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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逸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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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里新接了笔生意,是取当朝太师朱灿的性命,因上头几位师兄俱跟着阁主出门去了,眼下唯我能接得下来,故此许诺,只要我做完这活计,他自去找掌刑堂主求情,不废我武功便可放我出来,再把我往年存下的银子也一并给我。我掂量着,左不过杀个人罢了,虽是难了些,总好过受刑,且你以前劫来的那些钱财多散给了寨子里兄弟,咱两个日后过日子,难道喝西北风不成,这才应下。我晓得,若是提前说与你听,你定是不肯放我前来,这才哄你先去洛阳等着,待我这里事毕,自然前去与你会合,日后不拘开间什么铺子,便可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说完,见秦大海紧皱眉头,半晌不语,不免着急,“海哥,我晓得你担忧我安危,才不愿我做这等活计,只是你没见过厉冤阁手段,我若是悄不声儿跟你走了,师父定然视我做叛门而出,岂能饶得了我,届时一干师兄弟追杀过来,不止我,便连你也逃不脱。”
  秦大海心知他所说属实,见他一番打算全是为了两人日后,脸色己是和缓许多,只是一想到太师府中那些兵丁,免不得又是一番担忧。
  “我听说这朱太师府上不光有禁军守护,且请了不少武林中人护院防身,当中颇有几个身手不弱的,此次差事只你一人……”
  余下半句实不吉利,张了张嘴,愣是没敢住下说。
  李果儿见他不气了,登时松下心来,“海哥放宽心,我近来常去太师府踩盘子,那朱太师只出门在外时身边才跟了一溜护卫,进得内宅便松懈了去。我这几日每晚都去府里探上一探,这朱太师多宿在个晴姨娘的院里,那位姨娘便住在后花园边上,一院子尽是娇俏丫头伺候,一个男子不见,更别说什么护卫,正可方便我下手。”
  他笑嘻嘻说完,方省起追问道:“海哥怎知我到了京城,你如何寻来的?”
  秦大海横他一眼,“老子做了这许多年绿林强盗,人面广眼线宽那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但凡真想找谁,怎么着也能寻摸出点蛛丝马迹来。”
  李果儿因厉冤阁旧日一笔生意与他不打不相识,相交三五年,晓得秦大海那名头绝非凭空而来,手段自然了得,只是自己这一路乔装改扮万分谨慎方到得京城,等闲人又哪里觉察得出来,秦大海这一番寻觅费的功夫又岂是一星半点,想到自己如此被人放在心上,登时又是得意又是欢喜。
  “海哥,天晚了呢,我做饭与你吃。”
  李果儿往日里伺候师父惯了,扫洒做饭俱是来得,这时对着相好儿,愈加小意殷勤,便要去灶下生火。
  他本就生得讨喜,这时冲秦大海一乐,端的可人疼。秦大海想他想了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时找着人了,只恨不得搂进怀里好生揉搓一番,哪里顾得上吃喝,大手一挥,道:“老子肚里不饿,就只下头饿得慌,且不忙去烧饭,先把老子这鸟儿喂饱了再说。”
  一把拽了李果儿到炕上,三五下将他裤子扒了个精光。
  他两人正值青壮,数月不见,不止心里彼此念得慌,身上也早憋得难受,这时肉跟肉叠在一起,喘息声都粗壮起来。李果儿手往下摸,一把握住秦大海底下那鸟儿,只觉硬邦邦滚烫烫一只便欲破衣而出,登时两眼放光,一面解他腰带,一面笑道:“海哥这是想我想的吗?”
  秦大海便爱他在床上这幅骚样儿,嗓子都暗哑起来,“可不是,老子这些日子天天晚上想你想得流汤儿。”
  一手伸到李果儿胸口,一手摸进臀缝儿里揉搓。
  他手指本就粗砺,又兼性急,李果儿便有些害疼,臀肉一紧,死死夹住那几根手指,急得秦大海骂道:“这才离了几天,又紧成这样儿,竟是白弄了以前那许多回。”
  李果儿也是心痒难耐,巴不得他快些进来,忙从怀里掏出个红漆雕花的扁平圆盒来,递到秦大海手上,“拿这个抹在下头。”
  秦大海打开盒盖,见是一盒子羊脂色软膏,香腻滑软,看起来便甚是金贵,不禁奇道:“这是什么?”
  “我自太师府里偷来的。那晴姨娘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嫩雏儿,底下那处儿紧得很,不大容易进去,朱灿弄不尽兴,便花重金请名医制了这个,每回都是先涂在底下,待那晴姨娘痒出了水儿才进去。我觉这东西比寻常外头卖的好用,顺手拿了一盒子。”
  “原来是这等好东西。”
  秦大海从善如流,当即挖了一块抹进李果儿臀缝里。
  那药膏果然好用,这一抹进去,谷道立时软滑起来,李果儿觉着差不离,忍不住道:“行了,海哥进来便是。”
  一手握住了秦大海底下那鸟儿,对准自己谷道便往里戳。秦大海先还小心着,待进去了一小段,见无大碍,这才腰上使力一捅到底。
  两人弄在一起时将将黄昏,做着做着天色便黑了起来,李果儿泄了不知几回,方才心满意足搂着秦大海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李果儿给尿憋醒,便要下地去屋外放水,才一动,腰上便是一酸,再一摸旁边,竟没摸着另外一个。这炕将将能睡下两人,李果儿一下摸空,登时一惊,哪里还有半分睡意,连叫几声“海哥,海哥”,见无人应,这心就七上八下起来,连忙去点了蜡烛,只见屋子空空,哪里还有旁个人影,再四处寻摸一圈,见秦大海装着柳叶刀的鹿皮囊和腰刀都不见了去,立时猜到他去了哪里。这一下大。凉失色,赶忙翻出夜行衣穿戴好了,推门向太师府赶去。
  此时天尚未明,正是夜阑人静睡梦正酣之时,太师府里却灯火通明,侍卫呼喝之声伴着姬妾惊惧尖叫,一片嘈杂。
  秦大海缩身在后花园荷塘水面之下,嘴里叼着根空心芦杆,说不出的懊恼。
  他原想着今夜结果了那朱太师,明儿个便能带着李果儿回洛阳,也省得自己束手旁观提心吊胆,便趁着李果儿熟睡,自己偷偷潜入府里,摸索进后花园边上那座小院,果然寻着了朱太师,一刀下去剁了人头,端的出手轻巧无声无息,偏那晴姨娘半夜口渴要茶喝,一睁眼便见个蒙面大汉矗立床头,一旁老爷己身首两处,登时唬得放声尖叫。
  恰不巧,这院外新添了几只獒犬护家,闻得叫声,也跟着狂吠起来,满府侍卫惊动,几个重金礼聘来的江湖好手抢先便寻了过来。
  秦大海一向只明劫明抢,哪里做过杀手这等精细活计,一着不慎马失前蹄,再想出得府去己是难上加难,先是想要硬闯,却被府兵持箭一通乱射,逼得又退回后院,紧接着被个暗器好手一袖箭射中大腿,登时血流不止。也亏得他这许多年打杀惯了,颇有些急智,当即潜入荷塘中。那群侍卫满院子搜了一圈,愣是没想到水底下能藏人。饶是如此,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得严实,虽一时捉不到行刺之人,却也不至干叫人逃了去。此时夜深水凉,秦大海腿上那处伤口颇深,本来血流甚速,叫冷水这么一冻,倒缓了一缓,只是眼瞅着再有个把时辰天便亮了,届时再难隐藏行迹,不免急上加急。
  便在这时,忽听前院喧哗起来,有人大叫,“贼人偷进老爷书房去了。”
  登时将后院一干侍卫呼啦啦引了过去。
  秦大海瞅准时机,爬出荷塘寻到墙根底下,便要越墙而出。奈何他腿上伤重,这下盘功夫哪里还使得出来,正惶急间,忽见墙上悬下一条绳索,一人轻道:“抓紧了,我拉你上来。”可不正是李果儿。
  秦大海心头一喜,摸紧绳索给拉了上去。
  两人落到墙外,着地时秦大海便是一个赳越,李果儿看出他受伤,忙问,“伤着哪儿了?”
  秦大海一摆手,“腿上挨了一箭,不碍事,赶紧走。”李果儿只当他皮肉伤,放下心来,拉着秦大海撒腿狂奔。两人穿街越巷,七拐八拐了一圈,方回到落脚那间小院儿。秦大海这时得出空儿来问,“方才是你去前院把人引开?”李果儿总算晓得了担惊受怕是甚滋味,忍不住埋怨,“你怎地也不同我说一声儿便独自去了。这等活计若无十成谋算,哪里是好轻易下手的。亏得我去书房放了把火,不然你便等着给人家包了汤圆罢。”
  这时点起烛火,方看清秦大海腿上血渍晕染出一大片,滴滴答答正往下流,登时唬了一跳。
  “怎地流这许多血?快给我瞧瞧。”
  秦大海伤处被冷水镇着,出血本己渐渐止住,耐不住这一通奔跑,伤口倒裂得更大了些,那血便跟泉涌似的往外冒。秦大海原不把它当回事,这时也觉头晕眼花,竟是失血过多的兆头,伤处更是疼得难忍,再撑不住,身子便向前倒。李果儿一把撑住他扶到炕上,扯开裤子露出伤口,只见小指头粗细一支袖箭正正插在大腿根上,那箭身上刻有凹槽,血水便顺着槽沟往外流,牙日泪不停。
  “这是穷书生沈涟君的夺命箭。”
  李果儿一声惊呼,两人俱是心下一沉。
  这夺命箭在江湖上颇是有名,别看个头不起眼,只不过三寸来长,却是请铸箭名家精心打造,不伤人则以,一旦被它剟上一口,那伤处便不易收口,只待血一流干,便要命归黄泉。李果儿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头一次不知所措起来。倒是秦大海还有几分镇定,沉声道:“先把箭拔出来再说。”
  李果儿这才回过神,急忙忙取了匕首刺出袖箭,撒了一堆金创药在伤口上。奈何那药末才敷上便被血流冲开,只得将药撒在布条上,对准伤口紧紧绑了。
  两人才折腾完,便听街面上传来一阵声响,马蹄声、呼喝声连成一片,正是太师府向九城巡防司报知了太师被刺之事,满城官兵挨家挨户搜拿刺客,眼瞅着便要搜了过来。
  李果儿顾不得再行耽搁,将灶台上那只大铁锅一掀,露出底下黑黝黝一个洞口,扶着秦大海便往里钻。
  秦大海惊讶不己,“这屋里竟有密道?”
  李果儿举着铁锅也钻了进去,全身没入密道之时,那锅正正好又安放在灶台之上,任谁也看不出丝毫痕迹,这才有空儿答道:“你当我缘何盯着太师府这许久却不下手,便是为了挖这密道。太师一死,必然满城戒备森严,城门不开,如何出得去,我又是个外来的,便能瞒混过关,也免不得被大理寺捉去过一遍堂。故此初来京城便需想好退路。这密道我挖了一月有余,前日才堪堪挖通,本打算这两日便动手,却不想你倒抢先一步。”
  这密道甚窄,仅容得一人爬行,秦大海生怕拖累了李果儿,强忍疼痛勉力爬动,触动伤处,鲜血流了一路。
  这密道足有四五里长,秦大海本就失血过多,待到出口,己是体力不支,喘了一阵儿,方看清眼前景色,惊觉竟己在一条河道边上,河水静静流淌,波澜不惊,正是平京城外那绕城而过的灼水河。临岸处一只小舟便拴在岸边柳树上。
  李果儿紧随其后爬了出来,撑起秦大海放进舟中躺好,解了缆绳跳上去,操桨便划。
  两人顺水行舟,顿饭功夫便飘出十几里去。此时天色微亮,秦大海苍白面色难以遁形,李果儿暗自心惊,却强忍。凉惧道:“海哥且再忍一忍,到得前面村子便有我阁中弟子接应了。”秦大海身上一阵阵发冷,便连说话都觉费力,他是刀尖上过日子的人,自然晓得不妙,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断断续续道:“果儿,大哥怕是没法子陪你去洛阳了,日后只剩你独自一个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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