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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质问,跑到万俟夏的面前质问。
那时的闻人夏就披头散发地,慵懒地斜依在东宫的那张床榻上,怀里搂着一个同样慵懒的面容姣好的男子,江如意陪侍在一边,却仿佛看不见这样香艳的场景。
白尹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眼睛愣愣瞅着那个男子。
陌生的男子也回头看了他眼,眼角温存的是淫欲,嘴角轻佻之间,无不美艳。
白尹当时记得自己的结巴,和血液的冰冷。
“阿司……阿……”
他试着对着那个男子唤出那个名字。
男子皱眉。
闻人夏嘴角微微一挑,却是勾过那人的下巴,转过去对着白尹。
“来,过来告诉眼前的这个白大人,你叫什么?”
陌生的男子眼睛忽闪忽闪,眨地那样的伶俐:
“奴叫舟水。”
舟水,那是闻人司的字。
白尹怎会不认得,白尹觉得实在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阿司又怎么能承欢在别人的身旁!
然而闻人夏实在是够狠心,下一句话更加戳痛白尹的心神:
“白尹啊,你觉得我给他起的名字好听么?他可以叫舟水,别人也可以,也可以有千千万万个男妓叫舟水……你看这个舟水怎么样?虽然呢?这个舟水,不如你那个舟水漂亮,甚至连他的一半都比不得。但是呢,想来他们现在享受的待遇是一个样子的呢。”
“阿司呢?”白尹感觉到自己眉间的抽搐。
闻人夏皱眉:“别叫的这么亲么……”
白尹几乎是踏上一步,江如意一看白尹有所动作,不由得失声惊呼!
然而白尹已经下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狠狠攥在手里,重复着他的问题:
“阿司去哪了!是你捣鬼的是吧!”
闻人夏眉间似有一丝释然,继而笑了起来,呵呵直笑:“卖了。”
白尹停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说清楚!”
“卖了就是卖了!跟他那个贱货娘亲一样,买到窑子里伺候男人去……”
一拳闷哼,身边的男宠惊叫不止!闻人夏的声音瞬间哑了下去眸子里倒映地,是眼睛充血如怪物的白尹。
“你不信?”
白尹踉跄,嘴唇发紫。
闻人夏的嘴角深深咧开,笑地诡异而开心,他伸出了双手,双手张开对着眼前的白尹,像是坐了个十的收拾:
“十文。”
闻人夏一本正经地跟白尹重复这两个字:
“白尹,倘若你还想从我这里拿到给你师傅的解药,不妨听我将话说完。十文。你记住这个数字,你的阿司,就值这么多钱,其实我以为这那种瞎了眼的贱货要倒贴呢!毕竟他给人挖出了眼睛。听说挖他眼睛的人正是你那个温柔可爱的文小姐。她骗他,说什么只要他能挖出一只眼睛来给你换上,你就能获得一只眼睛的光明,然后那个傻子就信了那个女人,哎,他一定是猪脑子。怎么会听信自己情敌的话!他让那恶毒女人挖出了他的一只眼睛,给你换上。可是那个女人真是好狠!她挖了他的眼睛,却没有给你安上,而是挖出了她自己的眼睛给你安上!那傻子白白被人骗去了一只眼睛你知道么!你知道一个人捧着一颗心去给一个人,那人却不接受的时候的痛苦么?他就是那样,捧着一颗眼睛给你,结果却要用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那颗眼睛被人喂了狗!他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怎么样?还不信?要不要我拿出那贱货的卖身契来给你瞧瞧看啊!”
白尹震惊急了极,终是一拳狠狠捣在闻人夏的脸上!
“闭嘴!你这牲口的嘴真的很脏!”
其实,并不是他的嘴巴脏,而是他的阿司真的被人弄脏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闻人夏就算真的被白尹打了,他依旧嘴硬着,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对着白尹说道:
“白尹。今日不妨听我一言。如今你们昆仑一别,只怕是阴阳两隔,若有昭一日,他回来了,你也别想着你们能破镜重圆!你以为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他!他是个天煞孤星!到哪哪不待见他,所以他最不敢对一个人付出真心!可是白尹!他为了你连唾手可得皇位都放弃了!可见他是真的喜欢你的!可是如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将他的前程都骗走了!把他扔在了昆仑,将来甚至还要跟害了他的人成婚!白尹!你们完了!别再想着他能跟你和好!他就是只小蝎子!你惹他一下,他不蛰死你是不会罢休的!白尹!你们这次是真的完了!白尹!
闻人司那个贱种已经没了,他的势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清理干净!至于白尹你!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和母后这边,你以为这次从昆仑回来,我母后就会给你师傅解药了?笑话!我母后叫你去昆仑是找接应你的人的,你没拿到药,休想从我母后哪里拿到药!白尹,这就是你的命,这是你们的命!你就等着被奴役至死吧!”
第三十七章 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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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夏当年就是那样对白尹说的。
白尹至今还深深记得,然而这么多年了,他却从未当过真。
他到不会觉得闻人夏在对他开玩笑,但是如果让他再受他们的奴役,那真是不用做人了!
白尹终是松开了闻人夏,激动的表情从脸上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默然,甚至冰冷:“你和你母后这样逼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闻人夏却也不害怕,反而噙着嘴角的血丝,嘿嘿直笑:“那有如何?对于你来说,一个师傅和一个贱种,就能牵就你很久,但是我就不一样了。你能怎么报复我?将我拉下王位?先不说以你现在的势力,你根本推到不了我,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有了那个势力,也许你会发现,我真正在乎的东西,可不是皇位这么简单。”
白尹听到这里,却是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不常笑,但是偏偏那么一笑,竟然显得那个笑容无比诡异:
“那你在乎什么。”
这句话,本来应该是个问句,但是从白尹口中说出来,却是莫名有种嘲讽在里面。
他没有等闻人夏回答,便放下了闻人夏,向着宫外大踏步地走去。
其实如果他能留下来,也许会听见闻人夏告诉他,他在乎的人是他。
但是白尹没有。
他离开了那个**而荒唐的地方,向着白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个因果的话,那么白尹后来会留在闻人夏身边,绝对不仅仅是为了他师傅的解药而受他的“奴役”。
他决定留在这个疯狂的人的身边,陪着这个疯子,看他如何将阿司的一切摧毁,保佑他好好活着,将坏事做尽。然后白尹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母亲……甚至是最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
这个想法在白尹的脑子里一旦形成。便不可抑制地使他走上了报复的道路。于是他在闻人誉喝地米糊里,掺进了蚕豆去。
其实闻人誉刚被生下来的时候,其实是不傻的,而且因为闻人誉是闻人夏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备受宫里人的疼爱。哪怕只要哭一声,那整个宫里人都要急翻天。忙着递水递奶又递尿布。
只不过这样一味娇纵着,竟是生生将闻人誉惯出了个不吃人奶的毛病。任凭宫里各种奶娘怎么哄,都不肯吃一口。
大内的嬷嬷里有懂得生养小孩的,便纷纷表示:这小皇子是金贵的紧,可不能饿着,既然不吃母乳,那便着御膳房里的人日日供上些五谷打制米糊来,将就着喝了,也跟喝母乳一样顶事。
这主意一出,到还真是管用,没过了几天,这闻人誉不吃食得现象终于得到了改善,于是嬷嬷们得了赏,下人们也跟着吹嘘嬷嬷们给出的米糊主意是怎样怎样的好。
但是吹嘘了没有几天,连吃了一个月米糊的闻人誉却是直接发起了高烧,整个脸都涨地发紫,哭都哭不出来了!
宫里再度炸了锅,太后都被惊动了,忙从太医院里找了人来看看。
然而人一个一个地来了,纷纷开了解表宣肺的药,却不见好。最后一群人议论开议论去,最后公推了一个医术好的人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大仁。
刘大仁只瞧了一眼面相发紫,便知道这孩子是给憋的,喘不上气来,于是在其他人的基础上,多开了几副催吐的药,给闻人誉送了下去,闻人誉喝下去,这才将胃里的米糊给吐了出来。身上的高热和宣肺也渐渐下去了。
太后眼见闻人誉地症状有所消退,正想夸刘大仁几把,刘大仁却突然一叩首,将太后引了出去。到了僻静处,噗通就给跪在地上了,不住磕头,直道是自己无能救不了闻人誉。
太后讶然,然而刘大仁却继续磕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原是宫外人,不是很懂宫里的规矩,知道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但是关于小皇子的这个病,它就不得不说了!小皇子这病……他,他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发烧发热,是给人下手害的!
奴才曾经在宫外的时候曾经多次遇见过小儿误食蚕豆而中毒的病症!这蚕豆一物虽然极为顶饱,味道也不赖,在宫里宫外那是常见的,但是偏偏有的人就吃不得这种东西,但凡一吃,必定导致气息紊乱,严重的肺气衰竭,窒息而死啊!小皇子年纪极幼,更是不能多吃,奴才斗胆问娘娘,近来小皇子可一直在食用御膳房给做的米糊?这米糊的味道可还跟以前一样滋味?若是不同!那就出了大乱子!这误食蚕豆的结果,可是跟宫里烧炭盆中毒一个样子,严重了的,只怕要傻了啊!”
太后原是一脸端庄地站在刘大仁面前听刘大仁说话,但是等刘大仁将话全都说完了,太后终于站不住了,一张端庄的脸也绷不住了,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但是太后毕竟是太后,旋即就在身边的顺如意公公的搀扶下清醒过来,淡定道:“此事不要声张,尽全力治疗!我闻人家的孩子,东门家的后人,不能是傻子!此事如果能成,哀家保你就是下一任……”
然而太后这话没有说完,那边刘大仁却是突然将头上的乌纱帽一脱,再次磕头:“奴才请求死罪!皇子中毒太深,奴才能救活性命,但是小皇子要以后健康,奴才万万做不到!”
“那就给我保住性命!这是我东门家的后人!死不得!若能救活!我立刻给你院使的职位,世代承袭!”
刘大仁果然尽职尽责,最后可算是将闻人誉治好了,但是正如他所说,闻人誉的脑子终是废了,成了一个痴痴傻傻地痴儿。但是刘大仁却依旧被提拔成了院使!
刘大仁这人能被选成院使,也是够传奇的!刘大仁虽然医术高超,在太医院里只比上一任院使范素泷差点,但是因为以前是个走江湖的医生,向来不受人家京城的大夫的待见,老受排挤,日子过得甚是憋屈。但是后来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估计是觉得这小子一辈子太坎坷了,应该有个飞黄腾达的时候了,于是提前将范素泷的命给勾走了,太医院群龙无首,相互推诿,无聊了的闻人誉的事,大家使了坏心眼,就把刘大仁推了出去顶包,结果没成想,就给治好了!后来宫里重新推举院使,有能者居之,太后便钦点了刘大仁。
这事后来被太医院里的人知道了,那可就被气死了!要知道刘大仁这小子可是没给人治好的!而且还把人治成了残废!要是放以前,那绝对是跟当年没治好静王妃的范素泷一样,要株连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