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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自然是不冷的,齐骛那说辞本就是急口改掉的。他坐了回去,感叹他手上的粗糙,又羡慕云鹤手上的细致,眼睛时不时地瞄了过去。那双手不光是皮肤细嫩,还十分漂亮。指骨修长,却不显骨感,手背上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肉,掩盖了青筋与骨节,洁白近乎透明。真是一双养尊处优的美手!
云鹤见齐骛一直盯着他的手,便略略一攥:“怎么?”
齐骛将手藏往身旁藏:“我……就是因为练武,手才不好看的。”
云鹤没觉着他的手难看,他伸手去握齐骛的手,却是被躲了躲。云鹤看向齐骛,又伸手去握他的手,这一次齐骛才没有躲开。他将齐骛的手放在掌心,另一手食指指腹抚过他虎口的茧子,道:“这儿,代表你剑法不错。”
齐骛看向他,没有料到云鹤会这么说。
“这儿,”云鹤的指腹又抚过他拇指和食指上的茧子,道,“代表你箭术不错。”
齐骛的脸色缓和许多。
“你手上的每一道茧子,代表了你有多厉害。”云鹤抚过他每一个茧子,道,“它们是你最好的勋章。”
齐骛闻言,便没那么嫌弃自己的手了。
“其实,你的手很好看。”云鹤道。他掌心朝上,而齐骛的手心朝下,与他合在一起。云鹤的手掌贴着齐骛的手心,齐骛的手掌又贴着云鹤的手心,彼此的温度在悄然传递。
“是……是吗?”齐骛收回了手,生怕掌下云鹤的手察觉到他的颤抖。
云鹤好似的确没有发现,他看了一眼马车之外,伸手拿了一件衣衫出来递给齐骛:“快穿上,等着了凉,喉口又会不舒服的。”
“哦……”齐骛没觉得冷,也接过衣衫穿上。直到扣上衣襟处的盘扣,他才从混乱的思绪里回神。这一件衣裳是宝蓝色,虽也是蓝色,可却是很明很耀,加上上等云绸的熠熠泽光,便更平添了几分光鲜。
“喜欢吗?”云鹤看着他的目光,就开始庆幸轻络带了这一套衣衫。他平日不穿这么亮眼的衣衫,轻络道他是要去参加若弥皇帝的婚宴,不能穿这么素,才做了这么一套鲜艳的衣衫带着。如今看齐骛穿在身上,云鹤觉得的确很好看。
“嗯……”齐骛点头,目光扫过衣襟上的绣纹,嘴角忍不住上扬。这衣衫不光色彩好看,连绣纹都是这般精致。
云鹤垂眸淡笑。若齐骛生得恰当,必定是鲜衣怒马,张扬肆意。只因从小被人欺负,又带着几分庶子的自卑,才将这番性子一点点掩埋起来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他在,便还他一片明艳!
齐骛好容易从衣衫上移开目光,落到云鹤未收的笑意里,不禁又一次呆滞。这样温和的眼眸,这样的笑意,与椰糕哥哥真的好像。他不免思忖,是不是所有漂亮的眼睛笑起来都是这般样子?柔和,温暖,仿若积攒了所有春日的和煦。
云鹤感觉到齐骛看着他又走神,登时不着痕迹地收敛了笑意。不过,见齐骛这一次并没有质疑,不免又有些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互撩又不自知模式ING。。。
第50章 第50章
大约是之前补上了精神,云鹤在之后的路程里都没有多睡。有使臣仪仗在,马车行得缓慢而平稳,白日云鹤便在那车里写案轴,午间睡上一会儿,晚上还能留出时间带着齐骛到下榻处周围走一走看一看。齐骛也不会打扰云鹤,时而看看话本,时而摆弄一番小玩意儿,又加上零嘴茶水不断,好不逍遥。
越是深入若弥,果然是越来越冷。云鹤一路给齐骛添置衣衫,到若弥京都的时候,齐骛便是穿上了厚厚的狐裘大氅。
“大人对若弥很熟悉?”齐骛从没有出过罗那,一下子掉进若弥严寒的冬日,十分不适应。
云鹤不解。明面上他只有在出使的时候到若弥,不过私下却是走过很多趟,但要说熟悉,是谈不上的。
“方才买大氅的店比之后的店卖得都便宜,且毛色看着更好。”齐骛道,“大人直接在那家店买了。”
“那家店……看着更气派……”云鹤道。给齐骛买大氅的店就是雍里皮草,是齐庄开的,要说皮草,哪里的都是比不上莫桑的。他们主子就是出自莫桑,雍里皮草的皮草自然是全出自莫桑,不好才怪。且,作为齐庄的暗人,在齐庄自己的店铺里买东西都会便宜一些。
“这样吗?”齐骛倒是觉得云鹤好似认得那店铺,不过他也不会多想,那家店的确是又大又气派。他抚了抚身上的大氅:“大人,我又欠下你好些银子。”
“哦?”云鹤看他,“你千里迢迢跟着过来保护老爷我,难不成让你冻得连把剑都握不了?”
“现在,”齐骛伸了一手出来,上面套了个棉手焐,“好像也握不了。”
见齐骛正要将手掏出来,云鹤也不阻止,只道:“我们罗那的人在冬日到若弥,很容易被冻伤。皮肤发痒,开裂,溃烂,且会留下后遗之症,那一处皮肤总是不如没冻伤的好。”
齐骛闻言立马顿住了:“我……屁……臀部上有一块……”
“嗯?”云鹤看他。
“有时候痒痒的,”齐骛担忧道,“有时候痛痛的,不会……”
云鹤皱眉。
“唔……”齐骛立马警觉地垂眸,“应该不会的。”
“让你穿的厚裤子穿了吗?”云鹤道。
“那个……”齐骛是穿不惯那么厚的裤子的,“我穿了不好跑动……”
云鹤定定地看着他:“听闻廖师傅教你轻功的时候,没少绑负重吧?绑着负重都能跑能跳的,为何一条厚裤子便碍着跑动了?”
“穿着……厚裤子,特别臃肿,显得我很胖。”齐骛这才老实道。
“你看看大街上,”云鹤道,“有哪个穿得不臃肿?”
齐骛低声道:“大人就看着不臃肿。”
“我?”云鹤往自身一看,“我穿得哪里比你少了,不也是很臃肿的?”
“穿得是多,可一点都不觉得臃肿。”齐骛道,“许是大人比较清瘦。”
“我脸上是没什么肉,自然看着就瘦。”云鹤道。
齐骛心思,关键在脸?他捏了捏脸上:“难道是真胖了?”
云鹤压住弯起的嘴角:“一点都不胖。”只是,有些圆溜溜而已,他是觉着挺好看的。
事实上,齐骛虽说跟着云鹤赶路,大多都是在马车上坐着,路都不用走几步,且云鹤还常常买各种好吃的供他解闷,日子一舒坦,脸的确是胖起来了,看着大了一圈。
“真的?”齐骛狐疑,“我昨儿个试了一下那件丁香色薄袄,我……已经撑不下了。”
“大约是晚上吃太多。”云鹤道。
“不,定是胖了!”齐骛皱眉,“我肚子上竟然开始长肉了,摸着……好像有一点点软绵绵。”
云鹤看着他,不语。
“不行,”齐骛握拳,“今日开始,我每天要出去跑上一圈。京都这么大,跑上一圈总该是能耗去一些的吧!”
“成。”云鹤点头,“左右已经到京都了,使臣驻馆安全得很,你出去转转也好,省的闷。”
“好!”齐骛点头。
“还有,”云鹤叮嘱道,“虽说那丁香色薄袄你穿着十分好看,可现下只穿那个未免太冷了些。”
“是,大人。”齐骛应,“回程的时候再穿,”他想了想不免垂了嘴角,“可惜,这衣衫在罗那永远也穿不着。”
“你喜欢的话,我们便买一些料子回去,让裁缝给你做。”云鹤道。
齐骛哪里好意思:“不用不用,我便是一时新奇。”他欠大人的已经够多了,哪里还能再添上。
当日夜里,云鹤见齐骛在里间磨蹭了许久不出来,便进去看。
“咳咳……”云鹤提醒道,“别瞧了,那处的确是长了个冻疮。”
齐骛本是将脸扭过去看屁股上那又痒又疼的一处,这动作实在是难,也就没察觉到云鹤过来。冷不丁听到声音,齐骛吓得差点没磕到地上。他赶紧拎起裤子:“大人您进来怎么没个声音!”
云鹤知道他尴尬,便转身回去拿了一罐子药膏来:“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涂?”
“我!我!”齐骛赶紧叫道。让大人帮他涂屁股,简直不要脸了。
云鹤自然是不会强求的,将药膏给他,转身离开。
这药膏算是效果不错的,次日齐骛便感觉到舒服多了。他想着今日出去跑一跑,便特意在他们住的院子周围踩了一圈,层层兵士把守,还算安全。云鹤除了见几个他国使臣,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屋里写东西,齐骛也便是心安理得。
于是,齐骛每日在各处奔袭。最初是在京郊跑的,冬日的京郊异常萧条,大树只剩个枝桠,一片叶子都瞧不见,寒风呼啸而过,连个阻挡都没有。齐骛顶风而驰,差点没背过气。这时候他心里暗暗庆幸,幸亏长胖了些,不然都怕是要卷上天了!
比起京郊,皇城里便是热闹得很。街市里处处袅袅青烟,这一处烤红苕,那一处烤肉串,还有汤饼面条什么的热乎小食。齐骛在檐上踏过,走着走着便不由自主下去。幸好是因着要锻炼身体,便没有带银子这类膈应的物什,也就管住了嘴。
“昨日得了几百两?”
“四百两!”
“手气真好!今儿个再去玩一玩,一两把下来,说不得又是几百两!”
“是是!咱一起去!”
齐骛知道,他们定是去赌坊。罗那赌坊不少,可他一次都没有踏足过。在大司马府的时候,是年岁还小,之后跟着廖师傅,这些个场合廖师傅都是避着的,就算是去花楼都是等着夜里他睡下了才去的。如此一听,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到晚膳时分,云鹤等了许久都不见齐骛的影子,便问轻络:“小马儿还没有回来?”
“是,”轻络道,“大概是今日贪玩了。”
“我出去看看。”云鹤见轻络要跟上,便止住她,“你在这儿等着,若是他回来也好应对。”
“是。”轻络应。
云鹤着一身玄衣,轻而易举便避过了那些兵士。出了使臣驻馆,他找若弥京都的齐庄暗人询问了一番,直奔那家赌馆。
那厢,齐骛本是抱着看看热闹的意思在外头打转,没想到里头的人一看他的行头便立马迎他进去,还许他随意玩两把。这“随意”两把便是赢了好几十两银子,齐骛欣喜之余倒是留个心眼,哪里有这等好事?不过,就按方才的玩法,好似也没什么能坑的,他倒是想看看还有什么把戏。待他被拉入下一场,便觉察到不对,骰子滚动的声响明显与方才不对。
齐骛扫过一眼这赌馆,四周打手不少,可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心思着想要揭穿,可在落手之间改了主意。若是顺着他们的玩法,赢他们一大笔,岂不痛快?他想起这些个骗子憋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便是兴奋不已。
齐骛将全部的银子押向一处,随后笑着看向庄家。庄家明白,这人可能是看出了他们的秘密,他对外围一人使了个眼色。齐骛正盯着庄家揭晓之时,周围竟有人会叫嚷着让庄家快些开,一时之间,喧声盖过一切。他眉头一皱心道不好,这时庄家揭开的那一瞬间,身如玄冰。里头的点数竟又变了!
“这位公子,”庄家道,“真是不巧。”
“你!”齐骛气极,握紧了拳头,“骗子!”
“有人闹事。”庄家只轻飘飘说了一句,便立马有人围了过来。
齐骛瞬间发现,自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