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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翌日早上,两个人才堪堪写完。
花酌精神饱满的走出来验收成果,抬眸瞥了一眼精神萎靡不振的两人,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衣服上还沾着土灰,再低头看看手中那叠烂字,顿时无比嫌弃。
“罢了,就这样吧,你们可以走了。”花酌大人大量,不再为难,将那两千遍“风雪门公子全天下最好看”塞到其中一个男子怀里,道,“回去告诉季萧,往后再派人盯着我,我就让他的人留在我家洗一个月茅厕。”
两个男子闻言顿时精神一震,连连应是,逃也似的走了。
接下来的二十几日,季萧那边没再有何动静。风雪门上下为了筹备公子的婚事,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林承天也是送走一波客人又迎来一波,忙得焦头烂额。
由于从风雪门到万清山庄需要七八天的路程,花酌从初一这天起就得坐上花轿离开,天不亮就被二福叫了起来,洗漱完毕,穿上繁复华贵的婚服,脸上施了些脂粉,看起来比平日气色要好了许多。
门外来送他的不止是风雪门的一众弟子,甚至还有凑热闹的寻常百姓,他娘跟在一旁抹泪,听得花酌内心无比复杂。一直到上了花桥,耳边才终于清静了些,没了嘈杂的人声,只剩下渐行渐远的炮响和锣鼓唢呐的吹吹打打。
几日的时间说长不长,却极其劳累,队伍终于赶在初八这天到了地方,歇了一晚后,在初九上午前往万清山庄。
万清山庄居于险峰之间,地理位置易守难攻。从山下远远望去,入眼是一片山色葱茏,水波清澈明荡,景致自然奇丽,磅礴而别致的庄院就矗立在山间,烟雾朦胧中仿佛立于云巅之上,古藤翠竹环绕着精致的亭台楼阁,轩昂壮丽,令人赞叹。
花酌透过窗子,看到万清山庄的景貌时不由得愣了愣,由衷赞了声好看。
队伍走近山脚下,隐约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嘈繁杂乱的人声。花酌正觉得纳闷,就听到二福在车外惊呼了声:“怎么这么多人?”
放眼望去,前面黑压压一片,人群将山脚围得水泄不通,但衣着打扮看起来又都不像是江湖人士。
影卫提前去前方探了情况,回来向花酌解释道:“公子,没什么事,就是些寻常百姓,因着崇敬万清山庄,一听说少庄主娶亲就全都赶来凑热闹了。”
另一个影卫点头,道:“大家手里还都拿了鸡蛋水果一类的东西。”
“他们等会儿要用东西砸我?”花酌担忧道。
影卫奇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会,百姓们只是来祝贺的。”
花酌松了口气,“那还好。”
另一个影卫突然道:“属下两日前还提前在附近的城中探查过,发现江南这边的民风似乎比我们那边还要开放许多。”
花酌好奇道:“是么?”
影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犹豫道:“这边有很多,嗯……奇奇怪怪的小话本,内容与我们那边不大相同。”
花酌顺着窗子接过来,随手一翻,凝神看了几眼,顿时吸了口凉气,“啪”的一声将话本合上,脸色僵硬,忽然萌生出跳车逃婚的冲动。
“写的是什么?”二福看见他的表情,好奇不已。
影卫很适时的又掏出一本,扔给他。
二福接过来翻了翻,看了一会,脸色骤红。
“这……这……”二福声音直颤,连话本的封皮都不敢再看了,赶紧塞回影卫怀里,“公子何时和少庄主……那样了?这也太扯了……”
眼看着山脚临近,花酌将手里的话本从小窗扔回去,表情却一时恢复不过来,面容生硬无比。
花轿停了,早早等在前面的百姓霎时间涌了上来,好在还算有秩序,没有把路堵死。轿帘被挑开,花酌缓缓下了车,由一名身穿喜气红服的小女童牵着他的衣袖,为他引路。
四周声势浩大的吹奏着喜乐,鞭炮声四起,人潮渐渐拉开,同样一身喜服的男子站在山脚石阶下,身姿颀长挺拔,灼灼如玉,深邃的眉目似乎在红艳中被掩去了几分棱厉,平添了一缕柔和。那人站在人群尽头,目光平静的望着他,看得花酌神思一恍,心情忽然缓了许多。
季萧面无表情的看他走到自己面前,不知是不是对方擦了脂粉的缘故,他觉得今日一身红艳的花酌格外好看,眸光微晃了一下,便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等到花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一只手已经被季萧握在了手里。再抬起头,对方神色淡凉,并未看向自己,似乎只是在按照规矩的等待着下一步。
周围的百姓虽然吵闹,却十分热情,翘首期盼的看着花酌,炙热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花酌没应付过这种场面,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周遭的呼声越高,他便越是僵硬。
花酌动了动的唇,抬头想跟季萧说些什么,却见他始终没看向自己,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干脆就这么僵持着不动。
一旁的张伯见状,赶忙上来打圆场,上前一步挡在两人前头,对众人笑道:“今日乃我万清山庄少庄主的大喜之日,感谢诸位前来捧场。各位的心意,老朽代万清山庄领了,现在吉时将至,少庄主该与少夫人拜堂了,不便在此多留。”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季萧握着他的手微不可查的紧了一下,随即面色冷峻的将花酌横抱了起来。
“不过,凡是今日来此祝贺的人,皆可到这边领一两银子,以此感谢……”
张伯的声音渐渐被耳边呼呼的风声取代,花酌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离了地面,怔懵的被季萧抱在怀里,借着轻功,以极快的速度飞纵上山。
季萧的轻功比之前那两个架着他乱飞的影卫要平稳得多,但速度也更快一些。花酌只觉得耳边有猎猎冷风刮过,身体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唯有那一抹温热的胸膛贴在他脸侧未曾变过。
花酌受不住风吹,下意识的抓住他胸口的衣襟,季萧的身体立时僵硬了一下。
登上了山,季萧立马干脆利落的将花酌放回地上,好似半分都不愿多抱,抚了抚胸口微皱的衣料,一脸不满,想要出言训斥,犹豫半天,又脸色难看的将话咽了回去,没说什么。
方才速度太快,花酌这虚弱的身子不慎被呛了口风。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花酌略幽怨,语气无意中带了丝责备,道:“你就不能慢一些,做什么要急于一时?害得我……”
季萧闻言眸色一怒,“谁急于一时?”
花酌被吓了一跳。
这犯的什么病?
“好,好……你没急。”就快进去拜堂了,花酌懒得在这个当口同他置气,忍着脾气白了他一眼。
“我告诉你,方才张伯的话只是一时口误,你且要当作没听见,明白么?”季萧语气冷肃。
花酌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
“他方才不是叫了你少夫人么?”季萧道。
花酌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止不住生气道:“是是是……不必你提醒,我不是少夫人,行了吧?”
费尽心思的把他娶到手,转眼就玩这一套。
老子的受气日子这就要来了吗?花酌气愤的想。
“你明白就好。”季萧冷冷看他一眼,“堂未拜,亲未成,这种称呼根本不合理法。”
“往后在我万清山庄,就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想成为少夫人,那怎么也得一个时辰之后,如今礼还未成,你便只是风雪门的林公子。”季萧警告道,“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可坏了规矩,亲密之举更是万不可做,明白么?”
花酌正生着闷气,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两个何时有过亲密之举了?
而且,什么叫堂未拜,亲未成?
花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脑子都被气糊涂了,问道:“可我们这不就要拜堂了?”
季萧顿时恼怒,“现在不是还没拜么!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半点都没听进去?”
“跟你说了不许胡思乱想!亲都没成就自以为是少夫人,还四处乱摸,不怕人耻笑吗?”季萧责问道。
花酌迷茫:“……”
摸了哪里?
方才被一时气昏头的花酌情绪渐渐平复,隐约琢磨过味来。
现在离礼成还差一个时辰,礼没成,他便不算是少夫人,就因为张伯多嘴喊那一声,而自己又不知摸了他哪里,所以季萧便发了顿火气。
花酌感觉自己的七窍被青烟堵得不明不白,顺着他的思路,问道:“照你这么说……除了拜堂,那还有个洞房怎么算?”
若是不洞房,是不是也算不上礼成?
花酌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季萧一愣,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迟疑了一瞬,狠狠看他一眼,骂了声,“不知羞耻!”
而后甩袖走了。
花酌顿觉心力交瘁,加快步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内心埋怨不已。
明明都临近拜堂了,却在这跟他废半天话讲些乱七八糟的道理……脑子有病?
季萧:讲究:)
成婚了!好的!我要开始皮了!搓手手【不】
第8章 一共四十八种
万清山庄门外等了许多宾客,其中大都是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场面热闹非凡。
花酌就在众人簇拥下,迷迷糊糊的与季萧并肩进了大堂,周围的喧贺和夸赞声听得他晕头转向。
“这就是风雪门的公子啊?诶呀,长得真是眉清目秀,玉质金相啊。”
“是啊,简直与季少庄主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花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脸哪有那么好看……
乱讲!
拜完天地,又经过了一段繁冗的礼节,直到进了婚房,周遭才一切安静下来。
环视一圈,整个屋内被装饰得红艳明丽,宽敞的大床上铺着红绸喜被,上面还撒满了花生红枣。花酌往上面一躺,整个人便陷进了绵软的被子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揉着酸软的腰。
他没想到成个亲这么累,在路上颠簸了好几日不说,还要应付这么多宾客,何况江湖中人大多豪放,愣是拉着他灌了好几杯酒才勉强罢休。
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花酌便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房门被人打开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酌赶忙坐起身,便看到二福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端着几盘糕点冲他笑。
“你怎么来了?还知道给我送吃的,不错不错。”花酌在宴席上正好没吃饱,看到有吃的眼睛一亮,表扬了两句,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二福嘿嘿笑道:“是少庄主吩咐我的,他说见你方才没怎么吃东西,让我去后厨给你端两盘吃的来。”
“季萧?”花酌愣了愣,随即点头,“算他有心。”
“公子,这万清山庄好大呀,我方才都差点迷路了。”二福乐呵呵的,看起来有点激动。
花酌无语的看着他。
他们现在身在异乡,又孤立无援,万清山庄到底什么样还没摸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花酌看见他有点糟心,“……你还是先出去吧。”
“好。”二福点点头,出去了。
稍吃了点东西,花酌便有点犯困了。他以前没怎么沾过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脑子有些昏沉,想趴在桌子上打个盹,但也明白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干脆强撑着站起身,在屋子里转转,转移注意力。
这间屋子的陈设看上去很新,却也摆着些旧物,地面上有家具挪动过的痕迹,想来这里可能原本就是季萧的卧房,因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