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水流云在-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决定把吕维正清出去也就罢了,沈舟梁衍邦这几个顾命大臣先留着,良将猛将在乱世里可保他们偏安一隅。
  别管臣子们怎么嘀咕,皇帝兴致挺高,临行前一晚还拖着吕维正下了几盘棋。
  老流氓一边撮着牙花子,一边感叹:“陛下这是要拿臣当饵,去钓深潭子里头那只千年老鳖精啊!”
  皇帝不响,狠狠将了老流氓一军才慢条斯理开了尊口:“怎么能说是饵呢,卿是定海神针!有卿在,各路妖魔才能得空施展。朕出去走走,敲山震虎,把虎都往卿这儿赶,卿才好关门打虎么。”
  老流氓咝咝吸凉气:“这么些老虎臣可招架不住!”
  皇帝从棋盘上分出个眼神抛给他:“你行。你不属猪的么?猪吃老虎最在行!”
  老流氓一时语塞,一个不察,又让皇帝吃去四五个子儿,捶胸顿足要悔棋。
  皇帝说的没错,这就是破锅配烂盖、王八配绿豆的事。豪强们是虎,就得吕维正这口猪来收拾;豪强们是无赖,就得上吕维正这老流氓去“将军”!
  老流氓留守帝都当定海神针,皇帝优哉游哉地出门敲山震虎去了。之所以说他优哉游哉,是因为他压根不照着事先张罗好的线路走,神出鬼没,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出现在某个州县的某条羊肠小道上,把另一个州县大大小小夹道相迎的官们晾在那儿,风吹日晒,忍饥挨饿,憋屎憋尿,等得没指望了就自己散了。
  走到了与西南交界的蔚州,皇帝说要回去拜望师父,那就调头朝西北走,取道青州,绕过雍州,从骆川入西南。路不好走,多出来的行程少不得挤压原有的安排,饶是日夜兼程,到春水草堂也费了三五天工夫。因事先并未差人报知,老头见了大徒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打叠好情绪,让大徒弟坐下说话。说的都是些朝堂上的事,有些还欠思量的布局,要请师父把把关,看看细节上还有没有要改动的地方。
  两年不见,朝堂把个未经历练的青年砥砺成了这副韬光养晦的模样。老头想。
  谈了一个时辰,到了饭点了,例行留饭。皇帝突然来一句:“师弟呢?还在渊口练心法?”
  老头狡黠一笑道:“没,刚要出去,听说你回来了,就留下弄饭。一会儿也尝尝你师弟的手艺!”
  主客吃饭,大厨一般是不上席的,闻那股烟火味就闻饱了,还用得着吃?
  皇帝一边吃着油炸花生米和糟腌小鱼,一边心不在焉地听老头叨咕,眼神几次抛向门口都抛空了,该来的人迟迟不来。
  “师弟不吃么?”这就多话了。往常也不见他这么掌不住心哪。
  “他说他在灶上吃过了,就不过来了,晚上再一道吃。”
  哪等得到晚上呢。吃过饭就要走了的。
  皇帝的心事开锅冒泡,连老头都瞧出些端倪来。
  “行简在后院,换身衣衫就过来。”
  “哦,那我过去和他说两句。”这就等不及了。
  皇帝只身一人去往后院。推开院门,先看见一株桐木,年月长了,生得高大扶苏,一顶树冠遮住了半个院落,也遮住了半口井,挡住了井边上站着的人。绕过来才看见井边上站着的人打着赤膊,仅着一条黑色外裤,接了一桶水正往身上浇。“哗啦”一声,井水在他身上撞个碎珠溅玉,然后顺着他的背缓缓没入腰下。只是个濡湿的背影,皇帝就觉得心上过了一小队蚂蚁。手脚触须一趟趟刮搔,痒,而且带点疼。该怨这队蚂蚁么?还是怨那个让一桶水浇得基本等同于一/丝/不/挂的背影?
  单看背影,比两年前又高了一些。肩膊不够宽厚,腰又细,手脚都纤长。欠在不够壮实。凭他如何挑剔,只剔不出那层痛和痒。魔怔了,竟想伸出手去试试这面背脊是不是细滑腻人——那么好看的一层阳光色覆在上边,不就为了招惹某只手么?
  皇帝滑入魔怔当中,在桐木下从头到尾站了一回岗。
  何敬真洗去一身烟火气,转过来准备拿放在廊柱下的干净衣衫,扭头就是场大惊吓——他们家周师兄定定站在桐木下,直勾勾盯着他看。
  “师兄!”何敬真喊他,看他从魔怔中一点一点爬出来,一点一点变回道貌岸然的师兄。
  小楼昨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阳光雨露,催花更催人。
  两年相隔,天地一瞬,不想师弟在师兄眼中竟花一般的“出落”了。

☆、重逢

  一面匆匆,来不及细说,都只说些没用的。
  师兄问师弟,可还有要学的?沈舟这回也一同来了,若有琢磨不透的可以找他。
  师弟说还好,沈将军留了本修心法的小册子,暂时还没有要求教的。
  师兄弟都不是多话的,没一会儿就山穷水尽说无可说。静了一会儿,师弟没话找话:“天渐渐凉了,师兄一路风尘,要注意添衣保暖,别冻病了。”
  师兄不响,只盯牢师弟一张脸,盯出花来,半晌才开口:“好。你也是,别再打井水冲澡了。”
  师弟以为师兄和他一样没话找话,就乖顺点头,表示领情。
  时间紧迫,说这两句没油没盐的淡话的工夫,已有两拨人过来催促起行。这就要走了。
  师弟送出门口,目送师兄远去,马蹄声灭了便回身关门。没看到师兄那远远的一回头。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三年。
  一面是周师兄让时局战况拖住了,谋划布局都是连环的,一层连一层,一圈套一圈,国内忙着刮骨疗毒,国外忙着合众连横,忙得很,轻易脱不得身。
  另一面是何师弟让神山下来的人“请”走了。从“请”上山到“逃”下山,中间隔了三年。
  说何敬真是被“请”上山的可一点没夸张。白袍们有备而来,轻手快脚地替他收拾,大包小卷全理清楚,整整齐齐码好装车,而后万事俱备只等他这阵“东风”了。
  从春水草堂出来前,老头跟即将空巢的老鸟似的,带点哀伤和欣慰,忙进忙出,亲自替他收拾行囊,难得一言不发。其实是有千言万语,但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条拾起。何敬真八岁挂零九岁不到进的春水草堂,瘦唧唧一杆子人,还没有他拿的扫帚高,一转眼快十年过去了,那么些晨夕暮旦说溜走就溜走,真是岁月不饶人!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心里不是个滋味。何况三个徒儿一个接一个飞走了,余下个糟老头子,不知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再把人聚全了。
  “行简,得空回来看看。”老头动感情动得摧心折肝。
  比起师徒,老头与何敬真更像是一对父子。老头或许不够慈爱,但为父该做的事他都做全了,该操的心也都操碎了。
  何敬真接过行囊,垂着头在老头跟前立着,眼泪再三再四不肯砸到地上,他猛抽一口气把快要泛滥的泪逼回去,慢慢跪下,跪直了,认认真真给老头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行简去了。”
  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随白袍们去了。
  来时孑然一身,去时归期不定。
  白袍们抬着何敬真闷头赶路,除了请他下来吃喝拉撒、透风散气,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于是这程路就显得前途未卜,不知是个什么结局在前方候着。
  何敬真把攒的银子兑成了银票,缝在一个小布袋里贴身藏好。钱不多,要赎回一个大活人估计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全无指望,他还有膀子力气,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把自己抵出去做个苦力,一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就一世,总能把人兑出来。若是老老实实兑换不行,他还敢寻个时机把人抢出来,大不了躲进深山老林,要不就到汉土的乱世里亡命去,不信闯不出一条路来!
  懵懂少年就是好,初生牛犊未曾见识过老虎,只当千难万险靠着自己一双手就能摆平。多天真,编个梦自己就把自己哄睡了。他在睡梦中被侍巫们用一抬滑竿抬上了神山,抬到了巫神寝殿旁的一处小偏殿安置下来。睡得那么死,错过了月下那一幢幢气势磅礴的石砌建筑。
  很难形容这些以巨石垒砌而成,并在石头上雕梁画栋的屋宇殿台。那是种穷极想象的东西,非梦中不能实现的荒诞与壮丽,偏偏矗立在现世。黑红两色构成的大片色块气吞山河,置身其中,没人不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
  那就对了。这不是供“人”居住的,而是供已经飞升的“神”居住的。人间烟火、万丈红尘都不许有丝毫留存。千里瘴疠、十万大山、百万山民竭己以供的神圣之地,千二百年来终于迎来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这主人刚从一场献神的傩仪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换下神衣,听说人到了,便匆匆往主殿旁的小偏殿赶。小偏殿在东,献神台在西,中间绵延数千间宫室殿宇、亭台楼阁,一条神道横贯当中,只供巫神一人行走。
  夜深人静,巫神一身黑金底红凤鸟的神衣,在神道上拔足飞奔,宽袍大袖朝后扬起,惊人的扎眼,没一会儿侍巫们就围上来了,前后左右形成一个小小包围圈,把巫神圈在当中,随时为他抵挡暗箭、火石、毒针。都不敢上前,也不敢撤下,斗胆问一句的都没有,就这么陪着从献神台一直跑到了小偏殿。看看无事,这才撤到暗处。
  短短数层台阶,好似隔着天渊。近情情怯,九年牵念如针,一针针扎得生疼,人掇了来,放在手边了反倒不敢去碰。
  那扇门后有什么?推开以后会怎么样?
  历了九重幻境,包藏了一份不堪心思的他、面目众多因而暧昧不明的他,拿哪一瓣心思、哪一副脸面去应对门后那个人?幻境里边他们都销/魂/蚀/骨了,都水/乳/交/融了,幻境外边他要是不愿,他该如何自处?敢想这么深么?
  一个七情六欲比凡人还旺盛的巫神,注定没有退路。要么给欲情断根,要么听任它参天。根已然扎进魂魄里了,断无可断,就只能不择手段助它参天。
  侍巫们看巫神在小偏殿门外停顿下来,一双手搭在门扉上,要推不推,就这么僵站着。更深露重,露水打湿了他一头流银样的发,又沾湿他一身黑金底红凤鸟的神衣,没人知道他还要站多久。
  不进去,难不成还要在门外站一夜?
  推个门就这么难?
  非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的孤凄上,何苦?
  这少言寡语的巫神那刻最近人。他披着一身夜露,让见不得光的欲情煎熬得汗湿重衣。久久。最终赌了一把狠,双手攥紧虎头铜门环,轻轻一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大开,干什么勾当都给行方便的样子。殿内幔帐重重,掀到最后一重时,他狠狠闭了一回眼。有什么用呢?一掀开还是风云变色。
  烛照之下,那人和幻境中的心魔别无二致。同样的纤长柔韧,同样酸后回甘的一股青涩,同样镀一层阳光色的肌肤。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曾暗自祈盼过这别无二致,亦难道清此情此景究竟是如愿以偿还是噩梦成真。
  “肉肉……”一声低叹。又或者是情伤情苦伤到深处苦到极处的一道呻/吟。
  九年了。肉肉不再是一层下不去的小膘的戏称,它成了另一种意指,披挂着“戏称”的皮,填着光怪陆离的馅。敢揭开皮,亮出里边的瓤,让那人瞧分明么?看不惊疯了他!
  只敢唤“肉肉”,心底里唤,一递一声地唤。
  怎么唤不醒呢?
  要抱么?要摸么?要扒光了看看这副色相是真的么?
  欲念汹涌,巫神忽然就立不住,整个往那人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