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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没有犹豫的“嗯”了声。
“可属下前些日子还听说,皇帝大宴群臣,其中就有国师在场。”影卫心中疑惑,却也没敢确定,道,“不过……朝堂中事,属下也未曾关注过,秋江城与皇城相距千里,等到消息传来,兴许也是几月以前的事了。”
季萧皱了皱眉,他也觉得国师出现在这里很是蹊跷,从秋江城到京城少说也要三个月的路程,皇帝又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重臣悄无声息的离京这么多日?
若说江雪楼里的那个是国师假冒的就更不可能了。江雪楼是皇帝御赐的地方,又地处城中,人多眼杂,什么人不要命了才敢这般鸠占鹊巢的冒充国师。
如此说来,也只可能是国师得到皇命,暗中来到此处。可这又和林秋有什么关系?朝堂和武林向来泾渭分明,林秋的出身又不是那么出挑,国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见他?
如若不是为了公事,那就只可能是因为私事了。
私事……
季萧面色阴了几分,忽地想起花酌先前说过的话。
“我这人就喜欢寻花问柳,采过的花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不让出墙我难受。”
“不过,百姓说国师不是普通人,也不算口说无凭,单是那张脸就够妖孽的……”
“比我还好看。”
季萧心头难以抑制的窜起一股火,咬牙冷冷对影卫道:“去,将我方才说的查清楚!”
“是。”影卫领命下去了。
季萧站在庭院中冷静。
没过一会儿,有个身影从院门外的小道上路过。
季萧眸色一沉,将人叫住。
二福看着他的脸色,有点怯怯的走过来,“少,少庄主,您有事吩咐?”
“手上拿的什么?”季萧问道。
二福将手里的册本打开给他看,道:“这是锦缎坊今日送来的图样,下个月便入冬了,明日要拿给公子挑样式的……”
季萧只是扫了一眼,便嫌弃的皱起眉,“又是这种花花绿绿的样子。”
二福挠了挠头,“公子现在是比以往爱打扮了些,做什么都喜欢讲究个好看……”
季萧眸色一凌,“人呢?”
二福一愣,“什么人?”
“人也喜欢好看的?”季萧问道。
二福被问懵了,心想着这谁不喜欢啊……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季萧的表情似乎更烦躁了,目光瞥向他手中的图册,冷声道:“衣服不必让他挑了,我会叫人安排,你去把图册交给管家。”
二福不禁替公子感到郁闷,怎的连挑件衣服都不许了,无法也只好闷闷应下,“是。”
二福转身正要走,又被季萧叫住了。
“他的衣服往后少熏香料,至少不要熏在里衣上,总闻着也不好。”季萧道。
二福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公子的衣服从没熏过香,少庄主闻着的应当是公子身上的香味。”
季萧有些意外,“身上的?”
二福点点头,道:“之前小人也以为是用了什么香料,但后来发现那味道的确是公子自己的。”
季萧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说,他以前身上没有这香味?”
“是啊。”二福应道。
“那是从何时开始有的?”季萧紧接着问。
二福想了想,道:“似是从公子落水以后就有了,倒也挺奇怪的。”
季萧眸色微变,心中有些异样,半晌才道:“知道了,下去吧。”
二福应声出去了。
接下来的连续两个晚上,花酌都是在季萧的监视下睡着的,导致他现在已然有了失眠的征兆。好在第三日就得启程去风雪门了,他便忍不住祈祷着季萧日后能正常一点,别再神经兮兮的坐在床边逼自己睡觉。
昨夜下了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清晨的凉意中夹杂着浓重的湿气,花酌一出门便被迎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赶紧随季萧上了马车。
这种赶路的马车既宽敞又舒适,因着天气冷,所以垫了很厚一层软垫。面前的小几上摆了点心、茶水和燃着的香炉,厚重的帘布将冷风隔绝在外,整个车内极其温暖舒服。
花酌这具身子怕冷,深秋里便穿得比别人要厚,膝上还盖了个薄毯,坐在季萧旁边,捏着块糕点咬。
“早上没吃饱?”季萧问道。
花酌边吃边摇头,回答道:“挺饱的,但这家糕点很好吃。”
季萧听了他的话,犹豫了一下,也捏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甜得发腻。
季萧不好这种味道,皱起眉,扫了他一眼,无意道:“口味这么甜,难怪近日胖了不少。”
花酌愣住了,捏着桂花酥的手一顿,转头看向他,喃喃道:“我……胖了?”
季萧顿了下,看他的样子仿佛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改口道:“不是……也没有胖很多。”
花酌不太高兴,表情写满了受伤,追问道:“没有很多是多少?很明显吗?”
季萧唇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难以理解一个男人为何要如此在意身材,牵强附会道:“不明显。”
见他依旧情绪低落,季萧又补了句还算顺耳的话,“你之前太瘦,现在这样反倒匀称些。”
但花酌显然还是很在意,将手里的桂花酥放回了盘子里,忧心忡忡的把头扭向一旁,一脸仿佛天塌的表情。
季萧头很痛。
马车渐渐行进了城,想起早上影卫的禀报,季萧便及时将话题转移了,道:“你近日,是不是又去了江雪楼?”
花酌一愣,转过头来。
季萧看了他一眼,“我没派人跟着你,只是叫人查了一下你前日的行踪。”
“前日?”花酌疑惑不解,“为何?”
季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理所当然道:“查你是因为什么事,吓得不敢自己睡觉。”
花酌内心复杂,也懒得同他辩解,道:“所以,你就查到我去了江雪楼?”
“是。”季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面色坦然的看向他,“所以我有些好奇,江雪楼里究竟有何好的,让你不听劝告往那里跑?又是何东西,将你吓成这样?”
早上据影卫所报,那国师本名叫白逸,身份隐藏得极深,半点查不出其来历,只有一些神乎其神的坊间传闻。问过秋江城的百姓,也确实没人见过国师出现在江雪楼,近日从那里进出过的,应当也只有花酌一人。
沉默了片刻,花酌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不是叫人去查了国师?”
“是。”季萧将茶杯放下,淡淡道。
花酌皱起眉,想到江雪楼中诡谲的一幕,难免觉得后怕,道:“这种事往后还是不要做了,万一与他沾染上,恐怕会很麻烦。”
用仙炉炼血这种事,怎么想都像是妖魔邪道所为,自然该躲得越远越好。且他还没弄清圣宝究竟在不在国师手中,万一当年夺走青灼玉的人就是国师,那季萧又该如何是好?
“那你呢。”季萧将茶盏放下,眸色深冷,“你为何会与他沾染上?”
花酌不好解释,为难道:“我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季萧冷声道。
“这不关你的事……总归那个地方,我以后也不会再去了。”花酌道。
想起方才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花酌又撇了撇嘴,有些不悦的提醒道:“还有,往后不准再查我的行踪。”
季萧顿时眸色一沉。
确实,他去了哪里,认识什么样的人,自己不该过问,但这次却是因为担心他出事,才不得不叫人去查的……自己这么做分明也是为他好,真是不识好歹。
马车内一时寂静,季萧神色阴沉,目光盯着窗外,气氛一时冷了不少。
片刻之后,季萧忽然转过头看他,冷冷开口道:“我问你……”
花酌抬眸看着他。
季萧表情冷肃,“我和国师相比,谁好看?”
“……”花酌一脸呆滞。
“说话。”季萧不耐烦道。
话题跳脱得太快,见他不像在开玩笑,花酌纠结了半天,犹豫道:“……都好看。”
季萧脸色发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压火。
“你们是两种类型,不能一并而论,不过……”花酌话锋一转,瞄了他一眼,不大好意思道,“若是按照我的偏好来说的话……应该还是你比较好看。”
花酌:一天天的,真闹心:)
第18章 究竟是摸了哪里
季萧险些被茶水呛到。
花酌耳根略红。
季萧将茶盏放下,奇怪道:“那你为何还要去江雪楼?”
花酌一怔……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不等他说话,季萧却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平日在房内待的时间太少,花酌总是看不到,但偏又喜欢看长相好看的,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去看国师。
如此说来,也难怪他日思夜想,以至于须得自己守着才能睡觉了……
季萧皱起眉,觉得他这黏人的毛病着实麻烦,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尽量保持冷静道:“罢了,此事以后再说吧。”
花酌茫然不解。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临近天黑,马车停在途经的一座镇子上。因着他们不在庄内,不必掩人耳目,花酌便在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与季萧分开睡。
这座城镇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人来人往畅通繁华,几个影卫轮班休息,闲来无事时便跑到街市上逛了一圈,瞧个新鲜,顺带还买了几样小食回来。
花酌默默看着桌子,郁郁寡欢。
“公子这是怎么了?”二福凑过来问道。
花酌摇摇头,表情有点难过。
二福不明所以,“影卫大哥带了枣泥荷叶酥来,公子不尝尝吗?”
花酌摇头,似乎更难过了。
“少夫人,您怎么了?”影卫瞧他一晚上不吃不喝,也有点担心,自顾自咬了一口肉饼。
“没事,你们不必管我。”花酌郁闷的看他一眼,说完起身回房,将自己关在屋里。
影卫觉得奇怪,便上楼将事情告诉给季萧。
季萧闻言只是嗤笑一声,道:“他这是怕自己长胖。”
影卫疑惑道:“少夫人哪胖了。”
看着瘦瘦弱弱的,一身软糯的书生气。
季萧将手里的书放下,想到这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站起身无奈道:“罢了,我去看看。”
影卫忙退了一步将路让开,季萧他身边走过,瞥到了他衣襟中露出的一抹褐色,眉角一挑眉,觉得有些眼熟,“这是什么?”
影卫身子一僵,不敢躲,怀里的东西直接被抽了出去。
“少、少庄主……”影卫脊背僵直,怕跟之前那位一样被罚洗衣服,连忙解释道,“属下只是发现这边的话本跟秋江城的不太一样,一时好奇就买了,绝没有别的意思,您大人大量,属下……”
季萧脸色一沉,“出去!”
“是。”影卫满脸写着惨,低着头麻利的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季萧拿着碗刚叫厨房煮好的馄饨来,敲了敲隔壁客房的门。
花酌将门打开,一股热腾的香味立时扑面而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煎熬。
“听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我便叫人做了碗馄饨。”季萧道。
“喔。”花酌闷闷应了一声,接过馄饨端进屋里,季萧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花酌转头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为何不走。
“吃。”季萧径自坐下,盯着他。
花酌犹豫了一下,满脸写着不情愿,被迫坐到桌边,夹起馄饨慢吞吞的咬了两口,勉强吃掉一个,便将筷子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