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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打探消息的人见文渊侯行色匆匆而来,忧心忡忡而去,对宣王重伤的消息又信了几分。
王府里头,齐瑄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打算讲给宋淮听,“当初与那些闺秀的流言是岳氏放的,她想逼那些大臣站队,要么同我结亲,要么同我结仇。”
宋淮点点头,这一点他能想到。
齐瑄:“选在抱春阁接待北狄使者,一是为了激怒德古延,给齐琛一个越过我联络他们的借口;二是否认与那些闺秀的流言,让那些大臣继续犹豫,并且,不选我。”
“为何?”前面宋淮也想得通,但不明白齐瑄为何把这些势力往外推。
齐瑄:“除了原本就与我绑在一块的崔家,我手下其实已经有不少支持,那些不曾站队的,不是像你父亲一样不参与皇储之争,就是拿不定主意的墙头草,前者不会轻易动摇,后者于我无益。”
“如今,你和定北侯府,还有上回托你带话的成国公孟家,也算作是我这方。”齐瑄对宋淮笑了笑,“可我同外祖父和你父亲都商量过,不打算争那个位置。”
“你莫说笑……”宋淮有一瞬自责与心慌。
齐瑄看向他:“若说不是为你,那是假话。”抬手摸上他的脸,“原本也想过,我若当权,要娶你做男后。”
“可仔细想想,困于后宫,对你来说,大抵是一种侮辱。”
齐瑄撤回手,却被宋淮中途握住:“可齐琛他容不下你。”
齐瑄沉下脸:“我亦容不下他和岳家!”
“良妃娘娘告诉我一些旧事,齐琛他……可能并非龙种。”
齐瑄对上宋淮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道:“我派人去查证了,最好能利用这件事扳倒岳家。至于皇位,父皇若是身体康健,阿珩也是个合适人选。”
宋淮拉着他的手,低声问:“你是想……做摄政王?”
宋淮知道岳氏被圈禁是因为企图弑君,陛下身子早已大不如前,若是传位给齐珩,只怕还要仰仗齐瑄摄政。
齐瑄抿唇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嗯,这主意不错。”
宋淮瞪他,齐瑄便道:“那就盼着父皇高寿,等阿珩大了,让我做个闲散王爷。”
宋淮不听他玩笑,皱着眉问:“那白朗……?”
齐瑄:“白朗如今是我的人。”
“利用他长得像侯爷而得父皇喜欢这一点,我同侯爷商量过,就是怕你觉得我不庄重,没让你知道。”
说不介意那是假话,若是齐瑄明知道陛下对父亲抱有那种心思,还加以利用,即使是个替身,宋淮也会觉得他对父亲不庄重,有点……不折手段。
但会这么想,也是因为他已经把齐瑄当做了自己人,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应该把自己的家人也放在心上,给予应有的尊重。
“既然事先与父亲商量过,为何还瞒着我?”宋淮抱怨道:“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齐瑄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不是怕你小心眼,只是怕你得知我的手段,觉得我不好。”
宋淮想起上回在书房,齐瑄表露出对岳氏的恶意后生怕他反感的模样,觉得好笑又心疼,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圣人?是个白痴,连这些手段都不懂?
宋淮伸出胳膊,靠上去抱住了齐瑄的腰,“不会。我认准了你,好的坏的,都只认你。况且,我知道你不坏。”
齐瑄圈住他,挑眉问:“不坏?”
宋淮一愣,想起昨天晚上齐瑄缠着他胡闹的时候,自己骂他混蛋坏胚子,顿时耳尖一红,用头撞了撞齐瑄的下巴,“又不正经!”
齐瑄微微一笑,低头在他头上亲了一下,“那你还投怀送抱?”
宋淮松开手推他,却被齐瑄紧紧抱住,“知道了知道了,那就抱着吧。”
宋淮拿他没办法,抬起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齐瑄干脆抱着他的腰提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我还没说完呢。”
反正没有外人,宋淮懒得挣扎,把头靠在他肩上,“嗯,接着说。”
齐瑄:“我猜到齐琛会偷偷联系狄远,因为他急着促成和谈,替自己邀功,还因为,他怕你和侯爷留在京城支持我,所以大概想和北狄合作,把你和侯爷引回北疆。”
宋淮顿时坐直了看向他,紧张地问:“要开战吗?”他不怕战,却真的十分排斥战争与杀戮。
齐瑄点了点头,“我探到的消息,狄封旧伤复发,命不久矣。但我不确定,齐琛为了和狄远谈成合作,会不会已经透露了父皇抱恙的消息。”
宋淮对齐琛的厌恶更深,原本只当他与齐瑄立场不同,如今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不顾苍生黎民、不折手段!
“所以——”齐瑄捧着宋淮的脸,抵住他的额头,再三犹豫,艰难地开口:“阿淮……”
齐瑄道出那句自己万般不愿又残忍至极的话,瞬间红了眼眶。
“回北疆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不舍得,我要把刚刚那句话收回来!
淮淮:不舍得,想带瑄瑄一起去~
瑄瑄:诶!好主意!
甜文里面,没有棒打鸳鸯的家长'微笑'
第32章 下策
宏光十年六月底; 北狄使者助大王子潜逃不成; 竟然刺杀大宁皇子!
宏光帝震怒; 传令北卫军整军备战; 着北卫大将军宋骁将使者德古延遣送回北狄,勒令北狄给出一个交代。
“外祖父,定北侯离京; 咱们的计划; 不能再等了!”承恩公府; 齐琛神色焦急,紧张之余,还露出一丝迫不及待。
承恩公看向这个沉不住气的外孙,不禁怀疑当年是否挑错了人; 耐心道:“逼宫是下下策; 若计划得不够周全,就算成了也不光彩。”
他想要的是名正言顺的权倾朝野; 而不是背上谋逆的千古骂名。
“可先前所谓的上策、中策; 通通失败了!”齐琛站起来;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父皇什么都知道; 齐瑄也一定知道,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最开始,他们的计划是趁着使者进京和谈的机会,让齐琛入朝参政,与齐瑄抗衡。
但岳氏和承恩公都清楚; 宏光帝不会把皇位传给齐琛,不会允许岳家继续坐大。
因此,他们早就计划着弑君,这几年一直在宏光帝用的熏香里掺入过量的长恬花。只要在宏光帝临死之前,逼他写下诏书,齐琛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但手握兵权又深受宏光帝器重的定北侯战胜回京,让计划增添了变数。
宋骁当年和宏光帝有私情,与岳家有旧仇,拉拢不得,只能为敌。
除不掉,至少也要先把他调离京城,等皇权在握再收拾他。
所以他们计划,借着和谈的机会,与北狄合作,先将定北侯调回北疆。
岳氏想到,可以派齐瑶与北狄和亲,最好能指派宋骁作为和亲的使臣,护送齐瑶远嫁,马上离京。
若不能,最迟在明年春天,联络北狄,让他们拖延进贡,挑衅大宁。这时候,宏光帝一定被派宋骁赶赴北疆,震慑北狄。
但那时候,宏光帝约莫已经因为长恬花亏空了身子,命不久矣。那么,只要杀了齐瑄,皇位就是囊中之物![注]
但没想到,齐瑄那头又出了变数!他竟然突然与向来独来独往的宋淮有了交情,还以此拉拢了宋骁。
宋骁对他们来说是心腹大患,对齐瑄来说却是如虎添翼。
而宏光帝竟然又借着齐珩差点受伤那件事,寻了母后的错处,压了齐琛入朝的职位,让齐瑄主持和谈。
越是如此,越要抓紧时间把宋骁赶回北疆,决不能纵容齐瑄发展势力。
齐琛暗地联络德古延,但那人谨慎得很,一直拖着不给答复。就在齐琛以为事情成不了的时候,那个叫班拓的少年联系上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北狄的小王子狄远!
狄远声称肩负狄封的嘱托,来与大宁的下一任君主达成协议,保证两国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按宏光帝的意思,和谈的条件是北狄投降,大王子留京为质,每年进贡战马和铁矿石。
齐琛提出,先以此为条件和谈,而他将说服宏光帝放宽与北狄通商的限制,同时让大宁的公主与北狄和亲,以此引开宋骁。
或者最迟明年春天,让狄远假意挑衅,将定北侯引回北疆。
事成之后,齐琛顺利登基,北狄将不必进贡战马和铁矿石,而大宁不但全面与北狄通商,还将割让北疆三洲给北狄。
狄远对齐琛的提议很感兴趣,但他提出要带走狄川。齐琛觉得他的办法可行,便答应了下来。
但齐琛没想到,他和狄远刚达成协议,白朗却突然在父皇那中毒,牵扯出长恬花一事。
齐琛从小就知道父皇不爱母后,待他也不亲近,更知道母后也恨着父皇,还整日对他耳提面命:你父皇偏心齐瑄,齐瑄是你的绊脚石,你必须学得治国之才,当太子,做皇帝。
但宏光帝毕竟是他的父亲,父亲待他不亲近,他怎会不难过?
可久而久之,对父亲的期待就变味了。
父皇待齐瑄也不亲近,可却时常考他功课,齐瑄答得不好还会受罚。可父皇对他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偶尔交谈也十分敷衍,他渐渐明白了母后所说的父皇偏疼齐瑄的意思。
所以他讨厌齐瑄,在发现自己冲他发脾气母后不但不责怪他反而会惩罚齐瑄之后,齐琛找到了乐趣——刁难齐瑄,看着他忍气吞声的乐趣。
他要当太子,做皇帝,把父皇想留给齐瑄的东西都抢过来。
不,那本来就是他的,他才是嫡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得知母后要对父皇下毒。
那可是杀头之罪!
他知道母后恨父皇,也知道外祖父有权倾朝野的野心,却不知道,他们能狠到这种地步。
起初,齐琛心有不忍,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可他并不敢忤逆母后,只能装作不知情,自欺自人。
那毒下了许多年,弑君之罪彻底坐实,齐琛心里那点不忍变成了后怕,怕事情败露,怕被父皇知道……
他还不想死。
可这件事就像悬在头顶的刀,让他时刻担惊受怕,脊背生寒。
渐渐的,恐惧变成了恨意,恨不得父皇早日归西,好让他继承皇位,免他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白朗中毒,事情败露,齐琛吓得魂不附体,生怕父皇查到他们头上。
可没想到查到最后仍是证据不足,父皇只能轻拿轻放,要走了岳家手中的漕运,囚禁了母后,就放过了他和岳家。
但这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相反,这意味着,父皇已经洞悉了一切,悬在他们头顶的刀,又近了一寸。
那时候齐琛就找过承恩公,表示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齐瑄时刻紧盯着他们,定北侯和那三千北卫军也还在京城,就算他们动用在禁卫军中的势力,能调动的人手也有限,逼宫……胜算不大。
所以承恩公让齐琛稍安勿躁,先按原先的计划行事,引开定北侯。
于是齐琛陪着北狄使者,去见了狄川。按计划,他帮忙引开齐瑄,让狄远带走狄川。
没想到竟然被齐瑄当场揭穿!
那时候齐琛才意识到,狄远耍了他。他并不是真心想带走狄川,恰恰相反,他想把狄川留下。
按狄远的计划,狄川逃跑失败,一定会激怒宏光帝,这时再装作理亏,答应将狄川留在大宁为质,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不忤逆父王的前提下,扫除狄川这个障碍。
至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