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敬?!”
“你!”高俊被他呛声,羞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反驳,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极了。
就在此时,几位公子爷们儿的侍读小厮急匆匆赶了过来。
侍读们找到自家的爷,通知道:“几位爷,酉时用完晚膳,就到议事堂集合吧,宫里来了人要颁布诏令呢。”
几人一听,便知是宫里下诏征召子弟入朝了,因此也没了取笑高展明的心思,急匆匆回去了。
到了申时三刻,子弟们用完晚膳,就早早地议事堂集结了。到了酉时,安国公和郭玉莲带着几名随从走进了议事堂。郭玉莲手持明黄色的绢布,显然是来宣召来了。
众子弟连忙下跪,郭玉莲清了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公之子高华崇,品学兼优,拜朝散郎,从七品上……参宁侯之子高天文,学优德高,拜宣义郎,从七品下……”
郭玉莲一口气宣读完诏书,一共有七名子弟受到朝廷征召,其中品阶最高的是高华崇,拜朝散郎,从七品上,与当日高嫱许给高展明却被高展明拒绝了的官阶是一样的。
听完诏书,任岱武高俊等人和高展明一同松了口气。他们松了口气的缘由也是一样的:高展明并不在朝廷征召之列。先前虽说高展明报名参加了科考,可太后和皇上那里并没有说不用高展明,假若高展明真在征召之列,这些年任岱武和高俊等人和他结下了那么大的梁子,以后岂不是要被他编派?而今年高展明学业年限已满,太后和皇帝既然没有召他,说明他们根本不重视高展明,再过几年即便朝廷录用了高展明,官阶也不会太高。
对于高展明而言,太后若一意孤行征召他,他在私下里可以拒绝,可诏书真下来了,他抗旨不尊又是另一回事了,事情会变得很棘手。因此太后没有召他,令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郭玉莲宣读完诏书,道:“诸位公子起来吧,诏书已宣读完了。”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议论纷纷。站在被征召的子弟附近的子弟们纷纷向被征召的子弟道喜。高天文笑咪咪地对高华崇道:“子辉,恭喜你,一受召便是朝散郎,可见皇上和太后十分重视你。”
高华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仿佛全不在意,也不向高天文说一声同喜。
后排的子弟议论纷纷:“瞧瞧,果然没有高展明,我说什么来着。”
“就是,前阵子我听说太后看中了他,我就觉得不可能。不就是写了两篇文章,能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二爷也真厉害,居然是朝散郎,比他的大哥官阶还高,他可以直接入宫闱参与议政呢。”
“那是当然的,二爷是什么出身,咱又怎么能同他相比。等我入朝的时候,若能有个从九品,好歹入了品阶,我便知足了。”
安国公高元照道:“科考的名额已报上去了,名单我看过了,望你们用功读书,及第登科。其余年限未到,未受征召的人,亦当好生学习,等待来年。还有今日受召的人要等到正月才到吏部报道,你们在学中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不可骄不可躁,当一心向学,来日入朝,为国效力。”
众子弟忙道:“多谢安国公教诲。”
高元照点了点头,看向郭玉莲。郭玉莲笑眯眯道:“太后娘娘体谅你们学业辛苦,特意为你们备了礼。”他挥了挥手,随从们便端着礼纷发下去,原是每人一个雕刻成狻猊形状的白玉镇纸。
郭玉莲道:“太后娘娘希望诸位学子便如这灵猊一般威武无惧,为国效力。”
众人连忙谢恩。
安国公见郭玉莲将太后的礼纷发完,点头道:“郭公公辛苦了。”
郭玉莲笑道:“国公设立高家宗学,培养众多子弟,使我今日能见到这么多年轻子弟,都是我朝未来的栋梁,我心里真是高兴。国公实在令人敬佩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安国公道:“天色不早了,我送公公回宫吧。”
郭玉莲抬手制止道:“哎,不急。太后娘娘还让奴才准备了一份礼,没送呢。”
安国公一怔:“什么礼?”
郭玉莲突然走向高展明,在高展明面前停住,笑道:“高君亮。”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了高展明身上,后方的议论声刹那静止。
高展明一惊,忙向郭玉莲行礼:“郭公公。”
郭玉莲摆手:“好孩子,不必多礼。”他拍了拍手,后边的一名小太监便端着盘子走了上来。郭玉莲道,“君亮兄弟,太后知道你要参加科考,特意备了这份礼,预祝你登科及第。”
高展明定睛一看,那托盘上放的是一套文房四宝,砚是上好的端砚,笔是翰珍毛笔,笔豪由长羊毛制成,笔杆由红木打造,笔腕和挂头用优质白牛角制成,韧性极佳。纸墨亦是上好的御纸和御墨。
高展明连忙谢恩,郭玉莲扶起他道:“你好生努力,可别叫太后娘娘失望啊。”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高展明。
太后知道他要参加科举?太后特意为他备了一份文房四宝?连高华崇都没有的礼,竟然送给高展明?!难道先前的流言都是真的?!
郭玉莲向众人道:“太后看了高君亮的文章,十分喜欢,希望各位子弟们亦能好好学习律法典籍,为国效力。”
高展明回头望了一眼,所有的子弟都惊诧地看着他,高俊、任岱武等人的眼神显然是充满恨意的,然而在与他目光相交的一刹那,却都害怕而不甘心地挪开了视线。
第四十章 再遇韩白月
时光飞逝,转眼天气就转凉了。孟冬之月,生徒乡贡集于京师。麻衣如雪,纷然满于九衢。众赶考举子到尚书省报道,缴纳文解和家状,寻找保人,并接受审核。户部审查确认考生资格之后,众考生的名单便转交举行第一轮考试的京兆府。
会试翌年正月才正式进行,学子们先要通过京兆府的乡试,取得解状,才能获得参加会试的资格。在京兆府开考之前,众举子们除了温习功课之外,还要参加一众行程,到国子监拜谒孔子像,朝见先师等。趁着这些机会,赶考的举子们便能聚在一起,互相认识。
这日一大清早,高展明就出门了。他要去国子监,今天礼部侍郎会在国子监举行拜孔子仪式,参考的举子们都会去参加。
高展明带着引鹤一路往国子监走。天还没有下雪,却已经很冷了,他一路走一路向手上哈着气。
引鹤冷的直跺脚,小声抱怨道:“唉,爷也真是的,非要去参加科举。这天爷你不呆在屋子里抱暖炉,却要去拜什么孔像,不是活受罪么。”
高展明好笑,一伸胳膊在他脑袋上用力敲了敲:“这才十月,你就抱怨起来了?等到了腊月,你岂不是要抹脖子?”
引鹤吐了吐舌头。
高展明道:“这才刚刚开始呢,后头还有的是苦日子要熬。不吃够苦,又怎会苦尽甘来?”
引鹤瘪了瘪嘴,道:“什么是苦尽甘来?爷想要的,是什么甘?”
高展明笑了笑,道:“现在不急,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没多久,主仆两个就到了国子监,国子监外已经聚拢了不少准备参加乡试的考生了。这只是一个拜孔子的活动,礼部并不唱到,众考生自愿,然而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来了。一则是相互混个脸熟,兴许就能认识几个日后的同僚,二则是因听说本次仪式由礼部侍郎主持,且礼部侍郎很可能就是明年正月间会试审卷的主考官,因此子弟们都想早些进去一窥考官真容。人满为患,这国子监外难免拥挤了些。
人越来越多,国子监的门还没有打开,有人急着往里冲,在后方推搡了高展明一把,高展明一个趔趄,就撞到了前面的一位子弟。
那子弟骤然被人撞了一下,十分生气,转头怒骂道:“狗东西,不生眼睛……”他话没骂完,看清高展明的脸,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就吞了回去。
高展明看清那人,亦是大惊!——他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在此地遇见韩白月!
引鹤看见自己爷被人撞了,急忙赶过来,看见韩白月也是一怔:“是你!”从前宗学里韩白月是如何欺负高展明的,他心里清楚的很,韩白月之所以被赶出宗学,也是高展明派了他去游说李兰的。他生怕韩白月会欺负高展明,连忙将高展明护在身后。
高展明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你退下吧。”
韩白月拍了拍被高展明撞到的地方,骂道:“晦气。”
自打韩白月被安国公“请”出宗学之后,高展明就不曾见过他了。几月未见,韩白月比先前又消瘦了一些,从前那股趾高气昂的劲亦被打磨去不少,看来这几个月他过的并不太好。
韩白月看见高展明,也是十分吃惊。由于先前的事,他回府之后,亦受了父亲韩海的责罚。韩海凭着与安国公府的连襟情谊将他送入安国公府养了好些年,让他巴结安国公夫妇,就是为了自己这儿子的前途,将来若能由安国公举荐,必然是前途无量的。眼看着韩白月年岁到了,韩海满心以为儿子就能得到朝廷的征召,没想到儿子却被人用轿子抬了回来,就连宗学亦不准去了。韩白月得罪的不是别人,而是一手遮天的安国公,不仅他自己将来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就连他父亲韩海在安国公前也丢了面子。因此这段时间,韩海将他锁在家中专心读书,不许他再与高家宗学中的子弟接触,韩白月也就不知道高展明经历的一系列事情了。于是他想当然的以为,高展明得不到权贵举荐,门阀荫庇,走投无路,只能来参加科举。
高展明抱拳道:“韩兄,好久不可。”
韩白月却不与他问好,只冷笑:“我以为你有通天的本领,既能使出阴招来算计我,不曾想你竟还要来参加科举。”
高展明不慌不忙地挑眉:“韩兄不也来了么?”
韩白月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之所以会参加科举,因为韩海先前从吏部那里得了消息,朝廷会征召韩白月,但是却要将他派遣出京,到藩镇任职。这自然是安国公的主意了,高元照不愿高华崇与韩白月再接触,因此动了心思要将韩白月丢出京城去。韩白月得了消息,死活不从,为了能够留在京城之中,他便报名参加了科举。若能考中一个好名次,他便能留在京中任职。
韩海亦不舍得儿子离开京城,到国公府再三求情作保,答应绝不让韩白月再与高华崇见面,高元照才松口同意韩白月参加科考。
韩白月恶狠狠地瞪了高展明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君亮兄功课温习的如何了?”
高展明耸肩:“功课如何,愚弟不敢夸口,只是愚弟不曾虚度了时光,将功夫浪费在排挤他人身上,因此自觉足矣。”
韩白月听了这话,咬牙切齿,冷笑道:“高君亮,既然你这么说,想是十分得意了。到时候我便等着看你成绩如何。”
高展明不慌不忙:“好,愚弟也等着听韩兄的喜讯。”他不敢说他是最聪敏的,但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极认真的。他熟读典籍律法,自觉及第并非难事。更何况,即便今年落第,也不要紧,那些人等着他看笑话,他但凡稍有不如意之处,那些小人便洋洋得意,就如同自己已中了状元一般。却不曾想,人生漫漫,即便今日那些人强过他一头又如何,只要他坚定信念,总有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