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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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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矫情,来来,随本王一块下去。”

宁星河不肯妥协,侍卫统领也忙过来道:“咱们哪能和殿下一道泡在水里,岂不乱了规矩!殿下请略等等,待兄弟们上来,在边上守着,您再下去。”

天纵白跑一趟,正不痛快,见宁星河那认真较劲的模样,不由心生促狭捉弄之意。待众人上岸背身站好,便脱了上衣、不着痕迹地走过宁星河身边,下水时忽然伸手一推一带,扑通一声,将宁星河按下水去,自己则拍着水面快活地哈哈大笑。

宁星河本可闪开,却下意识地将手护在他身侧,似是怕他不小心磕碰到溪边石块;如此一来,便头朝下栽进水中,待天纵放手,他狼狈爬起来时却发现发簪掉落,潮湿长发纷乱贴在脸上肩上。

过了这些年,那景象仍在心里分毫毕现:夕阳落山前的最后一缕光线照在宁星河身上,他乌黑长发、白皙皮肤,领口微松、露出一小片细腻,水滴滚过无痕,一身水光逆着夕阳金光,竟是叫人移不开眼睛。天纵看得一愣,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跟别的侍卫一起洗澡了。

宁星河乍然被推下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哭笑不得:“殿下,您这是……”见天纵盯着自己看,慌乱赔礼道:“属下失仪,在殿下面前披头散发。”便潜下水去摸那根发簪。

天纵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这么欺负老实人有些过分。此时太阳落山,光线暗淡,想来那根小小发簪在水下难找,若叫他披散着头发上岸,他定是不愿意;而且不知为何,自己好似也隐隐地不是很愿意让别人瞧见宁星河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如此一想,天纵便也吸口气弯身潜下水去,帮着一起摸找那发簪。

水下昏暗,天纵闭着眼睛沿着石缝摸去,没注意宁星河就在旁边,一手下去,恰巧摸在他脚背上。初时他还未觉察,只觉触感细腻、不知是何物,将眼睛睁开条缝一瞧,只见一只瘦硬清癯的足,踩在河底鹅卵石碧油油的青苔上,五个雪白脚趾在柔软青苔上留下浅浅印子。

天纵忙不迭撤手,却莫名地呛了口水,宁星河赶紧将他拎出水面扶住:“殿下没事吧?”

天纵咳了几声,只觉被呛得脸上发热,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且找你的。”自己倚在岸边石块上,看见不知何处掉落几片嫩白栀子花瓣,顺水漂过星河身边,恰被那头散漫长发淹留在水面微微沉浮;湿透的衣衫紧裹在他身上,紧实的腰身随着他埋头摸索的动作在水面忽隐忽现,不知为何竟完全呆住了。

待宁星河终于摸到了发簪,在他的目光中不自然地背过身去束起头发,天纵才觉自己此举显得过于轻佻,赶紧看向别处,若无其事地调笑道:“瞧瞧,本王这么一推,你不就在大家跟前下水了?也没什么难为情的,是吧?”

这倒真不是,因为此时岸上的侍卫都是背身而立、看向别处的,一是为防卫、二是为遮挡,避免自己或远处的其他人看见天纵;所以此刻看见宁星河的也就天纵一人而已。但是想到这点,天纵却没由来地觉得很是满意。

宁星河红了脸解释道:“属下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属下之前肋下的伤恢复得不太好,形体残败,自惭形秽而已。”

你这模样还要自惭形秽?!天纵心中牢骚。但想起之前因为自己的任性才连累星河断了根肋骨,虽然他说已经痊愈,但想来或许留下了缺陷。宁星河身为府里身手一流的侍卫,性子又倔强,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窥见身上弱点的,怪不得他连上身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袒露。

天纵便觉愧疚,招手让他近前:“你那伤到底恢复得怎么样?本王瞧瞧,若是不好,该再让洛北想法子给你正正才是。”说着,随手将他上衣掀起来,看向他肋下。

宁星河似是本能地想躲开,却僵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光线愈发昏暗,天纵低头凑上去仔细瞧了瞧,却没瞧出哪里有凹陷、伤痕之类的,只见纤细健美的腰腹,水滴正顺着他身上的流畅线条流下,流到半路却被腰带截住,而腰带水面之下是……是,额,他宁星河这是……是什么反应?!

天纵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几乎埋头凑在人家身前打量他衣服下面;而宁星河本就是个脸皮薄的,难怪有此反应。立即站起身,放下他衣衫,强行按下尴尬,一边若无其事笑道:“本王瞧着恢复得还不错,不过你随时可能与外人交手,警觉些不让别人发现弱点也是应该的,以后你还是避着旁人的好。”——一边逃也似地跳上岸去。







第4章 美人
西南军攻伐有效,战报随着第一批淘得的黄金送入庆都,今上很是满意,对于吕氏屠杀平民、侮辱南墟王室的事情便轻轻带过,斥责了几句便作罢。

天纵见圣意如此,虽是烦闷,亦不好多说,下令将已故的南墟王室中人按南墟传统的礼仪下葬。南墟国主下落不明,久寻不到,天纵便渐渐地不太放在心上,待南墟王宫整修好后,便住进了从前国主寝殿的偏殿中。

因为上次被宁星野教训了一顿,吕修栾便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尽量不与天纵碰面,只顾带着西南军忙着整治南墟秩序、收编残兵俘虏、安顿民生,听说手段强硬酷烈,民间怨声载道,天纵甚为不满;但皇上旨意明确,只让天纵监督黄金收成,且自己身处西南军地面,手中无权无兵,只得对吕氏的作为视而不见,心里堵闷,气恼烦乱又无能为力。

一日晚间自城中回来,匆匆经过花厅,遥遥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墙边,似在盯着宫殿出神。离的近了些,那人影听得他脚步,便急急闪避在暗处。

天纵尚未开口,宁星野瞧得清楚,喝问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见到殿下为何不行礼?”

那人影从墙角黑暗处走到月光下,却仍笔直立着,昂着下巴,并不下拜。

天纵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藏身铜柱中的女子。她脸色苍白,夜色中却难掩惊人的美丽;一滴未来得及拂去的眼泪仍挂在颊边,月光一照,晶莹剔透。

美人含泪、梨花带雨,令人心动,宁星野却并不买账,质问道:“南墟公主,你为何入夜在此,惊扰殿下?”

女子冷笑道:“这原是我南墟国的地方,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为何要对你们交待?!”

宁星野并不是个好脾气,闻言便要发作。天纵按住他,轻言道:“原来是绮罗公主。你的手臂恢复的怎么样?”

见她不答,天纵便接着说道:“夜深露重,公主不宜久立风中,还请早些歇息。本王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自己也确实觉得一天忙下来疲倦难当,便径自往殿中走去。

宁星野跟随在后,回头瞪了那绮罗公主一眼,嘟囔道:“若不是殿下仁慈,她哪能好好活到现在?瞧她那嚣张无礼的样子。”

天纵揉着额头,不以为意:“罢了,本就是咱们侵占她的家国,她怀恨也是人之常情,吩咐别为难她便是。”

宁星野哼道:“您差点被她伤到,都没责怪她,谁敢为难她?她如今仍住在从前的公主殿里,仍是从前的人伺候呢。南墟王室只剩她一人了,咱们回庆都的时候,要不要把她带去顺义堂?”

大膺每每并进他国领土,便将原先的王室带回庆都安置,因此专设顺义堂,负责安排这些被俘王室的生活。

天纵叹道:“再说吧,陛下的意思,要咱们在此地多留一阵子,看好那条河上的作业。”

宁星野瞧出天纵情绪不高,不再多说,看着立秋带人上来服侍洗漱,便退下了。

天纵每日盯着河边报上来的采金数据,心中越发郁结。难道国库真的如传言所说那样空虚?否则为何父皇与兄长对遥远边陲的一条产金河如此重视,难不成竟真的相信河里流着金汤的谣言,指望着从这里补回国库的亏空?

他一边郁闷,一边又不禁没出息地暗自庆幸自己并非皇室长子,虽然庸碌无为,但这数百年基业的重担落不到自己肩上。

许是大膺已经延续太久,姬氏的骨血中已经对权力习以为常,加之自小与兄长所受的教导路径不同,天纵反而散淡了对权力的渴望,除了少年时曾因羡慕别人战场杀敌的威风事迹而热血冲头以外,一贯是放任懒怠;即便是那时冒冒失失跑去西境剿匪,也是差点丢了性命,铩羽而归。

自那以后,他便认清了自己的能耐有限,不再折腾,老老实实地过上了历代以来皇帝次子、太子幼弟该过的生活:诗酒风流,琴棋书画俱是一等,也舞的一手磅礴优美的好剑,但于权术之道却毫不沾边。

身为皇家次子,以上便是天纵的合格妙处:涉世不深,与庆都城中高门世家的关系全都是不远不近、不痛不痒,游离与朝局之外,反倒能与口无遮拦地与父兄议事;品味风雅,交游广泛,时常闻得些奇闻轶事,时常搜罗些新奇玩艺往宫中献宝,引得父兄开怀,便能亲近无间地相处。

大膺基业虽轮不到他来继承、却也是他的祖业,他虽无野心、却又必然十分尽心,因此便深受父兄信任。按说此番征服小小南墟对大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并不用劳动他这身份贵重的皇子亲自到此督战,但皇帝派他来到这南境边缘,实际乃是要他监看传说中的流金河、并监督河上产金之数,亦是出于对他这个自家人的信任。

太子天赐的才能远胜于他,定是能为大膺带来福祉的。其实天纵虽不精韬略,却看得清楚:大膺朝数百年延续下来,从当初的朝气蓬勃,到如今如同垂暮老人,多少问题弊病层层堆叠、积重难返。

天赐每次与他说到这些,总是眉头紧锁;他明白兄长身为储君的烦恼压力,却因能力有限、说不出个章法,只能每次都表示自己将来定会尽力辅佐,天赐便会宽慰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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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墟国风物与大膺迥异,阳光充足、花木茂盛,男子健硕、女子妖娆;但到底远不及庆都物华天宝、精致风雅,天纵每每思乡无聊,便渐渐开始捡回了在庆都时的皇子做派,常常在南墟旧宫中赏花观舞,在异国情调中略解乡愁。

——哎,星河,你若在此、见我这副纨绔模样,又要皱眉了。

不知你如今境况如何呢?以你的人品和实力,定能在禁卫军中博个好前程,将来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为你宁家在高门世家林立的庆都扎下根来;时光倥偬间,你我终会两厢淡忘。待你年老,安坐庭院、儿孙绕膝,甚至不会回想起这一场短暂无声的年少荒唐。

——那才是你值得拥有的、也是我希望你能拥有的,完满的一世。

一直如此下来,天纵的烦闷也日渐累积,却找不到什么出口宣泄。

而这出口却自己找上门来。

这日他微醺着回到寝殿,沐浴完毕走回另设的卧榻,就见灯下赫然跪着那南墟的绮罗公主。

天纵一惊,酒意顿时清醒:为何这女子竟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继而微微恼怒,自己这帮侍卫竟如此粗心大意,方才自己还在浴桶中闭目假寐了片刻,若是这女子趁机下杀手,只怕后果难料。

不过他立即发现,绮罗并未携带凶器。

因为她已站了起来,缓缓褪下身上单薄衣袍,松散了一头如瀑乌发,光着脚站在地上。

她本来只披了一件外袍,外袍之下寸缕未着。

天纵没动,在原地打量着她。这绮罗公主身材亭匀,曲线起伏,极为诱人;皮肤并不是大膺美人崇尚的莹白,而是柔嫩中泛着微微蜜色,带着异国情趣。大膺富有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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