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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倏地,他单手将周子青压制在墙上,手指轻抚他的唇瓣,擦去他唇上那抹嫣红,“那这你怎么解释?”
周子青看到他手指上的胭脂,因为惊讶而一时语塞,却让柳劭阳误解为心虚,忌妒的火焰登时吞没理智,附身覆上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如火药般,轰得周子青脑袋一片空白。
炙热的薄唇先是在他的唇上厮摩轻吮,而后,柳劭阳像是不满足似的,将温热的舌探入了他因惊讶而忘了闭紧的牙关,纠缠着他,加深了亲吻,像是想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在这个吻中。
周子青惊讶得忘了挣脱他的束缚,只能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喘息,热烈的吻持续深入,令他感到昏沉,直到柳劭阳放开他,他仍气喘不已的倚靠在墙上。
“子青……我……”手指再次抚上周子青被吻得红润的双唇,柳劭阳欲言又止,却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后怒气再起,转身背对着他说:“明天开始我会请大哥找人代替你的职务,直到我回北方的这段时间,你必须像以前一样跟在我身边。”
周子青捂着嘴,还未从刚才发生的情况中回神,好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出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三少爷为什么吻他?
“还问为什么?难道你认为你爬上帐务总管的职位后就不能回去当随侍?”一时被妒意冲昏头,他故意曲解周子青的语意,口不择言的继续道:“哼,还不都只是柳家的下人而已!”
周子青闻言身子一晃。
是啊,他只是个下人而已,为什么自己老是忘了,难怪他总是惹得三少爷不高兴。
不再多说什么,他木然的踩着虚浮的脚步转身离去。
确定周子青离开后,心情恶劣的柳劭阳怒道:“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只见一道纤细身影从角落徐徐步出。
“你就是柳家三少爷?”模样可真俊,怪不得同是男子的周公子也被吸引。
“你是谁?站在那多久了?”刚才情绪激动,以致没及早发现竟有其他人在场。
“妾身姈香,至于在这多久嘛……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他就是昨晚和子青……想到这,柳劭阳幽暗的黑眸里浮上一层怒意。
无视柳劭阳眼底明显的敌意,姈香掩嘴轻笑。
原本只是想来瞧瞧周公子是否安全爬过高墙,没想到竟瞧见这么一场戏,心仪的周公子被强吻的那一幕真是令她心中五味杂陈。
看得出来周公子的主子也迷恋上他了,而这人的喜怒不定大概是无法处理这份情意给逼的吧。
“柳三少爷刚才对周公子也真是严厉,不过是来青楼借宿了一晚,就算是‘下人’也有自个儿的时间吧?”她还刻意加重他刚刚伤了周子青的字眼。
“柳家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今后也请姑娘不要再让周帐房亲自到青楼收帐,帐房工作繁重,他没那么多空闲。”
他无法忍受多看眼前女子一眼,语气极冷的说完便想转身离去,但姈香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他停下脚步——
“昨夜姈香与周公子的确没什么,但若是柳少爷继续对周公子阴晴不定,下回周公子来飘香楼找姈香诉苦时,姈香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了。”
“你敢!”不知姈香已经被人赎身的柳劭阳信以为真。
“柳少爷不用怀疑,请你以后对周公子客气一点,否则姈香说到做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回到飘香楼。
出于妒意,她始终没向柳劭阳说出周公子或许早已爱上他的事,她才没肚量大到帮情敌的忙,就算她要远嫁他乡,也无法真心祝福他们这段禁忌之情。
可至少希望这席话能让柳劭阳对周公子好些,不要再让周公子伤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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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柳家庄里,正举办一场盛大的赏花宴。
偌大庭园中,早在去年便遍植牡丹,如今花期正好,朵朵竞相开放争妍、亭亭玉立,此外另有数十盆珍奇兰花排列席间,满枝灿烂,吸引宾客们驻足观赏。
古心兰与夫君,在入门的宾客间寒暄招呼,直至客人们都坐定,才回到主位上,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张员外,令千金不但生得标致,举止也是得宜得体,真是难得,今年已有十六了吧?”古心兰满意的看着张员外身后那名小姑娘。
“糟了,看来是场相亲宴呐!”柳劭风对身边的柳劭阳低语,心里暗叫不妙。
“柳夫人您过奖了,小女平时只会在家弹琴刺绣,没有外出见过世面,若有失礼之处,可要请夫人多多包涵啊!”知道古心兰的用意,张员外乐得眉开眼笑,明贬暗褒自己的女儿是个通晓琴、女红、知礼乖巧的大家闺秀。
宾客间出现一阵小骚动,都明白了原来这次柳家举办宴会,是为了挑媳妇!难怪受邀之人,大多家中都有待嫁闺女。
柳家由丝绸起家,现今已成为南方丝绸业最大的盘商,除此之外,其另涉足的饮馔之业也是十分赚钱的行业。名下经营的酒楼遍布各县城里,所招待之客多为富商巨贾,甚至是许多皇室贵胄、官宦人家出外时,饮乐食膳、投宿下榻的第一选择,家家日进斗金。
若能将女儿嫁进柳家,那可真是父凭女贵,享尽荣华富贵啊!
这时,有女儿的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开始推销自家闺女;没女儿的只能摇头哀叹,怨自己没福气。
柳劭风见状,在心里哀叫,希望能逃过一劫。
柳劭阳仍是维持俊雅的微笑,神色自若的坐在席榻上饮了口美酒,那优雅的神态,让一个个端坐席间的姑娘几乎为之倾倒,芳心暗许。
在宴会最热闹的时候,柳劭阳才徐步走到古心兰身后俯身耳语,用在场所有人都“刚好”听得见的音量说——
“娘,我知道您担心我的婚事,但我在北方曾遇见一位佛寺里的高僧,他跟我和二哥说过,我们俩兄弟命中带有劫煞,五年内不可娶妻,否则必会祸连妻儿。我看这事就算了,别害了无辜的姑娘家吧!”
原本热络的气氛突然安静数秒,接着大伙儿开始饮酒、谈天、赏花,有志一同的聊起其他话题。
柳劭阳也在众家姑娘们失望的目光里,以及柳劭风崇拜的眼神中,带着让人炫目的笑容回到席榻上。
“看来这场赏花宴一结束,咱们可要先去避避风头了。”柳劭风可以感觉到,从娘亲那儿射来凶狠的目光。
柳劭阳无所谓的耸耸肩,心里头仍挂记另一个人。
原本该一同参与宴会的周子青,坚持到后院与其他下人们一块吃饭,因为他希望能先回房处理帐务,如果留下来与主子们同席,就不便先离开了。
自从在飘香楼旁吻了周子青的那天起,柳劭阳便要周子青先卸下帐房的职务,回来当他的随侍,但柳家大少爷柳劭云不肯放人,因为总帐房的职务可不能随便假手他人。
折衷之下,两人各退一步,在找到适当人选之前,各商铺之资金清点事务,由柳劭云暂代,而他必须让子青每晚拨出一个时辰,检算各商行自行送来的当日帐册。
柳劭阳对自己那天失了冷静的行为相当懊恼,然而周子青那甜美诱人的唇、令人心醉的轻喘气息,都让他无法忘怀,不断挑拨自己的理智。
其实让子青跟在身边,根本是不智的做法,但他又怕子青一离开,会跑去找其他的女人……
“看娘的样子,近日内柳家不办喜事,她是不会罢休的。”柳劭风打趣道。“而且看来她已找到其他下手的对象了。”
柳邵阳收回心神望向娘亲,见她满脸意味深长的微笑,顺着她视线看去,那情景令柳邵阳眯起眼。
此刻应该待在书房的周子青,竟在庭园一处拱门外与一名长相秀丽的姑娘谈话,那位姑娘不知说了什么,周子青嘴角轻勾,神情愉快。
两人举止毫无逾矩之处,但那让其他旁人看了,皆感赏心悦目的景象,却让柳邵阳妒火中烧,大步走去。
方才周子青用完膳想回书房时,正好遇见在花园外独处的程姑娘,以为她迷路了,所以上前询问,而程姑娘却说她是因为受不了宴会里“卖女”意味浓厚的气氛才出来透透气。
她的坦然令他欣赏,送她回席时遂与她多交谈几句。
“不好好在书房处理帐务在这做什么?”柳邵阳耐住醋意打断两人谈话。心里明知他们没有任何暧昧,可是从那日飘香楼事件后,他已无法忍受任何女人接近周子青。
“小的这就回去。”周子青语气虽恭敬,却没有多看柳邵阳一眼。
他现在仍无法面对三少爷,三少爷那些话让他十分介怀,也因此使他认清自己在三少爷心中的地位,就只是个下人而已。
当时他对那个吻感到十分的震惊与不解,恍恍惚惚地回到庄里,经由莲儿的话才知道,三少爷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找了他整天,也等了他整夜。
无怪乎三少爷会做出那种举动,他大概是气坏了,才会这么整他!他心里如此推测,只不过从那吻后,每当他见到三少爷或站在三少爷身旁时,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脸上,看到那曾经吻过自己的唇,就令他胸口一阵紧窒、心跳加速。
自己对于三少爷的这种情绪,让他相当不安与惶然。
他将自称改为“小的”,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只是个下人、是柳家的奴仆,绝不可再逾越本分。
“程小姐,在下先告辞了。”他礼貌的对程小姐道别后便急急离去,恍若不想在柳邵阳面前多待一刻。
望着周子青的背影,柳邵阳心中满是挫败。
这些天子青对他的态度冷淡至极,虽然整日跟在他身边,但除非必要绝不开口,就算开口也是自称“小的”。
他知道自己那日又伤害子青一次,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如往日般跟子青相处,甚至……得到子青的心?
心知娘亲仍在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甩开那些乱糟糟的念头,刻意趋身向前,温柔的拈起程小姐发上的一片花瓣,脸上漾起一抹灿烂似朝阳的微笑道:“我送你回席吧!”
第五章
果不其然,隔天古心兰立刻找来柳邵阳谈话。
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小儿子,她就直想叹气。
三个儿子里,大儿子已成婚多年,也育有一对儿女,但那婚事是他自个儿做的主,完全没有她插手的余地;而老二、老三这两个兔崽子,每当她对他们的婚事起个头,就逃得不见人影。
昨天老三更是气煞她,竟当众说出那种浑话!
无论如何,她今年定要完成这两个兔崽子的亲事,而昨日阳儿与那位程姑娘的互动似乎还不错。
程家虽只是小富之家,但怎么说也是位知书达理的千金,才貌兼备,的确是个好人选。
原本她见子青与程姑娘站在一起十分登对,但后来阳儿却难得的对程姑娘表现热络,所以她改变主意,决定先从阳儿下手。
“昨日与你谈过话的那位是程家的小姐吧,你觉得她如何?”
“还好。”
“就这样?”昨日明明对人家姑娘笑得那么春心荡漾的,摆明勾引人家。
“还算不错。”嫌短?那再加两个字。
“罢了,反正你这小子嘴里也吐不出个象牙来,这门亲事就这么决定了。”古心兰已经没有耐心再跟她这磨人的小儿子交涉,干脆直接拍板定案。
对这席话柳邵阳没多大反应,倒是他身后的周子青听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