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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石,难不成是你赵旭自己征集来的?”
随口一问,便给户部扣上暗拥私军的帽子,赵旭不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说道:“除去普通士兵,还有不少有官衔的将领,一个百夫长、千夫长的粮食便同常人有异,再者加上漕运、旱运等都有损耗,如果运往偏远地区还有劫匪。虞大人,您不知其中详情呀。”
“每个士兵有一石?”虞濯冷笑,“恐怕有八斗就谢天谢地了,陛下,臣看到的是每个士兵所得粮食不足五斗。”
“空口无凭。”赵旭拱手,问向兵部尚书季长,“季大人你觉得可有此事。”
“虞大人……赵大人说的有理。”
虞濯的眼神变得阴晴不定,季长到底也是近两年内带兵打仗过的人,他最有发言权,唯二待过兵的虞濯,那时候身处乱世,也做不得数。
相比较赵旭眼神沉稳,季长的眼神便飘忽很多,虞濯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些人还当皇帝是右相压制之下的退让隐忍,容他们为所欲为吗。
很快,一道道菜被御膳房的人端到诸位大臣身后的桌子上,然而这“御膳”却让人绝大多数始料未及。
几盆青菜炒豆腐,笋干煸肉丝,酱瓜,一只海碗里摆着几个个糙馒头,另一只碗里则是成色不好的米饭。
这哪里像是一国之君的午膳,随便拉个芝麻小官也没这清淡。
“诸位,一道用膳吧。”夏侯瞻说道,虞濯率先动手,盛了一碗饭,摆到夏侯瞻面前,问道:“陛下这一顿饭需要多少银两?”
“五两银子。”夏侯瞻说道。
“那可是平常百姓一个月的花费。”虞濯抬头对另外几个大臣说道,“赶紧一道吃了吧,天气冷了,容易凉。”
已经是十月份,然而御书房内只生了一个炭盆。
有不少大臣嫌弃这饭菜粗糙,又碍于皇帝的面子,匆匆扒了两口。反而是虞濯吃得正香,没半分粗糙。
然而到了下午,这些人便开始后悔。
六部尚书、侍郎等一干大臣,便在这宫内待了整整一下午,趁着夏侯瞻讲话的空档,还能听到两声咕咕叫。
除了户部的账本,还有吏部的几个升任降至一类,夏侯瞻事无巨细地从头挑刺挑到尾,这帮人也是各显神通,拼了老命搪塞过去。
最后那个“滚”字让众臣如临大赦。
夏侯瞻把林御史写的记录递给虞濯,接过那厚厚一沓纸,揉了揉眉心,虞濯接过后说道:“总是喝茶,对喉咙也不好,小德子,去让御膳房做冰糖炖雪梨。”
等那些个人全走光了,清净了,夏侯瞻直接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虞濯心痒难耐,凑过去,问道:“可否给臣腾出点空来?”
“只能躺下一个人。”夏侯瞻拍了拍身边所剩无几的位置。
“无妨。”虞濯侧身躺下,刚好把那空隙挤满。
夏侯瞻睁开眼,“朕该从何处整治?”
“内务府。”虞濯说道,“然后是私库。要知道先治家方可平天下。况且宦官和文官之间,也见不得没有半分关系。”
相通其中种种,虞濯轻叹一声::“这些大臣还真是官官相护,睁眼说瞎话。若是前去调查,并把南御行司弄到明处,恐怕……”
他苦于没有光明正大的证据,即便知道这些大臣做了些什么,也动不了。
“欲加之罪尚且何患无辞,陛下,有时候你需要狠得下心来。”虞濯抓着夏侯瞻的手,“狠下心让自己背负骂名。”
“恒清,这是……”
虞濯低头吻了吻夏侯瞻的指尖,问道:“你若杀了某人,让御史在史册上记某人暴毙,御史可敢不从?”
“陛下……”赵公公推门而入,看到挤在贵妃榻上的二人,顿时有些傻了眼,一碗雪梨羹差点打翻。
虞濯赶紧把二人的手藏起来,说道:“这皇宫内真是寒酸,瞧瞧这榻,连两人都躺不下,竟然还找不到第二把。”
夏侯瞻赶紧松开手,说道:“朕进去歇会,等到晚膳时分再来叫朕。”
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赵公公僵硬地扭头,这个时间还没到用晚膳吗?虞濯也是发现这个谎言的拙劣,便说:“喝了这羹汤,想必一时半会陛下也不饿,你去弄些点心来便好。”说罢接过案板。
夏侯瞻看着虞濯把碗端到手中,拿着汤勺像似要喂他,双颊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再次浮现,便道:“这是作甚,别闹了。”
“陛下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虞濯嘴角勾起一抹笑。
夏侯瞻赶紧坐起身,说道:“若你再胡来,朕……”
“想什么呢。”虞濯目光顿时悠长起来,虚落在一处,说道,“臣只是想朝中没有合适的大将,不如让臣——领兵西南。”
夏侯瞻失声喊道:“不可!”
虞濯自然没想过这时候能让他同意,把碗一放,直接去扯夏侯瞻的衣服,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臣只能出此下策让陛下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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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剑光寒十四州 壹
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如今成了翰林院首席大学士的虞濯,还会被派出西南收服乱民。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西南边陲,毒物瘴气弥漫,若是盛夏时节,恐怕待一个时辰就要到底身亡,隆冬方还好些,但也不是等闲之地。一时之间朝堂之中议论纷纷。
果然,诏书一下发,一大批臣子纷纷上奏,夏侯瞻看到凡是涉及西南战事的,轻描淡写地写个“阅”字,便也就过去了。这敷衍的态度令那些人大为不满。
“朕乏了。”夏侯瞻把笔交到一边的小德子和新调进御书房的小贤子身上,说道:“你俩代朕把这些都补上‘阅’字即可。”
小贤子的眼中迅速略过一丝光亮,接过笔恭恭敬敬地写字。
赵公公本来跟着夏侯瞻走到后宫,还以为皇帝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不料转眼就踏进了乘鸾宫拜见太后。
燕太后在教导两个小皇子习字,可惜他俩年纪太小,连话都说不利索,倒是更加惹人怜爱。
“皇帝近日可好?”
“甚好。母后,不知您昨日托人前来为何?”
燕太后扫视了一圈跟在皇帝身后的一批人,起身说道:“你们且退下,哀家跟皇帝有话要说。”说罢,吩咐画竹沏了一壶茶。
看这架势,似乎不简单。
等所有人走后,燕太后的神色带着一丝恍惚,喃喃自语般说:“今日哀家总是在重复一个梦,即便诚心向佛祖祈祷,也没有什么作用。”
“什么梦境?”虽然对那些神佛只是并不相信,夏侯瞻还是想明白燕太后的顾虑。
“是关于……西南出兵的。”
翰林院学士调进调出,每月几乎都能看到一张新面孔,再加上他也不常来翰林院,故而各色神态,虞濯也见多了,不料今日诸位的神色出奇得一致。
和他还有几分交情的今年新科状元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问:“虞大人,您真的要带兵西南吗,这……”上次的东南一行还可以说是意外,这次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是他求皇帝得来这么一个机会。
“不只是我,兵部尚书季长也会同我一道前往。孙大人暂时待兵部尚书一职。”虞濯淡淡一笑,“怎么,你小子担心我?”
文官出征,自古有之,但这次的主将和副将都是文官,便有些不合常理了。虞濯转入下一个房间后,状元郎的很多同僚一道围上来探讨。
一个心直口快的说:“唉,怕是要出下一个周熙呢。”
状元郎眉头一皱,说道:“你们切勿胡说八道,陛下英明圣武,岂会辨认不清,更何况虞大人为官清廉,从不结党营私,怎么会同周家人想比?”
周熙错就错在插手税收和官员调用,朝堂之上官官相护是最让皇帝忌惮的事情。
虞濯也不在意他们的小声讨论,这些窃窃私语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明日一大早的朝堂——他又得和一帮身体不太好的老头吵架了。
不过结局合乎他的意料,昨日御书房一顿痛骂,让那些手底下不干净的人偃旗息鼓了不少,反倒是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三朝元老,迂腐老头跟他辩驳,光是说话流畅的程度都不能跟他比。
御书房的早膳一如既往是虞濯爱吃的口味。
“看来陛下的的确恐吓了那帮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虞濯坐到御书房的椅子上,优哉游哉的说。
“但是这次出兵还是需要户部拨钱,若是政治不了那帮人,西南的事情恐怕危险更甚。” 这次西南战事的重点落在广西、云贵一带,夏侯瞻说罢有些埋怨地看着虞濯,谁让他非要主动请缨。
虞濯下意识地闪避他的目光,末了补充道:“他哪里有那个胆子敢动我的军饷。”
“不怕一万。”夏侯瞻不由得回想起前朝暴君当政之时,户部尚书贪墨西北的军饷,致使西北军吃同伴的尸体,虽然他没碰到过,但是一想到将士保家卫国,那帮蛀虫在京城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他的心中便燃起愤怒。
没过多久,苏拾雪便传召进了御书房,夏侯瞻淡言:“今夜丑时动手,先斩后奏。”手边是南御行司搜集的一沓罪证,虞濯知道,这只是户部的。
“是。”
“若此次做得圆满,朕便将老师掉到苏州造船局。”
苏拾雪眼眶一下红了,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退下。
“恒清是否回觉得朕心狠手辣?”
虞濯摇头,说道:“臣有时会心软,但臣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即便他是军师,两军对战,也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道理。
“那为何……”夏侯瞻不由得想起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随即将这个念头甩出脑袋,他那是这么做,必定也有他的道理。
把人揽到怀里,虞濯深吸一口气,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一别数月,道阻且艰,陛下可会想念臣?”
夏侯瞻不由得加大手上的力道,嗫嚅了两句:“当心流寇,当心夏侯启。”
“就这些?”虞濯还不觉得满足。
“千万仔细着身子,不妨多吃些辣子,多与朕写信。”夏侯瞻说着说着,开始懊恼起自己怎么就被美□□惑,答应让他带兵,“户部的事交给朕。”
“啧。”虞濯把人抱入房间,“空口无凭,陛下总得拿点实际的东西犒赏臣。”
入夜后,虞濯去见了一个人——虞洁。记忆一事并非无迹可寻,反而牵一发而动全身。
把一把锈蚀的剑放在虞洁面前,虞濯见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但眼中怨恨之情不减。他只好让南御行司的人先退退。
在僵持之下,终于是虞洁先开了口,声音破碎喑哑:“虞大人何必这么折磨小女子,小女子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不是虞洁。”
“虞大人,我不是虞洁,还能是谁。”
“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虞洁这个人。”虞濯努力把那把剑□□,虽然剑柄和剑鞘处锈迹斑斑,然而剑身却仍是寒光凛冽,“你们装也装得像一点,若不是这两日肖太医常常给我吃药,我还真的被你们糊弄过去了。”
白莲社——涟儿,当初他怎么没想到呢?
“你与涟儿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妹妹。”虞洁黯然一笑,“孪生姐妹,可惜虞大人贵人多忘事,分明我们见过的,却连有没有我这个人都不记得了。”
凌云台上每一年都会从各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