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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叶明昭一笑。“我随便说说而已,你看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别人了?放心吧,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你的话我总是听的,不就是凡事小心,不准莽撞行事吗?我都记的很牢,你就安心去太原和大哥会合,不要再为我操心。”
“真的?”花连华一脸怀疑地瞅着他。
“真的。”叶明昭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别人不挑衅我,我绝对不会主动去惹是生非的。”
他虽然记忆障碍又有狂躁之症,但确实不会无事生非,花连华原本是该放心的,但想起日前花神节那件事,还是有些不安。
是谁在背后算计他?那些混混不会没来由地挑衅他,必定有人指使。那会是谁,时至今日依然不肯放过他,定要挑起那些过往的黑暗回忆?
他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可花连华却没有忘,这青州城,曾经几乎成为他的断魂之地。如果可能,有生之年,花连华也不希望他再重返此地。只是,无奈。
五年之前,叶明昭险死还生,从那场几乎夺走他性命的重病中痊愈过来以后,他失去了一切前尘过往。所有的爱与恨,悲哀和痛苦,都在他的脑海中消失。苏醒过来的他整个人犹如新生,既不分善恶是非,也不知爱恨情仇。但即使是这样懵懂的他,对于武功的本能却没有消失,随着身体健康的恢复,伤人的能力也在渐渐恢复。幸好那时在他身边的是御剑行和花连华这样的人,一步一步引导着他重新成长,所以他没有走上歧路,重生之后依然正直善良,明辨是非,不能不说他的几位兄弟功不可没。虽然对他来说,花连华这些话可以说是老生常弹,那番谆谆关怀的心意,却是常在心中。
花连华望着叶明昭的眼睛,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数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一切小心,好好镇守清风堂,等我回来。”
就这样花连华离开了清风堂,前往太原与御剑行会合。他还是不放心,所以临走前又再三叮嘱交待清风堂的管事汪朗,让他一定好好守着清风堂,看好叶明昭。他想他去太原最多不过十天半个月,有汪朗这些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却没有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他前脚刚走后脚风波即至,而他这短短的离去,险些就成了他与他最亲爱兄弟的天人两隔。
叶明昭在清风堂的生活很规律,每天除了练武,就是读书写字,有时也静坐弹琴。当然不只是在清风堂,这几年他在灵剑阁的生活都是如此,做这些文事并不是消遣,而是一种精神锻炼,是御剑行给他安排的日常活动表,他都一丝不苟的照做,从不违拗。所以他其实是很听话的,如果不是精神状态不稳,或其他不可预料因素等等造成他无法自我控制的事件发生,原本也不会给别人增添太多麻烦。
有时候,一桩意外的事件,会引出一连串意料之外的事,就如同一个连环扣,将人牢牢套住。或许这就是命运,哪怕是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最终却是环环相扣,令人身在其中,不由自主。
青州知府袁廷玉的登门拜访,就是这连环扣的开始。
对于这位知府大人,叶明昭还是从心底里很感谢的。花神节那天的事件,不论李虎是不是咎由自取,到底是个人命案子,如果不是袁知府有意保全,不是那么容易能过关的。而今这位地方父母官居然登门拜访,倍感诧异之余,还是存着感恩之心恭敬地接待了他。
袁廷玉也是头一回登江湖人的门,其实做为一方官长,这了桩诡谲的案子亲自登门求助,放在哪里也能称得上是礼贤下士了。只是他到底和叶明昭没有交情,何况又是这样棘手的案子,就算曾有恩于他,直接求助也很难开口,绕来绕去总绕不到重点上。倒是叶明昭看出他面有难色,而且也晓得堂堂知府不可能没事跑到一个江湖人家里喝茶,他也不喜欢说话兜圈子,于是直接问道:“大人亲自登门,敢问是有什么难事,需要在下效劳吗?”
“唉!”袁廷玉深深叹了口气。“叶少侠,本官今天登门,确实是有桩天大的难事。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本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清风堂管事汪朗自从袁廷玉进了门,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也没有办法。叶明昭再怎么容易出状况,他也是三当家,花连华不在,人家要找肯定找他,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但正因为花连华不在才更糟糕,叶明昭连自己的事都未必能处理好,何况其他?万一有个什么麻烦,哭都没地方哭去。他只得连连给叶明昭使眼色,示意他要慎重小心,千万别忘了四爷临行前的嘱托。
叶明昭不是没有看到汪朗的眼色,但袁廷玉对他确有恩情,如今遇到难处来上门求助,当作没看见这样的事实在是做不出。可若是不管不顾地答应下来,谁知道难倒了这位知府大人的是什么事,谁知道会不会给清风堂引来麻烦?
“大人有事请说。” 再三顾虑之下,即使直率如叶明昭,说话的时候也先留了余地,说道:“如果是在下能帮得了的,在下一定帮。只是,连大人都觉得是天大的难事,在下区区一介草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他这样说,总算没枉费阁主和四爷平时殷殷劝导的一番苦心,汪朗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在听到袁廷玉说出的下一句话时,他顿时目瞪口呆!
“叶少侠是江湖上的高手,不知可否听说,江湖上有个鬼王,还有白衣鬼这个名号?”
“什么?”叶明昭大惊!
“前晚青州府发生重大命案,八人被杀,其中七人是江湖人,但有一人却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更夫。凶犯就是江湖上传说的鬼王,以及他手下的白衣鬼!”
袁廷玉说:“说句实话,如果只是江湖恩怨,本官也不想去管。但既然是江湖恩怨,就不要牵扯无辜百姓。更夫赵驼子无辜被杀,令一家老小失去亲人,凶手如此凶残,本官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凶犯逍遥法外。可是本官也知道凶手太厉害,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就算本官把青州府所有的捕快都派出去也奈何不了他们,白白送死而已。虽是如此,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总不能就这样任由恶徒杀害地方子民却不闻不问,否则天理何在?王法的威严何在?”
叶明昭怔怔地看着他,这位外表看来时常漫不经心的糊涂大人,却原来有这种襟怀。如果当官的都能像他这样,这世上会少了多少不平之事?
“本官希望能够得到能人相助,本官知道叶少侠是江湖上的名侠,这清风堂也不是寻常所在,所以本官今日前来,就是想请清风堂能助我一臂之力,辑拿凶手,还百姓一方平安。”
袁廷玉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叶明昭长身一揖到底,叶明昭一惊,急忙起身还礼。
“大人多礼,在下实不敢当。”他说:“在下知道鬼王之名,在江湖上就如同索命无常,这些年来血案无数,多少英雄侠士死在他手中,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而且鬼王的武功如入神鬼之境,就在下所知,目前的武林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我看叶少侠武功高强,难道也不行吗?”袁廷玉惊问。
一听这大人就是个门外汉,叶明昭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上的奇人太多,在下武功虽说不错,在这江湖之中充其量不过是中上而已,更何况那鬼王的武功,实在不像是凡人所能达到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就算鬼王的武功再高,到底也是个人,不是真正的神鬼。是人就有弱点,只要设法找出他的弱点,总能击破。”
“叶少侠的意思,是愿意帮助本府了?”袁廷玉欣喜万分。
“嗯。”叶明昭点点头。“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大人找出真凶。毕竟……”
就算不为别的,为了惨死在白衣鬼手中的二哥,鬼王之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送走了袁廷玉,汪朗默默盯着叶明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没有说话,倒是叶明昭先开口了。“如果是别的事,我可以袖手旁观。但这件事牵扯到鬼王,不说袁大人是否对我有恩,就冲着‘鬼王’这两个字,我就不能不管。”
“我知道。”汪朗叹气。“二爷是鬼王害死的,咱们灵剑阁上下,都与鬼王不共戴天。可现在四爷不在,三爷你一个人怎么能?”
“我又不是冲去和鬼王拼命,只是去查一查,你不用太担心。”叶明昭说。“不过这事倒有点奇怪,大哥信上明明说,鬼王出现在太原府,怎么前天晚上又跑到青州府来杀人?”
“他又不是真的神鬼,□□之术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故弄玄虚。”汪朗说:“看来这鬼王的势力非同一般,恐怕超出咱们先前的预料,这回真要当心了。”
“嗯。”叶明昭思忖着。“袁大人说他除了杀了更夫,另外还杀了七个江湖人。杀更夫只是顺带,那七个江湖人才是他真正下手的对象,他到底是在向谁挑衅?”
“我去查。”汪朗说。
“等一下。”叶明昭叫住了他,返身取来了随身长剑。“我和你一起去。”
第34章 第 34 章
刚刚初更时分,街道上已空无一人,家家关门闭户。然而,就是在这样安静得可怕的寒冷夜晚,依然有着一些各怀心机的人们,在夜色中出没。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空中飞掠而过,如同灵巧的狸猫一般,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悄无声息地在夜色中疾驰。
月黑风高,寒风透骨,不知不觉,夜已渐渐深了。
叶明昭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低头望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就连打更人也见不到,若不是间或有几只野猫发出喵呜的叫声,当真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更夫赵驼子的死亡现场,也是鬼王和白无常最初出现的地方。
灵剑阁为了夏清风的死,这几年来一直在追踪鬼王的消息。鬼王之所以被称为鬼王,一来是暗指他和他手下的白衣鬼武功极高,犹如鬼魅;二来也是他们的行事作风阴森诡谲,令人畏惧。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装神弄鬼。有意让自己以鬼魅的形象出现,制造出极为恐怖的气氛,在心理上就先震慑住了对手。再加上高绝如神鬼的武功,鬼王之名短短数年间就在江湖上崛起,令人闻风丧胆。
潜行在高处的屋顶之上,叶明昭也不知道能否遇到鬼王。但根据灵剑阁几年追踪得出的结论,鬼王如果出动不会就是一次,必定要连续制造恐慌气氛,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威慑。不论鬼王是什么,就算他是真的神鬼,为了死去的二哥也必须勇往直前,更何况他不可能是鬼。对叶明昭来说,鬼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远远比不上人来得恐怖。
他的目光落到了远处,忽然一愣。
不知何时,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对面的屋顶上。
虽然夜色昏暗,也能分辩出那是个男子,只见那人手中握着刀,悄无声息地潜身到了屋檐边上,伏下身体,低头看着街道,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鬼王?
叶明昭迅速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鬼王出巡的气派就像是阴兵过境,宛如幽冥王带领座下无常鬼巡街,不可能一个人出现。不过深更半夜,这人出现的如此神秘,是为了什么?
他正在思索,眼前忽然一亮!
不知何时,远处出现了一道白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