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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么这一世上一世,你别告诉我,我和你前世还是情侣哦?”霍笙想想就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赶紧道,“等、等一下,就算我们前世有什么关系,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刚刚自己也说了,人死灯灭,前尘往事尽了,就算有天大的恩怨情仇也该散啦!况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认识你。”想了想,又非常坚定地加了一句,“也不打算跟你再续前缘!”
江雪静噗嗤一笑,啧声道:“这个霍傻子,怎么就不想想也许不是情而是仇呢?不过真要是情债,这么好看的姑娘都不要,霍笙脑子里装的真是热豆腐吧?”
青羽不假思索道:“人鬼殊途。”
江雪静顿了顿,突然道:“我与你也是殊途。”
青羽张了张嘴,而后偏过脸不去看他。过了须臾,他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不是有句话,叫殊途……同归,是不是?”
江雪静沉默了片刻,逐渐笑开,轻轻地应了一个“是”。
对于霍笙的话,酆都袅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连一丝失落都无。她似乎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声音绵远悠长。“不是前一世,我唯一一次见到你的前世,是在奈何桥上,他即将转生成为这一世的你。卓臻的话,应该是你的……”她伸出手,露出藏在衣袖中的手腕,骨架的腕部赫然系着几圈红绳。她数了一下,说,“是你的前七世。”
霍笙咋舌,心道,我的天,那岂不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嘛姑奶奶,跟我更没啥关系了呀!
“他也是个修士,所用的武器,”酆都袅袅将目光转至霍笙的手中,“就是这柄游龙剑。”
第11章 第 11 章
江雪静对青羽道:“霍笙那柄剑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当年霍家得到这把剑,却无一个人能将它拔出,久而久之便被束之高阁,一直无人使用。直到霍笙周岁抓周的时候,他们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把游龙剑也取了出来,一起放进物品之中。”
“抓周?”
“一种人间习俗,就是幼童出生满一年时,在他面前放一堆东西,比如书籍、弓箭、算珠、罗盘等等,让他随便抓,以预卜测算幼童的前途。”
“哈哈,挺有趣的。那照你这么说,霍笙抓周的时候,刚好抓中了游龙剑?”
“对,并且,奇迹般地被他拔|出来了。哎,据说霍家上下快高兴疯了。”
“……”
“一岁的幼童,根本没有什么法力,竟被他拔出了谁都无法拔|出的游龙剑。众人只道或许此子与剑有缘,今天一听拘魂使所言,想来这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
“那你是觉得霍笙的前七世,就是那个女人口中的卓臻?”
“很有可能,因为卓臻此人确实存在。”
“哦?”
“霍家拔不出剑,总会追溯它的渊源,原料是什么,从哪里来,铸剑师是谁,它的前几任主人是谁等等。游龙剑四百年前,的确在一个叫卓臻的人手上。”
青羽顿了片刻,纳闷地看向江雪静,道:“奇怪,我看霍笙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这事。他是霍家子弟都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因为我小时候也去拔过剑,当时霍倩带着我和阿铮偷偷溜进他们家兵器阁。哎呀不得不说,霍家真是搜罗了好多神兵利器!阿铮好学不倦,总是问这问那的,霍倩跟他说的时候我就顺道听了些。至于霍笙嘛,他连自己祖父辈以上的人名都懒得花功夫去记,又怎么会关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青羽见江雪静眼神明亮,仿佛在说什么光荣的事情,忍不住泼他冷水,道:“看来你也没能拔|出来嘛!”
“这么不是废话么!”江雪静略无奈,“要是我拔|出来了,江家还不麻溜地想办法把剑弄过来给我呀!哪里轮得到那小子!”
青羽好笑道:“我瞧着你现在的灵犀不是用的挺顺挺好的么,不比他的游龙剑差。”
“那是,剑本无好坏,端看执剑之人的资质,修为极高者,一把破铜烂铁都能横扫千军。”江雪静说得颇为豪气。
“说得好听,你行吗?”
“呃……当然是……不行。”
那边霍笙将信将疑,不由自主去瞟手上之剑,质问道:“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随你怎么说都行。不过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怎么样?”
“我并不想怎样,你不用如此戒备我。”她的目光缱绻,温柔得仿佛能化出水:“真的是很久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如今碰巧相遇,便忍不住想多看看你,同你说说话罢了。”
酆都袅袅把这思念的话说得很自然,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扭捏羞涩之态。
霍笙收剑回鞘,抿紧了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方道:“不好意思,我们毕竟不认识,说实话我也不想与你有牵扯,所以……所以并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话说的十分简洁明了,酆都袅袅听的也明白,鸢色双瞳黯了黯,一丝失落划过眼底。
霍笙偏开眼,道:“你来此的目的不是同我叙旧的吧?要做什么事就赶紧去做,今日我是不会阻止你了。”
酆都袅袅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提灯的绳索,传出极轻微的骨节交错碰撞脆响。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入腹中,只轻叹道:“好吧。只是你以后,莫要再用此类术法了,不管是替别人做还是为自己做。”
霍笙没应,目光游弋在别处。冥域的鬼使,自然是不希望阳世人给自己的工作添麻烦。
却没想,酆都袅袅似是料中他的心事,脸上神色严肃了些,道:“你别不放在心上,你难道不知,做这种术法,是要折寿的?”
闻言,霍笙刷地一下把目光重新拉回她的身上,面有惊色:“真、真的假的?”随即微愠,“你诓我的吧?我怎么从没人说起过?要真是如此,我姐也不可能让我用!”
连江雪静也讶异不已。除了体力和真气大耗,书页中也确实没有记载使用七尸留魂术还会折损寿命。
见他不信,酆都袅袅有些急道:“我骗你做什么?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创出一套逆天而行的术法便自以为了不起,不顾天道伦常和规律,很多潜在的危险你们都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关心。”她闭了闭眼,叹息一声,道,“我这么说你可能又要不信,毕竟阳世人很难看见自己的命火,而你的命火很明显正在受到损伤。”
不远处的青羽听闻,原本棕褐色的双瞳逐渐被一片赤红覆盖。他不动声色地盯着霍笙,瞧了片刻,不由深吸一口气。只见他肩头亮着两簇苍白色火焰,正在被一团黑气缠绕。渐渐地,黑气像是被火焰吸收,消失不见,而火焰的光芒则显著地弱下去了几分。
他对一旁的江雪静道:“她没说谎。”
江雪静立马侧过头看他,惊讶地发现青羽的眼睛不知何时变了颜色,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又很快恢复成原先的棕色。
江雪静是信青羽的,可有人未必。
“那我确实没办法相信你。”霍笙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他不信酆都袅袅,“我只相信我姐姐不会害我!好了,此时不必再提,你快做你该做的事吧!”他心里盘算着,让酆都袅袅与雷飒对上一番,自己趁机下手取定魂珠,得手后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就在此时,现场又有了动静,刚才安静下来的棺材此刻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而且响声比之前大了数倍。霍笙第一时间觉得不对劲,细看之下,发现原本贴在棺材板上的符箓这时候全都不翼而飞了。
“砰——”一声重响,离他们最近的那口棺材盖从内被掀翻,一个七窍流血,皮肤灰白青紫斑驳参差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喉咙里面发出一阵一阵的嘶嘶声,一双翻白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他们四人方向。
确切的说,他的目标是霍笙。
“不妙!是凶尸!”霍笙失声骇道。
紧接着,陆续几声“呯——”“砰——”响起,又有凶尸顶开棺材板,一个个爬起来,将无血色的脸朝着他们。
七口棺材里的人,此时全部变成了凶尸,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青羽目瞪口呆:“这又是怎么了?”
“雷飒!”霍笙一眼瞥见藏在假山石后的身影,突然愤怒起来,哐地一下将游龙剑又□□。
“这个雷府主,小看他了啊。”江雪静说话口吻还算镇定,手上不疾不徐地抽出了灵犀剑。“就在刚才,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取走了这七具处于生死边缘活尸的性命,他们因为生前身体被拿来做阵而经受了极端的痛苦,死的时候怨煞之气积聚很重,故而现在成了凶尸。我们四个人里,霍笙是施阵人,首当其冲,落在他身上的仇恨最重。”
青羽拧眉:“这么说跟反噬差不多?”
“嗯,不过是人为的反噬。”江雪静目光落在那几个凶尸身上,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准备出手。
这些凶尸从坐到站的过程中晃晃悠悠姿势僵硬,原地停顿了一会后,忽然一跃至棺材外的地面,原先抽气般的嘶嘶声猛然提高为连续的嘶吼,一只接一只地朝霍笙他们扑过来,动作凶猛矫捷地根本不像个僵硬的尸体。
霍笙冷笑。他不是初出茅庐了,一开始的惊惧感很快退去,转化为厌恶鄙视之色,浑身血气上涌,杀心一起,战意满满,提着剑就冲上去。
这种场面对江雪静来说,其实是小意思了,不大够看的。但这些凶尸对付起来有些棘手,最好不要让他们伤到或碰到自己,不然会沾染上尸毒。尸毒也不是治不了,就是麻烦。霍笙和江雪静都是不喜欢麻烦的人,这时候采取了保守战略。而凶尸打起来凶残得很,几乎是伤敌自损的打法,反正他们已经都没命了,也难以思考,根本没什么好在乎的。所以两人难免束手束脚了些,加上青羽和酆都袅袅没出手,七对二,他们虽占上风,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将之斩杀殆尽的。
青羽不是不想帮忙,不过江雪静出手前留话让他待着别动。他看两人还能应付的来,看起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依他所言,站在原地没动。
酆都袅袅观望片刻,几不可闻地叹气,十分无奈又头痛,道:“真是枉顾人命呐,本来还能救活的……看来这次带回去一个还不够,还得再捎上七个,唉。”
买一送七,那不就好棒棒噢……才怪。
雷飒见那边打成一团,背起钱姝颜的尸体转身就跑。他本就没指望那七具凶尸能把霍笙他们怎么样,只是要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好让他带着钱姝颜脱身。
可没等他跑几步,突然听见青羽大声叫喊。他心里莫名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青羽扑过去抓住江雪静想要往外撤;酆都袅袅手上那盏灯不知何时被她放开,圆球形的灯体在空中快速旋转,骤然间散射出如若白昼的光芒,瞬间包围这整个雷府后院。白光所到之处,皆刺得人眼生疼无法视物,而身子不听使唤,一时竟不能挪动半步。
意识模糊间,众人只听闻一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优雅清冷,渺远空茫。
“幽冥路,引魂灯,度善度恶度众生。”
第12章 第 12 章
青羽只觉晃了一会儿神,翻然清醒,手中还紧紧攥着江雪静的一只衣袖。他赶忙顺着袖子往上摸,人身实体的触感让他顿觉安心。
江雪静一只手被他抓着,用另一只手掌遮挡住双眼,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