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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战场厮杀,受伤虽痛,饮风宿野,却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绑缚折辱。
“月辰!放开我。”
北堂烈皱眉道:“你要抽我,我绝不会哼一声。”
月辰走过来,接过王伦捧着的御鞭,叹息道:“太子殿下,还是咬牙忍忍吧。”
北堂烈瞪着他。
月辰后退一步,吸口气,猛地动手。
鞭子是北堂野的马鞭,材质特殊,打人极疼,月辰下手又快又狠,顿时北堂烈闷哼了一声,身上多了一道红肿的印子。
——真的是好疼啊!
来不及颤抖,第二鞭就来了。
北堂烈一瞬间绷紧了肌肉,面红耳赤,呼吸粗重了许多。
月辰顿了顿,抬手解着自己的外袍道:“我这长袖子累赘,牢房闷热,待我脱了袍子行刑。”
王伦帮忙道:“咱家来抱衣服。”
北堂烈看着月辰脱了最外面的袍子,露出了里面淡蓝色的长袍,他穿的多,层层叠叠的,脱一件也还是不便,只能微微挽起了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
啪——
月辰调转角度,下手比一开始还狠。
北堂烈被他打的一抖,咬紧了下唇。
这混小子,居然真的往死里抽他!
比父皇抽的鞭子还要疼!
北堂烈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月辰也气喘吁吁,喝了一口茶,渡步绕到他的身侧,继续动手。
王伦往后缩缩,不忍心看了。
五十鞭子下来,北堂烈遍体鳞伤,有些地方还在流血,不过他也硬气,除了一开始,因惊怒而闷哼了几声外,之后就咬紧了唇,硬生生的受着。
月辰把鞭子放下,一点点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北堂烈闭上眼,缓缓地吸了几口气,才低声道:“哈,你下手真是够狠的。”
月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抬头看着他冒血的手腕,往下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冒汗的身体,最后盯着那双深沉的眼眸。
对视,沉默。
北堂烈又道:“月辰,你……”
月辰冷笑一下,打断他的话道:“这是我第一次打你,希望你能记得刻骨铭心一点。”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北堂烈高声道:“你放心,本殿绝对能记一辈子!”
“那就好。”
月辰的脚步微微一顿,王伦马上接过了宫女抱着的厚袍子,披在了月辰君的身上。
——若是恨能深刻,那不爱又有何妨?
外面已经天黑了,很冷,风吹进来,火盆中的焰苗疯狂摆动。
北堂烈的心里面也似着了火一般,情绪汹涌,翻滚呐喊,却是找不到出处,浑身亦是疼的火急火燎的,被这股子开门关门的邪风一吹,顿时痛不欲生。
“月辰……”
这个名字被他咬碎了含在嘴中,无法散去,只能细尝其味。
月辰已经上了华丽的马车,手里面揣着暖炉,眼神冷漠的看着外面。
他返回了深宫之中。
北堂野正在等着,王伦如实回禀了牢中的一切。
“有点意思。”
“老奴觉得,太子殿下受伤不轻……”
北堂野听了以后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就月辰那个身子骨儿,还能把他给打的奄奄一息,本事够大啊?”
王伦趴在地上道:“陛下,要不要放了太子殿下,让他回宫去休养身体?”
“不必,再关他几天,让他吃点苦头,安排御医去,不要落下毛病就行……”
儿子征战沙场,岂会怕美人儿的几鞭子?
北堂野心里有数,听闻月辰没有手下留情,还是很高兴的。
——这说明,月辰对北堂烈没有私情,他是属于自己的。
月辰正在后面沐浴,北堂野安顿了北堂烈的事儿,又吩咐几句,才宽衣解带的进去。
“陛下。”
月辰一见他就跪下来了。
“快起来吧。”
“月辰惹得陛下和太子父子不和,戴罪之身,怎敢起来。”
“说起来,你为什么跟着他出城?”
月辰低下头,没有说话,北堂野把他拉起来,也没有继续问。
“跟着朕,觉得委屈吗?你是想要娶妻,还是更想外放?”
今夜,北堂野没有做那档子事儿,只是和他聊天。
月辰想了想道:“我只是……”
“嗯?”
他顿了顿道:“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而已,心里面空空的,不知道追求什么,对娶妻外放也没兴趣,我不敢见太子殿下,我……”
“这有什么不敢见的,你又不欠他的。”
“我知道,就是……陛下,我想为我母亲报仇雪恨,也想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可是,事情千头万绪的,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说起来,那件事你找到证据了吗?”
“找到了一些,但事关重大,我不懂得如何核查,也不知道该怎么深究下去,他毕竟是丞相,国之栋梁,我有些……”
月辰吞吞吐吐的,缩在那儿说些迷茫的话,叫北堂野好不心动。
“查案的话,龙正德可用,你带着朕的令牌,秘密去见他一次。”
北堂野见他做事畏缩,忍不住怜爱几分,加以点拨。
“可是,那毕竟是丞相大人。”
“正因为他位高权重,门生众多,所以,贪污起来才更加的可怕。”
月辰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这一夜的北堂野格外温柔,还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好好休息。
月辰忍不住道:“您为什么没有惩罚我?”
“当然是因为老子喜欢你。”
“……”
月辰君坐的轿子,是御赐的皇家大轿,八人抬,前后有卫队,出行阵仗颇有气势。
这般张扬显赫,并非是月辰喜欢的,而是北堂野的安排,他不愿意北堂烈打扰月辰,所以,就在他身边安排了自己的亲卫。
如此圣宠,也是告诫其他的官员,不得怠慢。
李浩跟着伺候,本该往龙正德的府邸去,月辰却是突然道:“掉头,去丞相府。”
他摸着自己腿上的薄薄账簿,没有去见龙正德,而是去见了丞相大人。
并且回了一趟自己的府邸。
这些行踪,都会被记录下来,由王伦交给北堂野。
只是,这一次,王伦还没有来得及上交,就被月辰君给拦住了,他抽出了王伦手里面的东西,轻轻一揉就全部捏碎了。
王伦一惊道:“您这是?哎呀!莫非是咱家伺候的不好吗?”
月辰抽出自己袖子里面的代替品,轻声道:“并非如此,只是——听闻您最近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有些好奇罢了。”
王伦一惊。
月辰继续道:“还听说,这孩子的母亲,是燕国人?”
“您说笑了,那怎么可能。”
王伦收了东西,尖声尖气道:“只是咱家万万没想到,月辰君人明明就在宫里面,却能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厉害,厉害。”
“比起王公公的手段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家都只是求个富贵安稳而已,何必那么的认真呢?”
月辰笑笑,转身走了。
在王伦安顿好孩子之前,是不会和他作对的,而他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毕竟,太子殿下受伤入狱的情况可不多啊。
夜色迷人。
美酒的香味诱惑帝王多饮了几杯,月辰就在那儿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北堂野招招手,拉着他轻薄了几句。
月辰笑着给他倒酒。
当夜,大梁王北堂野就得了急病,御医进宫,说是陛下是饮酒过度,脾失健运,引动肝风……云云……
说白了,就是陛下酗酒,加上暴怒伤肝,巧碰天气不好,没有注意保养,一不小心就中风了。
龙床之上的北堂野肢体僵硬,意识昏迷,仔细查看的话,可见他面若淡金,气息奄奄,竟是有了大势已去之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中风,以突然昏仆、半身不遂、肢体麻木、舌蹇不语,口舌歪斜,偏身麻木等为主要表现的脑神疾病。起病急、变化快,如风邪善行数变之特点的疾病。五志过极,心火暴甚,过食肥甘醇酒,脾失健运,聚湿生痰,痰郁化热,引动肝风,夹痰上扰,可致病发,尤以酗酒诱发最烈。形神失养,以致阴血暗耗,虚阳化风扰动为患。再则纵欲伤精,也是水亏于下,火旺于上,发病之因。——引用来源百度百科:中风《素问·生气通天论》完整网址(://baike。baidu。/item/中风/658362?fr=aladdin)
第11章 倾国倾城(5)
干龙宫外,跪了很多人。
月辰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袍子,揣手坐在偏殿里面,正在和丞相说话。
边上是一群御医,正在研究如何用药。
——没有让妃嫔来,禁卫军各方面都做了安排,外松内紧。
很快,各路皇子君侯、王公贵族就来了,北堂烈也来了。
那一顿鞭子抽的极狠,北堂烈的胳膊和腿都受了伤,现在走路还不利索,陈风扶着他慢慢地进来。
他一进来,就盯着月辰看。
这是他打伤他以后,第一次正式见面。
月辰似乎是瘦了一点点,没有束冠,只是用玉簪把长发挽到了脑后,银灰色的袍子极为合身,领口一圈雪白狐裘,衬那玉色下颌,俊美无双,一举一动都带有其独特的风情,像是个刚刚得了道的小狐狸精。却偏偏有一双深邃眼眸,华光内敛,犹如平静的大海一样,美丽之下隐藏着神秘的危险。
这身衣服很美,也很日常,并非正式的朝服,但月辰君就是这样穿着,坐在这干龙宫里,却没有一丝的不妥。
北堂烈绛袍玉带,金冠云靴,打扮的颇为正式。
月辰坐在那儿,没有起身相迎,当然,丞相大人和几位重臣也都稳稳地坐着,没有迎接问候他这位尊贵的太子爷。
——这态度,不合礼数,场面有些微妙,叫其他人也心慌慌的。
有人过去,询问月辰君发病时的情况。
月辰微微抬头,妙目一转环顾四周,朗声道:“各位大人何不问王公公呢?当时,我睡在偏殿,并未发觉什么不妥之处,听闻太监吵闹才起来的。”
王伦满头大汗道:“咱家,咳,咱家当时也睡着了,猛地听小安子惊叫了一声,才匆匆过去的,那时候陛下已经不省人事了。”
北堂烈闻言咬了咬牙道:“我要去见父皇。”
月辰上前一步道:“我扶你去。”
“不必了。”
他生硬的拒绝,一个人慢慢的进去了。
月辰微微挑眉,又缓缓地坐了下来,丞相放下茶杯道:“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啊。”
月辰不语,丞相大人侧头,看着他寒玉般的俊脸,低声道:“都妥当了?”
“嗯。”
月辰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又轻声道:“陛下定不会有事的,大人就放心吧。”
丞相大人颌首道:“只要龙体康健,那我们这些老臣,也就都安心了。”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控制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