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二十四孝好丞相-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幕下陡然出现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飞进近卫住的小楼,丞相面色一变,跟着追过去,正瞧见近卫甲手里一张软笺映出火光,大大一个“拖”字笔锋锐利,是皇帝的笔迹。
  丞相愣了愣,随即醒过神来,手边狠狠抽出近卫甲放在一侧的佩剑,但掌心发抖,月光照在剑刃上泛出寒光,他盯着那抹银白张了张口,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缓慢道:“皇上不想让我回京。”
  近卫甲脖子上横着剑,低声说:“是。”
  丞相咬着牙说:“因为晋王,他不信我,要防着我,是不是?”
  近卫甲默不吭声。
  丞相苦笑了一声,移开手里的剑,丢去了墙角,转身出去时,扶着门的背影顿了顿。
  他轻声说:“你让他……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丞相这么说,就果真没有再出去。
  他早晨合衣去庭前浇花,夜里早早就睡下,只是常常睡不安稳,还要在院子里走走透气,亭里一坐便到天亮,下巴很快瘦得没有余肉。
  近卫甲自那次后便开始给他带信,两日一封,很快便是厚厚一叠,丞相一看就知是皇帝的手书,但一次都没有拆开看过。
  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
  召他复职的旨意迟迟未来,丞相便在山庄住了一月,听到前朝老臣张顺被升了丞相的事,居然也并不觉得讶异。
  他自己已经不能再坐那个位置了,但总要有人坐在那里,替皇帝挡风避雨的。
  丞相心知肚明,只是听说丞相张顺将前丞相谢锦官家财盘算一清并入国库时,心里还是颤了颤。
  他到底存着不该有的侥幸。
  三月后,中秋两日前。
  近卫甲从京城回来,除了常有的信以外,还给他带了一盒月饼,是京里的老字号桂露坊做的,就在从前老太傅府的街口。
  丞相接过月饼,忽听近卫甲道:“公子,主子叫我带给您一句话,请您务必拆看这次的信。”
  丞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说什么没有?”
  近卫甲说:“没有了,主子说该说的都在信里,请公子自己看吧。”
  丞相抿了抿唇,道:“好。”
  他回了房。
  窗外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屋内也昏暗得很。丞相在桌边坐下,打开了那个点心盒子,只是发呆,他的脑海里纷纷杂杂,这些天都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这样放空自己脑海的片刻着实教人觉得安平无虞,不想出来。
  冰凉的雨水溅在窗棂上,冻得他一抖,这才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把手里的信打开,入眼便是“吾妻锦官”。
  丞相一愣。
  他站起身去把几个透雨的窗关上,用火折子点了油灯,慢慢在摇曳的光下展开那沓折好的信。
  “吾妻锦官,莫生气,莫生气,莫生气。”
  那人的手书便如以往折子上的批注,笔力劲挺,还画了一个跪着的小人,头上插着块牌子,上书“自知天理难容”。
  丞相眼圈一红,翻了一页。
  “先前瞒你,并非我本意,实是京内局势大变,为夫不放心你回京复职,恐令乱党狗急跳墙,变上加变,更恐不能照看好你,教你在大乱中出了闪失,我知你若了然内情,不会听话置身事外,实属无奈才出那下下下下策,忘吾妻莫怪。”
  “前日为夫去了旧太傅府,宋太傅离世四年有余,院内杂草丛生,听闻家人已搬出京师,回了凉州故里,实在感慨。后院银杏树衣上还能瞧见为夫当年用匕首划的刻痕,是你少年时非要同我比高,一次次记下来的,如今还在,待你回京,我们便再回去瞧瞧当年同窗时光。”
  “你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为夫有时恍惚起来,觉得还在从前你大病时候,轿撵从长明街过去时总想买包点心给你翻墙送去,岳父当年门前寄养的两只大狗,每每见我便狂吠,大约也是灵窍通明,晓得家中少爷有一日要被我撬走,咬着衣边便不肯放,若不是出身皇家,为夫必然是做上门女婿的份儿了。”
  “千言万语,只想抱你在怀说上三日三夜,如今京中局势已定,丞相府和官位都还替你保管着,明月佳节团圆,忘爱妻速归。”
  “念你,想你,爱你。”
  落款是红印泥盖的玉玺。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马蹄声声,接连两日里下的雨水洇湿路边浅草乱花,在飘扬的衣袂中溅起,然而细听之下便能分辨出不远处还有一个马队正在快速接近的踩水声。
  丞相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露水,问道:“周从!京城还有多远?”
  近卫甲道:“六十里!马也连跑了一日一夜,怕是撑不到回京了!”
  丞相用力抓着手里缰绳,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昨夜他们上了官道,身后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人马,不知困倦疲累地日夜追赶着他们,途中还遇了一次埋伏,若非近卫乙眼尖,他们一行人都要栽在那绊马索处,加上身后追兵不断,能撑到今晨,他已觉得是万幸了。
  丞相矮着身,摸了摸身下飞驰骏马的鬃毛,他道:“周从,他们要的人只有我。”
  近卫甲吼道:“主子说了,我们当把公子平安无虞地带回他面前,我弟兄十三人,总是拼了命,也要将公子送进城去!”
  丞相喝道:“周从!”
  他怒道:“便是你们兄弟再多加二十人,也未必能带着我回京!那群人明显计划周密,若你们不走,也是白白丢了性命,不如由我拖延时间,你们回京寻了主子再另想办法救我!”
  近卫甲眼睛血红,他已一日一夜未睡,此时也快到穷弩之末,只是还在凭着一根绷紧的弦硬撑着,此时境地他心知肚明。
  丞相喝道:“想想你的几个弟兄!”他狠狠一勒缰绳,身下骏马长嘶一声,高抬起前蹄,惊得山道两旁鸟扑簌簌飞起,他道:“我等你们回来救我。”
  近卫甲回头看了他一眼,红着眼圈一咬牙,大吼道:“我们走!”马蹄飞踏在林地上,很快便消失了踪影,丞相坐在马上,静静等了片刻,不多时另一只马队便从小道里追出,出现在他眼前。
  不一会儿,两百余人的马队便教人看得清清楚楚。
  丞相坐在马上一愣。
  他对着那马队的领头人道:“我认得你。”
  “你是当年晋王的……那个小厮。”
  岁月便好似在不经意间后退,退到那个早春,那个街上灯火微明的清晨,当年的三皇子还未从马车帘子里掀开自己一张青青肿肿的脸,他盯着那马车前面的小厮,茫然地想文仲去了哪里。
  领头人笑了,他道:“当年不过一面之缘,难为谢相还记得。”
  丞相道:“所以,此次便是晋王的手笔了?”
  领头人道:“只是请谢相去叙旧,这边请吧。”
  被人在眼上蒙住了黑布,系上手脚丢进马车里,由于车辙时不时碾上小石块,谢锦官的背频频撞在车壁上,已有些瘀疼了。但他心里倒是冷静得很,因为从前种种都叫他忽然寻到了解答。
  祭天时千里来诉苦的晋王,京中种种动乱的来因,还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
  马车在行了许久后停下。
  谢锦官一日一夜未睡,困倦得很,居然也半梦半醒的小寐了一刻,被人从马车里拖出来,踉踉跄跄上了十余级台阶,过了曲曲折折的回廊,听见院中有活水的声音,又跨了道门槛,被人扶在椅子里坐下。
  谢锦官面上的黑布被人拿开。
  他笑了一声,不出所料地看着眼前人:“晋王别来无恙。”
  晋王微微一笑,替他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泥灰,道:“手下的人不懂事,谢相莫怪。”
  谢锦官道:“也习惯了,当初周温绑我的时候,也没比现在好多少。”
  晋王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果然猜到了。”
  谢锦官道:“我还猜,若不是你当初不肯告诉周温实话,教他放松了对我的警备,你也不用再抓我一次。”
  晋王转过头来看他,“本王不肯告诉周温什么?”
  谢锦官道:“晋王说呢?”
  “谢相既然想开门见山,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王想知道先皇的真正遗诏在哪里。”
  谢锦官道:“晋王是什么意思?先皇的遗诏不就摆在在文正殿里?那遗诏晋王要看,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进宫去看,何必要把我捆来。”
  晋王捏过他的下巴:“谢相无需在此与本王装傻,那封遗诏究竟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只要你现在开口,待这江山归了它该归的主人,本王在此许你,你还是丞相。”
  谢锦官笑了起来。
  他道:“晋王怕是没弄清楚,在下,已经是丞相了。”
  男人收了笑意。
  他眯着眼左右端详着谢锦官,片刻后忽然出声道:“谢相在怕。”
  “本王记得当年进学时谢相便是这样,明明心里没有底气,面上却装得比谁都镇定。”
  他站起身,在偌大的正厅里来回走了几步,“让本王想想,谢相在怕些什么呢?”
  晋王走向谢锦官,随手拿了一把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是不是那张真遗诏上,还写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赐死太子。”
  谢锦官肩背笔直,平静道:“什么真假遗诏?在下不知道晋王在说什么,先帝殡天那年臣才十余岁,不过黄毛小儿,能做些什么?”
  晋王道:“好一个黄毛小儿!”
  他咬牙冷笑道:“我母妃算尽机关,不就败在你一个黄毛小儿手中?代我父皇保管遗诏的宋太傅应当也不会想到,他的得意门生,居然会偷偷篡改圣旨吧。”
  “本王真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呢?”
  谢锦官冷道:“晋王的话真是教在下越来越听不懂了。”
  晋王笑了一声:“是为了本王那皇兄的命吧。”
  “母妃当年在父皇重病时连陪三月,圣旨上写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赐死太子不过是给这江山动乱寻一条出路,你却做得干脆,连储君都改了。”
  谢锦官微微抬头,没有反驳。
  晋王慢慢踱步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吹了吹浮在杯面上的茶叶,轻声道:“真叫人意动,本王着实好奇,你当初改遗诏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亲手把自己的主子送到皇座上,即使被发现,也能毁了原诏把赐死太子这一条蒙混过去,无论如何,都值得,是不是?”
  秋日的窗外传来雀鸟短促的啼鸣,谢锦官面色有些苍白,他笑道:“晋王真是了解在下。”
  “比不上你对我皇兄的一片真心,为留在他身边,不敢教他知道你心意,装作一心只为江山。”
  晋王说到这里,突然笑起来,他转头看着谢锦官,问道:“听说年初你给他送了一堆小倌?装得也太过了,明明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还得把人拱手送出去,不好受吧。”
  谢锦官此刻心气平静下来,反而笑得出来,他道:“的确不好受。”
  晋王道:“你若把真正遗诏交出来,本王便令皇兄假死,待登基之后,放你二人去过那闲散日子,不是比你辛苦陪他左右,什么也得不到好?”
  谢锦官道:“多谢晋王美意,可当年那遗诏已经被在下烧成灰,撒进江里了。”
  晋王放下手中茶盏,微微一笑,“你没有。”
  他道:“你怎么会毁了那封诏书呢?毕竟你也害怕吧,哪一日与皇兄恩断义绝之日,还能拿那封诏书出来当个赌注。”
  谢锦官道:“赌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