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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自下而上的目光,却震得公主失了神,她清醒过来就恢复了平日的理智,公主虽然骄纵,但也明晓经意,问:“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吾的决定。”
“我答应了一个人,会照顾你。”张珙笑着指指地上的珠子,“收下吧,你的母妃,为了你吃了很多苦。”
公主遥望着张珙远去的背景,慢慢,将那颗珠子攥进了手心,握得死紧。
此后不久,裴延龄寿终离世,但张珙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他也分不出心思去管。
贞元十五年,李景俭进士及第,先任谏议大夫,至太子中舍。
同年,和张珙有过一面之缘的李詠去世,追封为文敬太子。
贞元二十一年,风雨欲来。
这一年,人心惶惶,国家动荡,朝内圣人病危,太子病重,朝外节度使虎视眈眈,每个人都在担忧明日是否还能安稳生活下去,物价也飞快地涨了起来。
张珙被放行进太子殿时明显可以看见他并没有被那种气氛感染,郑重地行过礼,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张珙并不意外,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殿下,微臣为你诊脉。”
李诵的气色是苍白的,张珙开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他根本没有力气起身,他甚至怀疑,他这病的源头就是面前这位国之泰斗的手笔,他想干什么?简直是不要命了。
“殿下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不利于调养。”
“孤要调养,第一该做的就是把你请出去。”
张珙不紧不慢诊脉,然后取出银针很是认真地扎下:“殿下某要激臣,微臣若是不小心扎错了地方,殿下就危险了。”
李诵笃定地笑:“君瑞,你不会的,我死了,你也不能活,留下的烂摊子有你的一份,你就一定是要扛起来的。”
张珙沉默起来,抿了抿唇下手就重了些,看着李诵忍着不吭声的样子,心情才好了很多:“殿下,圣人要不行了,大概就是今日。”
“让孤起来,孤要去见父皇。”李诵闲适不在,凶狠的表情威势十足。
张珙却完全没有被这样的他吓到,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殿下该知道,微臣筹谋许久,为的就是这一天,平心而论,殿下觉得臣会放弃吗?”
李诵失望地闭上了眼,好像也是觉得没什么话可以说。但张珙走后,李诵就睁开了眼,那里面的锋芒,完全不像一个被囚禁的人:“君瑞,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到底该不该信你呢?”
不知哪一个细微的动作之后,一个小太监悄悄走到李诵床边,伏在李诵唇边听了几句,再无声无息退了开。
傍晚,李适薨。
李诵即位,立李淳为太子,余子皆更名进王。
这场改朝换代并没有以往那么轰轰烈烈,甚至显得有些诡异地隐蔽,所以对此提出异议的人也有不少,但好在李诵是李适属意的接班人,也颇有才干,最后还是定了下来。
只是李诵毕竟还没有摆脱张珙药物的干扰,强行行动一把之后,李诵也实在难受,没了张珙的针灸,他表现出中风的症状,后来甚至无法言语,只能长日待在宫中,四周挂上帷幕,由嫔妃和宦官在身边侍奉。
李诵一面下令召回陆贽阳城一干能臣,一面开始接触朝政。
朝政事务暂交王叔文打理,王伾在宫中自由以传达圣旨。
韦执谊为相,坐镇中书省负责决策的执行。
朝事落到了大臣报告事务,经韦执谊,王叔文,王伾,宦官,最后才传给圣人的可笑地步。
好在李诵身边早已聚集了一群青年才俊,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李诵的身体在半个月后,渐渐好转,当初执意不去请张珙的李诵自己也才松了一口气。
李诵临朝,在他的支持下,王叔文集团逐渐掌权,以韦执谊为相,颁布了一系列明赏罚、停苛征、除弊害的政令,革除宫市、五坊小儿及进奉等进展也较为顺利。
一时之间,人情大悦。
为了统一事权,革除弊政,王叔文集团特别注意掌握财权和从宦官手中夺取兵权,乃以与刘禹锡有联系的宰相杜佑兼度支使及诸道盐铁转运使,王叔文为副使,韩晔、陈谏、刘禹锡、凌准判案,李谅为巡官,程异为扬子院留后。
西川节度使韦皋妄图完全领有剑南三川以扩大地盘的阴谋最终未能得逞。
王叔文乘势命宿将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节度使,韩泰为其行军司马前去接管宦官手中的兵权,又以与凌准有联系的老将范希朝为左右神策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节度使,以便夺取宦官掌握的京西诸镇神策军兵权,自此,帝党与宦官的矛盾彻底公开,但因宦官集团的强烈抵制,夺兵权计划未能实现。
李诵内靠嫔妃,外靠翰林学士王叔文及著名士大夫韩泰,柳宗元,刘禹锡等人,改革对抗宦官头领俱文珍,颇见成效。
王叔文母亲因病去世,他为母亲守灵送葬,离开决策中心,离开前曾请俱文珍,刘光倚等人喝酒,一时引起颇多猜忌。
某次李诵上朝俯视殿下的群臣,发现一个人莫名地发抖,当下不加理会,下朝之后招张珙入内阁,摸着银钩顺着附耳上去:“君瑞,不要忘了,你这状元是怎么来的。”
李诵告诉他他现在会这样,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当初随身带了药,一段时间后停止,但那时,应对这一切他已成本能,无解。
“我还是更习惯控制你。”李诵对着他笑,张珙的脸愤怒地发红。
六月份最早提过议皇太子监国的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暴病而亡,但因当时时年六岁荆南的裴均,河东的严绶也上表相同内容,节度使方面暂时还算稳定。
李诵整顿势力后开始着手打压张珙的亲信,张珙暂时没有动作,所以保全之下没有伤到根基,在李诵疏忽之后突然行事,联合俱文珍等人逼李诵退位。
四月,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联合西川节度使韦皋,荆南节度使裴均,河东节度使严绶,立广陵郡王为太子,改名李纯。
后,李景俭母丧,归家守灵,那一夜,他第一次粗暴地按住了身下人的手,韩晔其实完全可以把人推开的,但这是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喘息着红了颊,偶尔太痛时本能地躲避,却更像是欲拒还迎,格外惹火。
然后就在李景俭离开不久,李诵将韩晔赐给了舒王。
张珙拦在路上看着这个越发陌生的孩子,沉了声:“不要去。”
“为什么?只有陛下坐稳了帝位,新政才能实施。”
“小晔,不要这样,不值得。”
“叔叔,舒王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我,只是我们有点像罢了。”
“小晔,景俭他,还在等你。”
“叔叔凭什么认为殿下不会赢。”
张珙默然,看着韩晔走远的背影,没来由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忍不住一阵干呕,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太过悲凉:“可惜,我选的人,从来都不是舒王。”
五月,削王叔文翰林学士。
七月,太子监国,王叔文为母守丧。
八月五日,李诵因病禅位,升太上皇移居兴庆宫,时年四十五岁。
张珙去兴庆宫探望李诵时,笑得轻蔑:“太子殿下还记得当初微臣说过这地方,殿下说微臣做不到,如今,还是带你来了。”
原本谣传中风的太子殿下愤怒地摔了瓶子,语句虽然混乱却中气十足:“以李辅国为例,你这样任用宦官,积患,且节度使不臣之心日久,纯儿无心立后,外戚势力不足,长此,大国将倾。”
“微臣已和圣人商讨过治理方法,俱文珍行事矫长狠厉,不足为患,纯儿足以解决。”
“你从来不懂,真正的李纯。”
“微臣不懂,殿下懂吗?”
李诵一时语塞。
“纯儿会做得很好,我只是想,找殿下讨回一些东西罢了。”
后,贬王叔文为永州司马,赐死。
贬王伾永州司马,到任后卒,终归,紫陌之后,一去永诀。
九月,贬柳宗元为邵州司马,途中再贬永州司马,暂居龙兴寺,半年后,母逝世,守丧。
士之相知,温不增华,塞不改叶,能四时而不衰,历夷险而着固。这是刘禹锡和柳宗元坎坷的友情。
贬韩晔为池州刺史,后为饶州司马。
韦执谊贬为崖州司马。
自此,这场轰轰烈烈的革新正式破灭。
十月,罗令则密谋废李纯改立舒王,从长安前往秦州,矫太上皇召令,向陇西经略使刘澭请兵。所幸刘澭已投靠新皇,向朝内告密。
罗令则被捕,后仗死。
不久,舒王李谊薨。
不日,刘辟反,为东川节度使李康,杜黄裳主张出兵。
张珙躬身像大殿最高处的人行礼:“高崇文可出,李元奕,严砺都可当大任。”
李纯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那一直景仰的身影,莫名觉得很是寂寞:“可,太傅还有何事。”
张珙:“微臣恳请圣人为国考量,早日立后。”
随后,满堂附和。
李纯忍不住攥紧了拳,只是这样的场合容不得他多做犹豫:“此时容后再议。若无事,就退朝吧。”
“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真的不想听啊,有什么预感的李诵现在真的只想挥开袖子走人,但一种莫名的力量压着他坐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何事?”
张珙行了最郑重的大礼,同样察觉到什么的官员一时都噤了声:“微臣近日屡敢不适,政务杂事也多力不从心,恳请圣人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你要走了吗?李适心里只剩下这一句,为什么不再陪陪我:“准,另,封太傅西洛员外郎,礼部为太傅备一份厚礼,聊表朕的心意。”
最初只是想要激怒父亲抱负你,因为你得到了母亲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可后来,渐渐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想为难你,你太累了,可我,又该怎么办。
李纯浑浑噩噩念完这样的话,里面感情淡漠地生不出任何不舍,好在张珙并没有多说什么,告谢,散朝。
李纯坐在自己殿内愣神一夜,天亮后,他仍是那个威严的圣人,主宰一切。
是夜,李诵无聊地转着脑袋看着外面的月光,张珙倒是没怎么折磨他,每天就是喂着药让他没力气反抗,照顾的人也很尽心。
只是好久都是一个人,他知道现在的朝局,张珙大概没空来看他。
门窗突然响了起来,李诵有些戒备地等着门边,虽说这里规矩森严,但免不了有人会钻空子,他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样子。
看见张珙的时候,李诵一时难得有几分感叹,也不知道是想见还是厌弃。
张珙进门就在小桌上放了个罐子,李诵下意识觉得不好,但张珙根本没搭理他,将罐子举到嘴边就开始喝,闻着味道,李诵记得那是上好的御酒,他现在都喝不到的那种。
张珙喝了几口,大抵也是觉得不能这样,又取出一个小瓶子,一口酒一颗解酒药这么吞着,看的旁边的李诵简直想揍他。
最后,张珙还是醉了。
迷迷糊糊张珙爬上了床,李诵没法子动,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张珙笑着解开了李诵的衣服,然后覆了上去,被进入的那一刻,李诵眼睛都发了红,他在心里狠狠地赌咒,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可到了后来,不管怎么样,张珙却总是得不到满足,直到,莫名触到了一个点,疼痛疯狂蔓延。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都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