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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臣扶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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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于局势,他连自己的身世都要弄虚作假。
  这时,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极亮的光线。
  “轰隆隆――”
  祁辛截过内侍监手里的油毡伞,移至他的头顶,“望之对孤忠贞不渝,孤定然予以厚待。近来,望之与孤,倒是生疏了不少。”
  前些日子,他还叫他“齐辛”。
  黑云压城欲摧。
  傅望之不知作何回答。但在痛失纪国至亲的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再坦然自若,他叫不出口。
  闪电重新将天幕照得雪亮,殿檐外风雷大作。
  龙辇已经到了,抬辇的太监被雨水浇了一头一脸。
  内侍监在一旁低眉提醒,“王上,辇轿到了,苏嫔娘娘还等着呢。”
  张公公尽量缩小他的存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招惹一向不喜有人插嘴的王上。
  祁辛蹙眉转眸,正欲开口责备。
  傅望之却提前截下话头,“臣下恭送王上。”
  祁辛的龙辇,他是万万坐不得的。
  他的决断让祁辛一愣。
  但出乎意料的是,祁辛没有愠怒,反而笑着道:“望之,过几日,来孤的明广殿。”
  说罢,他将手里的油毡伞递给他,然后快步走进了雨中。
  “王上!……”张公公慌忙拿了另一柄伞跟上去,却因风势太猛,撑开的伞面被风直直地掀了开去。
  祁辛拂去一身的水雾坐上了龙辇。傅望之瞧见辇轿顶上的华盖快被刺骨的凉风吹歪了。
  张公公使劲儿地抹了一把脸,眼前都被雨丝遮挡住了,也看不清是宫人还是闪电。
  傅望之目送着龙辇远去,心底的疑惑却没有解开。祁辛让他去明广殿所为何事?
  他撑着伞往争门殿走,很快,也消失在雨幕里。
  彻夜的雨。
  屏熙殿的主殿顶上被人揭去了一片碧瓦,倾盆的雨珠就噼里啪啦地打在殿内的铺毯上,惊得宽衣而眠的楚哀径直从床榻上坐起,恼怒地朝殿外守夜的宫人喊道:“殿里漏水了,快来人!”
  楚哀推倒床沿边的矮凳,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烦躁不安。
  “侍君恕罪!奴婢这就将铺毯换掉!”推门进来的宫婢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挽手跪地道。
  “换掉顶什么用!废物,还不叫人去给我修葺主殿!”
  楚哀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听“侍君”二字更是胸中郁结,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掴在宫婢的脸颊上。
  宫婢唯唯诺诺地磕头领命,很快就退了出去。
  一阵风起――
  “谁!”楚哀敛着双眼环顾四周。
  “楚哀侍君,奴才这厢有礼了。”从黑暗的角落里站出来的人身着太监服饰,躬着身子看不清面容。
  楚哀面上不悦,“你是哪宫的奴才,深更半夜潜入屏熙殿,也不怕我立刻叫人将你拿下!”
  楚哀走下床榻,披了一件外衫,再将桌案上的油灯挑得更亮些。
  来人将一张脸埋在胸前,“侍君息怒。奴才是沁鸢殿的人,受苏嫔娘娘之命前来探视楚哀侍君。”
  面前的太监虽然垂着脑袋,楚哀却听出了他话语间的讥讽和怜悯。
  “大胆的奴才!”楚哀说的话裹挟着怒气,“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探望本侍君!”
  他居然没想到,沁鸢殿的那个贱人会派遣一个下作的太监来羞辱他。
  楚哀眼底的火苗被如期点燃。
  那原本埋着头的太监缓缓地抬起头来,咧开嘴角笑道:“柔利烈亲王的旧宠――楚哀公子,看来心有不甘呐!昔日荣宠加身,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人刻意走到油灯照得最光亮处,压低了声音道。
  满怀恶意的言语。楚哀被来人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吓得不轻。
  不是因为面前这人长相有多可怖,反而是因为他那俊逸的五官太过稚嫩和阴翳,令楚哀不由得绷紧了心底那根弦。
  “你怎么知道……”楚哀本来就没一丝好脸色的面容愈加怨毒。
  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些不耐地挑起眼睑瞥了他一眼,道:“楚哀公子倒真是健忘。记得当初朝瑰将你献给周慧王,还有我的功劳呐。若不是我殿前献策,何来你如今的荣华富贵?”
  他笑得很凌厉,眼底流泻出一道精光。
  “你!你是济婴!……”
  楚哀惨白了一张脸,倒退两步,死死地瞪着他。

  ☆、为老不尊

  自争门殿出来,天色尚早。
  傅望之走进明广殿,殿内高座上的男子正执着朱笔批阅百里加急的奏折。
  他正欲揖手,从堆高的奏折里抬起头来的祁辛忽然开口,“望之,你来了。”
  他说话的语调听不出喜乐,但傅望之却仿佛听到了他心底的欢愉。今日祁辛的心情尚佳,可能是因为近来高枕无忧,亦或是,他又将受四方朝拜,坐稳六国霸主之位。
  祁辛起身,快步绕过桌案,下了丹陛,然后扶起了他。
  “来人啊,将孤的客人请上来。”
  他开言命令殿外的宫人,傅望之疑惑转身。
  客人……
  迎面走来的两名男子,皆素云锦袍,一人着桃花内衫,一人腰间系着蟠龙腰带,将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傅望之惊诧又欣喜,“尚昀师兄?仓镜师兄?”
  一语罢,仓镜最先走上前来,拍着他瘦削的肩膀道:“望之小师弟,许久未见,可是长得愈发俊俏了!”
  仓镜冲他眨眼,眼底揉碎了一汪桃泉,依旧没个正形。这点,尚昀最是清楚。
  尚昀伸手将仓镜搭在他肩上的手挑开,略带歉意的朝祁辛揖手道:“王上莫怪,仓镜师弟素来顽劣,是草民管教不严。”
  尚昀师兄端着凛然正气当众“训斥”仓镜师兄,一句管教不严令他想起来远在庭界山的家师。
  傅望之轻笑,又想到方才仓镜师兄是调侃他,为何尚昀师兄要跟祁辛道歉?
  傅望之有些难为情,祁辛却对他的道歉很受用。
  仓镜觑起眼在两人之间扫视了片刻,假意咳嗽道:“王上,多谢你能让我们二人前来探望望之小师弟。望之小师弟,还不快谢谢王上恩典。”
  傅望之闻言愣住,然后揖手言谢。
  祁辛随即摆手,“望之何必拘礼。孤知道你离开庭界山已久,想必对你的两位师兄甚是惦念,所以便擅作主张将他二人召来了。”
  他抬眸看着傅望之,仓镜笑而不语。
  “既然王上有意令我们师兄弟三人会面,还请王上允诺让望之师弟随我们出宫一趟。”
  尚昀师兄向来恪己守礼,请示面前尊贵的国君也找不出半分差错。
  如他所言,祁辛既然诚意相邀必定不会阻挠他们。
  所以,傅望之坐上了预先备好的马车,马车里静候已久的是几日不见的攸廿。
  攸廿坐在他的左手边,马车一颠簸便是不可避免的触碰。
  傅望之不由得坐直了身,垂着头,眼神略微游离,“攸廿将军怎会在此?”
  他一问,攸廿旋即转眸凝视着他,令他心神不宁。
  “攸廿将军自是入山请我们二人啊!要知道,庭界山的弟子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请出山的。”仓镜自顾自的搭话,一见两人微妙的僵硬氛围,不禁想到了明广殿里的王上。
  “望之,你怎么又叫将军?要叫攸廿才对……”仓镜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唯恐天下不乱。
  尚昀敛眸,一手将他拉拽过来,另一只手则捂住他的嘴道:“住口,太聒噪了!”
  “……”目睹尚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傅望之与攸廿相视一笑。
  “唔唔――”仓镜瞪圆了一双眼,尚昀回了他一个白眼,仓镜顿时噤声。
  “西郊竹苑到了。”
  吕一勒紧马缰绳,马车立刻停在了一处竹院前,竹院里翠竹林立,有捣药的侍童起身,一边小跑过来拉开竹门,一边朝里面喊道:“息翁,有客来访!有客来访!”
  傅望之一行人来到了屋前的院落里。
  年过半百的老翁捋着细长的胡须从屋里走出来,一见傅望之便眉开眼笑。
  “尚昀、仓镜见过息翁。”
  “攸廿见过息老。”
  但见三人已然恭谨行礼,傅望之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望之小友见到老夫,又觉得老夫返老还童了?”
  这息翁,还像当日泗水垂钓时那般,“为老不尊”。
  傅望之怕他犯浑发脾气,赶忙上前替息翁捏肩。
  “息翁说的是。望之一见息翁,顿觉息翁鹤发童颜,精神抖擞。”
  傅望之夸赞一句,息翁很是受用。
  “你们都进来坐吧,进来尝尝老夫刚沏的新茶!”
  息翁红光满面地往前走,侍童连忙将一行人引进屋内。
  “二位师兄怎会认识息翁?”傅望之接过侍童递过来的新茶疑惑说道。
  尚昀欲言,仓镜忽然抢先道:“望之莫非不知息翁是家师的酒友?家师的酒量了得,能与家师匹敌的也就只有西苑的息翁了。”
  仓镜冲他眨眼,傅望之闻言了然点头,小酌两杯之后的息翁却不领情了。
  “混小儿,说什么匹敌?!徐老头可是老夫的手下败将!”
  息翁怒目而视,气得吹胡子瞪眼。
  攸廿赶忙止住话头,“息老这茶泡得一绝,这茶叶可是产自翟魏?”翟魏的茶道遍布,经其国茶叶煮出的新茶堪称世间绝品,令人垂涎流连。
  息翁捋顺自留的美髯,“不错。攸廿将军好眼力。”
  他略有深意地瞥向攸廿,攸廿一愣,没想到坊间最擅品茗酿酒的息翁会认得他。
  “息老缪赞。”攸廿应声举杯。
  尚昀又想起家师常言,息翁周游列国,很少独爱一国之物。
  仓镜低眸,眼底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傅望之头一回在周饶国境听到“翟魏”二字,不由得问道:“都说翟魏向来友善,善交列国俊杰。为何近来没有听闻哪国士子应邀入翟魏?”
  傅望之有惑不解。
  息翁放下手中的杯盏,拔高嗓音笑道:“翟魏好客?那不过是虚象罢了。翟魏这些年得了些许良才,倒是野心勃勃,到处招兵买马,准备攻伐列国。可惜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非君非臣

  初雪白的天色勾勒出一抹嫣红。
  息翁留下了一行人做客,但吕一紧赶紧地过来告诉他,王上欲召傅大人回宫。
  傅望之略带歉意地婉拒息翁,息翁听闻“王上”二字,不由得觑起浑浊的眼,眼底闪过一丝比往日更加清明的眼色。
  数日内发生了太多事。王宫内闱的禁卫军总是严阵以待,目的自然昭然若揭。
  “傅大人请。”张公公躬身引路,待跨过了几道拱门,便直入赏花品茗的兰亭。
  兰亭里坐着墨绿蟒袍加身的祁辛,这时候,他正在往杯中斟酒,一杯一杯,目光皆注视着远处,隔远一看,远处有尚好的秋日风光。
  傅望之走进兰亭,原本守在兰亭外的一众宫人全数屏退,包括一向不离圣驾半步的张公公。
  “望之免礼。”祁辛转过身来看他,傅望之自认为自己脚步很轻,至少不会惊动兰亭里的人。
  傅望之依言坐到他的身侧,“不知王上召臣下前来,有何要事?”
  “无事。”祁辛将酒杯递给他,又想起他醉酒时的模样,不由得顿住斟酒的手,“闲来无事就不能找你么?”
  他的反问略带狡黠,随意瞥过的一眼令傅望之莫名紧张。
  傅望之静息片刻,再道:“王上乃王君,自是可以。”
  “王君?”祁辛不止一次在旁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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