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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私服出来估计也不想和本王在大街上相认,他牵着那个小公子被侍卫簇拥着径直进了西市。待皇帝的被建筑遮挡而再也看不到后本王转身上车让马车夫起驾回府。
“没想到,卫国公的小公子都这么大了。”一直坐在车上的锦绣见本王上车与本王这般感叹道,但一说完锦绣就急忙捂住了嘴,她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本王。
本王并没有怪锦绣的意思,有些事本王虽然不想提,但却不能让别人也不提。何况那孩子的确是卫国公林轩的亲子,论辈分还要叫本王一声表叔。
“物是人非事事休。”本王吟诵了一句前人的诗句便再也没说话,所有的词句都像哽咽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如果非要戳破这层阻隔也只会听到一声声低哑的啜泣。
回府后本王又想起了今天在看到的景象以及和那些老板的谈话,最终没忍住将所见所闻整理了一下,写成了一份一万字左右的报告。
停笔之后本王想起来今早出门前还写了一篇《申论》晾着,不过那篇《申论》呢?回来的时候好像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
本王叫来了锦绣,锦绣表示自己没有看到过,她又叫来了丫鬟小厮,丫鬟小厮也说没见过。
奇了怪了,文章放在本王的书房还能丢不成?但本王也不想为了一片文章大动干戈,便让丫鬟小厮们该干嘛干嘛去,然后自己吃过晚饭又看了会书便洗了洗倒头入睡。
或许是白天见到皇帝与那个孩子的缘故,今晚本王难得地梦到了林轩。
他依旧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殷红的披风飘展,一身银甲寒光烁烁,他在一片黑暗中背对着本王骑马向前走去,本王想叫住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他逐渐走远然后被前方出现的光芒吞没。
“王爷,起了。”锦绣的轻唤吵醒了本王,她手里的烛火明晃晃地照着本王的眼。本王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戴。
“什么时辰了?”本王一边系衣带一边这样问道。
锦绣回道:“卯时差三刻,早前妾身来过一趟但见王爷睡得沉也就没叫。”
这么说本王睡了有八个小时?一定是昨天陪锦绣逛街太累了,本王一边在心底感叹女人逛街的时候真能走,一边忍着脚上的酸痛爬起来洗漱。
在本王洗漱的间隙锦绣又道:“王爷昨天找的文章我给王爷找出来了,王爷自己将它夹到了公文里,还问我们在哪里。我已经给王爷放在书房的桌上了。”锦绣埋怨着本王,但本王却发觉不对劲。
“公文里?”本王非常肯定本王将《申论》放在了桌子上,但丫鬟小厮们也是绝对不会碰本王的公文。是有人说谎了?还是有其他人进过本王的书房?
他有什么目的?
是否有人指使?
如果有人指使,会是谁?
这是的确只是一篇无关紧要的《申论》,但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不寻常却让本王不安。
收拾好之后本王立即去了书房,那篇《申论》的确如锦绣所说的一般躺在本王的书桌上,与昨天离开时不同的是它已经按顺序整理好合成一摞,本王一页又一页地翻过,看到了几张上面被微微抹花的字迹,本王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这篇《申论》不但被人动了,还每一篇都被翻阅过。
☆、第 4 章
关于可能有人监视本王的事本王并未声张,一来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本王依旧“享受”着自己的假期。
其实说“享受”二字实在有些违心,如果非要形容本王的假期那只有两字:无聊。
以前天天忙得团团转,如今突然闲下来本王却十分不习惯,而且本王发现自己的朋友真的少得可怜,连能上门喝杯茶的都没有。
大将军那边也不方便天天去,毕竟他现在深受圣恩,本王一身污名与他来往多了要惹皇帝不快就不好了。
于是本王只能没事去城西逛逛,看看那边的安置工程进行得怎么了。
如今接手城西工程的是工部的杜执,为人像头牛,不过做事也不含糊。
本王在工地转了一圈这里的工人干的活的确漂亮,本王就这么在工地蹲了一下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私服的原因愣是没一个人把本王认出来。
蹲到傍晚的时候本王还是忍不住与一个年轻的工人搭起了话:“你在这做多久了?”
“三个月。”那个工人头也不抬地铲着土,着实卖力。
“月饷有按时按数发吗?”工人的血汗钱有没有拿到手本王自然得关心一下。
“有……有的。”那个工人结巴起来。
本王觉得有蹊跷:“你认识我吗?”
“不……不——认、认识。”工人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本王看不明白了:“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认识。”
“你慌什么?”本王不明白了。
这个小伙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秦……秦王,我真……真没偷懒。”
本王这下懂了,原来他是把我当微服来监工的了,怪不得一下午干得这么卖力,水都没喝过几口。本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大兄弟。
在本王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管家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停在本王面前后喘了好久的气。
等管家终于缓过一口气后,他急忙道:“陛下……陛下——请您进宫。”
本王疑惑了,都傍晚了皇帝叫本王进宫干嘛?疑惑归疑惑,但皇帝的命令本王还是不敢含糊的,立马回府换了身衣服便朝皇宫赶去。
本王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本王暗自期盼皇帝不是为了什么麻烦事找本王,以便让本王能在宫门落锁前回府。
皇帝将本王约在御花园,本王到他正自斟自饮。
本王看了看天上黯淡细小的月牙,又看了看结冰的池塘,最后看了看黑黢黢的御花园,然后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年轻人闲情就是好。
本王向皇帝请安,皇帝免了本王的礼。
本王拢了拢出门的时候锦绣给本王披上的狐裘坐到皇帝的对面。这狐裘通体雪白,不含杂色,当初皇帝赏给本王的时候本王嫌自己穿着太女气便送给了锦绣,不想今天她又拿出来给本王披上了。走得匆忙本王也来不及去换,又想着都晚上了也没人看本王穿了什么花样便将就了。不过说一句良心话,这狐裘女气是女气,但穿着是真的暖和。
皇帝给本王斟了一杯酒,本王想暖暖身子便端起来就喝了,但一喝下去才发现这酒是凉的,本王整个人都被冻通透了。
本王放下杯子还发现皇帝一脸深沉地看着本王。怎么了?本王细细回顾是不是刚才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给本王斟酒的时候本王没表现出适当的惶恐?
就在本王考虑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的时候,皇帝收回了他的目光又给自己和本王斟满了酒,然后悠悠开口了:“秦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本王做了什么皇帝能不知道?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本王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还得老老实实一一禀报。但皇帝没有说那天街上碰到的事,本王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提,便跳过了。
皇帝不动声色地听完本王的回答后叹道:“秦王或许不知,你不问政事的这几天可把朕忙坏了,三省一大堆事情陈递都到朕面前,处理完一项又一项,没完没了。”
本王不知道皇帝对本王说着话是什么意思。单纯的抱怨?本王和他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一步;表示离不开本王?这更不可能。
“陛下辛苦了。”最后想出不出名堂的本王只能干巴巴地这样回道。
皇帝并不在意本王的回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朕面对堆积如山的公务时就忍不住想,秦王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呢?”
本王累死累活这么多年,终于轮到皇帝体会到本王的辛苦了,本王面上不显,心里却高兴得把杯子里的凉酒都喝了,然后本王仍旧一脸沉着地回道:“一件接一件罢了。”
皇帝听了我的回答不说话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本王半晌,然后说了一句更意味深长的话:“朕有时候真的会以为秦王是忠君爱国的良臣呢。”
这话本王没法回,说自己是,会被认为是不要脸;说自己不是,不就承认自己是奸臣了吗?而且皇帝说这话很明显表示他一直都认为本王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说完又给本王斟了一杯酒,本王没有再去碰,本王“三杯倒”的名号不是吹的,已经喝了两杯了,再喝绝对倒,而且本王感觉皇帝马上就要放大招了。
果然皇帝放下酒壶后就开口了:“秦王不在的这几天,有人向本王呈递了一份密报——”
皇帝说到一半顿了顿,然后才道出下半句:“是关于秦王谋反的证据。”
谋反?本王被吓了一跳,诧异地抬起头去看皇帝。皇帝也在看本王,而本王看到一双黝黑深邃的眼,里面的幽冷让本王打从心底发寒。
本王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只是一场单方面的通知,而皇帝早在心里有了决断。
虽然知道皇帝要整治本王,但该表明的态度本王还是要表明:“对此臣一无所知。”
皇帝拍了拍手,有人送上来几封信件。本王注意到送东西来的并非宫人,而是全副武装的侍卫,看来本王今天是出不了宫了,那就先看看皇帝怎么说吧。
皇帝拿起一封信件递给本王:“这是一个立羽的组织,他们在暗中筹划造反,拥立秦王为皇。”
“立羽”合而为“翊”正是本王的名。急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本王接过信件拆开迅速扫了一遍,但一封信不足以揭示全部真相,本王又拿起木盘里的其它信也拆开读了一遍。
看完信后本王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毒唯害死人啊!
“臣并不知道他们。”本王苍白地辩驳,但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谁会相信一群不认识的人会只凭对本王的狂热信仰便要立本王为皇呢?说实话,要不是本王知道毒唯粉这种存在,本王也不会相信。
戳破窗户纸后皇帝的神情也没那么和善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秦王明明三个月前才接见过他们组织的首领。”
对于皇帝的这句话本王哑口无言。本王每天接见的人太多了,大小官员、各地学子、往来商户,如果有人伪装身份混在其中,本王也未必分得出来?
但皇帝不会相信这样的解释。说实话,本王觉得有些憋屈。
皇帝明显把本王的沉默当成了心虚,他继续质问:“秦王还想解释什么?”
这件事本来已经不是本王解不解释的问题了,而是皇帝愿不愿意相信本王与此无关的事。本王叹了一口气:“此事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又为什么问我呢?”
皇帝抿了抿嘴角,神情透露出细微的不悦。或许他意料中的本王可能气急败坏地辩驳,也可能诚惶诚恐地求饶,但总之不会像现在仿佛看透一起却逆来顺受地什么也不说。皇帝像是全力一击打在了空气上面,所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高兴起来。
“将秦王押入天牢。”皇帝的声音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鼓起来准备讨伐本王的劲儿,泻了个一干二净。而本王在被压下去的路上也看到了守在拐角后面的御林军,本王这才发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