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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啊,听说皇帝老儿的儿子也来了不少!阔府大长老这回又有得操心了,朝廷里塞进来的尽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弟子,根本没几分真材实料。”
“可不是吗?这几年阔府里的燕人被大都人压上了不少,闹得阔府都快成了大都人的天下了,这些公子哥进阔府少不了被大都人捉弄一番,偏偏阔府的规矩摆在那儿,就是太子爷受了欺负也只能忍着。”
“这俩少爷出手如此阔绰,没准儿就是洛阳来的。”
“算了算了,洛阳来的又如何?在大都人手里坚持得了几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钻入几人耳里,安行川愤愤不平地想回驳却被姜书拦住,反观那女子,眉飞色舞地勾住姜书的肩,高高在上地劝解道:“听到没?阔府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趁着没丢脸,赶紧滚回去,姑奶奶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安行川眼睛一鼓,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女子。姜书拍了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转而挣脱女子的手,谦和地拱手作揖,淡淡地说:“穿扬城为大燕疆土,在下受大燕君主之命前来此地,哪里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他处变不惊的模样让女子不悦地眯起了眸子,手缓缓间摸向了腰间。
姜书的话同他这个人一般,外柔能刚,即使不露出咄咄逼人的姿态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敌意。
他继续道:“我大燕的姑娘绝不会满口秽言,姑娘还请自重。”
女子冷笑着抽出腰间的九节鞭,众人一见其鞭纷纷散开。
“飞禽九节鞭……是阔府的夜闻铃!”
姜书听闻故作惊奇,“姑娘竟是阔府的学生?那便更不该满口污言秽语。”
夜闻铃攥紧九节鞭,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姑奶奶不就让你滚回洛阳,何来满口污言秽语一说?”
“姑娘家本就不该将这些字眼挂在嘴边,在下提醒姑娘而已。”
“少装蒜!”夜闻铃冷傲地扬起下巴,将长鞭一挥,“那本姑娘也提醒你,下一刻,我这鞭子就该落你嘴上了。”
她轻喝一声,九节鞭腾空而起,鞭身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鞭尾在半空蛇舞片刻,似锥子一般的尾巴直直袭向姜书的下巴。
鞭尾腾起而带来的劲风无故地让姜书想起六年的那只山兽之君,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要躲过这根鞭子并不难。只是,他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暖风袭来,一阵熟悉的气息蹿入鼻尖,在他凝滞的一刹那,已然错过了躲过鞭子的最佳时机。
可是,他不怕。
暖风忽而刮向身前,一道墨色的身影闯入视线。来人长。枪一挑,缠绕住九节鞭的八个钢结,枪头直指夜闻铃而去。
夜闻铃不躲不闪,直面枪头,在风起云涌的瞬间,一把奚琴凭空出现在夜闻铃眼前,枪头瞬间击破奚琴,势如破竹地刺向夜闻铃。
她扬起九节鞭,鞭尾直直抽向持枪的那之手,谁知长。枪陡然一转,枪头钉入长鞭第二节钢节,夜闻铃手心一麻,被迫松开了九节鞭。
“好枪法!”夜闻铃大叹道。事先拉奚琴的老头子撕了胡子长眉,上前问道:“老大,可伤着了?”
夜闻铃眼里燃烧着熊熊战欲,直勾勾地盯着那人,“我们再打一场……”
林暗收回破云枪,三两步走回到姜书面前,挑眉笑问:“如何,本侯使得破云枪威风吗?”
姜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安行川就一脸扬眉吐气地说:“威风,太威风了!二师兄太威风了。”
他抱着枪将脸凑在姜书面前,嬉皮笑脸地问:“为何不说话?吓傻了?”
姜书闷闷不乐地低着头,“你不来我也躲得过去。”
“你还真是个白眼儿狼。”林暗气极反笑。
夜闻铃将九节鞭盘回腰间,满脸堆笑地向几人走来,边喊道:“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这位手持‘破云枪’的兄台便是相国公子姜书姜小公子吧?小女子久仰大名。”
“哦?”林暗语调上扬,抱枪看向夜闻铃,眼角上挑眼神轻蔑,“怎么个仰法?”
“……”这可把夜闻铃给问住了,好在她反应奇快,当即说道:“自然是敬仰、仰慕、羡慕了。”
“当真?”林暗斜着脑袋瞥了姜书一眼,眼神威慑力十足,姜书无辜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不知情。
安行川心中一动,足足六年!足足六年啊!阿书终于和姑娘碰着了!
“自然。”
林暗垂下眼帘轻笑起来,听在姜书耳朵里无故地透着一股子寒意,他正打算开口解释,却没想被安行川抢了先。
“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方才有人说姑娘名叫夜闻铃?”
夜闻铃没怎么注意安行川,愣愣地应:“正是小女子。”
“我们姜小公子威名在外,姑娘应当……”
林暗早就知道安行川那一肚子的坏水,他冷冷地打断,问姜书道:“上回我提的师兄妹双。修法你觉得如何?”
夜闻铃与旁人对视,纷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匪夷所思。
安行川一咬牙:“二师兄,有双。修这种好事你应该找你三师弟,三师弟不嫌弃你。”
夜闻铃眼神古怪,压低声音对旁人道:“云栈……姜家恐怕要绝后了。”
旁人撕了胡子长眉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他艰难咽了口唾沫,“老大,咱们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事?”
姜书听得满额头黑线,“双。修得一男一女才行,你俩谁剁了下面那玩意儿?”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市井里的春。宫图可不止这一种。”
安行川与姜书纷纷恶寒,“你看过?”
“本侯……与你们何干?”
话音一落,夜闻铃眸光一厉,“你不是姜小公子?”
林暗嗤鼻道:“本侯何时说过,你口中的姜小公子是本侯?”
“你为何拿着破云枪?”
不着痕迹地挡住姜书,林暗轻嘲道:“我想拿便拿着,他一个废人,守得住吗?”
“他是废人?”夜闻铃狠声道,“不如与姑奶奶比一场,输了就将破云枪交给我?”
林暗绕有兴致地扬起唇,“倘若本侯赢了呢?”
“就凭你也想赢过老大?”云栈不屑地说。
姜书等人这才注意到他,安行川迷茫地问姜书:“他胡子呢?”
姜书昂了昂头,意有所指地看向云栈脚边,“那儿。”
“他们……不会是在骗银子吧?”
“看来是。”
“……”
夜闻铃靠着云栈的肩,笑得春风满面,“我若输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当真?”
“当然。”
“既然如此,以身相许如何?”
夜闻铃听后一怔,尚无反应,安行川倒是大喊一声:“好!”
姜书听得全身一凉,打了安行川一巴掌,又拿拳头顶着林暗的腰窝,“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哪怕是侯爷也不能擅自决定。”
林暗按住他的手,追问夜闻铃:“如何?”
“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
“好。”夜闻铃张扬地勾起唇瓣,云栈倒有些担忧,“老大,你若输了……”
安行川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掌险些噎到,他骂骂咧咧地盯着姜书,“姜白眼儿你不识好歹!”
姜书没功夫搭理他,心里酸楚楚的,质问林暗:“你是想把破云枪输给她,还是想娶她?”
“不想让我娶她?”林暗笑道。
“怕你打不过她。”姜书背过身道。
“好了,本侯连冠都没及,哪里有功夫成亲?本侯说她输了就以身相许,又没说让她许给谁。”
夜闻铃两人鼓着眼,“你无耻!”
安行川则惊叹道:“不愧是侯爷!”
姜书默默地转过身来,轻轻吐出一句:“卑鄙。”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林暗黑脸道。
阔府有个规矩,阔府弟子在阔府都算同出一脉,故而不得私自斗殴,但是阔府弟子众多,如何没有一决高下的心思?在阔府比试不成,众人就另辟蹊径,将比武擂台设在了穿扬城最繁华的集市里。
夜闻铃轻车熟路地将几人带到擂台下,这时姜书想起了杨系归,他问林暗:“系归呢?”
林暗摆弄着破云枪,解下外袍,道:“刚进城没多久就被他爹的人找到了。”
姜书目瞪口呆:“你就扔下他自己走了?”
林暗额角直跳,忍无可忍道:“姜书你别欺人太甚。”
“小的知道侯爷肚里能撑船,小的错了。”姜书恹恹地说。
等林暗上了擂台,下面已经围站了一大群人 。
安行川在台下长吁短叹,“阿书,你和侯爷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儿啊?”
姜书果断地摇头,“绝无此事。”
安行川苦恼地皱起眉头,“阿书,六年了,我总觉得你和他好像有什么事在心照不宣,就是每次快说到那件事的时候,你们都点到为止。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燕回时、系归,他们都能感觉到。”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书眼神缥缈起来,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确定心里的想法,所以他更加不敢告诉安行川什么。他只能摇了摇头,“没有。”
那瞬间,姜书的神情十分沉重,又像回到了初识时,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安行川脸上闪过一丝没落,旋即又恢复如常,“我相信阿书。”
夜闻铃很显然是擂台上的常客,众人见到她并没有丝毫惊讶,倒是一直在猜测着林暗的身份。
其中不乏有听闻过破云枪的人,再加上事先已经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人群中渐渐得出了结果:此人相国大人的孙子姜书,他手里拿着平阳帝所赠的破云枪,他在与阔府的大都人比武。
夜闻铃不知从何处找了套劲装换上,一件狼皮裹着上身,下身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姜书几次欲言又止,其他人却又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便只能作罢,将眼神定格在林暗身上。
林暗里面是一件长衫,清风不时地吹来扬起他的袖口和衣角,透着些许英姿飒爽的意味。他银枪竖地,眼神淡漠地看着前方,清风扬起墨发迎满他的脸,像是想借此扰乱他浑身散发的凌厉的锐气。他目空一切的眼神只有在掠过下方某地时才会跳动一二。
或许姜书自己也不知道,他看着此刻的林暗,眼里的痴迷是他自己所不能想象的。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心里很清晰地明白,他与林暗的差距很大,天差地别亦不过如此。
可这样锋芒毕露的林暗,永远不是他一个人的。
好像是上辈子什么都没得到,所以姜书更加贪心了。
姜书心中感慨万千,面上却不再显露分毫。便在此时,他感觉到一个人抓住了他的后颈,在他头顶闷笑一声,“拿着破云枪的人,不是姜书。”
此人的手指满是死茧,抓住姜书后颈的手却并未用力,只需姜书轻轻一挣就能挣脱。
然而姜书好似被定住了身形,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
第36章 抱金砖
周围事物仿佛将姜书隔离起来,他的五感只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一举一动。
“他若是姜书,我儿是谁呢?”
那声久违了称呼,姜书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眼泪毫无顾忌地落下,占据他内心的情绪有退缩有惦念,而这一切,都不具备促使他回头的勇气。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我一直在等你,终于等到你了。姜书,不止是一味地等我,我也在等你。”身后之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他语气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