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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凌惊玹的手下将小婴儿带到雪山的时候,在雪山极寒的温度下,小婴儿的血液恢复正常的流动速度,皮肤也一点一点恢复成婴儿该有的红润,这才“活”了过来。
如果没有恰巧遇到张谢仪,这样的死而复生也坚持不了多久。
明明在张谢仪温暖的怀抱里,小婴儿却是越来越虚弱,张谢仪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猜测是婴儿受不住这里的寒冷或者饿了,赶紧抱着小婴儿一路朝山下狂奔。
山下不远处有几处村落,在那里一定能找到适合婴儿的食物。
那时候的张谢仪也不过十六七岁,哪里懂得照顾婴儿,把小婴儿带到村里的村医家中,一阵手忙脚乱才安顿好。
这婴儿似乎喜寒,周围一热就恹恹的没有活力,在他周围放上冰块就活泼好动起来。
将婴儿安顿好,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就是解决婴儿的食物问题。
张谢仪厚着脸皮跑了好几家有还在吃奶水孩子的人家里,总算讨来一些奶水,他拿着汤勺喂,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婴儿喝饱奶水后很快就甜甜入睡了,留下张谢仪在那里善后,他看着面前如同大战过一场的场面,完全愣住了。
地上、桌上、床上,乃至墙上……都有奶渍,张谢仪抹抹脸抬头看向屋顶,好嘛,连房梁上都有新鲜的奶白色痕迹,都不知道这娃儿怎么那么能折腾!
清理好一切,张谢仪安静地坐下来,陪在婴儿旁边好好看一眼这个小婴儿,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一戳嫩嫩的小脚丫,眼睛里充满新奇感。
从这一天开始,张谢仪再没想过其他事情,他全部的生活重心都放在这个小婴儿身上,照顾着婴儿的一切,同时也在努力打听婴儿生父的去向。
跑遍整个雪山附近的村子询问谁家最近生娃母子双亡,没有一家符合小婴儿这个情况。
张谢仪再去爬了一次雪山,这次怎么也找不到棺材的位置,毕竟那个地方没有标志性的地标让他辨识。
张谢仪只好暂时放弃帮小婴儿找到家人这一想法。
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再加上这婴儿从一出生就染有未知之毒,张谢仪需要更加细心地去照顾婴儿。
这个过程很累,却也让张谢仪与小婴儿之间产生更加密不可分的情感,没有血缘,却胜似一家人。
张谢仪完完全全是将小婴儿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这一照顾,就是十八年。
张谢仪将这一段往事娓娓道来,述毕之时众人沉默良久。
叶问天第一个说话:“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华若生母是谁?”
何撩表情一顿,总觉得叶问天这一开口非常破坏气氛,这时候不应该是沉浸在这段充满爱与救赎的回忆里说一些安慰张谢仪的话吗?
比如——
何撩轻轻拍了拍张谢仪的肩膀,说道:“老天爷将你们赠予彼此,肯定不会再轻易夺走他。”
张谢仪叹了口气,继续说:“后来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先帝病重,将我召了回来辅佐他唯一的子嗣,且不说当时我根本没得选择,为了不让华若跟着我吃苦受罪,我没理由拒绝。”
叶问天不依不饶地追问:“之后呢,你就没再追查过华若生父生母了?”
张谢仪实话实说:“看着华若一点一点长大,我越来越不敢派人寻找,我怕真的找到了,我却舍不得让他们过来认他,万一他们要带走他呢!同样,我也舍不得瞒着华若不让他与他亲生父亲相认。”
第89章
第89章
“所以。”叶问天直言相问,“你真的没再找过?”
“也不是没有,不想找归不想找,找还是要找的,只是。”张谢仪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实在记不得那座雪山的方位,我只记得那个村子叫牛家村,你也知道,叫牛家村的村子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个。”
张谢仪那时候根本没有闲心去记自己走的方位,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对那个的地方的唯一记忆就是村子名字叫牛家村。
他当然有暗中派人去找过这个村子和那座雪山,手下的确有找到几个符合这类搭配的村子,等张谢仪抽空亲自去那里确定,没有一个是张谢仪住过的那个村子。
叶问天现在终于确定张谢仪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不再对张谢仪有所保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尽数告知他们,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华若身上的毒,叫做十二阴差。”叶问天知道他们没听说过这个毒,详细解释道,“这是一种鲜为人知的奇毒,以难配、难下、难解闻名,其特点在于被下毒期间中毒者全程不会有所察觉,不仅中毒者不会知道自己中毒了,连学艺精湛的医者也不会发现中毒的痕迹,直到,这个毒被完全下好。”
“十二阴差有两味毒是确定了顺序的,一味是潜心,就是因为以它为开头,这毒才能潜伏在人体内不被人察觉到,另一味是紫尾,当前面十一种毒下好,中毒者一旦把紫尾服下,一切就成了定局。从这一刻开始,中毒者就会感受到无边的痛苦,但是那种痛苦又无法说与人听,因为中毒迹象最开始的表现就是夺去中毒者发出声音的能力,然后是听觉,再然后是视觉,直至中毒者被活活痛死。”
何撩震惊了:“这是有多恨一个人才能下这种毒啊,太让人受罪了吧!”
张谢仪同样动容,他喃喃道:“华若的生母就是死在这样一种毒的折磨下。”
叶问天点头:“所以我才说华若能活着被生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或许是因为毒没有直接下在他身上的原因,毒性经过脐带输送给华若时已有减少,再加上你说的,华若刚出生不久就被埋在雪下,那么低的温度肯定减缓了毒性发作,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何撩小声问叶问天:“听你之前说的话,似乎这毒还是有解药可解,既然毒的种类已经明了,那相对应的解药呢?”
在何撩看来,叶问天对此毒这么了解,配出解药应该也不难啊。
“解药,解药。”叶问天叹气,“解药说起来也简单,将那十二味毒的相对应解药找齐,按照下毒的顺序依次服药,只要撑过那十二天就能根除。”
何撩瞬间明白了:“如果吃错了顺序呢?”
“一旦错了一味药的顺序,没解开的毒会全部瞬间发作。”
何撩又问:“就不能混在一起一次性全部吃下吗?让解药自己在里面找相对应的毒一个一个解呗。”
张谢仪伸手将何撩拉到自己身边,阻止他继续丢人:“真要这么简单,问天还需要说这么多,早就找齐所有解药给华若服下了。”
何撩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多嘴说这么一个可能性,万一可行呢。”
叶问天知道何撩不懂医药,何撩身为一个门外汉说出这类话并不稀奇,叶问天不是对小事斤斤计较的人,对于何撩这类有些轻视他能力的话语一笑而过:“如果可行,它也就不会被誉为难解的奇毒了。”
叶问天看向张谢仪:“那十二种相对应的解药我早已备好,剩下唯一的难题,也是最难的问题,就是顺序。”
张谢仪闭上眼睛默算一会儿,等算出答案,心累:“三百六十多万种可能。”
偷听的枸杞子心里惊讶于怎么有那么多种可能,不是才十种毒吗?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算到脑子卡住了,愣在那里半天才回神。
张谢仪和叶问天、何撩这边还在聊。
叶问天怅然:“依照现在我们所能知道的信息来看,我们只能靠懵,但是如此低的概率别说华若不敢试,我也不敢试在他身上啊。”
张谢仪的嗓音突然提高些许:“要下此毒这么麻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那就说明给华若娘亲下毒的人跟华若娘亲有较多亲近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尽快找到华若生父生母,或许能知道是谁给华若的娘亲下的毒,自然也就有可能知道毒的顺序。”
何撩提醒他:“你之前花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现在就算有心去找,也不是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事。”
张谢仪沉声:“那是因为之前我忙于朝中事务无法抽开身,交给下面的人去找和我自己亲自去找,区别还是很大的。这次我打算不管附近有什么村子,只要那是一座山上有雪的雪山,我就亲自去那里看一趟,一年的时间,足够我爬遍我朝所有雪山。”
何撩:“你打算?”
张谢仪笑:“我也该抽身离开了,这次无论说什么,
我都要把官辞了。”
张谢仪如果能下定决心马上辞官,何撩绝对是第二个赞同者——第一个赞同者是张华若,这毋庸置疑。
“好啊,这几天我收拾好行李,等你一辞官,我陪你一起去找线索。”
叶问天有些不忍打断他们现在已经稍微轻松的心情,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谢仪,我之前说华若剩下的时日连三年都没有,不是指他还有一两年……”
张谢仪和何撩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迅速地扭头看向叶问天,异口同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问天心虚道:“一年是不到三年,半年也是不到三年,三个月也是不到三年……”
张谢仪捂住心脏,听叶问天这么说就知道情况非常糟糕,他有点承受不住地捂住心脏:“你要是再往低了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暴毙给你看?”
叶问天:“三个月。”
张谢仪仰头思索了片刻,动身:“我现在就去书房起拟辞官折子。”
何撩举手:“我去找找我的江湖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叶问天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叶问天喃喃自语:“那我去找刚才那位王大夫交流交流心得?”
叶问天走之前往枸杞子藏身的地方瞄了一眼,枸杞子这时候正好探出脑袋瞄一眼,对上叶问天的眼睛,吓得马上头一缩,继续躲在那里不敢动。
叶问天没有点破,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直接离开了。
枸杞子探头探脑左看右看,确定他们都走了才敢从躲藏的树栽后面站起来,顾不得腿脚的酸麻,半矮着身子一瘸一拐奔向张华若的屋子。
此时屋里只剩张华若一个人,枸杞子一脸紧张地扑在床边上看着还在闭目养神的张华若,虽然没说什么话,张华若还是感觉到那哽咽的心情,睁开眼睛望向枸杞子。
果然瞧见枸杞子眼眶悬泪欲滴未滴的可怜模样,张华若侧过身抬手用拇指尖抹过枸杞子下眼睑,枸杞子闭了一下眼睛,泪珠落了下来落在张华若指尖,没有落在枸杞子脸上面。
张华若笑着说:“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你家少爷我还没死呢。”
看到张华若这么淡然面对死亡,枸杞子嘴一瘪,更想哭了:“混蛋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少爷你受这么多罪,世上有那么多的坏人他不去惩罚,凭什么要针对少爷!”
张华若轻柔抚摸枸杞子的脑袋,安抚着他的情绪:“老天爷并没有在针对我啊,你看,我有疼爱我的爹爹,我喜欢并且也喜欢我的大宝,有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师父,还有,一个总是给我带来快乐无微不至照顾我的你,亲情友情爱情,我都拥有并且好好拥有着,我明明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一番话说的枸杞子哑口无言,他想反驳,但是少爷说的好有道理,他根本就反驳不了,只能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少爷。
越是临近死亡,张华若越是想放纵天性,他伸出手捏住枸杞子两边的脸颊,忍不住揉了揉:“枸杞子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枸杞子又想把少爷的手拿掉,又舍不得少爷现在开心的笑脸,只能嘟囔着嘴,违心地抱怨着:“可爱什么啊,那是用来形容女娃娃的。”
“男娃娃就不能可爱了吗,这是每个人都不同的风格,有的人粗犷,有的人细腻,有的人凶神恶煞,有的人温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