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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峰真正与他划清界限,他看清了那人眼中的失望和恨意,才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入了魔,丢了心。
若是当时没有那场江湖追逐,没有山谷相守,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敌人,不会有这么多痴缠纠葛,他只安心做他的魔头,江湖的恩恩怨怨,打打杀杀,从来就不会停歇。
忽的一阵风来,屋内垂帘轻轻撩动,抚过他的面容,竟是房门被打开了,步月抬起醉眼,烛光之中,只看见一个朦胧身影朝他走来,他眯了眯眼,忽然怒道:“滚!都给本座滚出去!”
那人朝他行了一礼,慢吞吞道:“教主,老夫今日在回来的路上遇一绝色美人,特来献给教主。”来人约摸四五十的年龄,两鬓斑白,面带微笑,腰间一个葫芦随着走动而摇摆不定,正是魔教的三长老。
“本座……不要什么美人。”步月挥了挥手,看向三长老,他的眼睛朦胧而湿润,好似会发光的琥珀,却是满满的悲伤。
“项叔叔,我这里难受,”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我喜欢那个人,很喜欢很喜欢,可……可我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人人痛恨的魔头……我没有回头路……”
三长老微微怔了片刻,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轻轻拍了拍步月的头,就像很久以前那般。
很久以前,在步月还是陆子佩的月儿时,他还不是三长老,那时候步月与他最是亲近,天天项叔叔长项叔叔短地叫唤,他听得眉开眼笑,一高兴就将小阿月举在头顶,于是小阿月的笑声越发欢畅肆无忌惮,好似整座邙山的空气都跟着那笑声在跳动飞舞。
他也曾有妻儿,二子一女,却在一次意外中被所谓的大侠以正义之名全部杀死,他心中积恨,从此再未婚娶,将步月视作自己的孩子般疼爱,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所有人的心都变了,他们之间的亲密也就淡了。
如今这一声“项叔叔”像一块石子突然投入他波澜不惊的心湖,重新荡起几丝涟漪,只是人的心老了,也就硬了,他也只是微微心疼一下,叹了口气,那颗心又变得坚如磐石。
步月再如何伤心,魔教也必须一统江湖。
这是魔教众多人多年来的心愿,他们曾被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逼得走投无路,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他们被称为邪魔歪道,却不是因为心中有魔,而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为了彰显自己的正义,将他们逼成了魔。
只有一统江湖,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才会剥落他们正义的面具,露出丑陋的人心。
他拍着步月的头,声音已是带着些许沧桑:“阿月,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将前面的路走成康庄大道,只有这样,你想要的,你想做的,都能得到。”
“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想要夏云峰,想让他陪我一辈子。”步月大着舌头嘀咕,又呵呵笑了起来,他说:“真好笑……哈哈哈……真好笑。”
他指着三长老,眼里却流着泪,哈哈笑道:“他能吗?他愿意吗?他定会恨我……会恨我!”
三长老道:“既然他令教主如此伤心,教主何必去想他,今日老夫带回一美人,教主何不与这美人消遣愁绪,说不定便能忘了那令教主伤心之人。”
“我不要什么美人……我……我要死鬼,只要那个死鬼……”
三长老却不顾他反对,扶着烂醉如泥的人往里走去:“此美人国色天香,老夫保证教主见了之后定能忘掉那死鬼。”
“我不要!我不要忘掉他……我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步月边挣扎着边被三长老拐入了屏风后,他那醉鬼的嚎叫瞬间戛然而止。
他眨了眨被酒迷住的双眼,看了看被绑在地上的“美人”,又看了看自己,突然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然后再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三长老,断然……转身就走!
三长老一把拦住他:“教主,你去哪里?”
步月揉了揉眼,好似才睡醒的模样:“我刚才梦游了,现在回去睡觉。”
三长老一脸淫|笑道:“既然教主梦游都能游到此处,说明乃是心之所向,老夫先行告退,教主可莫要辜负这良辰美人,春宵苦短啊。”说完还眨了眨眼,一溜烟跑了。
“这……你……”
步月支吾两声,哪里舍得真走,可是看看地上的“美人”,他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撕下来变成一张□□,这样他就可以说刚才那些话跟步月那贱人没有一文钱关系!
但是他的脸好端端地长在自己脑袋上,所以地上的“美人”看着他的眼神凶狠地好似要将他吞吃入肚,可又看得步月小腹里一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压都压不住。
谁让这“美人”被脱得一丝|不挂不说,竟然还被大红色的绳子绑了全身,健硕的身体泛出淡淡的粉红,与那大红的绳子一衬,竟是无比鲜艳淫|靡,更何况,那人的眼神虽然凶狠,却燃着熊熊火焰,下|身被红绳交错捆绑的空隙里,那根东西正翘得笔直硕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此人是谁?
第131章 冷眼相对
步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还故作平静地“寒暄”道:“你……怎么在这里?”
“美人”赤红着一双眼瞪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不知三长老喂了多少好东西才会如此这般模样。
步月捏住他的下巴正对自己:“你不是要离开我么?怎么不走得远远的?”
夏云峰被欲|火烧得艳红的嘴唇忽然一笑,猛地上前堵上了步月的嘴,急切地掠夺他的呼吸和味道,即便他浑身都被绑着,可他的侵略性和占有力依然不减,步月原本强撑得硬气十足,却在被他吻住的瞬间整个人都软得不成样子。
……
步月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阳光从雕花的窗格透进屋子,满室狼藉,到处都留下欢|爱过后的痕迹,甚至连呼吸的空气也还残存着那股气息,唯独身边不见那个人。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昨夜种种疯狂历历在目,他最终还是解开了夏云峰的绳子,颠鸾倒凤一夜后,那死鬼果然还是走了。
他忽然又想起他的新婚之夜,那时他恨自己对那死鬼动了心,一个魔头爱上正道大侠,多么荒唐可笑,他赶他走,可在他说出决绝的话语后又心痛得要命,在大雪的夜里跑出去找他,找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人出现,他那时想,只要此刻能拥有,即便以后万劫不复也不后悔。
他继续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并没有多么难过,于是一个人起床,穿衣,外面的杜宇听到动静,领着几个侍女进来,伺候他洗漱,梳头和用膳,一切都同平时一样,他们谁也没有开口提及那个本就离开的人。
直到傍晚,离鸾突然禀告说抓住一个欲私逃下山之人,说着便将人给带了进来,步月正在研究魔教吞并武林的地图路线,随意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此人,本座并不认识,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是,教主。”
步月低着头,依然能感受对面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又似乎带着些许嘲讽,直到离鸾走了,他才敢抬起头来,却见杜宇怪异的眼神,好似不认识自己一般。
晚上就寝时,他在自己寝房再次见到那欲私逃下山之人,墨发披散满肩,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裳端坐在自己床上,露出大片胸膛惹人浮想,步月的脚步顿了一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猛地转身离去。
杜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如今,他的教主是越发难以捉摸了,明明喜欢夏云峰,却要让人家走,好不容易他和三长老设计将人抓了回来送到他床上,他却拔|屌无情不认人,真不知这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他轻叹一声,翻了个身,猛地被床头一个黑影下了一大跳。
“有鬼啊……”
那“鬼”猛地捂住他嘴巴:“别叫,是我。”
杜宇一听这声音,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松了口气道:“阿月,你大半夜不声不响跑人家房里来做什么?”
“睡觉。”
不待杜宇说什么,步月已爬上他的床自顾自躺下。
半个时辰后……
杜宇忍着顶住自己腰后那根硬硬的东西,努力缩紧自己的菊花,战战兢兢道:“阿……阿月,你到底想做什么,人家不想啊呜呜……”
步月突然翻身压住他,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低声道:“我还真想尝尝阿宇的味道。”
杜宇更是菊花一紧,拖着哭声道:“阿月,人家知错了,人家心里有人的,你放过人家罢……”他此刻是万万不敢提那个敢私自下山的某人。
“那就闭嘴,睡觉!”
步月敲了一记他脑袋,继续躺在旁边睡觉。
杜宇腰后被他顶着,实在没敢睡着,到了半夜,步月竟是八爪鱼般扑在他身上,下|身还一顶一顶地重复某个动作,他更是吓得一夜没睡着,咬着被角默默流泪:教主,人家再也不敢擅自插手你跟教主夫人的家务事了呜呜……
第二日,杜宇挂了两个黑眼圈,在三长老那里哭哭啼啼了小半日,最后抱着三长老给的一个大葫芦,才抹着眼泪满意地离开。
自此,步月再没有在自己寝房里见到被送来“侍寝”的某人。
夏云峰被安排住在离风月阁不远的地方,也无人看守他,但只要他离开一定的范畴,定会有人出来阻止,他如今武功被封,独自一人根本无法离开魔教,他也不急,整日里在这教中喝喝茶赏赏花,能去的地方都去散散步,整个人悠闲得不能再悠闲了,偶尔遇到那妖艳不可一世的魔头,那魔头冷着一张臭脸装作不认识他,他便也当他是路人,相互视而不见。
只是无论他是吃饭还是散步,甚至沐浴或者睡觉,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那样炙热的目光,他夏云峰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春花漫山,浅草新绿,枝头几只雀鸟欢快地鸣唱,映在一湾透彻清亮的湖水中,满眼都是生机,偶有微风拂来,荡起圈圈涟漪,连绵不绝。
夏云峰的嘴角微微翘起,暖阳春光里,他在此处钓鱼一个时辰,身后的视线便在他身上胶着了一个时辰,当真是锲而不舍。
那魔头不是说要一统江湖么,怎还有功夫天天偷窥?
鱼竿下的线动了动,抬手一提,果然是条大鱼,他将鱼放入竹篓,起身的时候脚下忽然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入湖中。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觉自己腰上一紧,眼前的景致都在旋转,然后被重重地放到地上,唉,这人练成了绝世武功,轻功却还是这般差劲。
四目相对,夏云峰从那双眼中看见了惊慌失措,可这魔头还在故作冷漠,一张俏脸端得是无比高贵冷艳冷漠无情,夏云峰一见他这模样,真想将之按在床上好好教训这别扭的魔头。
“多谢教主相救。”
步月依旧端着那冷漠的面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架势那叫一个十足,然后,他顿住了。
因为,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夏云峰柔声道:“我抓住你了,阿月。”
步月高贵冷艳地看了他一眼:“放手!”心中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色。
夏云峰轻笑一声:“教主日日守候在下,在下以身相许如何?”
“你……”步月猛地抬头,脑袋更是“轰”地一声,真恨不得一头跳入湖中得了,枉他小心翼翼藏得要死不活的,这死鬼竟然全知道!
就在他发愣之时,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