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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李氏听的皇帝的口气便知皇帝这时候已经是在盛怒之下,根本听不得解释。何况如今是证据确凿,只能求饶了。或许认罪态度好了,还得一些宽恕也尤不可。
皇帝已经是怒气难平,哪还听得他求饶,只觉得越发的烦躁,便大声喝道,“朕竟是不知养了一群废物在此。”
“皇上,刑部尚书求见。”
“宣。”
“回禀皇上,遵宸王爷吩咐,在李府中搜出金锭之数有印记者,正合当年长门一案遗失的军饷之数。加之其他不知何处得来的黄金共计五千余万两。余下金银财宝也具是李大人近些年受贿所得。”柯白回禀道。
他想着还是早了一步和秦寒一起率兵先去了李府,在柳逸清的带领之下,很快便寻到了石洞所在。
重兵把关,自然李府中人也不敢阻拦。这搜寻之事便比想象之中还要顺利,不过还是比不上抄家。
“臣还在那石洞中寻出李大人与朝中几位大臣的密信。”柯白说着,命手下呈了上去。
皇帝本就还是在怒气之中,现在看了这几封密信,越发的气了。本想着亲自审问,又忽而想起先时贾琉璎的话,对上今日君墨宸的行事作风,也有意想让他去试试身手。
顿了顿,便下旨道,“你们这些人如今越发的胆大,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私吞灾银。呵,真是朕的好臣子,给朕严查严办!这件事,绝不姑息!把这些废物全部给朕带下去!”
“臣遵命。”柯白领命下去。
皇帝说完,指撂下一句,“秦相和宸王随朕到圣书阁。”这便甩手走了。
“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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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都走了,君墨宸这才和秦相一同到了圣书阁。
“宸儿,你受苦了。”皇帝看着君墨宸,不禁百感交集。他一直待他如亲子,可是他却一直对他保持着疏离。
“皇上也是一片美意,只是微臣如今还未想着迎娶宸王妃。所以这日后还请皇上莫要这般突然的指婚了。”君墨宸装作一脸无奈的应道。
皇帝见他这模样,不由的应道,“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都是弱冠了。”
“难不成皇上这下特意让微臣和秦相一起过来,只是为了这事?”君墨宸自然不想在赐婚这个问题上与皇帝做太多的辩驳,想着还是快点把事情办了回王府去。
秦相也不大好说话,只是站在一旁。
皇帝点了点头道,“长门一案,当年朕就知道有人作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地步。”
“如今还是要恳请皇上能将这一干人等一并治罪。”秦相叹道,“若当年不是皇上力保王爷,想来又多了一条冤魂,也只怕那些奸匿之人此生都会逍遥法外。”
秦相是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他是先皇时的丞相,故而他的话,皇帝多少还是会听的。
“这事,交给宸儿去办吧,朕如今也倦乏了。宸儿大了,若愿,来为朕打理些政事吧。”皇帝是真的累了,这前后没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皇侄就将他最信赖的大臣扳倒了。
只是这样的扳倒他是害怕的,因为君墨宸几乎没有凭借什么权利来无理取闹,完全是有凭有据的按章程走。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害怕控制不了他的继承人。
君墨宸没料到皇帝会对他说这个,便只是回了一句,“今日之事,皇上累了。微臣告辞。”
他不敢贸然的答应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交易他没有十分的把握,或许一不小心,别说自己,只怕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一一送了性命。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都回去吧。”
君墨宸这才和秦相走了出来。他和秦相的交情不错,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是有秦相在背后出力的。
“王爷今日将这事办了,只是日后的路也不一定好走啊。”秦相看着君墨宸,不禁为他感叹。
君墨宸对着秦相做了个揖,“有劳秦相了。”
“定当尽心尽力。”
******
皇帝一在朝堂放下话来,这边便有了禁卫军去各府抄家抓人。一时间金陵也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之状。
君墨宸回到宸王府的时候,柳逸清依旧是在书房等他,见他来了,也不问,只是为他倒了杯茶。
“这两日刑部处理之后,那李府的人会被空出来。”君墨宸将杯中的茶水一气饮尽。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也便是君墨宸兑现诺言的第一步了。
柳逸清轻抿薄唇并不接话,只听他笑道,“那皇帝竟然在今日这事之后对我说,让我替他监国,呵。”
“墨宸,你顺自己的心便好。”这话一出,却引得君墨宸看了他一眼,柳逸清没有多大的动作。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的让步了。
“师兄,今日这事,明面上不过是因着长门一案,因着我的事。是,李氏是参与了金陵血案,但是现在他们满门抄斩也不是因为金陵血案翻案呀。”君墨宸说着,越发有些着急。
柳逸清见他这样子,又怕他一会急的咳嗽,便忙让他打住。
“我只是担心你累着,别的没事。”他低了眼脸,若是与最初那般,会不会更简单一点。我直接要了那狗皇帝的性命,然后才知道你的心意?
只是若是这般,会不会也把你害惨了?
这一路走来的时光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可是,墨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至少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师门才有沉冤之日,哪怕只是因为岁月变迁。
“师兄,说好的,要一起的。”君墨宸对上柳逸清的眼眸,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好,一起。”
☆、蝶梦亭
梅雨时节,金陵的雨真也不比玲珑古镇来的少。
本该是一件张灯结彩的喜事,如今却是填饱了牢房,空了院落。柯白点了人数之后报给君墨宸,一共入狱二百八十一人,不算那些丫鬟奴仆。
这些人,或是充军,或是发配边疆。只是该死的也是有的,一共一百五十六人是判了死刑。不过对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这些罪臣,似乎连刑部上下都是一致同意,给他们一刀了断太便宜了。
君墨宸看着那些公文冷笑了一下,这若是抹刀子还得一百五十多刀,比当年还更费事。不如干脆好好玩玩也罢。
这一来也就是刑部越发的忙碌,宸王府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日傍晚,陌惜从锦墨阁出来去了后花园。
这后花园山水萦绕,亭榭精美,花木繁茂,颇有着水乡一带的风格。
那花园里面也有一个亭子,不过还好,这亭子倒是不叫牡丹亭。却有另一个名字,蝶梦亭。这亭子靠水,故而也唤作蝶梦水榭。
“柳兄,宸兄?”走进看时,才发现柳逸清和君墨宸两人已经在亭里坐着了。
“你可算是愿意离开你那屋了,一直足不出户倒像个深闺小姐似得。”君墨宸见他来了忙起身让座,嘴上不免取笑道。
陌惜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却听柳逸清笑道,“他最近也忙的很,我们想着去看看你,又怕扰了你的清净。”
“没有的事,先时来的几日确实是在屋里日日酣睡。后来是听闻王府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便也不敢随处乱走。这宸王府太大了,万一走迷了,倒是添乱。”陌惜解释了几句。
君墨宸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也知道我这里的缘故,再如何,都不会有人来这里乱。不过……”
“不过什么?”
“这里很快会再来几个客人,但是还是请放心,他们只适合黑色的烛光。”君墨宸说这话的时候,陌惜有些心惊,可柳逸清的唇角却是泛起了一丝笑意。
“好了,你莫在多想,安心休养一阵吧。难得他这是个极清净的地儿。”柳逸清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又回头道,“今日天公作美,我也许久没弹珏琴了,取来奏上一曲也是极好的。”
“刚开始,每次合上眼都能看到洛儿刺死自己的场景。如今也已经好些了。”陌惜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微微颔首。
君墨宸抿了一口有些微凉的茶,“人死不能复生,你能想开那是极好不过的。”
“陌惜可有想听的曲子?”说话间柳逸清已经将珏琴抱了来。
陌惜见柳逸清特意问他,倒是愣了,继而看他一直对着自己看,脱口而出道,“《牡丹亭》。”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便又改口,“要不柳兄随意?”
“我弹,你可愿唱?”柳逸清笑着抚了抚琴弦,音起,又是熟悉的旋律。
这珏琴果真比玹琴还更是绝妙,只是听着便觉得那戏中的一幕幕就在身旁展开。又巧,这宸王府的后花园也是景致错落,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陌惜没敢高曲,只是低哼。如梦如幻的时光,如梦如幻。
******
李氏一家很快被押送宸王府的地牢里。
李嫣如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太过戏剧了。前一天自己的爹爹还对自己说,嫣儿,你就要成为宸王妃了。后一天,李家竟然沦落到抄家的地步,而且,这罪行告发之人竟是她心心念念的梦中情郎。
用的还是那日一起到的那石洞里面,一起看到的金锭。
李嫣如真的很想哭,但是她却哭不出来。原以为她可以成为一个例外,那句“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若是嫁给了宸王,她的萧郎便是她的枕边人了。只是可惜了,如今这样的情况,还谈什么萧郎?
是自己太冲动了麽?到底还是惹怒了他,还是?
李嫣如一直默生不语,李家其余人却是不住的唉声叹气。
李少伊原以为多少他再在刑部大牢待上一阵子,爹爹就会把自己救出去,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竟是要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只是让李家人奇怪的是,斩首的日期定了,却没有告知他们,又为何他们一家被关到了另一个地方来了。
还是地牢,还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爹,我们李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宸王,为何他会如此狠心,为什么会这样?”李嫣如再也忍不住了,便冲着李氏问道。
李氏叹了口气,他也不大明白这缘故若是长门一案,怎么会落得满门抄斩?先时也有了先例,不过是抄了家,没收了那些金银。革去官职,贬为庶人罢了。
这是有谁,执意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要将他们李家全家置于死地。
“爹,女儿没有将那东西送给王爷。”李嫣如忽然有些耐不住的恨恨道。“他支慌。”
“你现在说这又有什么用?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也知道赠物之说是撒谎。但是铁证如山,原是不怕的,就算查了,最多也就是爹一个人死了,你们被贬为庶人。如今,是有人想要我们李家灭门。”李氏早已没了平日蛮横的气势,一如丧家狗一般。
“是谁?”李少伊一身褴褛的爬了过来。他一脸的惊恐,从那日在刑部大牢看着李家的人一个有一个投进大牢,他就知道自己如今越发的性命难保了。
李氏忽然想起什么,便问他“少伊,你当日派人去找的那年轻公子到底是谁?”
“孩儿不知,只查到了这人姓柳,别的一概不知。”李少伊一反先时,变得特别的老实。
姓柳?若是换做平时,李氏或许也想不到什么。这下又听李少伊说了姓柳,忽然想到和长门一案差不多时间的金陵血案,恍惚之中不由的大惊失色。
“为父知道了。”李氏不敢张声,这个地牢只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