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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朝就来到湘王府,身上还穿着四品官的朝服,所以侍卫也待他颇为客气,问道:「请问大人的高姓大名?」
「我是韩绮澜,请向湘王殿下通传一声,说我有事求见。」
只过了一阵子,门房就回来说道:「殿下正在他的院子里,邀请韩大人至花厅一聚。」
踏进湘王府里,只看见花园里遍植颜色鲜艳的娇花,可说是花团锦簇,奼紫嫣红,美不胜收。
朱红色的屋瓦擦得乾乾净净,跟背後湛蓝的天空相得益彰,木制的走廊纤尘不染,踩上去温暖舒适,估计是初春的缘故所以还用着地龙,偶尔还可以听见後院里传来婢仆嬉闹的声音。
来到後院里,韩绮澜很快就被桃树下那翩翩舞剑的身影所吸引。
如墨的飘逸黑发随风飞舞,头顶的紫玉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华,浅紫色的官袍由於灌满风而飘动着,愈发显得那身影修长挺拔,如同谪仙般风华绝代。
韩绮澜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对方舞剑的力道极为凌厉,周遭的落叶随着挥剑引起的风而围绕身影不断飞旋着,就算站在一丈之内也能够感受到那股迎面扑来的张力。
突然一股狂风扑来,韩绮澜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就感到七寸青锋已经架在自己的颈边,寒气渗进肌肤里使他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牧流风站得很接近韩绮澜,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他一手持剑架着韩绮澜的颈项,脸罩严霜,长眉轻蹙,薄唇紧抿,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寒潭似的凌厉杀气,但由於刚舞完剑的缘故,所以白玉似的脸颊泛起略带粉色的红晕,显得有几分含嗔薄怒的娇态。
韩绮澜还没有说话,牧流风已经轻轻把剑锋往下压,对方颈部的肌肤很快就渗出血珠,牧流风幽幽地看着韩绮澜的鲜血,长长的羽睫略微下垂,樱花色的唇瓣稍微张开,露出里面的贝齿,竟然带有一点妖魅之气。
「殿下……」韩绮澜终於忍不住说话,虽然牧流风的剑没有继续往下压,但他感到现在的殿下似乎极为危险。
「本王都说过心情不好,你还要来招惹本王吗?」牧流风低声说道,他稍微喘着气,嗓音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是……墨珑大人……叫下官来的……」明明口鼻还没有被封着,韩绮澜却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牧流风靠得太近了,只要自己一呼吸就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香味,还有他呼吸之中炙热的气息。
「本王刚才赶你走,你却听了墨珑的话来找本王,看来墨珑的话比本王的话更有用……」牧流风空着的一手抬起韩绮澜的下巴,逼使他面对自己,冷冷地说道:「是吧?」
「下官……不敢……」韩绮澜感到自己的心跳愈来愈狂乱了,明明大部份人的脸孔近看都充满缺陷,可是牧流风这张脸就算近得几乎要亲上了却还是如此美丽,漂亮的肌肤毫无瑕疵,一双明眸里只倒映出韩绮澜惊恐的表情,尤其是现在牧流风的满脸愠色更是添了几分不可亵渎的冷艳。
牧流风的眼神一冷,当韩绮澜感到一些更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时,牧流风突然一手推开韩绮澜,韩绮澜冷不防他会突然用力,不禁踉跄退後几步。
就在韩绮澜刚刚站定的时候,牧流风已经还剑入鞘,背负双手而立。
韩绮澜想要开口说话,几个仆人却已经从走廊里的另一边跑过去,韩绮澜心里明白,牧流风毕竟武功不错,耳力较常人好得多,所以听得出有人的脚步声,因此才放开韩绮澜。
「参见湘王殿下。」仆人连忙行礼。
「什麽事?」牧流风冷冷地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去吗?」
「陛下刚才在御书房里晕倒了。」仆人马上说出重点。
牧流风冷哼一声,说道:「人都死了才懂得後悔吗?」
韩绮澜垂手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牧流风瞥了韩绮澜一眼,突然问道:「墨珑要你拿什麽东西过来?」
韩绮澜立即把那个木盒拿给牧流风,幸好刚才没有被牧流风撞坏那个木盒。
牧流风接过那个木盒,又抬头看了韩绮澜几眼,木盒并没有上锁,所以他轻易就打开盒盖,然後伸手不知道往里面捣弄些什麽,再把里面那根翡翠玉簪拿出来,向韩绮澜喝道:「伸手出来。」
韩绮澜立即伸手。
牧流风把翡翠玉簪递到韩绮澜的手里,然後合上木盒,别过头说道:「随本王进宫吧。」
第8章 四(上)
四
二人又回到皇宫里,一路上牧流风坐在马车上只是心事重重地望向窗外,韩绮澜当然是不敢作声,先别说闻萧子龙之死已经使牧流风心情如此恶劣,然後自己的父亲又倒下来了,现在他心里想必是风雨交加吧。
来到陛下的寝宫前,只看见牧似云已经守在寝殿的门前等候,他看见牧流风也只是略一抬头,反而是看见韩绮澜之後感到有点惊讶。
「兄长大人,陛下的情况怎麽样?」牧流风直接地问道。
「太医还在里面。」牧似云低声回答。
「情况很严重吗?」牧流风又问。
牧似云突然盯了牧流风一眼,冷冷地说道:「跟上次在紫霞宫之後一样,不过现在他的身体也更虚弱了。」
牧流风的脸色也变了,他别过头不去看牧似云,说道:「这次可不是本王的错。」
「若不是你在紫霞宫干出那种事,闻萧伯伯会跟陛下吵起来,然後被远派边疆吗?」牧似云冷笑道:「现在你倒是把责任推卸得乾乾净净。」
韩绮澜看着四周,只见大家都自觉地退後,似乎知道这兄弟俩正在讨论些一般人不能听到的事。
牧流风难得哑口无言。
牧似云转身走到石桌旁边坐下,不再理会牧流风。
牧流风只是看着牧似云的背影,最後跺了跺脚,活像个受到冷落的小孩,转身便往另一边走去,连看也没有看韩绮澜一眼。
韩绮澜心里叹了口气,明明陛下就只有这对儿子,本该是兄友弟恭的,为什麽会现在会弄成这样子呢?
正在此时,余太医也已经从寝殿里走出来,牧似云先迎上去问道:「陛下的情况怎麽样?」
「陛下已经醒来了,下官现在就命人煎些药过来给陛下服用。」余太医刚想离开,牧流风就拉着他的衣袖说道:「你还没有回答兄长大人的问题。」
余太医看了牧似云,只见对方面沉如水,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陛下本就体弱,登基以来忙於国事,加上近年连番收到打击,龙体已是大不如前。」余太医低头说道,他的话是十分客气,可是言下之意却是不言之喻。
「他自己知道吗?」牧流风问。
「陛下精通医术,对於自己的情况一定是极为了解的。」余太医说道:「还请两位殿下千万不要刺激陛下,尤其是别再提起闻萧将军一事,免得陛下的心病又发作。」
余太医离开之後,牧似云先屏退所有宫女太监,然後一人走进寝殿里,牧流风看着他的背影,终於还是决定跟上去,可是脚步却有点迟缓。
「殿下。」韩绮澜轻轻唤了一声。
牧流风回头看了一眼,双眉轻颦,看起来竟然有点无助。
「无论发生什麽事,陛下也是殿下您的父亲,他爱您想必胜过世上所有物事。」韩绮澜温柔地说道。
牧流风垂下头一阵子,一丝本来绑起来的刘海垂下来挡在额前,他轻声道:「韩绮澜……你不明白的。」
说罢,牧流风就转身走进寝殿里,韩绮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美丽又骄傲的少年,好像有一点点的脆弱。
韩绮澜以为自己要等待很久,没想到只过了不足半个时辰,兄弟俩就一前一後就出来了。
牧似云还是那副风平浪静的模样,牧流风的眼睛却有点红,韩绮澜仔细想了想,刚才里面明明没有传来吵架的声音,不过寝殿本来就大得很,加上这三父子也就是知书识礼的,就算吵起架来估计都不会闹得太大声吧。
经过韩绮澜时,牧似云只是瞧了他一眼,然後就自顾自地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离开了。
偌大的花园里竟然只剩下牧流风和韩绮澜,原来刚才那麽多宫女太监全都是牧似云带来的。
「本王要去墨珑那里,你先回去吧。」牧流风淡淡地说道。
韩绮澜的嘴唇动了动,说道;「让下官陪伴殿下到墨珑大人的寝宫吧,毕竟殿下没有带仆人进宫。」
「也可以。」牧流风没怎麽争辩,只是背负双手往花园外走去。
韩绮澜默默地跟在牧流风的身後,
二人穿过御花园里,御花园里草木扶疏,一片青葱翠绿的初春之色,有些正在修剪树木的太监看见牧流风都是纷纷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惊艳之色,看来含幽带怨的牧流风都依然是人群的焦点。
韩绮澜正呆呆地看着牧流风的背影,牧流风却突然唤道:「韩绮澜。」
「是的,殿下。」韩绮澜走前几步,让自己听清楚牧流风在说什麽。
「你现在都是探花了,没有把家人带过来京城吗?」牧流风问。
韩绮澜一怔,微笑回答道:「下官无亲无故。」
「那你是怎麽读书的?总该有人养着你吧。」牧流风瞧了瞧韩绮澜的手,虽然不算是干粗活的手,但也谈不上养尊处优。
「下官後来被人所收养,所以三餐不至於不继。」韩绮澜温和地说道。
「收养你的人……是怎麽样的?」
「并没有任何特别。」韩绮澜摇摇头。
牧流风沉默不语,二人就这样来到墨珑的寝宫前,牧流风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是的,殿下。」韩绮澜行了一礼然後离开,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只看见牧流风已经走进殿里。
韩绮澜本来想进去看看能否听到什麽,但又想起刚才牧流风就算是心情暴躁想对自己不利时,耳力还是灵敏得足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离开皇宫。
几天之後,牧流风派人送了些珍贵蘖材到韩绮澜的府上,说是对他的臂伤有点帮助,韩绮澜当然是却之不恭,过了好一阵子天天都是珍馐百味的好生活。
今天韩绮澜一如既往地来到御史台里工作,刚好一边聆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边在检查卷宗时,仆人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书房里,叫道:「韩大人!大事不妙!」
「发生什麽事了?」韩绮澜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
「湘王殿下……跟闻萧大人打起来了!」
「闻萧大人回来了?」韩绮澜猛地站起来,说道:「快点带我去找他们!」
韩绮澜没有想到牧流风竟然会跟闻萧悦在太子府里动武。
当韩绮澜发现马夫把他带到太子府里,他心里已经知道不妙,幸好门房看见他的令牌知道他是御史台的官员之後也没有阻止他,於是韩绮澜就能够马上跑进太子府里,然後看见两道身影正在大厅前打得如火如荼。
至於太子府的主人则背负双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跟青梅竹马打得你死我活。
就算是韩绮澜这外行人也看得出牧流风不像上次舞剑般随意,明显是下了要重创对方的决心。
「参见太子殿下。」韩绮澜草草行了一礼便说道:「殿下,您若是不阻止,恐怕湘王殿下和
闻萧大人会……血溅当场。」
「他们俩一见面就打架,本王也没什麽能够做的。」牧似云耸耸肩。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