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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初别说话。”微生逆看着宋言初面容惨白,他的眉心更是凝成小山。
宋言初虚弱地抬手抚平微生逆的眉心,朝他安慰地点点头。
“千儿不会骗人,只是奇怪的是……”顾隰坚定地摇摇头。
话音未落忽而大风起兮,飞沙走石,四周的黄沙皆从地上翻覆飞扬,向一行人袭来。他们都下意识地遮住了耳目,但却立刻察觉到不妥。
沙尘中一瞧,便兀然地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皆是蒙面,不清面容,不由分说地群攻而起,向他们扑来。
来不及去思考这群人究竟从何而来,由谁指派,下意识地便抓起武器迎战。
寂静的大漠中蓦然烟尘四起,杀气重重。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群黑衣人绝非普通杀手,其武功要比普通杀手高出一个档次,且数路也较为少见。
这群人使的是七环链,这种武器在武林中将近灭绝,却仍在西域这个地方盛行,起链一出,便欲紧锁且环环相扣,无懈可击,这样下来应付得不免有些吃力。
渐渐的,这一团人种逐渐分化成两队打斗。
一队便是霍十方和顾隰,主仆二人使出的是常用的同心环阵,顾隰在里,霍十方在外。顾隰由里而外布阵放短镖,皆是遵循一定的数路,而这短镖的路线正好与外头的霍十方错开,达到毫无缝隙的效果。
而霍十方左手执剑,此剑正是无花门弟子每人皆有的独一无二的佩剑,能做到杀人无痕,而右手则以指作戟,使的是无花门指法相应对。两人外层皆围着一群黑衣人,密不透风,这战事打得是连喘气的时机也没有。
而另一队便是语子雾,微生逆,宋言初三人。
语子雾深知微生逆护着宋言初必会困难,所以他也紧挨着那二人一起打斗。微生逆抱着宋言初表情凝重,单手挥起翟瑄全身心地投入打斗,灵巧的翟瑄与那黑衣人的七环链或是纠缠或是相击,每一次交接定会是一声刺耳的轰鸣。
看着这些黑衣人招招夺命,发狠地打,微生逆觉得自己如此抱着宋言初恐怕不妥了,于是便朝语子雾看了一眼。
语子雾了然,跃身到其身边,挡下攻击微生逆的黑衣人。
微生逆得以暂时地空下来,对怀里的宋言初说:“言初,可以站吗?”
宋言初也知道此次那黑衣人来者不善,朝微生逆安慰地点点头。
听言微生逆便将宋言初放下,他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红布将宋言初的眼睛蒙起来,在其耳边轻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宋言初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微生逆如此说道,自然知道对方怕是要开杀戒了,只是如今他没有理由去责怪微生逆手染鲜血。
溯回没事便好。
微生逆用十成的内力为宋言初设下一个内力圈,而后与语子雾对视一眼,顿时翟琮之声刺耳,翟瑄的黑气越来越重,诡异的黑气将微生逆包围,而微生逆娴熟灵巧地挥起坎离剑法,就围着宋言初与那黑衣人交战。
七环链为软兵器,而翟瑄可软可刚,只见那翟瑄与黑衣人的七环链相纠缠,瞬间那翟瑄便硬如钢,强大的内力一下子冲击那七环链,直直冲击那黑衣人的胸前,顿时黑衣人胸前血肉翻飞。
不断又有黑衣人缠上来,那黑衣人的七环链又被微生逆的翟瑄缠上,但是这次那黑衣人转瞬便松开与翟瑄纠缠的七环链,趁着微生逆收起的空档便直直地将七环链围在微生逆身边,而微生逆施展轻功,闪身便脱离其束缚,而后翟瑄一下如刚,急速换了几个剑位,花白的剑气绕得那黑衣人眼前晕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毙命。
三五个黑衣人用上轮击战,便如此招招拼命,不停地与微生逆纠缠起来,不一会儿已是几十轮,虽是如此严峻的局势,但微生逆不管其如何脱离,硬是没有离开宋言初半步。
宋言初有些吃力地站着,即使有微生逆十成功力的内力圈保护,也能感受到四周不同的内力冲击,阵阵强劲的风像是要把他吹走。
逐渐的,有一人很快进入众人的关注焦点。
这人也是全身黑衣,与其他黑衣人打扮别无二致,但他却时常在两队中游走不定,似是到处试探,而七环链在他手中像是玩物,又像是他的掩饰,他打斗起来几乎是废弃了七环链,但却招招致命,加上他的内力明显与众人不同。
微生逆觉得这气息甚是熟悉,心里想到一个人——流亭!
念此他心里一惊,若真的是流亭要置他们于死地,那真的就危险了,而后他眼神示意语子雾代为照顾宋言初便主动上前与他迎战。
但这人却只是草草与微生逆过了两招,无心恋战,最后用力一击便很快向顾隰那队奔去。微生逆见状,顾及到宋言初,于是便不再恋战。
顾隰正摆阵放短镖,眼见的短镖就快耗尽,正苦恼着,却一阵阴风生生袭来,凭空吹乱了顾隰原本布好的气阵。这阵一乱,外头的黑衣人便有向中间群攻之势。顾隰见状下意识道:“十方!”
霍十方听闻便心领神会,迅速撤回。
这阵一撤,霎时震天动地,黄沙拔地而起,如排山倒海般,迷得人眼前一片郁金。顾隰在这金黄色中蓦然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袭来,接着便是铁链的声音破空而来。
顾隰一个激灵,旋身一闪,顺着旋转的力将一枚短镖掷出,而那短镖恰被七环链抵挡开去,接着强劲的掌风袭来——正是那令人生疑的黑衣人。
顾隰心中一动,便马上接战,他拿出玉龙与之交手。刹那间已过一百多个会合。
这人武功数路让顾隰觉得似曾相识,又却是十分陌生。这武功似乎是有一点这门派的影子,又像是那个门派的缩略,而且他所使的的内力居然毫无定数,可谓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武林中竟有这样的人物?顾隰不禁好奇起来。
筜!
玉龙与七环链相击的声音,如鸣佩环。
顾隰所发的短镖皆被七环链悉数挡下。紧接着,此人似乎加紧了攻势,逼得顾隰有些不能适应,似乎是要挑战顾隰的极限,铁链上愈发飞快,犹如要将顾隰整个人团团困如其中。
顾隰皱起眉头,收起了以往的笑容——突然只觉面上一阵火热,那黑衣人浑身竟然像是火源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热潮扑向他。
正当顾隰要铺开玉龙抵抗的热潮时,一阵寒气便化掉那人的热流。这人怎么会用火?而且这武功与西山派的焚功如出一渊,但又不是完全地相似。
正当顾隰疑惑之时,那七环链竟已向自己步步紧逼——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影涉入,恰截断了那七环链的去路。
霍十方一下子挡在了两人中央,他手上紧紧握剑,对这武功深不可测的黑衣人毫不畏惧,他抬起剑,剑端遥遥指着那人,口中冷冷道:
“侯爷,让属下来。”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便饶有兴致地看着霍十方。
后者面如沉水,毫无预警地便向黑衣人刺来。那黑衣人轻巧的躲避而开——能躲开霍十方的剑法,可见武功极为高超,这不禁令顾隰心中一凛。
霍十方继续紧逼,剑花令人眼花缭乱,招招致命,步步惊心,和他一贯的作风别无二致,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凶残。而那黑衣人皆是用铁链格开来去,还时不时出击,令霍十方不免也颇为吃力。
这究竟是哪里的高手?顾隰心道,竟能与十方相持如此久,而且丝毫不见吃力,而且他为何只攻自己,虽然攻击微生逆和语子雾二人的黑衣人不似那夜流沙寨那般对二人留情,现下他们对那二人也是招招夺命,但是他还是觉得很不妥,这不妥在哪里?念此他抬眼看着在认真打斗的微生逆和语子雾。
然而他更担心的是眼下十方的安危,念此不禁握紧了玉龙。
霍十方忽然起指,一道灵光闪现,灰色如灵蛇状的真气飞出——正是与霍千所有招数一致。
那黑衣人见状似是一笑,用低低的声音道:“无花门吗?”
言罢他忽而舍弃七环链,两掌相向,运起一道气流,接着立即朝霍十方托出,一个状似圆盘的金色真气圈便印入霍十方眼帘——只见那灰色灵蛇就这样被这圆盘吸了进去。
“还给你。”那黑衣人低笑道。
一道灰中闪着金色光彩的真气重新从圆盘中呼啸而出,然而速度却更快,攻势却更猛。顾隰见状不禁道:“十方小心!”
霍十方下意识地用指尖相接,然而那强大的真气就这样灌入体内,霎时扰乱了五行经脉,震的五脏六腑皆是一颤,他眼眸一睁大,便紧咬牙关,逐渐平复下来。
待那股劲过后,霍十方的右臂竟软软的垂了下来,似乎毫无力气。
顾隰见状大惊,马上叫道:“十方,下来!”
霍十方却不闻不问,换了左手持剑,停留片刻后又闪电般的出招,这时那剑端上闪出了一点灰光,似乎速度更上一层,而那黑衣人依旧像是玩乐一般,飘飘起身后,全身便发出几缕金色的气流环绕其身,那金色气流灵动异常地缠上霍十方的剑,软软地化去那浓浓的剑气。
顾隰一看大惊,那金色的气流居然会化气,而后马上用上全力铺扇一击,将那金色的气流一下打乱,霍十方趁着如此空档,咬紧牙,拼尽全力一剑掷出,直直向黑衣人投来。
那黑衣人没想到那二人如此配合密切,眼见那剑疾风而来,挥手将他舍弃的七环链注气向霍十方的剑打去,许是太过仓促,而霍十方又是搏命一击,兵器相接,强大的电火气场爆炸。
那黑衣人后退几步后,似乎若有所想,冷笑道:“忠心耿耿啊。”
说着,那黑衣人突然悬空而立,浑身是金色气场,他推掌而出,顿时将其他全部黑衣人吸向那金色气场,而后他双手五指相抵,掌心留空,电光火石间一股黑流,还伴随着七环链相撞的刺耳声音朝霍十方贯去。
可怕的是那黑流并不是气体,而是方才那群黑衣人的魂魄气力交缠而成,依稀还能看出些人形,那人居然可以集结几十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的全部内力,一同发力击向霍十方。
霍十方一剑抵当,而顾隰飞扇而出,只是还未能抵抗,那黑流破除玉龙也破除霍十方的剑,直直击上霍十方的胸膛,后者一口鲜血喷出,剑扇落地,霍十方也重重从空中掉下来。
顾隰感到眼眶霎时被鲜血所染,霍十方的血令他触目惊心,似乎要渗进他的眼中般痛不欲生。他下意识地冲上前,一道布阵挡在两人中间,顺手捞起了地上的剑扇,而一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霍十方,继而旋身而下。
“十方,你怎么搞的!本侯不是叫你不要打了吗?!”霍十方的血浸染了顾隰裘衣,恰如寒冬中的腊梅,点点绯红,耀眼而触目。
而霍十方口中还源源不断地吐出鲜血来,顾隰马上点了他的止血穴道,气急地把他抱在怀里,却又再也说不出什么教训的话来。
“属下只是要保护侯爷……”霍十方轻轻地说了一声。“那人武功高强……侯爷……要小……”还未说完忽然眼睛睁大,胸中又是一阵剧痛。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顾隰眼睁睁地看着霍十方几欲扭曲的面孔,却又是僵硬至极,他知道那一定痛到极致才有的神情。念此眼眶一酸,竟然有液体从中流出,一滴一滴,混着霍十方的血液融在一块。
“侯爷……“霍十方见此,竟吃力道:“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