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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对。
现在三人终于安全返回家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急忙将他们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并且立即将这个消息通报了慕容旬。
慕容旬自从收到慕容兰的传书以后,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对于他们信中所说的那神秘组织的来历,他自然心里也有了点数,知道对方不来则已,一旦如此光明正大地向中原正道武林发起挑衅,那就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对于当年之事,不同于少林派的无嗔大师,这些年来始终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对月恒教的人有所亏欠,但也不像昆仑派的白笑天那样,丝毫没有悔恨之意,至死也只觉得自己时运不济。
慕容旬当年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父亲慕容周却不过七大门派联合相邀的情面而决定带领培养多年的部分死士前去相助,而得知此事的慕容旬急于增长见识,苦苦哀求父亲带上了自己。
谁知这一去,却令他后悔莫及。
在此之前,所谓的正邪对立、惩恶扬善,在慕容旬的心目中还只是单薄的词句,所设想的情景,无非就是在行走江湖之际锄强扶弱。
然而二十年前的那一战,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真正的战争,原来竟是如此残酷。
无论是正是邪,到了生死关头,全都会暴露出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一面。
所以他们这些名头响亮的中原正派之人,却反而要黑巾蒙面、藏头露尾,借着一场看似和平的婚礼,行血腥屠杀之事。
到得最后,无论是正道的侠士,还是魔教的妖人,统统都在血雨残骸之中化身为妖魔,红着眼睛不停厮杀,下手之间再不容情。
据说,此战之后,少林派曾参与其中的那些高手,以无嗔大师为首,返回少林后都纷纷闭关参禅,从此后不问世事,再也不曾在江湖中露过面。
慕容旬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
原本是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的佛门弟子,却在那样的战争中几乎泯灭了人性,他们所感到的内疚和自责,绝对远在普通人之上。
就连对佛理并没有兴趣的慕容旬自己,此战之后也心情抑郁良久,恢复过来以后,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在很多事情上,也开始有了自己独特的看法,不再人云亦云,更不喜欢冲动行事。
而慕容周,则是因为在那场战斗中身受重伤而影响到了寿元,两年之后便即病逝,却将整个慕容世家交托在了慕容旬的手上。
对于慕容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保护自己的家人,至于江湖恩怨、孰是孰非,能不沾染就尽量远离。
然而,平静的日子不过才过了二十年而已,想不到,那场战争所遗留下来的隐患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眼前。
而且,竟然还被自己的儿女们撞见!
想到这里,慕容旬仍是心有余悸,简直难以想象若是慕容兰、慕容惠和慕容雪飞发生什么不测的话,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个办法,保住他们!
慕容旬的心里波澜起伏,表面上却还是平日里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在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远行归来的三个儿女。
之前只在信上得知两个女儿都受了伤,却不知道伤势如何,他心里一直都有些放心不下,现在亲眼瞧见两人已无大碍,慕容旬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静静地听他们三姐弟述说这一路上的经历。
此时,无嗔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因此听慕容雪飞说到他被害的细节时,慕容旬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微有些黯然。
倒是对于他们在昆仑派的经历,慕容旬的神色变化更为明显了些。
月无缺自进了书房,经慕容三姐弟简单介绍给慕容旬之后,就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四人说话。
对于这个气度沉稳、仪表出众的年轻人,慕容旬倒也颇有几分兴趣,谈话过程中,不动声色地瞧了他好几眼,似是在心里暗自估量着对方。
直到慕容三姐弟说起在昆仑山上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地方只是一带而过,但当慕容旬听闻慕容惠深更半夜却还独自守在昏迷不醒的月无缺床前,从而替他洗清了嫌疑时,望向月无缺的眼神中忽然精光一闪。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猝然出手,长剑微鸣,化为白芒,径取月无缺的面门。
这一下出乎意料,慕容家的三姐弟都惊得呆了。
慕容惠正想上前阻止,一旁的慕容雪飞忽然心念一动,隐约猜到了父亲的心思,于是急忙抓住了姐姐的胳膊,向她微一摇头。
第148章 比试
慕容旬听了子女的讲述之后,只觉得在当时的昆仑山上,的确只有身为外来者的月无缺嫌疑最大。
虽然慕容惠所说的话替他洗去了杀害白笑天的嫌疑,但月无缺的身份仍然留有疑点。
天山派已被神秘组织灭门,那么多的高手皆已被害,为何只有月无缺能够逃出性命?
所以慕容旬立即就起了试探对方的想法,虽然跟远在西北边陲的天山派算不得熟悉,但他早年却也曾与天山派的高手切磋过几日,因此对于天山剑法并非一无所知。
之所以猝然出手,就是为了让月无缺没有思考反应的时间。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每个人都会本能地使出自己最擅长和熟悉的武功,所以慕容旬才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径直出了手。
而慕容雪飞是最先领会到他意图的人,因此及时拉住了慕容惠,不让她去破坏慕容旬的计划。
虽然这些天来,他跟月无缺之间的情谊已经愈加深重,已经到了惺惺相惜的地步,但慕容雪飞并没有忘记仍存留于对方身上的那些疑点,更不会忘记自己之所以邀请对方同来姑苏,正是为了让见多识广的父亲有机会验证月无缺的来历。
月无缺却是微微一怔,等察觉到自己形势险峻时,那道剑光已经来到眼前。
他的反应却也不慢,坐在椅中立即仰面后躺,险险避开这一剑,随即反手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猛然架住又欲下落的剑锋。
慕容旬出招虽快,但却留有几分余地,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试出对方的师承武功,而非置他于死地。
慕容雪飞跟月无缺数次并肩作战,又曾切磋过剑术,知道对方的武功并不弱,足以应付父亲的攻势,因此心里并不紧张,只凝神瞧着两人的招式。
虽然并非性命相拼,但慕容旬和月无缺的剑术却都是出类拔萃,一时间满室只闻风声飒飒,眼前亦是剑气纵横,却同样扣人心弦、精彩绝伦。
两人从室内斗到室外,数招过去,慕容旬忽地撤剑后跃,微微一笑,道:“好!能将天山派的入门剑法使得如此娴熟且有威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既然如此说了,便是已经认可了月无缺的剑法是出自天山派,慕容雪飞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急忙走上前去,道:“爹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月兄千万不要见怪。”
月无缺尚未开口,慕容惠已经有些嗔怪地望着慕容旬,道:“爹你也真是的,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若是伤到了月大哥,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旬瞧了她一眼,见她粉面含羞,心中已经了然。
但对于子女的感情之事,慕容家的人向来是秉承顺其自然的原则,因此他对此未置一词,只微笑道:“为父自有分寸,不会伤着月少侠的。”
说着,话锋一转,却忽又问道:“月少侠剑术精湛,想必有名师指点,不知你的授业恩师又是哪位?”
月无缺缓缓摇头道:“我幼失双亲,无依无靠,得蒙天山派收留已是十分侥幸,又哪有资格登堂入室,成为内门弟子?不过是随着其他师兄弟每日练习基本的内功心法和剑术,熟能生巧罢了。”
此言一出,慕容旬不禁又仔细瞧了他一眼,心中未免觉得有些可惜。
刚才虽然只是短暂交手,而且自己未尽全力,但月无缺年纪轻轻,猝然应战之下仍然应对得当,最后甚至还隐隐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可见天资甚佳,不在自己的三个儿女之下。
然而在天山派里,竟然还未能列入门墙,只是普通的外门弟子,得不到本派高手的真传,天山派未免也太没有眼光了。
他转念又想,既然对方资质不错,次女又像是对他有些好感,待这次的风波过去之后,倒不妨试着将之收纳入慕容世家的门下,想必能够增添不少助力。
当然,如今要事当前,这个念头也不过一闪即逝,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那个神秘组织。
慕容旬低头沉吟,那边性急的慕容雪飞已然忍不住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爹,那个神秘组织究竟是何来历?二十年前又到底发生过何事?请你快些告诉我们。”
闻言,慕容旬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转向已然昏暗下来的天空,隐约可见有疏星点点,却不见升起的明月,想是被流云遮掩了去。
当日,所以参与那一战的人,之后都曾立誓保守秘密。
据慕容旬所知,那是少林派的无嗔大师所一力促成的,因为觉得此战的详细经过若是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会对参与的众多名门正派的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
当然,其中或许也有着愧疚的成分,所以才不想再提起,亦不希望从他人那里再次听说此事。
慕容旬这些年来严守秘密,主要则是因为后一个理由。
所以不同于坚守誓言的无嗔和白笑天,一旦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道,他并不介意让别人知道这段尘封的往事,只要能够化解燃眉之急,从神秘组织的手中保护慕容世家。
更何况,现在追问这件事的并非其他人,而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所以略一犹豫,慕容旬便做出了决定,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原本已经不想再提起。但现在既然出现你们所遇见的那神秘组织,又多半跟当年的事情有关,那我也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他当先回到书房,慕容三姐弟和月无缺都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此时天色昏暗,书房中早有下人收拾过,又掌了灯。
几人重新分宾主坐定,不等性急的慕容雪飞再次追问,慕容旬摆手挥退了伺候的下人,便又缓缓开了口。
“二十年前,中原武林远不像现在这般平静,只因在西北边陲的北天山,尚有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月恒教。月恒教的教主,曾在三十年前约战中原武林群侠于泰山之巅,以一人之力面对上百高手的围攻却全身而退,并且杀死数十名正道高手,一时间威震天下,月恒教也成为无人能挫其锋芒的魔教……”
第149章 血战
书房里静悄悄的,慕容三姐弟和月无缺都凝神听着慕容旬的叙说,仿佛被他带回到二十年前的江湖。
虽然身为中原正道武林的代表人物之一,慕容旬不可能对当年的敌人说什么好话,但即使只是客观描述的片言只语,也已经足够让这些年轻人深受触动,特别是对于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天下第一高手君莫问,产生了未能识荆的遗憾感觉。
慕容雪飞听得又是激动又是疑惑,虽然那个人是父亲口中的魔教教主,但就凭对方敢于堂堂正正地挑战中原武林、并且单刀赴会的这份胸襟,他就觉得传言未必属实。
当然,在慕容旬的面前,他暂时压下了心头的这种想法,仍是静静地听了下去。
君莫问纵横江湖、无人能敌的时候,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