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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双黑靴子走进了视线。
“……!!”
视线上移,看到了一张唇红齿白的俊俏的看上去乖巧可人的脸。
——正是明大人!
明山弯腰凑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长辈教导顽劣的子孙一般,笑眯眯道:“他不叫‘活死人’,他姓花,私塾里排行十二,你可以称呼花十二。”
眼神却暗潮汹涌,极其危险。
白宵缩了缩脑袋,生怕明山手一抖,捏爆了他的头。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活死人’这三个字,记住了?”
明山点头如捣蒜,一连叠声道:“记住了记住了。”
将脑袋撤出明山的掌心,心跳如雷。
明山拉长了嗓音,听上去懒洋洋的,提醒:“还愣着干嘛?……白宵,你很闲吗?”
白宵猛地惊醒,一下子窜起来,撒腿就跑:“不不不,我不闲!”
——“等等!先站住!”
白宵站住,回头苦着脸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偷懒了,也不说闲话。”
“谁管你这个。我问你,最近锦城可太平?有没有奇闻异事告诉我的?”
“这个……”,白宵稍作思索,迟疑道:“将军大人寻回女儿,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算吗?”
“白霆的女儿?”
“就是‘买卖楼’的小敏,现在她可是玲珑郡主啦!”
明山愣住,显然不知情。
明山拿这桩“飞上枝头变凤凰”事当作笑话讲给宣于唯风听,宣于唯风的反应却是一笑置之。
明山立即怀疑,问:“你早就知道?”
宣于唯风吭哧吭哧半晌,才哽着嗓子说:“你不要生气,我觉得这是桩小事,没什么可说的,才没告诉你。”
明山咧嘴:“不生气,你都这么低三下四地解释了,我可不敢生气。”
“谁低三下四?”
明山没吭声,只是咧嘴笑,小模样儿甚是洋洋得意。
宣于唯风气得磨了磨牙
……
将军府的玲珑郡主失而复得,此事一时成了锦城的佳话。没过多久,宣于唯风、明山收到将军府的请柬,说有要事要入府详谈。
明山打着哈欠,懒洋洋道:“难道说将军打了我,过了这么多天,终于想起来内疚了?”
“闭嘴”
“哇啊!十四,你好凶!”
进了将军府,明山还在犯困:“哎,你说十二什么时候醒啊?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他,他再不醒,我就要累得陪他一起睡死过去了。”
“求你闭嘴吧”,明明睡得比猪死,不眠不休的只有我一个人好么。宣于唯风不想戳破他。
走了没多久,迎面走来一位衣着十分华丽的贵妇人,五官娇俏妩媚,可惜浓妆艳抹毁了一副好面相。
宣于唯风行礼道:“娆夫人。”
娆夫人回以柔柔一笑,美目横波,可看上去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倨傲,让明山心里极不舒服。
正在此时,小敏垂头丧气地从将军府外走了进来。
这位娆夫人上前几步,身形婀娜似扶风弱柳,嗔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真不让人省心。衣裳都扯坏了,阿莲,快带郡主回闺房,换身干净的衣裳。”
小敏仰起小脖子,朝她“噗”地吐口水,尖着嗓子骂:“滚开!假惺惺地装什么慈母。我可记得你,那晚我带娘去杏林百草堂,就是你笑话我!哼,也不照镜子瞧你那副嘴脸,恶心得我都想吐了!”
明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道:“小丫头好厉害的嘴!”
“什么小丫头!我可是玲珑郡主!”
小敏,如今的玲珑郡主,立即朝他做鬼脸、吐舌头。
一旁默不作声的宣于唯风则眉头紧锁,其实思索着什么,等小敏气呼呼地要走,他才忍不住说:
“你的脸色很不好。”
小敏的面相透出一股异样的青绛色,嘴唇发白,眼珠子转动的时候,瞳仁是灰白的。
小敏却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道:“吃不好睡不好,脸色好才真奇了怪了!”
宣于唯风:“……”
明山:“我怎么觉得,这丫头更嚣张了,我更想揍她了。”
见到将军白霆,明山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大咧咧地瘫在游廊旁的长椅上,问:“将军叫我俩来,可不是为了品酒赏花吧?”
亭外有几株盛开的梅树,树枝上依稀覆有未融化的冰霜。
白霆斟满了一杯酒,闻言,失笑道:“不是,我是为了玲珑郡主。这一杯酒,是谢你找回了玲珑郡主。”
酒盏推到宣于唯风的面前,宣于唯风眉尖抽了抽,心道:当初抓徐姨只是为了审问渡雪时的事情,谁知道会牵扯出这么一桩风流韵事。喝这杯酒的,也应该是闻五。
不过么,闻五不在,宣于唯风很乐意替他领了这份功劳。
“还有一事,请赤卫军务必相助。”
宣于唯风与明山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眼,极其不解。当年若不是白霆收留了他们,就没有今日的赤卫军,简而言之,将军白霆是赤卫军的靠山,赤卫军巴结他还来不及,何须一个“请”字?
明山抢在宣于唯风之前开口,问:“什么事需要惊动赤卫军?”
将军白霆回以三个字:“渡雪时。”
明山神色看似漫不经心,顿了顿,又道:“你想赤卫军捉住渡雪时?……捉住之后呢,将军打算怎么处置?”
将军白霆道:“以礼相待,奉为上宾。”
“——什么?!”
宣于唯风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这是听错了吧?这绝对是哪里出错了?!
明山简直要跳起来了,惊呆了!
白霆苦笑:“是为了玲珑。玲珑病了,嗜睡、不进食,脾气极是暴躁,太医院没一个可以诊断出病因。我辜负了弄月,善待这个孩子是我唯一可以补偿她的。”
两人内心:脾气暴躁这点,其实、可能……不是病……
“渡景医术精湛,可谓是当世无双。渡雪时深得渡景的真传,有他相助,玲珑或还有一线生机。”
明山将信将疑道:“病得这么严重?我刚看到她回来的时候,张牙舞爪地骂娆夫人,精神气儿挺足的呀!”
“玲珑又跑出去了?”
宣于唯风道:“小敏……咳,玲珑郡主应是去了‘买卖楼’。”她的衣裳上有柳叶,他猜是买卖楼门前那棵大柳树上的。
便在这时,娆夫人香汗淋漓、娇喘兮兮地跑来,喊:
“将军大人,郡主又睡过去了!——怎么喊都不醒!”
宣于唯风觉得有必要走一趟“买卖楼”,也就这时候,他才知晓闻五走了。
——闻五走了?!
“……”
买卖楼忽地一阵诡异的寂静,如寒风过境,又阴又冷飕飕。
明山道:“想笑就笑。别忍了,脸都憋红了。”
宣于唯风压下嘴角:“没有”
苏瑛:“宣于大人,你可以放声大笑,我没什么。”
宣于唯风仍要狡辩:“不不,我没有想笑,我只是……哦对了,我想起一事,闻五回家是回寰朝金阙城了吧?还回来吗?这么远,该是不回来了吧?……我说的没错,是不回来了吧?”
苏瑛笑意款款,语气略带遗憾:“闻五只是回金阙过年,还会回来的。”
“啊,那真可惜。”
提起小敏病重一事,苏瑛觉得心疼,却也无计可施。
“小敏回将军府半个多月,期间从未回过‘买卖楼’。不过我在门外柳树上看见过人影,那应是小敏。”
“为什么不进来?”
“因为闻五不在了”
闻五不在了,苏瑛还在,只是在她心中,闻五是不一样的,所以没有闻五的“买卖楼”,她是不会进去的。
“……怎么办?真要捉住渡雪时吗?”
宣于唯风陷入迷茫之中,明山却道:
“玲珑郡主的死活跟我无关,我也不信将军那套‘以礼相待、奉为上宾’的说辞。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第四十一回 争宠
玲珑郡主不是病了,像是中毒。
……说不清楚,可能是中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毒。
这回,她足足睡够了五天,期间未曾醒过,若不是还有呼吸,宣于唯风简直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醒来后,按理来说五天未曾进食的正常人会很饿,可玲珑郡主望着一桌子的吃食,丝毫提不起兴致。苏瑛买了米酒团子,她恹恹地吃了几个,过了半天,又睡过去了。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既是中了毒,就要找解药。
“解药一事其实不急,关键是找出凶手。”苏瑛却沉着眉头,不急不缓道:
“我能确定一点:凶手是内贼,就在这将军府里。至于是谁,就难为我了。或者可以这么猜,敢在将军的眼皮底下加害玲珑郡主,那人要么心机绝非一般,自负地认为自己绝不会暴露,要么就是背后势力足够强大,即使暴露了,将军也不敢动其分毫。”
那就只有一人,娆夫人。
“娆夫人的兄长是丞相周瑾”
苏瑛斟酌了会儿,道:“我略有耳闻,这位丞相的风评似乎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依百姓对他的评价,是恨不得扒皮抽筋。奈何丞相周瑾深得王上的信任,如今风头正盛,连将军白霆见了都要退让三分。
明山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冷冷一笑,木着脸道:“我讲个笑话,先生喜欢品茶,周瑾就从王宫里头托关系找了最好的茶叶送给先生,谁知道先生说无功不受禄,没要。回头晏熙来了,随手送了几包粗茶,先生立马欢欢喜喜地收了,还十分珍爱,省着一点儿一点儿地喝。”
宣于唯风立即打断,道:“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却很好笑。他们都觉得周瑾是个坏人,十四也觉得,可我亲眼看到他跟个奴才一样讨好先生,可先生眼瞎心盲,偏要守着那个晏熙。”
“——不能这样说!当年若不是周瑾一直在新王跟前夸赞先生,引来新王的忌惮,哪里会有后来的祸端。”
“呵,我倒觉得先生若是从了周瑾,坟头草也不会这么高了。”明山伸了个懒腰,忽地咧开嘴朝宣于唯风乖巧一笑,讥诮寒意霎时消弥在这一笑间,道:“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说着玩儿。先生真要从了周瑾,我才会笑掉大牙的。说实话,我一直都想见识下那个把咱们先生迷得颠三倒四的晏熙,到底是仙子下凡还是国色天香,先生居然那么多年念念不忘。”
“小时候不是见过么,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我看着挺一般。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咱们觉得不好看,在先生那儿可就是姿色动人了。”
“唔……太久远了,我忘了……”
“咳咳,”苏瑛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毕竟那位晏熙可是天下之主,被这么摊开了像菜市场白菜一样任人评说,总归不太好。
明山却眼光一闪,想到:“晏熙是闻五的爹,你跟了闻五这么多年,想必见过晏熙不少回吧。晏熙这人有什么独特之处?说来听听。”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苏瑛微愣,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个除夕夜,那人站在金阙城之巅,龙袍玉带衣袂翩飞,气质清傲凛然不可直视。
黑夜烟花流光溢彩,一轮皎皎明月高挂空中,所有的绚烂风华都簇拥着他,那通身尊贵的无与伦比的气派,俯视皇城睥睨众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
苏瑛顿了半晌,才缓缓道:“风姿卓绝,天下第一人。”
“真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