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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里也很明白,月孤鸿非常重视他这个唯一的亲人和弟弟,难得对方现在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自己和月孤鸿之间的关系,并且出于好意而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就算并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身为他的妻子,自己也不能泼冷水。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注视着月飞鸿,等着听他的回答。
在兄长说话的时候,月飞鸿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自然也将站在他身边的君莫笑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待得月孤鸿说完,他眼眸中的光芒才微微闪动了两下,浅笑着开口:“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但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了,又怎能不好好替你打算?更重要的是……”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轻轻又道:“我不希望你们跟中原武林永远这么无休无止地敌对下去。既然现在已经了解了北天山和月恒教真相,我还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想办法化解月恒教与中原各大门派间的仇怨。”
月孤鸿不禁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弟弟所想的竟然如此深远,而他所下定的决心也远比自己坚定,自己就连做梦也不敢去想象的事情,想不到飞鸿却已经打算将之付诸实际。
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不禁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愧疚之情。
自己真是没用,即使早就已经看清楚了月恒教的真相,并且也见到了他们跟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间的纷争,却仍然只是冷眼旁观,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解决方法。
这么看起来,弟弟可比自己强多了。
但这件事的难度也可想而知,所以月孤鸿忍不住凝视着自己的弟弟,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是中原各派同月恒教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又怎会仅凭你一人之力化解?飞鸿,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惹祸上身。”
据之前弟弟所说的话,自己留在月恒教的事情,看来已经被中原武林的许多门派知道或怀疑了,但目前那些人还不知道飞鸿也来到了北天山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已经跟自己和月恒教之间达成了某种谅解。
但如果之后飞鸿回去天山派,替月恒教的事情游说中原各派的话,恐怕不仅无法顺利达成他的目标,反而还有可能被当成中原武林的叛徒处置。
月孤鸿自己当然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但他不希望弟弟也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担上莫须有的罪责。
月飞鸿凝视了他半晌,忽然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四哥,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并不易行,但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也有我的考量。至少,凭我这么多年来在天山派里所结交的人脉,说服师父和晴姐他们,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与月恒教结怨的各大门派之中,天山派其实是最不执着的。
毕竟他们跟月恒教同在天山山脉经营自己的势力,若是不能避其锋芒,说不定早就遭受了覆亡的命运,所以天山派自古至今都秉承着韬光养晦的原则,很少跟月恒教正面抗衡,而时常来骚扰北天山脚下的宁静的人里,也鲜少有天山弟子的影子。
所以,想要说服天山派不再跟月恒教呈敌对状态,倒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毕竟月家兄弟都是深受器重的天山弟子,在这件事上也比较能说得上话。
但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了月孤鸿和古晴的那桩婚事上。
可想而知,若让古苍穹父女知道月孤鸿已经迎娶了君莫笑为妻的话,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颜面尽失、深情错付,所有的这些都足以让他们无比盛怒,在这种情况下,天山派的人见到月孤鸿不把他碎尸万段已经算是格外客气的了,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参加他和君莫笑的婚宴,并且跟月恒教化解恩怨呢?
也就是说,让天山派同意跟月恒教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就是必须先解决古苍穹父女对于月孤鸿这桩婚事的不满。
所以月飞鸿才只简单地解释了这一句,说他可以说服古苍穹父女。
月孤鸿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困惑的神色,有些呆怔地开口:“可是,你怎么能说服师父和晴姐?毕竟我……”
月飞鸿忽然又笑了,随手拍了拍兄长的肩头,道:“我跟晴姐的关系,本来就比较好不是吗?师父对我也信任有加,再加上其他说得上的长老、师兄弟们,也都跟我有些交情。这件事虽然难办了些,却也并非无法达成。”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凝视着月孤鸿,轻轻又道:“何况,现在是为了你,无论如何,我都想试上一试。只要说动了天山派,再由天山掌门的名义游说中原各大门派,将北天山脚下所发生的事情,还有月恒教的真相公告天下,或许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就能够改变眼下的局面。”
听着弟弟信心满满的话,月孤鸿的眼眸中情不自禁地开始闪烁出耀眼的神采,他开始觉得,自己当初所设想的难于登天的事情,看上去似乎也有了点顺利实现的可能性了。
总而言之,还是自己太笨,要不是飞鸿自己找上门来,恐怕自己还要这么像鸵鸟似的过上很久,根本想不出任何改善眼前局面的方法。
他忍不住也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头,高兴地开口:“飞鸿,你肯为了我们而这么做,我很高兴。谢谢!”
这句话出口,月飞鸿和君莫笑都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而心情正在激动中的月孤鸿,根本就没有能够察觉。
月飞鸿刚才所说的,明明只是“为了你”而已,怎么到了月孤鸿这里,就被他体会出了“为了我们”的含义?
但他们俩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次日月飞鸿便会返回天山派,想办法说服古苍穹父女。
拉着爱妻的手回到卧房,月孤鸿仍然心潮澎湃得几乎无法自持,他已经设想出了未来的很多美景。
若真的能化解月恒教和中原各大门派之间的仇怨,他一定要带君莫笑策马中原,看遍江南的杏花春雨、渔舟唱晚。
君莫笑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但却轻轻说了这么一句:“你弟弟,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其实,何止是不喜欢,她甚至隐约觉得,月飞鸿对自己有着极深的仇恨和敌意。
她以为那应该跟自己月恒教主的身份有关,所以虽然窥破了这些恨意但还是隐忍了下来,谁叫她是他仇人的妹妹却又爱上了他的四哥呢?
即便此时提起,她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并不想惹得月孤鸿难过。
所以月孤鸿也没有能够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只是搂住她轻声抚慰:“他只是还不太习惯罢了,别放在心上。”
若是让月飞鸿听见了他们的这番对话,恐怕会在心里嗤笑的吧?
只有他自己清楚,对君莫笑的嫉恨是如何既快且深地渗透进了骨髓之中,甚至超过了对当年那个魔头的恨意。
若是在君莫问和君莫笑之间,他只能选择杀死其中的一个的话,选择的他毫不犹豫地将会把矛头指向后者。
至于原因,他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
四哥,若是为了你,无论任何事,现在我都想试上一试。
第108章 商议
月飞鸿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春去夏来,随后又是气候怡人的秋日,其间月飞鸿曾经让人送过几次信来北天山,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说是稍有进展,但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说服众人。
时间一久,月孤鸿最初激动的心情也有些冷却下来,觉得那件事果然还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么困难,就连聪明过人的弟弟处理起来也如此棘手,或许还是先别抱着太大希望的好。
而且,现在又有了另外一件事,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地吸引了过去。
君莫笑有了身孕。
对于整个月恒教来说,这都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大喜事。
为了让自家的教主安心养胎,几位平时懒得管太多琐事的长老便默不作声地将教中的杂务都分担了下来,并嘱咐教中的人,如无必要不得去劳烦教主。
君莫笑也乐得清闲。
其实这些年来,月恒教退守北天山,除了要时而应付中原武林人士的骚扰之外,最大的任务便是安抚居住在北天山的民众,所以真的必须由她这个教主出面处理的事务倒也不算太多。
现在有了月孤鸿,再遇上敢闯入北天山捣乱的中原武林人士,也就用不着君莫笑再出手,自然有更厉害的夫君前去料理,所以她也可以在总坛安心静养,好生期待着自己和月孤鸿的孩子降生了。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敢来北天山挑衅的中原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少,不知道是怕了月孤鸿那神出鬼没的落鸿剑法,还是月飞鸿的努力取得了些许成效。
待得第一片雪花飘落在北天山的时候,君莫笑腹中的胎儿也已经满了三个月,虽然尚不怎么显怀,但月恒教上下还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就怕稍有不慎引发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月飞鸿的信又到了。
这一次,他在信里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归根到底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他竟然说服了古苍穹和古晴,还有天山派说得上话的几位长老以及大部分的师兄弟,使得他们同意跟月恒教和平共处,并且打算在天山派里替月孤鸿和君莫笑重新操办一场婚礼。
对于这个消息,月孤鸿自然高兴不已,但君莫笑和月恒教的几位长老,态度就慎重得多了。
虽然月恒教同样也希望不再有更多的江湖纷争,但毕竟跟中原武林已经对立了几百年,他们实在难以相信,天山派能够这么快就放下过去的仇怨。
在总坛里议论了好几次,虽然对天山派的诚意仍怀有几分疑虑,但君莫笑也不愿意令自己的夫君失望,特别是,若此次婚礼是月飞鸿几个月坚持不懈努力后的成果,就此放弃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所以讨论到最后,月恒教的首脑们得出了一致意见:婚礼仍然要举办,但具体的细节还需要进一步探讨。
没过多久,月飞鸿再次来到了北天山,将此次回天山派所做出的种种努力,都一五一十地说给兄长听。
月孤鸿虽然只是静静地听着,而且也明白弟弟已经将最艰难的地方一带而过,故意说得像是轻描淡写,但以他对弟弟的了解,还是听出了种种不易之处,心里不禁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然而月恒教的想法也不能不转达,所以他还是有些不自然地提了出来,能不能将婚宴的地点改变一下。
这是几位长老的想法,教主大婚,月恒教自然要派出精锐同行,但南天山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若是有人心怀叵测,中途关起门来,那圣教的教主和同去的精锐教徒就很可能要失陷在里面,教人实在放心不下。
除非随行的精锐足够跟天山派的人相抗衡,但如此一来,留在北天山的人就势必要大减,似乎也有些不太保险。
当然,他们明白,基于同样的理由,天山派的人也不可能会深入北天山参加婚礼,对方也未必能信得过月恒教。
所以权衡后的结果是,月恒教希望将婚礼举办的地点改为北天山与中原交界之处。
但月飞鸿听了之后却面有难色。
一方面,北天山与中原交界处向来不太平,所以也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想要举办之前那种游牧民族的婚礼倒还凑合,但要按照中原的风俗来办,就显得太过简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准备妥当。
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