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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苍鸿呢?”
那个男人,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接受了不属于自己的儿子。
“我怀了你,功力全失,师门又遭遇大劫,我无处可去,只能投奔谢苍鸿,说孩子的父亲死了,谢苍鸿是个好人,二话不说就娶了我,说这孩子是他的,生下来以后,他给你起名为‘谢思安’,希望你能远离江湖,不必和我一样受尽苦楚。”
居安思危,有备无患。
月辰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平静道:“母亲,孩儿有一事不明,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而是看着我一直痛苦,你瞒了我这么多年!”
“月辰,不要怨恨为娘,合欢宗是江湖魔门,处处受人排挤,被正道追杀,生存不易,而你我身在宫中,更是处境尴尬,如履薄冰……”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走!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宫里了!”
“当年,在我生下你的时候,就决定要隐藏这个秘密……谁能料到,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谢苍鸿也为了我,而气血耗尽,伤重不治,我不能让他白死,也不想就此放弃权位,只能带着你入住北堂家,和北堂野周旋度日,娘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是要折磨你,而是要你学会朝政之事,为以后的大业打下基础!这锦绣江山,迟早都是你的。”
她并非只是简单的依附北堂家,而是利用北堂野,做自己想做的事。
“开什么玩笑。”
月辰摇摇头,不懂月华的苦心,在他眼中,那只是妄想。
月华叹道:“难道你不想君临天下,成为九五之尊吗?”
“娘你想造反?”
“王侯将相宁有种?我们合欢宗底蕴深厚,有着富可敌国的宝藏,也有聂冰这样的能人异士,只要你领悟了帝王制衡之术,寻一个天下大乱的机会,就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说到这儿,月华的眼眸发亮,微微笑道:“或许,你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妄,但是,当你看见我族的宝藏和力量之时,你就会明白,这天下,迟早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除了聂冰之外,她还有几位厉害的弟子,加上军阀的力量,以及各方面的关系,想要逐鹿天下,并非无稽之谈。
之所以不顾月辰,也只是希望他能够尽快的成长起来,变得心狠手辣一些。
更是想让月辰明白‘强者为尊’的道理,叫他多磨砺一番,明白何为帝王,何为权利。
至于那些男人的欺压,都是意料之外,骑虎难下的后遗症罢了。
月辰沉默了许久,听着月华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去,心里面也变得空荡荡的,他轻抚着手腕上的蝴蝶针,终于明白了冷诗菁的诡异态度。
怪不得,她对他那么好,原来是爱屋及乌。
初见母亲时的热情激动,已经完全消散,变成了刺骨寒冰,那些真相,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可怕至极。
月华夫人带上了面纱。
她最后道:“月辰,我没有传授你合欢宗的武功,是因为你的体质阴寒,再者,合欢宗的至高心法只适合女子修行,而你,是个男孩子,若是强行修行,只会让你变得阴柔内向,我觉得这样不好,就没有传你全部的功夫。”
而月辰幼时,对学武的兴致也不高,就算是外门功夫,也进境缓慢,时而久之,月华夫人觉得这样也挺好。
武功,代表不了实力。
月华夫人补充道:“我那时候想着,反正你是男儿身,无法练成最高境界,所以,还不如不练,不知道合欢宗的事比较好,母亲这辈子过的糊涂,却不想你也这般混日子了……若是可能,母亲希望你能普普通通的活着,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可你又和冷诗菁的儿子——慕容明扬纠缠在了一起。”
她叹息起来,说不下去了。
月辰忍不住讥讽道:“你刚才还说这天下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现在又说让我普普通通的活,母亲,赎孩儿愚笨,听不懂母亲的话中真意。”
“你恼恨我了?”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自己很傻。”
月华夫人闻言皱眉,没有再问。
她的孩子,终究和她不太一样,从小就有主见,遇事做出来的选择也是异于常人,这一次骗他那么久,他一定会恨的。
但是那又如何?
血浓于水,他们之间是斩不断的母子亲情,月辰再怨、再恨,也不会背叛她的。
或许,她该走了,让孩子自己静一静,想一想,就会明白许多。
等时候到了,就带他回合欢宗的总舵。
母子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月辰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追问道:“那聂冰呢?母亲传他的武功,比传我的还多,真是煞费苦心了。”
聂冰的存在,是最伤人的地方。
月华夫人道:“聂冰是你的磨刀石,他会保护你,让你的手干净一些,他也会磨砺你的心志,让你变得强大起来。”
——聂冰是必不可少的棋子。
月辰摇摇头道:“我不这么觉得,这样的磨砺,儿子消受不起。”
“月辰,你受苦了,但是以后就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月辰缓缓地下床,给自己倒水喝水,润了润嗓子,看向美丽无比的月华夫人道:“母亲,您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其实根本就不重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虽然有些晚了,但我依然很感激母亲,哈哈。”
月辰冷冷的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月华夫人暗暗心惊。
她拉住了月辰的手道:“血浓于水,无论如何,母亲都不会害你的,你恼聂冰,母亲就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月辰低下头道:“算了吧,不需要了,我只是很好奇,母亲真的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吗?还是对于母亲而言,被男人强迫,本就算不得什么。”
“月辰!”
月华夫人皱眉道:“若能救援,母亲岂会袖手旁观,让那些人欺负你?”
“救我就难,但是救聂冰,就轻而易举,对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藏着多少心酸委屈。
他冷冷道:“究竟,我是母亲的儿子,还是说,聂冰才是母亲的儿子,呵,现在我真的搞不懂了,你说的那些,宏图霸业?逐鹿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喜欢,也不感兴趣,既然我不是谢苍鸿的儿子,那我也不想留在朝堂之中了,你放不下权位,那就扶持聂冰吧,反正他很听话,也一向比我聪明。”
啪!
月华夫人打了月辰一巴掌,皱眉训斥道:“你说什么胡话!”
月辰捂住自己的脸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母亲何曾在意过我的死活?又何时关心过我的心情?我只是个野种而已,和这天下权位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原来,大英雄谢苍鸿,不是他的亲爹。
他没有那么伟大的出身,也没有复仇的立场,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母亲也根本就不在乎他,作为弃子,说到底,他依然不知道母亲这两年人在那里,又干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聂冰和母亲的默契……
由始至终,自己都是局外人而已。
复仇,只是一场,自己做的大梦罢了。
那些苦苦坚持的东西,像个笑话,一瞬间都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
月华夫人娇躯微颤,摇摇头道:“傻孩子,母亲心里面,只在意你一个啊,聂冰只是能帮你的人而已。”
月辰摇摇头,沉默了片刻,突然跪下来,给月华夫人磕头道:“母亲不必难过,都是儿子不孝,是儿子说错话了。”
他心里面明白,没必要和母亲在言语上对峙,也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母亲含辛茹苦的养大自己,实属不易,就算是骗了自己,她也始终是自己的娘亲,即便心里面痛苦不服,也不该顶撞母亲。
月辰想走,故而忍下了心里面的委屈,磕头道歉,只是想跪拜母亲的养育之恩而已。
——他已经怕了,也倦了。
月华夫人袖手转身道:“你冷静冷静吧。”
她足下一点,轻飘飘的离开了。
月辰捡起轻尘剑背好,又喝了几口水,重新蒙住了自己的脸。
就才刚才,心里面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离开这儿!
离开母亲,离开聂冰,离开所有认识他的人。
——这种逃避性格,真是令人不安,月华想改变月辰的性格,试图让他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然而这刺激太大,叫月辰有些自我怀疑了。
他强压心中的彷徨痛苦,听着外面巡逻的空隙,再次用匕首,割开帐篷,全力施展轻功,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月辰后悔来刺杀聂冰了。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了。
为了复仇,而和北堂野虚与委蛇,被他揉搓轻薄,被人戳着脊梁骨,为的是什么?
还曾羡慕别人的童年,自己也想要一个幸福的家。
这些心念被全盘推翻,坚持付出,那些牺牲失去了意义,除了‘蠢笨’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离开,离开这一切。
不管是天下还是母亲,不管是仇恨还是恩情,他都不想要了。
第58章 复仇(6)
月辰慌不择路,顺着风往南走,一心只想逃离那些阴谋诡计。
然而,他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那是他的母亲、他的师门、他的根。
“月辰!”
聂冰从后面追上来道:“前面就是李沐阳的凉州城,不能再去了。”
当时月华夫人出去,觉得不妥,就叫来聂冰,嘱咐了几句。
还把一本册子给了聂冰,让他照顾月辰。
故而,聂冰一路尾随月辰,看他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潜行,心里面既是惋惜又有怜惜,然而,更多的却是嫉妒和仇恨。
就因为月辰是师父的亲生儿子,所以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其成,而他们这些人,都只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聂冰一直都有些嫉恨月辰,月辰比他的根骨好,却不够刻苦;月辰比他的身份高,却没有早点结党;月辰比他生的好看,却不懂利用自己的外貌,去娶几位有用的妻子,达成政治联姻;月辰明明和燕国权贵关系亲密,却不能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太多的机会,就那样白白错过了。
此刻,聂冰拦住月辰,话语平淡,心里面却是动了杀心。
如果,在师父不在的时候,暗暗地杀了月辰,是不是更好呢?
不,不能!那样的话,师父一定会伤心的,自己决不能做让师父伤心的事。
月辰看着聂冰的眼神,反手拔出了轻尘剑。
剑如秋水,人似寒冰。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野山坡上,有种莫名的萧瑟感觉。
聂冰皱眉道:“马上就到初四了,你闹什么别扭。”
“我要杀了你。”
月辰说的很坚定,无论母亲的计划如何,聂冰辱他、害他,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怎么解释和道歉,都是没用的,今日,他一定要杀了他。
聂冰手腕一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银雨剑,声音冰冷道:“月辰,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再说了,师父已经给了我最高心法,我会修行到极致,然后利用双修秘术,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