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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晗略微无奈的看着他,没理会,只是拿出锦帕把那孩子从他娘怀中拉到自己身边,轻轻给他擦眼泪,并柔声道,“珠儿不哭,若想吃鸡腿,我们再点,保证让你吃个够,来,拿着。”说罢,把另一只鸡腿递给他。
王毅和他老婆皆是一愣,而后,王毅夫人便呜呜咽咽的哭了,王毅见状欲要发怒。
吴文轩忙开口道,“孩子尚小,又不是多机灵,作为父亲,又是大夫,你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回王,”一顿,忙改口道,“少爷,是我教子无方,让这傻儿子扰了你和少夫人的早餐,该打该打。”
闻言,庄晗略显不快,“王大夫此言差矣,我和少爷都没被这孩子扰到,反倒是你扰到我们了。”停了一下,指着那孩子被打红的脸道,“这般对孩子,你也忍心。”
王毅看后,心猛然狠狠疼了一把,便低头不语。
庄晗是真真气到了,以至于出了客栈,坐上马车,那小脸还绷得紧紧的。
吴文轩见状,不免纳闷,“为何如此这般生气?”
“就是气不过,作为父亲那样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那么重,就当真不心疼吗?”
吴文轩笑,“谁说他不心疼?打完那孩子,王毅的手可一直在抖,想必,早就是心疼极了。”
“那还打?”庄晗不满道。
“这不是怕你我生气吗?”
庄晗看向他,不悦道,“是怕你吧,可想而知你这王爷当的是如何让人生畏。”
吴文轩无语,眨了眨眼睛道,“你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这小孩子又不是你的,看把你疼的。”
庄晗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兴许是怀了孩子,对小孩多了份怜惜,所以今儿见王毅打孩子,就没来由的生气。
想了想,抬头望向吴文轩道,“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孩子,他若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会打他吗?”
“孩子?我自己的孩子?”听后吴文轩笑了笑,“这辈子我不知道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除非,”说着凑近庄晗,坏笑道,“你给我生个,如何?”
庄晗立时红了脸,推了推他,犹豫了下,试探道,“若真是给你生个孩子,你能接受吗?”这试探性的话语一出,他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吴文轩,企图从他的神情中探一探他对孩子的态度。
吴文轩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若真是那样,那我定会百般疼爱你和孩子。”
此话一出,庄晗面露喜色,“此话当真?”
听了他的话,吴文轩沉默了下,随后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就这么想为我生孩子?”说着嘴角还带着坏坏的笑容。
庄晗满目期待的看着他,认真道,“你先回答我,刚刚那话可是当真?
“当然。”吴文轩道,而后低眼瞧了一下庄晗的肚子,嘲弄道,“关键你不是怀不了我的种,嗯?为何如此这般认真?”
庄晗张了张嘴,又咬了咬下唇,手不安的揪住衣裳,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其实,我已经……”
“主子,庄府到了。”祈福撩开车帘道。
“好。”吴文轩道,“走,我们下车吧。”
本就难以启齿的事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却被搅了,庄晗暗暗叹了口气,跟随吴文轩下了车。
☆、第45章
进了家门,本以为父亲会满心欢喜的迎接,可不想父亲冷眼相待也就罢了,对吴文轩竟是一副嫌弃的态度。
看着父亲坐在高位上,说着略带嘲讽的话语,甚至于还把以前的事扯出来,别说吴文轩听后不快,庄晗心中也难免不舒坦。
“父亲。”他打断一直喋喋不休的父亲,“我们只是路过苏阳城来看看您,并不是打算来投靠您,所以勿要担心会牵扯到您。”
庄广源一听,尴尬了一下,而后道,“晗儿,爹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苏阳离京都不远,若是传到圣上那里,怕是落了什么把柄,你也知道你的两个弟弟皆在京都当了差。”
说到这,庄晗不免开口道,“他们的差值还不是因王爷的照应才可当上的,如今出了事,父亲你这倒是忘恩负义起来了。”
“你……”庄广源语塞。
反倒是一旁的吴文轩笑了笑,开口道,“夫人,老丈人说的是实话,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庄晗看了看吴文轩,又看了看他父亲,没想到他父亲并无任何挽留之意,立时觉得心寒,忍着怒气道,“罢了,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知恩报恩天下少,反面无情世间多’。”说着拉起吴文轩的手就走,走了两步,停下,对他父亲又道,“父亲今日你这般待孩儿,孩儿好生伤心,就此拜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望父亲照顾好自己。”
听后,庄广源还欲要说些什么,庄晗已拉着吴文轩出了大堂,走到院子的走廊时,就迎面来了一急匆匆的妇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多日未见的张妈,也就是以前伺候在他和母亲身边的贴身老丫鬟。
说实话,见到她,庄晗还是很高兴的,甚至是亲切的,因为这张妈也是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且一直衷心。
所以,当张妈提出想跟随他一起走的时候,庄晗并没有不同意,身边多个能相信的人,做起事情来也方便,想必父亲那边也会同意吧。
去问了自己父亲,听后,庄广源点头道,“张妈年纪虽大一些,但你从小就由她照顾,让她伺候你,我也放心一些。”
庄晗看着他父亲,淡道,“谢谢父亲。”
稍微愣了愣,将要走时,庄广源忽然叫住庄晗道,“晗,晗儿……爹爹……希望你照顾好自己。”顿了一下,“若是在外受了委屈,可以……回来。”
庄晗站在那里看着他父亲,眉眼间带着些许不舍,半响才点头道,“谢谢父亲,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恕孩儿不孝不能尽孝,望父亲你也照顾好自己。”说罢,低头行礼,便出了门。
大抵是父亲极少露出那种神情,所以一时之间,庄晗心里竟有些难受,莫名的想哭。
坐在一旁的吴文轩看了他两眼,问道,“怎么了?从你父亲那回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他老人家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庄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谢吴兄关爱,只是有些不舍父亲罢了。”
吴文轩听了假笑两声道,“你这人真是……”说着无奈的摇摇头。
庄晗没有作声。
是的!他这人太容易心软,太容易因为一点点事情牵动自己的神经。
更何况那人是他的父亲。
沉默了一会,庄晗道,“方才我父亲那般对你,谢谢吴兄你不跟他一般计较。”
这句话落地,吴文轩苦笑了下,然后看着他道,“我早猜到你父亲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根本无须计较。”
“是,父亲这人确实势利了些。”庄晗回道,“而且不瞒你说,我在庄家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如若娘亲还活着,我回这个家回的还有些底气,可现在,我连一丁点底气都没有,就仿佛我只是个路人,这庄府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听了他的话,吴文轩抿了抿嘴,然后将他揽入怀中。
两人相继无言。
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都成了被人丢弃的孤单之人,此刻也许彼此是唯一可以依靠的。
车子行了一段路,庄晗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我娘的家乡。”
庄晗微微一愣道,“那是哪里?”
“钦州。”
“岂不是很远?”
吴文轩点点头,“离京都确实很远,不过,没关系,我母亲在那,再远我也要去。”
听他这么一说,庄晗倒想起一个问题来,于是他看向吴文轩,问道,“吴兄,你母亲没被你父亲接回皇宫吗?”
吴文轩身子顿了一下,看着他轻声道,“没有。”
庄晗听了心中有些不满,“你们父子在京都享福,为何把你母亲孤身一人留在钦州?也未免太狠心了吧?”
吴文轩不动声色的看着庄晗,半响才道,“母亲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而后葬在后山的茶园里,我连看母亲下葬都没来得及,就被父皇接回京都了。”
听了这话,庄晗愣住,呆呆的看着吴文轩,轻声道,“对不起。”
吴文轩苦笑了一声,“晗弟你这人就知道道歉,难道就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吗?嗯?”
说着他凑近庄晗,俩人贴的很近,几乎是鼻尖碰鼻尖。
两人四目相对,车子里夹杂着些许让人脸红心跳暧昧的气息,吴文轩眸子里有微微闪亮的东西,不一会庄晗看到他居然哭了。
这让庄晗不由得一愣,而后是满目的吃惊。
吴文轩安安静静的流着泪,庄晗不知道他突然怎么就哭了,慌乱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忙抬起手小心翼翼的为他拭去泪水。
待放下手时,吴文轩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而后道,“我母亲是被我父亲亲自下旨赐死的,我在门外偷偷看到母亲被两个太监活活勒死。”
庄晗心里一惊,长睫毛颤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出什么。
吴文轩的母亲是个采茶女,因长得貌美,被出游的永隆帝看中,承欢雨露,珠胎暗结;永隆帝回宫时,答应会接她回宫,可不曾想这一走便是七年。
吴文轩六岁那年,他正在院子里玩耍,忽然进来一大批人,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一个太监宣读了要带皇子回宫的圣旨,而后有两个人把母亲带入房间,关上门,许久不见母亲出来,条跑到门口,想看看母亲和那些人在里面做什么,却不料看到母亲被拿着白绫的两个人狠狠勒住脖子,他正想推门而入,却被院子里剩下的人捂住嘴,抱着进了一辆轿子。
六岁的年纪,什么都不能反抗,只能靠哭,靠喊,后来嘴被人用布堵住,在最后被人打晕丢在马车里。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颠簸的马车里,是这一群人带走了他。
这一路,吴文轩都在沉默,他只问过一句话,“我娘葬在哪?”
而后就一路无言,一太监怕他自尽,一直将他的手捆绑着,并派人特意的伺候着。
经过月余的长途跋涉,吴文轩被领到了皇宫,在那里见到了素未谋面的父皇,当下赐封为吴王,这还是永隆帝第一次以自己姓氏来命自己儿子的封号,同时也向所有人宣告他是吴家的子孙。
获封那一刻,吴文轩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呆呆的,木木的。
后来,他大病了一场,而后变成了一个性情孤僻的怪小孩,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小年纪一身的戾气,这其中永隆帝不知找了多少名医都无济于事。
在即将放弃时,吴文轩见到了李寒。
穿着女装、可爱的李寒,那天他拿着捕捉到蝴蝶儿笑着送给吴文轩。
其他小孩都不敢和吴文轩玩耍,所以那一刻,吴文轩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的接过蝴蝶儿,但李寒的出现,让他心底那抹哀伤就化开了。
他走过去拉住李寒的手,对永隆帝说,“我长大要娶她为妻。”
永隆帝笑着问他,“轩儿,为何娶他为妻啊?”
吴文轩看着他,眨了眨眼认真道,“因为她像娘,娘也喜欢蝴蝶儿,娘常常捉蝴蝶儿给我。”
闻言,永隆帝立刻变了脸色,但碍于很多王公大臣、富家巨贾都在,便没说什么。
吴文轩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推开因听故事而紧紧抱住他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