眯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摸了出来:“这是今年早熟的杨梅,这是你要的杏仁酥糖,还有绿豆糕、糖炒栗子、两个桃、几个姜。。。。。。”
钱温只伸手拿走了杨梅和酥糖,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满的杂七杂八,又瞅了一眼玄,一脸严肃地问道:“长孙大哥,我就让你买杨梅和酥糖,你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
“啊?在路上看到,觉得不错就买了。”玄一脸无辜。钱温看了看他,又掐了掐这大半年间被玄越喂越胖的自己,心里默默担心,担心自己的姐姐钱媛以后恐怕认不出自己来了。
“。。。。。。你以后不要买这么多东西,我最近都吃胖了。”
“不胖不胖!你再胖三圈也不胖!”玄把头摇得像只落水狗,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重了。他不由得想到很久之前,钱媛把钱温丢给自己时,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钱温喂得像只小白猪一样了再还给他姐姐,好让钱媛愧疚。虽然刚开始对钱温不怎么上心,他还是瘦的脱了衣服都能看见肋条,但现在全力以赴的投喂,理想终于变成了现实,虽然没变成一只小白猪,但总比以前好了很多。
玄看着钱温坐在自己身边一心一意地吃杨梅,不由得笑的像个老傻瓜,也伸手从盘子里捉了个杨梅出来,放在嘴里,刚咬了一半就倒吸一口凉气,笑容僵在脸上转变的格外扭曲,他赶忙把咬了一半的杨梅放、扔在桌子上用手捂住嘴,挣扎了良久才恢复正常。面如锅底的问道:“钱温。。。。。。你怎么喜欢吃这种鬼东西?”
“怎么了?我以前在老家每年都吃这个,酸吗?”
“酸,酸的我近乎死去。”玄想到刚才那个味道,不由得面目扭曲地打了个寒噤,拿了一块酥糖放在嘴中转移注意力,一边吃一边说:“嗯,还是杏仁味的好吃。”
“我也喜欢杏仁味,你别跟我抢!吃栗子去。”钱温赶紧把装糖的纸包拿到了一边,毫不客气地赶玄离开,玄也不说什么,就一脸委屈、灰溜溜地离开了小圆桌旁,可是站在一边看钱温吃的投入,他脸上的委屈没呆多久就换成了笑容。
“哦对了钱温,最近这里总是下雨,湿气太重,我还买了几个姜打算给你做姜汤的!你别乱跑等我一会儿!”玄抓起姜就跑出了长亭,跑到一半还转过头望着钱温挥手傻笑,一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个趔趄,钱温看的忍俊不禁,带着笑意目送高大的身影跑过转角,消失在眼前。。。。。。
反正他马上就会回来,不是吗?
钱温仍是坐在小圆桌旁,一边吃着杨梅一边望着绵绵细雨出神,回想起今年春天刚进入蜀地时,在一片桃花开的正盛的树林中,他坐在洒满桃花花瓣的石凳上,抬头望见一片遮天蔽日的粉红色,时不时向下飘落几瓣,低头平视前方,就看见玄在一边舞剑,地上与空中的桃花花瓣随着他飘洒自如的动作翻飞着,好看的紧,如果忽略那把剑的身世,这确实是如同画一般的场景
——这剑原本靠在桃树边,大概是哪个糊涂少侠遗落的吧。
玄本来是全神贯注地舞着剑,但看着被飘落的花瓣半遮半掩,与桃林融为一体的钱温,又不由得有些出神,头脑一热,忽然说道:“钱温!去年正元节那天晚上,我说我要娶你,那是真的!”桃林中一片静谧,除了刀刃破风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时而滞笨、时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乱七八糟地回响着,心里更加焦躁烦乱——
“钱温。。。。。。那你去年冬天说的,说你喜欢我,也是真的吗?”玄的底气不如上一句话那么足了,但刀刃破空的声响却越来越刺耳,钱温红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这时玄突然“呀!”了一声,钱温抬头一看,就看见他被绊了个趔趄,差点一脸撞到桃花树上。
于是桃林里又满是钱温放肆的大笑声。
玄听着他笑,又羞又恼,将他从石凳上揪起来,摁在了满是桃花瓣的地面上。而钱温还是笑的停不下来,玄看着他这幅快乐的样子,莫名怒意全消,但手下却仍然不肯放松,将他死死地压着,故意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冷冷地命令道:“你回答我。”
钱温仍是笑眯眯的,脸上没有一点惧意:“我说的话不假。”一句话,狠狠击在玄的心头,几乎是击散了意识一般,他凶狠的表情变得柔和了,手下的动作越来越轻,小心翼翼地搂住钱温,手掌垫在他后脑勺下面,轻轻托起他的头,意识朦胧地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
钱温一动不动,既没有抵抗也没有配合,玄也一动不动,二人嘴唇贴在一起之后也没有再加深这个吻,只是唇齿相贴,一动不动的,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这样过了很久,直到——
“蟊贼!还我剑来!!!”直到二人身后爆发出一声怒吼,才唤起了两人的意识。
——大概是刚才丢剑的少侠来了吧。
玄大笑着丢下了剑,将钱温抱在怀中快步跑着离开了桃林,留下得意的欢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见“男子当街殴打穿短裙妻子”这条新闻,我诧异道,难道妻子穿长裙就不会被打了吗?(笑)
PS:感觉最近几章写的飘飘忽忽朦朦胧胧的,其实还蛮喜欢这种感觉。
PS的PS:断章的时候很纠结。
第36章 天街小雨润如酥
“长孙大哥,我们都离开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一眼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深秋午后,钱温发了会儿楞,突然这样对玄说。
“啊?为什么?”
钱温转过来,一脸无奈地看了玄一眼,又望向窗外的景色,沉默许久才继续说道:“我没多长时间了,你赶紧把我送回我爹那里,尽早让你爹来提亲。”声线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但玄耳中却莫名染上了悲伤的色彩。
于是他就像被电打了一样“蹭”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钱温面前,扶住他的肩,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四目相对,玄是满脸的严肃,语气是难得见到的认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时间不多了?!”只是越说道后面,不好的念头就越发明显,语气也越来越急躁。
钱温抬头仰视着他,一脸的懵13。没错他就是没听明白,但是看见玄脸上那几乎哭出来的表情,他也猜到了一二,心中莫名想笑,可是脸上却故意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平静地解释着刚才那句话:“我就是说。。。。。。我从前年冬天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Omega开始也过了这么久,距离第一次发情应该没多少时间了,你赶紧把我送回家,抢在江南那群富贵子弟之前提亲,在我。。。。。。在我第一次发情前娶我。”脸上的平静没假装多久,红晕就染上了脸颊。
玄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默默地斟酌着自己刚刚是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不过没过多久就释怀了,因为他又不是第一次丢脸,破罐子破摔呗。钱温用袖子掩着面颊,眼神躲闪地望着玄,玄傻愣愣地回望着他,回答道:“哦,我们过几日就走。”
江水载着船,如同飞一般的穿过了千万重山。
玄和钱温一路坐船,一路上没做多少停留,很快进入了江南的地界,很快就到了金陵城附近。在金陵城不远处的一个小城下了船,两个人原本是打算磨磨唧唧腻腻歪歪地慢慢走回去的,结果一下船就看见了一个人——钱媛,她正坐在江边的一家小面摊里吃面,身边放着个大的出奇的背囊。
三个人都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按照礼貌应该过去打个招呼,再说了,从钱家离开时是三个人一起走的,回去时也应该是三个人一起才对,更何况钱温现在变成了个Omega,而玄是个alpha,如果被钱爸爸钱妈妈发现他们二人长时间独处,玄担心自己会被当场打死。。。。。。
在综上所述的理由下,玄带着钱温来到了钱媛桌旁,举起他的大爪爪心虚地苦笑着说:“嘿,钱媛,好久不见。”
钱媛抬起头,挑挑眉,一脸鄙夷地看了看玄,忽然转头向后厨大喊一声:“小二!再拿一碗面!”然后小二就电打了一般地,拿着碗本来要送给隔壁桌的面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玄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个小二一定跟自己一样怕钱媛怕的要死。
钱媛沉默地看着他把面放在桌上,小小声地说了句“请慢用”,然后怕的撒腿就跑。钱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恐怕是见怪不怪了,右手有力的震了一下袖子,露出半截手腕,摊手指着对面的长条凳,说:“坐。”
声线平静,但却莫名显得掷地有声,带着种不能抗拒的力量,玄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想都没想就本能地选择了服从命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钱温乖乖地坐在他旁边。被笼罩在钱媛檀香的alpha信息素内,玄感觉坐立不安、冷汗直冒、头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这样也是有心虚的缘故在内,但也不由的感叹道——这么久没见,虽然自己还是老样子,钱媛倒是越来越像个alpha了,不仅信息素更加浓郁,举手投足也更有威慑力了。
玄想想自己今年已经21岁,信息素却还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看看身边的钱温,再看看对面如同修罗一般的他姐姐,不禁为自己的婚后生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