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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烈继续说:“夺舍归来后,我曾去过一次血海,想要看看自己的另一半内丹能否寻回,没想到早就化成灰变成了彼岸花的花肥,失望之余,借穿梭法器窥探了一下血海的前尘过往,然后就在里面看到了你,以及,那个时候还不能称为浮薇真人的季禾。”
贺澜想起来了。他吃了彼岸花之后没多久,自己就突然神智开化了,开始不再吃生食不再虐杀同伴,甚至还会嫌弃血海里的水血腥气太重而跑到更远的地方去洗澡,然后在一个暖意融融的午后,在洗完澡后跑回来时,见到了那个一袭白衣,望着开得秾艳热烈的彼岸花,端然一笑的世外谪仙人。
那一刻阳光太耀眼,空气里有着彼岸花的浓烈花香,而那人身上的气息又太纯净清澈,他顿时就愣住了。
“小狮子,你好呀。”那人在他面前蹲下来,温柔地看着还没甩干长毛上的水滴的他,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眼间尽是生动笑意。
这与他之后几十年间见到的那个总是一脸淡然冰冷的人,似乎又不是同一个人了。
那个时候,师尊温柔得让人想要掉一滴泪。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伸出前爪,拉了拉他的衣角。之后的故事,也就自然而然了,就像是……流岚宗关于浮薇真人的史书中所记载的那样。
他在他的身边,日夜相继地度过了自己的年少时期,直至化形,被师尊赐名,成为师尊的亲传大弟子。
好像一眨眼,如水的时光就匆匆流过了。
“所以……你确定,你喜欢他吗?”雁行烈悠悠的一句,打断了他的回忆。
贺澜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这之前,他是那么的,信誓旦旦。不回答季禾的问题,是觉得没必要怀疑自己的情感。而此刻,面对那些突然再次清晰起来的柔软温暖的过往,他忽然有些犹豫。
高台之下,季禾抬头看了看缀满夜空的漫天星辰,心里忽然有些涨涨的失落。
他在期待着贺澜肯定的回答吗?
他喜欢贺澜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在乎,使得季禾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刚才还在思考的问题——
贺澜,跟魔道血海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贺澜微微失神,低低地说。
雁行烈笑了,满眼的同情:“小狮子呀,你犯错误了呢。”
贺澜抬眼看他。
雁行烈伸手指了指高台之下的草丛。
贺澜猛地站起身,顿时清醒过来。他怎么会如此大意地忘了季禾还在这里!
小狮子?
季禾有些发懵,在贺澜那一句“我不知道”对他造成了若有若无的失落之后,他再一次懵逼了。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一直在说魔道血海的旧事,沅陵老鬼又叫贺澜“小狮子”,莫非……
季禾腾地从草丛里站起身!蹲的时间有些长了,他的腿狠狠地发麻,他扶着高台的暗桩,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却像是一瞬间开了窍,心中无比震惊。
“云荒历六千三百四十一年冬,浮薇巡血海,获魔物照夜玉狮,性乖巧,通人情,浮薇甚爱之。”
他恍惚想起了在万册福地曾经见过的那段文字。
想起在长风殿和浮云殿之间的水潭边见到的‘大白’。
旋即又想起贺澜对‘大白’的讳莫如深躲躲闪闪。
呵呵。明白了。
温柔的月色下,季禾狠狠咬了下嘴唇,脸色发白,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受伤和狼狈。
这么大一个谎,贺澜是如何忍心一直骗着他的!很多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贺澜对他一直很好,他知道,所以他选择忘掉出访雁行门一事上,贺澜对他的欺瞒。
贺澜喜欢他,这段时间表现得越来越明显,而自己又能说对贺澜完全没感觉,即使坚信自己不会弯,也容忍了贺澜时不时撩他的各种情话和小动作。
他以为贺澜不会再轻易欺骗他。
他以为贺澜的喜欢是建立在彼此坦诚的前提下。
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季禾突然觉得很难过,心里的失落无以言表,贺澜欺骗他的事实,比贺澜的那句“不知道”更让人难过。
雁行门地处西北,盛夏时分,固然白天热得无以复加,到了半夜时温度也就凉下来了。
季禾恍恍惚惚地在原地站着,吹了一会儿冷风,回过神时,半点墙根都不想再听了,下意识地抬脚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贺澜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极目所望,看到的就是季禾已经融进了夜色中的背影,只这一瞬,他竟觉得那背影里透出了几分萧索的孤独。
“不去追么?”雁行烈的声音从高台上遥遥传来。
贺澜按捺住心里的那点烦乱,反问他:“你是故意的?”
“非也!非也!”雁行烈居然笑了,“我呢,一个人在这世间漂游太久了,孤独啊,寂寞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看戏,干嘛不呢?”
贺澜差点想揍他,念及彼此的情分,只能忍了,没再多搭理他,抬脚便往鸣沙园的方向走。
季禾对雁行门的地盘不熟,多半就是回鸣沙园。
贺澜对季禾的安危不是太担心,眸色却还是逐渐暗了下去。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的错。
欺瞒季禾在先,纵使一直想要坦诚,但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更何况,信誓旦旦的喜欢,让季禾不知所措的喜欢,在今天晚上,狠狠地打了他和季禾的脸。
对季禾的喜欢,他究竟有几分?
季禾,喜欢他吗?
☆、遇险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下一章就给你们发糖!你们要嘛!
磨磨蹭蹭这么久,师徒两个居然还是亲亲抱抱什么的,简直太纯洁了!真是难以置信……to be honest,我是真的很想当个老司机的哈,所以呢……船戏神马的,宝贝儿们想看吗?
今天突然开脑洞,想开个现代都市的驱魔文!哦,当然现在还没有大纲,不过everything is possible嘛!流里流气的二世祖降妖师,傲娇女王美人受,逢魔时刻,斩妖除魔!嗯哼,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当然,无良作者会不会开,开了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真是太纠结了!
咦……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看文愉快哒!
一路跌跌撞撞,季禾失魂落魄地踏上了通往鸣沙园的悬空栈桥。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听墙根听了很久,久到子时已过,久到雁行云白天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招惹的嗜血兽已经在悬空栈桥下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猎物到来。
嗜血兽是西北边塞特有的妖兽,体形虽不大,但直立起来时也有半人多高,浑身倒刺,毛发漆黑,在同样漆黑的夜色里完美地藏匿了踪迹,只一双猩红的凶狠眼眸能让人隐约察觉到它们的存在,更兼闻到猎物身上诱人的气味时,它们发出的连绵不绝的嘶吼声也能震撼心扉,是以在雁行门中,这些无法猎杀的妖兽就成了雁行门的心腹大患。
季禾走到了栈桥中间,听到了一声凶狠的嘶吼时,才陡然反应过来。一低头就看到了栈桥下对他虎视眈眈不停嘶吼的嗜血兽,季禾整个人都呆住了。靠!流年不利啊!
这出去听个墙根还能附带这么大的‘惊喜’?
季禾咬咬牙,抬脚想继续走,却不防一只嗜血兽猛地往前一蹿,嘴巴大张,哇呜一口,往季禾身上吐了一道浓稠的黑色汁液!
季禾闪身避开了大部分汁液,但还是有一星半点溅到了脚腕上,他晚上出来得急,没来得及穿袜子,那汁液溅到□□的脚腕肌肤上,季禾顿时感到一阵刺痛,眼前更是一花。
哇靠!居然还带毒啊!
季禾这下不敢再轻敌了,手腕一翻,数十道冰凌便自掌中飞出,直直地射向那只想要扑向他的嗜血兽!
那只嗜血兽似乎生了双翅膀一般,在半空中左闪右避,身形十分灵活,眨眼间就扑到了栈桥上,一步步逼近季禾!季禾怒了,取出一直当切菜刀使的寒冰刺,手腕翻转,注入灵力,寒冰刺在半空中迅疾飞舞,朝那只嗜血兽射出一道道犹如利刃的寒冰刺!
数十道寒冰刺齐发,逼得那嗜血兽往后退了几步!
季禾还来不及松口气,另一只嗜血兽居然也顺着栈桥的绳索爬了上来!季禾瞠目,第一次对敌,居然就是一对二?
他恍惚地想到贺澜曾压下修为跟他对决的那次,现在想想,真是太小儿科太温柔了!
啊呸!怎么会想到贺澜!
季禾懒得再去搞“回忆杀”这种文艺调调,专心应付眼前的两只嗜血兽。借由寒冰刺使了一招“天女散花”,漫天的冰凌携着水珠射向对面的两只嗜血兽,打得它们一个踉跄,季禾趁机又补了几道利刃般的寒冰刺,其中一支直直射进了一只嗜血兽的眼眸里,疼得那只嗜血兽怒吼出声,吐了一口浓厚的黑色汁液出来!
季禾运气,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下,躲开了那道毒液的攻击,与此同时,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季禾!”!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疾速奔来的贺澜!
贺澜本不是太担心季禾的安危。
季禾只是筑基修为,脚程不快,理论上他很快便能赶上季禾,但雁行烈在他将要走时又拦住他,眼中笑意暧昧不明,给了他一个药瓶,他实在懒得再跟这人废话,即使打不过还是跟雁行烈斗了几招,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没想到就是这点耽误的时间,让他现下悔不当初!
深夜寂静,在听到第一声愤怒凶狠的嘶吼声时,他就想起自己忘了嗜血兽的事!自季禾坦诚了身份后,一直就是他护着季禾,即使如今季禾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了,但因为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多,他完全没想到教季禾如何对敌!半点战斗经验都没有,季禾面对妖兽时,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害怕?
加快脚程追到栈桥边,看到季禾还算安稳地站在栈桥上,贺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眼中焦虑之色少了几分。
季禾手腕一抖,先前贺澜给他的那个暗器便派上了用场,数十颗滴溜溜的冰珠犹如天女散花般散开,将那两只嗜血兽笼罩其中,半分犹豫也无,季禾又挥出寒冰刺,催发灵力使出了一式“雪融冰消”,那两只嗜血兽像是被一张密密的大网给罩住,挣扎了一会儿,嘶吼声逐渐小下去,最后消失了。
季禾松了口气,这才回头去看贺澜。“你来干嘛?”
贺澜心说不好,真是生气了!平常季禾特喜欢叨逼叨,这会儿如此生猛地杀了两只嗜血兽,搁往常早就开始话唠模式,跟他各种炫耀了吧!
“我们住在一起,你去干嘛,我自然也干嘛。”这个时候,脸皮得厚点啊。
季禾朝他翻了个白眼:“哟,我什么时候跟你住在一起了?”
贺澜从栈桥那边走过来,专注地看他,正想说什么,看到一只嗜血兽从季禾身后渐渐靠近,神色顿时一凝:“小心身后!”
“什么?”季禾一时没听清。
贺澜没解释,三步两步蹿过来,掌心陡然燃起一股火苗,朝季禾身后扑去,嘴里喝道:“蹲下!”
季禾脑袋一懵,听到身后突然扑过来的嗜血兽那愤怒的嘶吼声,闻到烧焦的兽肉的味道,半边身子一软,顿时瘫倒在栈桥上,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贺澜,心里那点失落不知什么就没了,正想开口,脚腕上却是猛地一痛——
他睁大了眼,与一只躲在栈桥绳索下刚刚朝他脚腕上吐出一口浓黑汁液的嗜血兽直直对视。
季禾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