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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瞿七里几次想把话题往自己女儿身上带,都被桓沐风轻描淡写的避了过去,瞿七里自知无趣,也就不再提起。
从皇宫出来,桓沐风就直接去了韶府,要找韶陌寒。而管家却推说韶陌寒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这样的情形,桓沐风已经面对过不止一次了。然而今日,桓沐风实在想不出韶陌寒有什么理由再对他避而不见。
感情和关系都应该明朗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桓沐风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样离去,他觉得有些不甘心,恰逢韶陌空也从皇宫回来,于是二人便聊了开。
韶陌空笑道:“你的命也是真大,非但没摔死,伤也不算重,就连失忆也恢复的这么快。”
桓沐风道:“运气好罢了。一次两次的,都是差点就丢了命。”
“对于刺杀你之人,你有头绪吗?”
桓沐风沉吟了片刻,道:“我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仇家。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个。说起来也算不上仇家,只是有点过节,被我收拾了一顿。”
“哦?你还会与人有过节?”
罗绅之事,韶陌寒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所以桓沐风只是简单了提了提,“就是罗记的掌柜罗绅。仗着自己的表姐夫是齐亮,就放肆至极。于是我就找到了南宫贤,给了罗绅点颜色看看。”
韶陌空挑了挑眉,“南宫贤?就是娶了位男子过门的那位经商大家的主人?”
桓沐风点头,“我与他有些交情。在去闻涛城前,他派人告诉我,已使用些手段,让罗绅在赌场输得血本无归。官府方面,我也帮了些忙疏通,南宫家在生意场上把罗记打击得一蹶不振。可以说,罗记的迅速衰败,与我的推波助澜脱不了干系。”
韶陌空琢磨了片刻,道:“且不论罗绅是如何知道有你在背后助阵,即便他想报复,也不该是对你下杀手。他毕竟只是一介平民,就算背后有齐亮,也不应当如此大胆。”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可是除了他,我实在不知还有谁与我有仇怨。”
韶陌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除非,他想豁出去,拉你一起下水。那位南宫贤,把他折腾到了什么地步?”
“罗记已经不复存在了。由于欠下巨额赌债,罗家也没落了,现在罗家已不在京城了,京城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韶陌空道:“这也够狠的,都是你授意的?”
“南宫贤提出计划,我允许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罗绅做的,看来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报复南宫贤是没有用的。”
桓沐风目光深邃起来,“这次动静闹的这么大,近期他们应当不会再次动手了。还是先查查罗绅,他背后也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现在我已是在京城天子脚下,量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加害于我。”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王府的守卫要增加一些。”
“嗯……对了,陌寒怎么了?”
韶陌空知道桓沐风一定会问起韶陌寒,于是便道:“昨日回来身体就有些不适,正在休养着。”
桓沐风以探究的目光看着韶陌空,“真的是这样?”
韶陌空是不愿意撒这个谎的,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道:“二弟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即便我是他的兄长,也难以完全了解他。”
桓沐风转回头,默默看着前方,久久没有说话。
韶陌空终究还是不忍看到他们彼此都难过,便出言提醒:“陌寒有个心结,很难解开。也可以说,是顾虑。即便是外人来看,这个顾虑的存在也难以忽视。”
话点到即止,剩下的就需要桓沐风自己去想了。
于是桓沐风也没再久留,横竖是见不到了,便回王府去琢磨。
桓沐风是何等通透之人?有韶陌空的点拨,再多加联想,他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想通之后,桓沐风无奈的笑道:“这个傻瓜。”
随后桓沐风便叫阿力捎信去韶府转告韶陌寒,明晚郊外溪边老地方见,他若是不来,自己就不会走,一直等到他来为止。
收到消息的韶陌寒有些不安,桓沐风的性情他也了解一些,想必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
身体才刚痊愈,现在已然入冬,要是再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到底还是放不下桓沐风的,淡然如韶陌寒,此时也是心焦的很。哪怕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再相见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万一桓沐风真的因为自己生病,他会更愧疚。原来他筑起的心墙是如此脆弱,桓沐风轻轻一击,就会出现裂痕。
煎熬了一天,最终感情还是打败了理智。
也罢,就见上一面,大不了见过之后再分开。韶陌寒如是想。
☆、承诺
桓沐风吃准了韶陌寒虽然性子倔,但心肠不硬,又善良,而且向来不爱与人打交道的韶陌寒感情世界一定单纯的很,桓沐风笃定他一定会来赴约。所以桓沐风很惬意的双手抱头躺在草地上,虽然有些凉,但偶尔舒坦一下也无妨。
不知等了多久,桓沐风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也更加舒畅。
“已经入冬了,还躺在地上……”韶陌寒的声音响起,眉目间尽是不认同。
桓沐风看到韶陌寒,微微笑了笑,伸出手臂。
韶陌寒见状,只得也伸出手来,打算将他拉起来,却不成想竟然被桓沐风反拉了一把,坐到了地上。
桓沐风打开身边的包袱,拿出大氅,披到韶陌寒身上。
韶陌寒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忍不住揉了揉。随后又看着桓沐风衣衫单薄,不禁轻斥道:“身体才刚好,就出来胡闹。”
“哈哈。”桓沐风重新躺下,“没关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的。”
韶陌寒瞪了他一眼,也不再争辩,抱着膝盖静静的望着溪水。
桓沐风望着夜空,慢声道:“这次你怎么不躲着我了?”
韶陌寒有些心虚,“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
“呵呵。”桓沐风轻笑,却没继续说下去。
这样反而使韶陌寒更加心虚,不由得拉了拉大氅,好做一下掩饰。
“怎么了?很冷?”
“没……”韶陌寒低下头,把不自然的表情藏起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桓沐风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道,“我曾说,如果可以,希望能留在这里不走……这并不是说笑,的确是出自肺腑。”
韶陌寒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世人只知道身为皇室中人,可以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地位越高,越不好过。”
韶陌寒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桓沐风,但是桓沐风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
“在先帝还没驾崩,太子也还没定下人选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成为太子。那个时候许多人都在讨好我,就连我的兄长也不例外。我那时年纪还小,就已经被所有人捧着,不胜其烦。在皇宫里,礼数是很重要的。母后一直教导我不可焦躁,不可跋扈,所以,即使不高兴,我也要笑着应对每一个捧着我的人。”
说到这里,桓沐风突然笑了,坐了起来,“你是不知道,有的人的嘴脸有多假。我那时不过还是个小娃娃,竟然有人说要把女儿嫁给我。”
韶陌寒撇了撇嘴,继续听着桓沐风讲。
“直到父皇问我愿不愿意做皇帝,我说不愿意。”桓沐风重新看着天空,语气依然很平淡,“父皇不希望未来的储君没有当皇帝的志向,于是没有立我为太子。阳儿刚刚出生没多久,父皇便立了阳儿为太子,从小就被灌输如何做一个好皇帝的思想。”
“你……不会不甘心吗?”
桓沐风笑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怎么会不甘心?”
韶陌寒看了桓沐风一会,他的眼中很澄澈,似乎真的一点不甘心的痕迹都没有。
“从那以后,假意奉承我的人少了很多,我也乐得清闲。”桓沐风眯起眼睛,一副闲散的样子,“但是父皇驾崩,阳儿登基之后,宫里宫外都散播着流言。阳儿年纪太小,一时间无法承担重任,许多人都猜测有人可能会图谋不轨,皇帝的位置岌岌可危。”
“流言闹的最凶的时候,我们几个王爷都人人自危。也许最不好过的就是我了,我虽然还是少年,但到底比年幼的十三弟心智成熟,况且又是曾经的太子人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四处远游,一年也不回皇宫几次。面对他人时,从不谈论国家大事,只把心思都用在吟诗作赋,笔墨音律上。”
原来这位如闲云野鹤一般的王爷,背后会有这样的隐情。韶陌寒一直以为桓沐风应当是天性风流,原来不是。
桓沐风看出了韶陌寒心里所想,又笑了笑,“我也确实是喜好这些,无意关心政治,要不然日子也太难过了些。只是流言从未停止,我也就只好一直做个不问世事的王爷,收敛所有的锋芒。人们常说,好男儿应当胸怀大志。而我,最好是不要有志。”
明明桓沐风的语气很平常,可是韶陌寒就是从其中听到了几分苦涩,不禁有些心疼他。
“阳儿还小,他可能还不懂得这些,可是难保日后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吹风。宫廷里,从来不缺乱嚼舌根的人。我也不希望有什么事会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这世上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生在帝王家,恐怕就是最身不由己的。”
是啊,帝王家……韶陌寒不禁苦笑。如果不是因为帝王家,或许他可以不顾一切的与桓沐风在一起。可是,就是因为帝王家……他不能自私。
桓沐风握住韶陌寒的手,韶陌寒想挣开,却被握的太紧。感受到那只手有些凉,韶陌寒没再挣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么多的。”
韶陌寒意识到接下来桓沐风想说什么,便立即起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桓沐风并未松手,而是顺着韶陌寒的力道站了起来,“好吧,我送你回去。”
也没等韶陌寒应声,桓沐风就拉着韶陌寒往回走。上马车前,桓沐风对阿力使了个眼色,阿力会意的点了点头。
直到马车停下,韶陌寒下车之后才发现,自己并没回到韶府,马车停在了王府前。
韶陌寒蹙着眉,“怎么到了这里?竹笙……竹笙呢?”
桓沐风慢悠悠的下了车,“我说送你回去,可没说送你回哪去。竹笙已经先回韶府了,他会告诉管家不用给你留门,今晚你住在王府。好了好了,先进屋,天气这么凉,先喝杯热茶。”
桓沐风不由分说的拉着韶陌寒就往自己屋里走,无论韶陌寒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进了屋子,惊觉自己被“拐”回来的韶陌寒不禁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捏着拳头。
桓沐风把韶陌寒按到椅子上,给他倒了杯茶,“你喜欢的茉莉花。”
韶陌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道:“茶喝过了,我该回去了。”
桓沐风一把将站起来的韶陌寒拉到怀里,“我为什么觉得,你走了,就不会再出现了?”
尽管有些愤愤,听到这句话,韶陌寒微颤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日后的生活,你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陪你一起度过,我也该回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你是想回家以后娶一个姑娘共度余生吗?”桓沐风的声音透露着微微的不满。