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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别又像上次那样发烧了,麻烦死人。你又不是什么水性好的人,学人家藏在荷叶下面做什么?就不怕真当了水鬼?”
周光璟懒懒散散地裹好楚策给自己的衣服,“我是看这荷塘水浅才斗胆潜一会儿的,再说了,不是有你吗?我要是撑不住了,叫你一声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会眼睁睁看着师哥淹死?”楚策轻哼一声,没说话。
苏姽婳握紧了苏致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均是坚决,苏姽婳道:“道长方才藏身一旁,想必已经清楚了,事已至此,我亦无话可说,要杀要剐,给我们个痛快吧。”
“别啊,我都没说说出幕后主使就饶你一命呢!”周光璟嬉皮笑脸地道,看着苏姽婳坚定的目光,他咳了两声,也严肃道:“或者,非得让我们用你的相好来威胁你才说?”
苏姽婳抓着苏致的手微微一颤,苏致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亦不惧死。”
周光璟看着楚策,无辜地眨眨眼睛,意思是他也没办法了。楚策道:“无妨,她不说,我也知道那人是谁?”
苏姽婳脸色再是一白,颤声道:“你知道?”
楚策面无表情,冷声道:“我且问你,他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苏姽婳沉默许久,哑声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杀了周光璟。”
周光璟立即气愤地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整死我不可?!”楚策在一旁冷不丁地说:“跟你有仇有怨的人很多,而且他们都想整死你。”周光璟噎了一下,又倔强地道:“那有本事自己上啊!整出美人计是怎么回事?知道我喜欢漂亮姑娘特意给我下的套?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继续喜欢漂亮姑娘啊?”楚策又冷冷地道:“那就别喜欢了。”再看向苏姽婳,道:“若周光璟死在你手里,我定不会轻饶你,你就不怕我灭你满门?”
苏姽婳嗤笑一声,道:“等你知道他死讯时,我早已同苏致远遁了,哪里会让你找到。”楚策问:“你苦心经营的家产就扔下不管了?”苏姽婳平静道:“家产又算什么,身外之物而已,扔便扔了。”楚策道:“你倒也坦诚,是个性情中人,可惜,你不该打他的主意,得罪了。”话音刚落,他手中剑花一挽,凛然剑锋便朝苏姽婳细长的脖颈刺去。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苏致扑向苏姽婳,将她挡在身后,周光璟则一把握住了楚策的剑身。楚策生怕伤到他,连忙收剑入鞘,郁怒道:“你干什么?怕自己死不了是不是?!”周光璟赔着笑,伸手安抚地摸了摸楚策的头,“阿策不气,我就是看他们也怪可怜的。”听他话的意思像是要放过两人,楚策冷笑两声,“怎么,杀名远扬的血拂尘也有心软的一天?”周光璟难得认真地道:“毕竟真心人少,真情难见。”楚策哼了一声,转过身抱着胳膊道:“随你乐意。”
周光璟对还愣着的两人甩甩手,催促道:“傻在那儿干什么?怕自己死不了是不是?还不快走?”苏致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苏姽婳站起身冲周光璟行了一礼,“多谢道长宽恕!”苏姽婳怔怔地看着周光璟,迟疑着道:“你……你不杀我?”周光璟笑嘻嘻地点点头,“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就是特别宽容,特别想做好事,啧啧啧,说着我自己都感觉脑袋开始冒金光了……你们怎么还愣在这儿?”终于意识到他们现在在一艘船上,没地儿去,周光璟干笑几声,扯了下楚策的袖子道:“既然这样,这船你们坐着哈,阿策,咱们走。”
楚策搂住周光璟的腰,正要施展轻功飞回岸上,身形刚一动,苏姽婳却出声唤住了他们:“且慢!”周光璟回头问:“苏姑娘还有何事?”苏姽婳踌躇了一会儿,红着脸道:“我原想缠着道长同我成亲,在洞房花烛夜无人打搅时再下手的,所以提前备下了一些东西,如今反正用不上了,放着也是放着,想着可以赠与二位,也许你们会喜欢……东西就放在摘星楼最顶上的那间房里。”
周光璟还想多问点什么,楚策却道:“多谢。”抱着人几下点水便回到岸边,回身再看时只见荷塘深处一点幽光明灭,苏姽婳和苏致两人的身影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待那点幽光也再看不见时,周光璟转头对楚策道:“你说苏姽婳留了什么礼物给我们?莫非是苏家的家产?”他的眼睛即使在夜色里也快冒出光来,“若真是苏家家产,我就立即退出江湖,安安静静在临州当一个富商,整日吃喝玩乐……”楚策替他接上,“然后娶个十七八房小妾,没事寻欢作乐,有空就往勾栏里钻,是不是?”周光璟笑道:“怎么会,我总得先报了阿策你的救命之恩,才能安心寻美人啊。只是这大恩我该如何报答呢?”嗖地攀上楚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故意吹了口气道:“师哥我身无长物,不如就以身相许,如何?”还没等楚策冷眼横过来,他又哈哈笑着跳着脚跑开,“师弟既不愿,那师哥就不勉强啦!走走走,我们去接手苏家家产!”
摘星楼即使是深夜里也灯火通明,周光璟同楚策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立即有人迎上来,见到是他二人,一怔之后才躬身道:“不知两位公子前来,有失远迎。”
周光璟道:“不必多礼,苏姑娘说在顶楼留了礼物给我们,我们来拿一下而已。”
“顶楼的礼物?”那人的眉头稍事一皱,随即又松开,微笑起来:“敢问公子,婳姑娘她是否已决定同苏致哥相守隐居?”守在别处的少年们听了这句话,纷纷喜笑颜开,凑到他们跟前一起问:“公子,可是如此?”
楚策道:“是。”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众少年神情愈发激动,周光璟暗自寻思怎么貌似这俩人的事他们都知道,其中一个少年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解释道:“是这样的公子,不瞒您说,我们以前都是和苏致哥一起,被卖到勾栏里的,后来苏致哥与婳姑娘重逢,她赎走苏致哥的时候,顺带着也赎了我们这几个同苏致哥关系好的,只是我们也都无家可归无路可去,所以婳姑娘就收留了我们在苏家。婳姑娘和苏致哥之间的事我们都知道,也一直都在想着撮合他们,只是苏致哥觉得自己配不上婳姑娘,甘愿一世为她之仆,我们也都无可奈何,如今他们终于放下心结走到一起,我们都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光璟对于他们的事情可没什么兴趣,敷衍地笑了几声,立即切入正题,“只是在下十分好奇,苏姑娘究竟在顶楼放了什么东西?”一个少年道:“在下这就带二位前去。”
少年领着两人走到顶楼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道:“就是这里了,在下不便入内,两位公子请自便吧。”说完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周光璟目送他的背影远去了,才道:“我现在又开始怀疑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暗器,或者埋伏了百十来个杀手了。”楚策道:“大概不会,幕后之人应当是听闻你喜好美色,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出美人计,他又知道你内力被封,按道理不会再费这么大力气挖个陷阱。”顿了顿,凝重地道:“若他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一计不成,之后的路恐怕就不那么好走了。”
“不怕,”周光璟毫不在意地道:“反正苏家家产马上就落入咱们手里了,到时候隐退江湖,任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吃香喝辣游山玩水。”说着朝那两扇紧闭的雕花木门轻轻踢了一脚,门未上锁,应声即开,房间里黑咕隆咚一片,看不清有什么,只能瞧见似乎隐约有金光闪烁。周光璟激动地扯了扯楚策的袖子,“嘿,阿策你看,金子!”楚策含糊地应了一声,走到一旁取了两盏原本挂在廊下的宫灯,递了一盏给周光璟,平静地道:“我先进去。”说着把周光璟轻轻推开些,自己踏入门中,举着灯笼朝四周看了看,确认了确实没藏着暗器或者百十来个杀手,才叫周光璟进来。
周光璟立即摸向那闪着金光的地儿,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顶凤冠,旁边还摆着不少华贵的头饰。这时,楚策点亮了房里放着的两支蜡烛,黑黢黢的房间立即亮堂了许多,周光璟四下一看,发现整个房间红绸垂挂,除了他看到的凤冠头饰之外,还摆着好几盘枣、花生、桂圆一类,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字,一对精致的龙凤烛在燃烧,龙凤烛旁的楚策正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什么出神。
“你看什么呢?”周光璟说着走过去,发现楚策呆呆看的竟是两套婚服,古怪地看着他,“不就是喜服么,有什么好看的?”转念一想,笑道:“你该不会是想穿穿感受下当新郎官的滋味吧?”楚策拿起其中一件霞帔道:“小时候我和你穿过一次的,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周光璟就想起来了,那次似乎是灵虚山下的村民嫁娶,他们溜去跟着村子里的小孩一起看热闹抢喜糖,那次成亲的新郎官的爹恰好是观中信徒,与两人比较熟稔,于是留着两人一起吃了喜宴,喜宴之后自然是闹洞房,楚策正要跟着闹哄哄的一群人一起去,周光璟却把他拉住了,贼兮兮地摸到另外一间房,里面放着许多坚果喜糖。周光璟笑得一脸得意,教导楚策道:“傻子才没事去闹洞房呢,咱们顾自吃糖就好。”
周光璟喜滋滋地吃了一把又一把的糖,楚策的目光却被放在桌子上,新郎新娘换下来叠得整整齐齐的喜服吸引了过去,看了半晌,跑过来悄悄对周光璟说:“我们也穿那个拜堂吧。”周光璟心中一动,其实他也觉得拜堂是件很好玩的事情,眼珠子转了两下,道:“那我要当新郎官。”楚策不同意,“我当新郎官!”周光璟不服气地道:“凭什么?”楚策故意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我比你高。”
两人的个子都窜得飞快,在同龄人里都是高个儿,可惜周光璟永远都比楚策小两岁,怎么窜都比他矮半个头。在铁一般的事实下,周光璟垂死挣扎,“不管!我是师哥,师哥就要当新郎官!”见楚策还是不肯退步,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无赖道:“当不了新郎官这个堂就不拜了!”很想拜堂的楚策只好委屈自己一下,闷声道:“那下次再拜堂的时候,我要当新郎。”周光璟立即答应:“好!”
于是两人歪歪扭扭地套上喜服,对着大门恭恭敬敬地拜下去,周光璟奶声奶气地喊:“一拜天地!”
正转过去想第二拜,门忽然被推开了,一群孩子忽然冲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都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楚策和周光璟要成亲啦!”两人又羞又怒,赶忙扯下婚服捂着脸跑回道观。周光璟趴在小师叔大腿上眼泪汪汪地诉苦,谁知被路过的师傅听到了,拎着这件事嘲笑了他们好几年,想忘都难。
周光璟笑嘻嘻地道:“当然记得了,”冲楚策挤眉弄眼,“你可是我的新娘!”楚策不气不恼,微微一笑,“记得就好,我记得你答应过我,若下次再拜堂,你当新娘,我是新郎。”周光璟怔了一下,装傻道:“有这事吗?哎呀过去太久只记个大概了……诶,我还以为苏姽婳留了什么贵重的礼物呢,她把成亲的东西送我们两个大男人干嘛啊?”楚策不语,默默地把新娘的衣服往周光璟身上套,周光璟连忙跳脚躲开叫道:“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楚策硬生生把人按住掰正了,把衣服套好才对满脸不情愿的周光璟道:“二拜高堂,就当是拜师傅师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